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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他九千岁(古代架空)——风烟挽

时间:2024-11-25 08:19:32  作者:风烟挽
 
宫中许是没有这样的习俗。
 
在我年幼时,每年新岁,父亲便会请先生到家中写桃符。”贺卿微垂着眼睑,言语温柔而耐心,余光瞥见白青岫的衣衫垂落到了地上不自觉地蹙了眉,又问了句,“那些糖都分出去了?”
 
“分出去了。本来是我买给你的,你又让我分给那些小孩子。”白青岫咕哝了一句,好似不满的抱怨,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看向桌上的酒坛子努了努嘴,,“对了,这坛酒是村子里的张家大娘送给我的屠苏酒。”
 
贺卿莞尔:“我又不是孩子,那些糖果对我来说太甜了。
 
再说了,难得新年也让孩子们高兴些。”
 
贺卿雕琢完了最后一笔,终于注意力转移到了白青岫身上:“民间酒水精贵,你猜她为什么要送你这样贵重的东西?”
 
“难道不是因为我人缘好?”白青岫回答得理直气壮,末了他又补充了句,“倒是贺卿明明喜欢吃甜的东西却一直不肯承认。”
 
白青岫觉得,他好喜欢就这样同贺卿待在一块,每天就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恬淡而闲适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贺卿睨了白青岫一眼,不知道是佩服他的自信,还是旁的什么:“她家的小女儿去岁及笄,尚未定亲,你们之间也算是相配,她那女儿虽算不上倾城绝色,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
 
白青岫恍然大悟,他极有求生欲地起身拿过酒坛子转身欲走,那言语间有几分幽怨:“既如此我即刻便将这酒还与对方。
 
只是贺卿你明明清楚我的心意,却还要这般说我。
 
再说了,眼前不是有一个倾城绝色的美人,我又何必去看那小家碧玉一眼?”
 
“收都收下了,还回去又算什么?
 
大不了下次送个更贵的东西给人家就好了。”贺卿拦住了白青岫,他只觉得殿下的年岁越发回去了,如今竟不如弱冠之岁的时候稳重,或许是在乡野,不需要整日里勾心斗角,在自己的面前也表现得喜形于色、行止由心。
 
白青岫不依不饶地还要往外跑,贺卿无奈只好认错:“殿下,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白青岫本来也没有生气,听及此言直接顺着杆子爬了下来,他退了回去抱着酒坛子坐在了桌上低头看向贺卿,眼中映着暖色的光芒认真地问了句:“贺卿,你是不是很在意旁人用些一般用来形容女人的词汇来形容你?”
 
贺卿其实将情绪掩藏得很好,但白青岫还是察觉到了,或许从前就隐约有这样的认识,只是到了如今才算是彻底上了心。
 
眼前的这个人,总是习惯为他人遮风挡雨,而自己承担一切,将他的心思掩藏得极深从不主动开口,这样的性格的确是有些“讨厌”啊。
 
白青岫这才意识到从前的自己是有多高高在上,他将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权位上,放在贺卿身上的又有几分呢?
 
才会到今日才看清关于贺卿的许多事物。
 
贺卿并未回答,抬眼看向白青岫的目光却满含惊讶。
 
白青岫了然,他又问贺卿:“那贺卿觉得我算是漂亮吗?”
 
何止是漂亮,那是一种明艳到嚣张的美,寻常人看了根本难以忽略。
 
那是倾国倾城色,惊为天下人。
 
贺卿答:“漂亮。”
 
白青岫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贺卿张了张口:“喜欢。”
 
