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的人是连游戏都赶不上的。江熙爬起床来洗脸,正想着事,系统忽然出现,疯狂闪烁。
【叮——
皇榜张贴,公示景州归治,幸运儿立有大功,声望值爆表。
所有冤名澄清,任务完成,现解锁一兆亿好感值明细查看权限。
十兆亿分值构成如下:
江宴:200万
兰潭(母亲):200万
江涵:100万
江澈:100万
江渔:100万
萧威:100万
玉堂:100万
白檀:70万
郭沾:70万
闫蔻:70万
李顾:50万
太后:50万
萧遣:1000000000……
获得相关道具,解锁相关情景。】
原来那些不动的分值都在这里!是成全他重生的愿念吗?
十兆亿原是存在的,所以太后从不恨他!可太后为什么不恨他?
还有萧遣那一串丢人现眼的“0”,他都数不过来!
这数字背后有太多含义,家人自不必说,似玉堂、李顾这样知情的人,欣赏他,情理之中;似白檀这样不知情的人,维护他,情有可原;可似郭沾这样认为他犯下大错的人,却还是偏袒他,不是他的幸是什么,还有闫蔻,一个他自认为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他被点了穴一般定住,心跳加快,升温的血液汇聚掌心,在桌案上捂出一双湿润的手印,直到心脏闷痛,他身子一抖,咳了一声才恢复了喘息,禁不住爆哭,怒吼:“王八蛋!隐掉这些分值是怕我嘚瑟吗?!”
【是。】
系统居然大大方方承认!
“呜!”他失措地推倒了面盆架。
宫人闻声进来,紧张道:“国舅这是怎么了,可是面盆得罪了爷?”
“没事,我静一静。”江熙似只老鼠钻回被子里,漏了一条缝呆呆地盯着某处。
等他完全清醒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笑一声,翻个跟头,又笑一声,倒挂床头。高兴,太值得高兴了!
江熙问系统:“相关道具在哪里?”
【一切事物皆有可能是道具,请自行摸索。】
“有无线索?”
【毫无线索,一切随缘。】
那只能进行地毯式摸索了。
摸摸瓷瓶,没反应;
摸摸屏风,没反应;
摸摸梳妆台,没反应……
过程上蹿下跳,又笑个不停,彻底变成吗喽……
宫人吓坏了,跑去勤政殿禀报皇帝、王爷:“不好了,国舅老爷疯了!自言自语,又哭又笑,又是上梁又是爬窗,吓人得紧!”
萧遣立马跑回寝殿,江熙正埋头在装满水的盆里吐泡泡,物理止笑。
萧遣忙地把江熙捞起来,仔细观察,只见江熙已经笑得没了力气,手掐着自己的大腿。
“怎么了,撞邪了?”
江熙摇头:“哈哈哈……不行了!我要歇……歇一会,我……喘……不过来了!救命!”
“那你不要笑!”萧遣急道,平日里的镇定从容都没有了。他以前就跟太医提过,某人笑点太低是病,看,眼下发作了。
江熙:“我……停……停不下来!”
“我来!”太医冲上去,用沾了昏睡散的纱包捂住江熙的口鼻,十拿九稳道,“十秒入睡,无一失手!”
随即就在江熙这里失手了。
就他这包治百病的身,就是给他灌毒都没用!太医的法子非但没打住他,反而惹得他笑得更惨了。
江熙只好道:“哈哈哈哈……我没事!哈哈哈,真的!就是想起好……好笑的事情!”
萧遣目光一刻不敢离开他身上,又束手无策:“到底是什么那么好笑!”见他满头是汗,拿过一把扇子给他扇风。
太阳落山时,一个巴掌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打鸣。
江熙吓了一跳,那是一眨眼间的事,病怏怏的先帝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愤怒地扇了他一巴掌,“啪”一声想得极脆亮,他的脸直接歪到一边。他看清楚了,是先帝!
可实际上周遭一切如常,他也不疼,整个人呆住。
【温馨提示:恭喜幸运儿触摸到道具,触发了相关情景。】
他触摸到什么了,先帝的在天之灵要抽他?先帝对他的好感值不是100万吗,为什么!
【这是往事重现,而非当下。】
原来如此。
“你到底抽什么风了!”萧遣捧正江熙的脸,观察江熙涣散的眼瞳。
江熙回过神来,手覆在萧遣手上,正要解释,刚才的情景再次重现,又扇了他一巴掌!
