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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近代现代)——Alodia

时间:2024-11-23 09:02:29  作者:Alodia
  “戚赡,你还行不行了?这么慢。”远处有人朝这边喊道。
  “来了!——那你们先吃着吧,我走了。”戚赡朝他们笑了一下,然后走了。
  “班长他人挺好的,你要是有事可以找他——哦对了。”孙烨说完,接着扒了两口饭,然后说:“你原来学校有周考吗?”
  “没有,我们都是半个月考一次月考。”梁肆摇了摇头,“怎么了?”
  孙烨说:“那你得准备好,我们学校每个星期考周考。”
  “……妈的,毁灭吧。”
  梁肆有些绝望的声音逗得孙烨笑出了声,孙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看开点,好歹今天不考数学。”
  ——
  “安静!考完试了一个两个心这么浮躁。”赵立——高二的年级主任,在讲台上重重地拍了三下,“现在开始发卷子,都认真点写啊。”
  班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拿到卷子就开始埋头“刷刷”一阵写。
  梁肆低头扫了一眼试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中文科教学速度相对慢一点,卷子并没有考选修的内容,主要划定在必修四哲学的范围里面。
  他原来的学校差不多也上了一半必修四了,只不过还是比一中要慢一些,得亏他自己往后多学了一点才没做得太吃力。
  就在梁肆非常地勉强的啃最后一条原理的时候,赵立在台上开始催促起来:“快点,收卷子了!别写了。”
  最后梁肆尽力了也还是没写完那道大题。
  卷子一写完,课代表就把答案发了下来,梁肆转头看了一眼,没有管,明显已经丧失了对答案的兴趣了。
  鬼知道错多少个,他头一次在政治上筐这么大。
  “哲学怎么这么难啊!!”孙烨大叹一声,“我当初为什么要学政治啊!现在转科还来得及吗?”
  梁肆转过头瞥了一眼陈以良的卷子,满张纸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斜杠。
  只是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对这张卷子的错误率完全无动于衷。
  梁肆看得叹为观止,终于明白孙烨说的,他除了数学英语其他科目都烂是什么意思了。
  “你错了多少个?”孙烨转过头来问。
  梁肆把卷子一推,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我不想看。”
  孙烨悻悻然地转过身去,因为不知道梁肆的分数而好奇心倍增——当然,他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晚上是赵立守年级晚自习。
  “把卷子都发下去哈。”赵立在台上把卷子递给了课代表,拿着座位表对了半天人名,然后慢悠悠地开口说,“你们有些人啊,政治错得一大片一大片,我改卷子的时候手都是抖的,隔壁王组长还跑过来问我是不是犯癫痫。”
  台下的同学们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笑!”赵立叹了口气,“加把劲啊同学们!好,我报一下这次成绩。”
  “第一名是戚赡,86分。这张卷子难度不小,能考86相当不错,大家都学一学戚赡啊,看人家读书多踏实。”赵立说完,在花名册上找了一会,接着说,“第二名……梁肆,82分——梁肆,你大题得分怎么这么低?倒是选择题就错了一个,挺厉害啊。”
  下面一排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了梁肆,有几个在下面“我草”地惊叹了好几声。他埋着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立在课代表没发完的那一堆卷子里找出来他的那一张,看了一眼,然后说:“你没写完啊?要是写完你能上九十分,下次加把劲哈。”
  梁肆只好绝望地应了一声:“好的,谢谢老师。”
  “你之前还一脸绝望呢,结果考出来这么牛逼。”孙烨摇头叹了口气,“梁肆,你怎么跟陈以良一样闷骚啊?”
  陈以良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孙烨,又看了一眼梁肆。
  梁肆正在喝水,听他这话差点一口水呛住,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这什么破比喻啊?
 
第4章 钥匙
  陈以良那道不轻不重的目光依然落在他身上,没有移开。
  明明没有很明显,但梁肆就是没法忽视那道视线。
  “看什么看,没见过政治学得好的啊?”梁肆在内心不太爽地暗自想着。
  陈以良看着梁肆臭着张脸,没多说什么,递了只笔给他。
  梁肆:“?”