白青岫轻声笑了,他言语好似怀念般娓娓道来:“我大抵是随了母亲的长相,她是异域随着使臣的那一大堆贡品一同进献给父皇的美人。
 
相貌与中原人不同,但亦是倾城之姿,父皇虽后宫佳丽三千,但他从前没尝过那样特别的一个美人,自然觉得新鲜,也算是受宠吧。
 
后来来晋为妃位又怀了我。
 
可她是异国来的孤女,在大宁没有任何的势力,更是母家远在万里之外。
 
她的恩宠、她的地位,都是虚的。
 
皇帝的恩宠就好比朝露,我母妃后来过得很辛苦,却还在苦心孤诣地为我绸缪,江引就是她留给我的。
 
至于我,我幼年时五官尚未长开,那容貌更是同姑娘家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称我为公主、若单纯的夸我漂亮什么的其实也无妨,只是那说辞难听,总带着些侮辱人的意味。
 
我虽为皇子,却是有异国的血脉,所有人都默认了我与皇位无缘。
 
我凭什么能坐上皇位呢?
 
凭我这一副好相貌?靠卖身么?”
 
白青岫说及此处似乎有些不好的情绪在里面,言语微顿随后又继续道:“时至今日,我却觉得那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如今我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又有何人敢置喙我的出生,评价我的相貌?
 
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贺卿,阳刚之气同外貌从来都没有什么关系的。
 
你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的夫君。”
 
白青岫的声音很轻,落在贺卿的耳中却很重,每一个字都凿在了他的心上,此生难忘。
 
贺卿知道殿下善于窥探人心,却不知道对方竟会如此心细如发,其实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只是曾经的殿下不愿意在这方面用心而已。
 
他出生在乡绅富贾之家,也曾无忧无虑,也曾被众星拱月,也曾有过天真肆意的少年意气,也曾有过幼稚而又崇高的理想……
 
后来家中遭逢变故,又因为这一副过于出色的皮囊,入了权宦的眼,受尽折辱成了世人口中所谓的不阴不阳的没根的东西,成了和他曾经厌恶的人一般无二……
 
他当真不在意这幅样貌么?
 
怎么可能?因为这一副皮囊惹出的祸事不少,之所以不毁去这张脸不过是因为这也是可以利用的存在。
 
其实当你的容貌与你的权势不匹配的时候,它势必惹人觊觎,也自然会给你带来不少的灾难,风险与收益并存而已。
 
直至后来他坐上了厂公的位置,成了所谓的九千岁、世人口中那残忍的存在,也就无人再敢置喙和觊觎他的相貌了。
 
可那成为了一个皮肉下的暗疮、一根没入心底的细刺,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可偶尔还是会细细密密地泛着疼。
 
你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的夫君。
 
这是一句简单而又那般珍贵的话语,胜过历史上所有的才子词人写过的缠绵悱恻的诗词歌赋。
 
贺卿深深地看着白青岫,陷落于对方眼中那一片湛蓝的瀚海久未言语。
 
那目光太过深情,也太过沉重,白青岫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他干脆将酒坛子一方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弯腰将贺卿打横抱起,试图换一个轻快的话题:“难得过一次寻常百姓家的除夕,要不要去镇子上?
 
镇子上有烟火,据说是无比寻常的热闹。”
 
“贺卿是不是很喜欢听我唤你夫君?”白青岫发觉了贺卿的异样,明明上床的时候万分坦率,却在这时候红了耳廓,那绯色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贺卿的双手本能地攀上白青岫的肩头,似乎有些紧张,言语却是平静:“随你。”
 
白青岫岂不知贺卿在担心什么?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如今的贺卿怕人,可一直远离生人也不是个办法。
 
白青岫收走了贺卿身上的利器,又守着对方,如今他的情况好了稍许,也可以尝试一二,若真的有什么,还有自己……
 
本就天寒地冻,入了夜更是刺骨的冷,白青岫将人裹了个严实,又往汤婆子里灌了热水给贺卿抱着。
 
贺卿跨坐在马上,有些不堪重负,他无奈地说了句:“我还没有那样脆弱。”
 
白青岫跨身上马,他坐在贺卿的前面替他挡去了北风,手持缰绳在无边的夜色里疾驰,那风声呼啸,刚说出口的言语立时便被碾碎消散:“我知道,可我就是怕你会冷。”
 
贺卿的一只手环着白青岫的腰,那风声太大,锦帽更是遮住了他的双耳,没听见白青岫说的什么,也就只能认命了。
 
 
第四十四章,除夕
 
 
“从前公子过得太苦了,动不动就被那些个主子打骂责罚,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他的腿脚受不得寒,每到阴雨天便会疼痛难忍,他从来不会跟我们说这些事,却在私下里看过许多大夫。”这是朔月告诉白青岫的有关贺卿的事。
 
从前便如此,更遑论如今呢?
 