不对,这回他看仔细了,先帝不是扇他,而是扇他身后的萧遣。在这个情境中,他卡在了先帝和十七岁时的萧遣的中间,所以视觉上是先帝打了他。
所以他刚才是触摸到了什么东西是曾经存在在这个场景里头的?
江熙闭上眼细细回想,大惊,刚才那巴掌的手指上有一枚紫玉戒指!他睁开眼抓住萧遣的手腕一看,那枚戒指正戴在萧遣的手指上。
江熙豁然开朗:“子归,先帝扇过你几次巴掌?”
萧遣错愣:“一次。怎么问起这个。”
那就是萧遣拒绝继任大统时,先帝抽的那一巴掌。
江熙摸了摸那枚戒指,果然场景又浮现了一遍。
“这枚戒指是?”
萧遣:“先帝留给我的。”
江熙明白了,不能盲目地摸,得挑有意义的摸!
他不笑了,他变得好急!那些一看就很有意义的道具到底在哪!
最有意义,最有意义……
江熙一拍脑袋,最有意义的当然是传国玉玺了呀!
“走!”江熙兴奋站起来,“我们去勤政殿。”
萧遣:“这会儿陛下在跟皇后用膳,不在勤政殿。”
萧郁不在勤政殿才好呢,不然他摸一下玉玺,萧郁可不得怀疑他觊觎皇位。
江熙:“我中邪了,要玉玺的灵压压邪。”
萧遣疑惑:“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熙:“真的是病了。你带我去摸一下玉玺好吗,一下就好。”
萧遣:“讲点道理,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吗?”
“哪能跟神灵讲道理?”江熙嘴角一塌,作丧道,“你质疑我,你不爱我了。”
萧遣发现自从他俩确定关系后,江熙的话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他哪里会拒绝江熙,他只是想知道个缘故而已呀!
“来人!”萧遣向宫人道,“叫武德把玉玺送过来给国舅老爷玩。”
“不是不是,不要大动作。”江熙慌道,“以免陛下误会了。”
第150章 尘封旧事(3)
两人来到勤政殿,玉玺就静置在龙案上。因与生俱来的意义,令人望而生畏。
萧遣将玉玺拿到榻上的小案,江熙迫不及待坐了过去,怕萧遣待会以为自己又抽风,道:“我等下会与玉玺有一场神交,子归不要见怪。”
萧遣做了个“请”的姿势:“期待你神交时的样子。”
“……”江熙推开萧遣,“你不许看。”
萧遣转去喝茶。
江熙激动地搓手,触了上去。眼前忽然漫起了蒙蒙白雾,周遭从夜晚的昏沉慢慢变成白日的明亮,待白雾散去,殿内的布置变回了从前。
玉玺果然藏有过往,却不知是何年何月。
只见先帝和太后定格在龙案前,一个俯首批阅奏折,一个站立研磨。
“陛下,娘娘,太子和三哥儿来了。”
随着一声传报,画面动了起来。
说话人是武德,他语音刚落,一个披着棉毯的小鬼拽着脸上还挂有婴儿肥的萧郁冲了进来。
“父皇、母后!”萧遣告状道,“江熙他欺负我!”
这委屈劲,这仇恨的大眼睛,这脆亮的小孩音,这莫须有的指控,江熙当即判断出这是鼎和十三年,这会子萧遣才十三岁,天人之姿已经冒出了苗头。
“怎么了这是?”闻素忙地上前察看。
而萧威只是冷眼一瞥,淡淡地道:“大热天裹棉毯你不热?”
江熙不禁给萧威竖起大拇指!这爹太懂他儿子了!
萧遣呜呜两声:“你给我选的什么侍读!本太子掉水里了,他却在一旁见死不救!”
“哎呀,太医瞧过了吗?”闻素心疼地抱了抱萧遣,慌道,“吓着了没有。”
“吓死我了!我以为……”萧遣哽咽了一下,“以为再也见不到母后了,呜呜!”
“哥哥好可怜哇,叫了半晌,江熙都不理会。他双手交叉,只站在岸上看,像这样……”萧郁奶里奶气地描述道,并模仿了江熙当时的神态和动作。
天知道萧郁这一幕有多可爱,好像根本没有目睹意外发生的惊惧,而是一种乖巧。
萧威的表情则是“烦得要死”,问武德:“你把事情说一遍。”
武德:“当时太子和三哥儿在碧波亭玩,太子一不小心掉进池子里,三哥儿不会水,大喊救命,奴才们听到了赶忙跑过去救。江熙确实就在边上,没有动作。”
萧威:“万一江熙也不会游泳呢。”
先帝居然帮他说话,出乎他的意料!