  “掉在地上了。”陈以良低声说。他的嗓音很沉,勾得梁肆耳朵里有些痒。
  梁肆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刚想说“谢谢”,接着又听到对方不咸不淡的夸奖声。
  “挺厉害的,一支笔一天从左边滚到右边。”
  “……”梁肆咬牙切齿地说:“关你屁事。”
  陈以良没有在意他那句话,转过头又去写题去了。梁肆看着那张依旧没有变化的面瘫脸,莫名感到更加不爽了。
  晚自习下课铃一响,梁肆就闷头趴在了桌子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虽然下课了,但是班上的同学基本都没有反应,都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写题。
  只有陈以良,铃声一响就单肩背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烨,现在是……下课了吗?”梁肆身子半倾朝前,压低声音问。
  孙烨点了点头,说:“我们学校十点就下晚自习了,只是会多开半个小时电,留堂都是自愿的。”
  他话音刚落,梁肆的余光就瞥到了已经起身了的陈以良——他低头看了一眼表,单肩背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上去非常符合他酷哥的形象。
  “比如我陈总,”孙烨耸了耸肩,“就从来不留。”
  梁肆沉默了片刻,也没什么欲望留下来接着啃那堆卷子了。他随便装了几本教材和试卷放进书包,成了整个教室第二个走的人。
  孙烨看着那俩人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牛逼啊。”
  梁肆找老杨拿了手机,就这么背着包出了校门,走在门口的那条老街道上。路面中间的青石板砖反射出几道路灯昏黄的光,前面的陈以良走得很快,快到梁肆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芜城一中外围种了一大片落叶乔木,在陪伴着一中的日子里已经不知不觉长高了。宽大的叶片在路上印下了几道黑色的影子,嘈杂的蝉鸣声在这片有些静谧的氛围里嗡嗡作响,人走在路中间,脸上总被灯光和阴影交替照抚着,也不晃得人眼睛疼。
  不知不觉梁肆就走回了那个出租屋门口。
  在学校里走得太快,梁肆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直到走到出租屋门口摸了半天口袋才想起来,他早上把钥匙放柜子上了。
  “……”梁肆有些挣扎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木门,最后还是连续敲了三下。
  没人回应。
  不是吧?
  梁肆有种不好的预感,试探着又敲了三下。这次依然没有人回应他,估计是真的没人在了。
  他只好试着拨通了陈以良的手机号,在一阵“嘟嘟”声中有些烦躁地用背抵着墙面。
  “喂。”
  对面低沉的声音顺着电话传了过来,时不时伴随着一些轻微的电流声。
  梁肆的背依然抵着墙壁,在周围再也没有人的这些时刻,他再次感到了那种无力和孤独。
  “陈以良……我是梁肆。”他有些艰难地说,“……我好像忘记带钥匙了。”
  陈以良打断了他的话,风顺着他的麦克风口吹,在他说话的间隙插入了些嘈杂的声音。
  “等着。”
  梁肆垂眸盯着电话被挂断的界面,听着一声声的“嘟”,脱力般地抵着墙壁,有些出神地盯着眼前的照明灯。
  照明灯在漆黑的楼道里一闪一闪的,让他想起来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
  那个时候他还小,和其他小朋友们玩也从来没意识到过,其实大家根本不喜欢他。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大概是他被他们嬉笑着推到那个半人高的人工小河里的时候吧。
  “你就是没爹没妈!”
