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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六处(推理悬疑)——笔纳

时间:2024-11-21 15:37:01  作者:笔纳
  人群已经涌成海往后席卷,舞会定在后面的草坪上,前面的座位逐渐空荡,章纪昭没动,甚至没有站起来,他平心静气地想,如果解平不邀请他,他也可以就坐在这,等解平和别人跳完舞,他再出去解决解平的舞伴。
  只是没料到,晦暗之中,解平忽然起身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牵过他的右手,解平稍微仰着下巴看他,露出浓密的睫毛,他染黑了头发,其余毛发却还是脆弱的泛着金黄,章纪昭透过那一抹金看见太多从前的解平,他既是怀念,也是受到引诱,不受控制地伸出左手抚弄男人金色的睫毛。
  也许解平故意捏了一下他的手骨,也许没有,那一下太快,章纪昭来不及感受,金色睫毛戳痒了他的指腹,解平熟悉的磁性嗓音平稳而温柔:“你愿意和我跳整场的舞吗?”
  整场的舞,并不仅仅是第一支舞,说这话时的解平露出颈项的喉结,应该不会有多少知道解平受冻时脖颈的血管会浮出青吧,但不论是因为血管的密集还是喉结,脖子都是人体的要害,章纪昭最喜欢解平这个地方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解平长了漂亮的脖颈,还因为这地方代表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甜蜜的话语,呈上要害,展示信任,解平是在勾引他吗?如果勾引也是一种驯服他人,淡化他人性格的方式,解平会成功的,章纪昭已经不再能有一点脾气。
  “更想和我发脾气吗?”解平似乎不确定,放低的声音依然温柔无比,他的双眸没有离开过章纪昭,这种体贴的注视正是多年前的章纪昭所体会过的。
  章纪昭收回被刺痒的左手,解平的睫毛也由弯而直了。
  解平握他的力道并不实,这让他看起来迷人又游刃有余,还有种随时抽身要走的疏离感,风筝似的,他的眼神也太温柔,能把有点难受的人看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看来我打扮了一位叛逆的公主,没关系,尽管对我发脾气吧。”
  这么哄谁还能有一点脾气,倒是把情欲都哄出来了。
  “……没有脾气。”章纪昭矢口否认,那点气烟消云散,他当然不可能让他的风筝逃掉,他攥住解平的手腕,凑近解平那张沾花惹草的脸,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愿意和你跳整场的舞,但我更愿意和你整夜做/.爱。”
  两个愿意都得到了兑现。
  章纪昭后脑勺磕在酒店墙上也只觉得痛快,手套和高跟鞋早不知道掉在路上还是哪个角落,礼尚往来,扒着男人的下颏,一点也没收力将解平反身砸回去,再和着积攒了一天的憋屈,按着解平不间断的亲。
  途中,他掐了解平的脖子,他没有询问解平“我可以掐吗”,他认识的大多数人都不会询问别人的意见,解平会也只能代表解平自己,有时章纪昭觉得解平有种过分的善良,比如现在,解平会躺在这面墙上令他掐着亲,低眉俯视他,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样只让章纪昭更加犹如困兽,有些东西可以发泄,有些东西却不可以,不安全和未知缠绕着他,他知道解平不属于他,然而他却能得到解平的纵容,这纵容底线何在,什么时候停止,又为什么开始,解平一直是这样的人吗?他特别吗?他不特别吗?
  章纪昭的唇舌退出解平的,另外的地方也要分开,情人之间本就不是天生拼接在一起的,然而他只算是个搞单恋的,也会因为暂停亲吻感到一阵失落。
  “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终于说出口了。
  “早上你听到了。”解平微笑着岔开话题,章纪昭压着冲动,冷静地问:“你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难道不该应景的问问他叫什么吗。
  然而解平是个有个性的,解平能和他上床、接吻,也能在这时候并不过问也不关心他到底叫什么,解平温柔地推开他压在胸膛的双臂,笑了笑问他:“吃不吃夜宵?”
  解平还是没变,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家人以外的东西漠不关心,章纪昭可以无助,可以跌入谷底,但他已经不是那个未成年孩子了,他有抢夺爱的能力,他可以挤进家人的范畴,正如妻子丈夫不也是家人的一种吗?
  章纪昭水焯了西蓝花和萝卜丁,和解平一起做了份番茄肉酱意面。
  半夜三更,章纪昭从陌生又熟悉的胸膛上爬起,像精神病人发病,单手撑在解平耳侧,红发垂落在身下人高挺的鼻梁与眼皮子底下,青年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我叫章纪昭。”
  解平看起来尤为困倦,许是被头发搔得痒了,他才抬起眼皮,捏住章纪昭那撮捣乱的头发捋到后面去,最后才搂住青年温热的脊背随便往怀里一塞,嗓音沙哑:“章纪昭,这个点该睡觉了对吗?”