萧遣:“就算他不会游泳,他也没呼救!他居心叵测!”
“哥哥这样‘啊呀,我掉水里了’,然后就‘救命呀救命呀’。”萧郁又模仿萧遣当时摔倒的样子,语气像吃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赞美一般地道,“然后哥哥就飘起来了。江熙好冷漠,好可怕!”捂住眼睛,“呜呜呜,母后快快撵他走!”
闻素又忙把萧郁搂进怀里:“江熙这孩子,心眼怎这么坏!陛下,断不能让他陪皇子念书了,我好好的两个孩儿都被他闹出阴影来了。”
有没有阴影另说,在他的视角里,萧遣是朝他得意地喊了一声后,自己跳下去的!
萧威:“好了好了,武德你先带他俩下去,看把他闷出一身汗,再把江熙叫进来,我亲自审问。”
接下来的事江熙是知道的了。那会子他站在勤政殿外听宣,萧遣出来,嘴角一扬,朝他竖起了小拇指,口型在说:“你死定了!”
幻境把这一幕毫无偏差地再次重现。
只见十六岁的自己跨进殿来,跪下请罪。
萧威问:“你为什么不救太子。”
他头铁道:“没必要。”
萧威:“没必要?江熙你好大的胆,虽然你的职责是陪太子念书,但护太子周全也是你分内之事!”
江熙:“不知陛下可去过碧波池游赏,太子落水的地方是浅池,水都没能没上太子的腰。我不动是想等太子自己站立起来。”没错,他是冷眼旁观,是居心叵测,好在他还有一点涵养,不然他当场都要笑出声。
闻素:“太子不会水,掉下去必然惊慌失措,你怎么能让太子受惊!”
江熙:“皇后娘娘息怒。只因我听太子的近侍说,太子浴池盛的水都比那浅池高,我就想太子从小享用浴池,应是会水的,然而判断错误。江熙认罚。”
闻素:“你明天不用进宫来了,退下。”
江熙窃喜:“是。”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趁早离宫去,归林当野人!萧遣那小祖宗,他不伺候了!
他退到殿门,想起萧遣给他竖起挑衅的小拇指,顿觉不解恨,又进了殿去。就是这么一个突然的决定,让他后来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故作恳切道:“陛下,恕我多言,当年太祖皇帝打天下时,因将士不擅水战,在南方的战役中屡次亏败,死伤惨重。立国后,太祖痛定思痛,将泅水列入军能训练,跟骑射、狩猎同等重要,更是鼓励百姓习水,如今民间三岁小孩都会游泳,皇室作为天下臣民的表率,不该不擅水。陛下也曾南征,必知其中厉害,他日若有殿下带兵打仗之日,若是在小小沟渠绊倒需要搭救,岂不拖累三军。我看皇后娘娘对皇子过于溺爱了些。”
闻素气道:“你不服,还要说我的不是,这就是江氏的家教?见你还小,我不罚你,要再长两岁,我可是要罚跪了。”
“江熙错了!”他连磕三个响头,溜了出去。
京城别了,从此海阔天高,自在逍遥!
然而,接下来的情景却是……
萧威:“江熙做错什么了吗?换我我也不搭理那泼猴,站起来不就完事了?依我看,江熙说得对。”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堆叠的文档中翻出一篇科文递给闻素,“早上冯初还跟我说沐州出了个天才少年,十三岁便考了贡士,这是他的会试考文,看看,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家十三岁科场扬名,他十三岁还搁这跟我闹。“
矛头莫名转向自己的孩子,闻素连忙岔开话题道:“事已发生,遣儿对江熙到底是生了厌恶,陛下还是给遣儿换个侍读吧。”
“他是讨厌江熙吗?他纯粹是不想念书跟我作对。他欺走多少侍读你不知道?再给他挑好的结果也是一样。”萧遣摆手,“这次我不能遂他的意愿。”
闻素:“可对之前的侍读,遣儿的情绪没有这么重过。你看遣儿刚才的样子,显然是跟江熙树仇了,若江熙仍旧陪读,遣儿决计是不肯学的。”
萧威:“他跟我就没仇吗?今天我偏抬举江熙。我是看明白了,江家的孩子也不是善茬,正好,以恶制恶!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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