  那些小孩子离开之后不久,梁肆就听到了奶奶到处找他的声音。
  “哎呦,谁家的泥猴又钻进池塘里啦?”奶奶瞧着他在池子里,乐呵呵地把他抱起来。
  他看到晚上奶奶打手电筒灯时,也是一闪一闪地晃着他的眼睛。
  他又想起了阳城的夏天。
  在他很小的时候,奶奶会躺在竹椅上,椅子咿呀咿呀摇着。伴着奶奶讲故事的声音,他的眼皮也慢慢悠悠地合上,然后就等着奶奶悄悄咪咪地抱着孙子上床睡觉了。
  然后他再在那些间隙间偷偷摸摸地瞧上奶奶一眼,喊着奶奶的名字,被奶奶笑着敲了一下脑袋。
  梁肆靠着墙根想了好多好多,没等多久就在楼梯间门口听到了脚步声。
  因为楼道间的入口有些矮,陈以良低着头走了进来,看到了背靠在墙上的梁肆。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拎着钥匙插进了门锁里转了两圈,然后推开了门。和平常一样,他依然是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谁惹了他一样,一脸不高兴。
  “……谢谢。”梁肆有些尴尬地看着一旁的空气,说,“麻烦你了。”
  陈以良瞥了他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在手机上打着字,期间插入了他一句惯有的冷嘲热讽。
  “我也没想到有人能把钥匙锁房间里。”
  “……”我就忘了,怎么着吧。
  梁肆学了一天都快困成狗了,不想对他这句阴阳怪气的讽刺评价什么,推开房间的门就开始洗澡。
  在他扒了一个小时试卷之后,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他困倦地靠在椅背上,准备出去接杯水喝就睡觉,却在期间看到了陈以良仍然亮堂着的房间。
  他久违的胜负欲突然被勾了起来,又到回房间,在桌子上摊开了刚放回去的几张试卷。
  这时候他的QQ消息提醒突然闪现了一下,梁肆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发现是发小刘宇给他发信息了。
  【LY:怎么样?新环境还适应吗?】
  梁肆单手拎着手机,按下语音键朝着麦克风说:“不太行。”
  刘宇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哟,什么事情还能把你给挫成这样?”
  刘宇调侃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梁肆听着对方熟悉的声音,再次怀念起了在阳城的生活。
  “一中的进度比我们那快了将近一整节,你说呢。”梁肆没好气地说。
  刘宇听完他拖长声音的抱怨,惊讶地说:“这么惨绝人寰。哎呀,不知故乡美好啊,你就该留在阳城。”
  “……滚犊子。”
  梁肆的声音听上去更加不爽了。
  “你跟你妈相处得怎么样?”刘宇问,“关系有没有缓和一点?”
  “我搬出去住了。”梁肆说完,想起来陈以良那张面瘫脸,和他那些不咸不淡的嘲讽,忍不住有些恼火。
  “你一个人啊?”
  梁肆听完刘宇的话,不太友好地笑了一声,然后说:“合租,室友冷面逼王,我真不清楚我哪里惹他了——”
  “砰砰。”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敞开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梁肆看到刚才口中冷面逼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两秒钟,然后拎着一本历史书,说:“你的,放在我课桌上了。”
  “……”梁肆有些心虚地接过了那本书。
  不知道是不是梁肆的错觉,那张毫无变化的脸上好像看着比平常更加冷淡了。
  “怎么了?”对面的刘宇开口问。
  梁肆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低声说:“……可能得罪人了。”
  ——
  在一中的学习生活节奏很快,梁肆在这几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动力,所有人都在埋头向前,让他也不敢松懈。
  但这种紧张的学习节奏让梁肆感到很充实,他也慢慢开始和班上的同学熟悉了。因为刚分班,大家互相都不认识,所以前两天上课氛围都很冷清,直到这几天才有些熟络。
  “梁肆!你政治卷子第八题选的什么?”
  说话的人是坐在梁肆斜后方的女生,名字叫邱泽,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但是性格非常直爽,给梁肆的印象特别深——原因是她是真的很努力,从早到晚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梁肆虽然成绩还凑合,但却并没有多用功,所以特别佩服这种能沉得下心学东西的人。
  梁肆找出卷子看了一眼,说:“B。”
  “看,我就说是B吧。”邱泽拱了拱同桌林玉,一脸骄傲地说。
  “为什么啊?”林玉不爽地“啧”了一声,“我完全看不出来③错在哪里。”
  两个人开始激烈地争执了起来,在她们的不远处,孙烨和几个男生在斗地主,完全没有意识到远处的老杨已经慢慢逼近了。
  “你俩怎么不叫地主?我叫了啊!”孙烨抓着扑克,全然没注意到面前的两个人疯狂朝他挤着眼睛。
  老杨一把抓过他手上的扑克,在他的耳朵边上吼了一嗓子:“叫什么地主!”
  “我草!”
  孙烨吓得往后一跳,眼睁睁地看着老杨把牌给收成一摞,抓在了手里。
  “看什么看!牌我收了啊,别让我再看到。”老杨没好气地说完,接着慢慢在班上巡视了一圈,最后留在梁肆的桌前,一脸慈祥地盯着他放满试卷的桌面。
  梁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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