  章纪昭好半天才嗯出了一声。
  他想了半天的自我介绍,终究只说出了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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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平大美人时期把章纪昭迷死,现在大帅哥时期又把章纪昭迷死
  谁一辈子都在当迷弟我不说
 
 
第8章 分手方式
  翌日,曾厂长终于放松警惕,舍得结束长达一个月的考察期,约解平在厂长办公室签订销售代理合同,章纪昭陪同解平去,去程在副驾驶座上充当哑巴吉祥物,昏聩的神智好不容易苏醒过来。
  迄今为止他的作用微乎其微,协助解平渗透的时间过长。
  如果追求速度,一把刀架在厂长脖子上,药有什么蹊跷自然水落石出,解平不可能不清楚,所以解平应该还身负其他任务,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让保健药厂停摆,暂停出售所有药品。
  当初大教堂被他们一把火全烧了,又出了人体变异事件,他们还出具任务报告明示药有问题,既然药有问题肯定不能再售卖,但一日轻保健品由第二大区最大的乐鸦集团控股,乐鸦每年光交的税便占据第二大区15%左右的财政收入,这事联邦政府没法明面上主动管,只能由他们做坏人负责到底。
  到了办公室,惯例喝茶客套,章纪昭给两人倒茶,活脱脱一个打下手的。
  就这曾厂长还看他老大不顺眼,想赶他走:“你的人不懂事,你也不管管?咱们马上要签合同了啊解总。”
  解平不接老男人的招,心平气和道:“他小小年纪出来做事,没能学太多文化,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放心说放心谈。”
  没文化?章纪昭在心中冷笑,特派队的培训课出了名的难,学习范围更是广之又广,从调酒、畜牧机械到密码、生物医学,他所有理论课都是满分,实操课全部排名第一。虽然他的科任老师喜欢说他仅次于解平,虽然解平也只是说来糊弄姓曾的,但被喜欢的人用轻率的语气判为“没文化”还是不爽极了。
  装作听不见二人说话的样子,章纪昭把他们茶杯里的铁观音豁了,全换成热开水,冲他俩凉凉道:“喝吧,趁热喝了。”
  曾厂长目瞪口呆,这回信了他是个傻子,毕竟只有傻子和疯子才在领导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章纪昭目前还没有疯了的迹象,是傻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解平瞧了他一眼,曾厂长也懒得和傻子计较,从办公桌上拿来一式两份的合同递给他:“三个大区的代销没问题,再往上就不行了。”
  解平象征性看了合同两眼,也没去掏口袋中的笔,单是朝曾厂长笑一下,老狐狸登时警铃作响:“解总,你跟我说说掏心窝子话,你是不是还藏了什么别的心思?你这么对我笑,我老家伙也遭不住啊。”
  解平将合同纸按在腿上,慢条斯理道:“一日轻的发展前景非常好,我提议您在哈蒙或者尖叫城开设新厂,这两个大区跨区域配送更快捷,现在的物流效率虽然快,但地下远距离运输的成本还是太过高昂,开设新厂可以让成本大大降低,百利而无一害。”
  “我可以负责新厂区的全部投资,当然也会要求相应的回报,不会太过分。”
  听到投资,曾厂长耷拉的眼皮提起,那是两眼放光,然而他又心生退意了。
  “我希望能够拿到一日轻的制药配方,并且由我独立负责新厂区的营运,如果您担心的话,我可以签署配方保密协议。”
  投资当然好,制药配方嘛,保密协议除了赔俩钱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曾厂长背着手沉吟:“你拿了我的东西最后反水怎么办?”
  “选择权在你。”解平犯了口渴,看了眼茶杯中冒着白气的开水,挪开眼。
  章纪昭不是会看人眼色的人,解平也没对他使眼色,但他对解平的观察过于细致,见状还没数五个数便没骨气地帮解平换回了热茶水。
  “你给我多少钱?”
  “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解平端坐着打了个响指,门外忽然走进几个黑衣墨镜的高大男人,他们提着五六个密码箱,得到准允后蹲在地上摊开密码箱。海晶石哗啦流了一地,满室生辉,紫色的海水仿佛凝着波光粼粼定格在一块块小石头中,这东西每一块可都是有价无市的异体原石,货真价实的比人贵。
  “这是我的一点诚意。”
  曾厂长眼球子都要瞪出来了,据他调查,这解平确实是个富贵小公子,有俩小钱,父母都富二代,但也和财团挨不上边。
  他蹲在那群保镖身边,捡来原石看,他识货,原石也确实美得剔透,挑不出毛病。要知道有人甚至会为了这东西花钱找雇佣军去抢一颗,可解平出手就跟菜市场大甩卖似的,还把东西磕地上,这阵仗可不普通。
  这小子背后起码也有一个天大的财团。
  经不起细想,商人的逐利性让他无法拒绝巨大的诱惑,掌心包裹住尖锐的晶石,曾厂长蓦然变得十分殷勤,笑容可掬,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爽朗:
  “完全没问题,保密协议一会就签,配方发你,什么选择权不选择权的,别坏了咱兄弟间的情谊,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药品最近销量不算太好,你既然要入局,可不要后悔。”
  “此话怎讲。”
  曾厂长半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表情微妙变换,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的微表情逃不过特工的法眼。
  面部肌肉僵硬,单肩耸动,说话前非常标准地触摸了脖颈。
  他极有可能在接下来开口的过程中撒谎。
  “前几天出的那个教堂焚烧案你知道吗?死的那个艺术家,我侄女都喜欢,据说是老少通吃,你可能不清楚,但他吧,客观来说,对我们保健品的贡献很大。他不知从哪里知道我们的药,然后开始吃,不仅自己吃,还免费帮我们打广告,哇,从那之后他的粉丝也来吃,一直买一直买,我们也很高兴,但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不久之后有那不懂事的小警察上门找我们约谈,说我们严重危害社会治安,吃我们药的那些小孩上街打砸抢烧,根本狗屁,我们的药都卖多少年了,只是最近卖得火而已!”
  章纪昭充当人形测谎仪,百无聊赖地审老头的面部表情,最终得出结论:这段没撒谎,爱兰确实和他不认识。
  “后来查查发现那群小破孩都是那艺术家粉丝,崇尚他的解放灵魂思想,上街打砸抢烧拉屎撒尿释放自我去了,啊又说没我们事了。”
  说到这,老头舌头打了个结,语速变慢。“……我们卖的那保健品也确实有点奇效,我也不和你藏着掖着,我们那配方有一味神秘独特的蛇胆汁,能起到让人放松、释缓又压力的效果。至于美容养颜、强身健体,那纯属我们营销的,一保健品也不存在这些功效对吧。”
  章纪昭发现他在说后半段话的时候眼部肌肉明显松弛乏力,刻意将眼黑藏在耷拉的眼皮褶皱下,那是心虚的表现。
  虽然保健品公认用处不大,但他在说一日轻没有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功效的时候心虚了,这药恐怕真的有点东西,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是它的忠实粉丝。
  还有他特意提到的蛇胆汁,章纪昭没来由地和那天变异的人蚯对上号,想起它们身上的肉色鳞片,忽觉十分荒谬。
  直觉告诉他人群的变异和蛇胆汁一定有关,但是艺术家为什么又会推荐他的粉丝吃这种保健品?为了能够更好地精神控制?
  这个中的关联还得后续验证,他们应该先去找条药用蛇看看。
  “反正最近那事闹得,我们的大单也削减不少,但老客户该在还在,吃饱不愁。那领头羊死后,之前说上街闹事的那些人也没见再闹过,顶多在家浑浑噩噩,他妈个巴子我都说是他在教唆那群傻逼干坏事,关我们屁事,还害我们花了不少钱公关……”
  曾厂长拉拢商业伙伴的方式简单粗暴,喜欢开声讨会骂人,要把别人变成自己人,那就先要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可惜解平是个不说别人坏话的,并且目的也只为套话,而非和曾厂长搞关系。
  等到签完合同,解平带他离开药厂,绕远路去了趟区中心,车泊在路边的报刊亭边,章纪昭心领神会,下车装模作样翻了一会儿,最后买了本尚未下架的《爱兰散文杂志》。今天他偷了件解平的灰色内衬来穿,外面裹的是前几天挥霍时新买的大号棕色皮衣,虽然他骨架立得住,但还是稍显空荡。
  挡不住他自己觉得挺酷,反正比数十年如一日的作训服和西装工服有意思。
  解平单手把着方向盘,朝右看去,青年未束发,赭红长发披在肩头,皮肤在日光下近乎惨白,露出的皮肤没有任何一处可供记忆的痣、疤痕或者胎记。
  他们如果长了新痣或者在任务过程中留了伤疤会被即刻要求清理掉,特派队的特工是情报局的顶级珍稀资源,必须保证他们不会给敌方留下任何记忆点。
  解平收回视线,车门开了。
  章纪昭拉开车门坐回副驾驶座,敞篷凯迪拉克缓缓启动,随后愈来愈快,风在车身后吹,长发被狂轰滥炸地刮,他低头翻动散文杂志,那边解平已经将车开上了高速公路,跨江大桥从视野尽头驰骋而上。
  “看出什么了吗?”解平抬高嗓子笑着问,“有被精神控制的感觉吗?”
  章纪昭手按在杂志光滑的页面上,抬头在车内后视镜中成功和解平对视。
  解平深刻的骨相棱角分明,五官在纤细和浓烈中找到了恰到好处的神来一笔,长眉深目,凌乱的发丝遮在面前,深紫色的瞳孔摄人心魄,见他不说话,解平闪开视线切断和他的对视,章纪昭这才舍得说话:“没有,和普通的书没区别。”
  “你怎么看?”解平修长的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后面的车都甩掉了。”
  意思是没有监控,他可以随意讲话。
  章纪昭恍惚一激灵,有种小学被老师抽查背功课的神奇感觉,很快这种感觉就烟消云散了,也许这是解平正式接受他作为搭档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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