白青岫当然清楚贺卿并不脆弱,他的意志比任何人都强大,可这并非他糟践自己的身体的原因,对方可以不在意,但自己不能不上心。
 
这是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镇上又怎么可能不热闹?
 
花灯如昼,烟火璀璨。
 
街市上商贩们吆喝,人群往来,这热闹拂去了冬日里的寒意。
 
有些的吃食或许是当地才有的,至少从前的白青岫从未见过,还有许多卖孩子喜欢的玩具以及年节里才会有的桃符之类的物件。
 
无所谓世俗的目光,白青岫牵着贺卿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他的余光时刻注意着贺卿以防意外,又忍不住靠近了些在对方的耳畔低语了句:“贺卿,要不要我抱你?”
 
贺卿忍俊不禁:“你还嫌我们现在不够惹眼么?”
 
两个相貌过于出众的男子在人群中牵手未免过于惹人注目,话虽如此,贺卿与之交握的手却从未想过挣开,其中贺卿的腿脚不便更是令人忍不住用那满是惋惜的目光多看一眼。
 
其实如今他已经不那么频繁地梦魇了,除却利器能给以他安全感,牵着殿下的手似乎也不错。
 
没有人比贺卿更清楚自己的症状,他清楚怎样控制和缓解自身的病情,如今至少可以同生人说上那么两句话。
 
贺卿被这喧闹感染,忍不住同白青岫低声说了句:“难得年节,你不如给辰月他们放个假,此地远离长安,也没人清楚我们的身份,无须时刻尽职尽责地保护你我。”
 
他们是远离长安了,将重担交由了林询,林询成了最辛苦的那个,如今恐怕成为了第二个“贺卿”,四面受敌。
 
陛下病重,林询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其实他没有贺卿当年经营的令人侧目的权势,更不够心狠,他天生做不了奸雄,也只能短暂的平衡朝堂的诸方势力而已。
 
“那就给他们放两日的假。”白青岫说完这句话后,贺卿便感觉到了跟随在不远处的两个人远去。
 
白青岫虽然答应了下来,看向贺卿的目光却是疑惑。
 
贺卿莞尔,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哪有什么不可泄露的?白青岫也隐约察觉了那两个人的情况,虽然都听命于自己,但从前他们是死生不复相见的敌对关系,若非无可奈何,他们是不会像如今这般隐匿于一处的。
 
街市上热闹,孩童挤在人群间奔跑嬉戏,绚烂的烟火升腾而起在夜空中绽放,转瞬即逝。
 
闲逛之余,白青岫不知道从刚才路过的摊子上顺了点什么,他转头叫了声贺卿。
 
贺卿应声:“嗯?”
 
两人目光相触,眼底倒映着彼此的身影和或明或暗的光亮。
 
白青岫站立在了原地,唇角弯起一个明显的弧度伸出另一只手来在贺卿的眼前摊开手掌:“喏,松子糖。”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周遭那般绚烂的色彩剥离成了黑白,而贺卿只看得见眼前的这一抹红。
 
或许是三生有幸,才能够遇见眼前的人。
 
贺卿接过糖果剥了糖纸顺手将其塞入了白青岫的口中,言笑晏晏地问了句:“甜么?”
 
甜意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白青岫愣愣的点了点头。
 
贺卿牵着白青岫的手,继续在这条路上漫步。
 
他有些明白为何前人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了。
 
就好比此刻,明明是那样喧闹的场景,可自己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贺卿,我知道你进宫之前的事。”白青岫的嘴里含着糖,说话有些含混不清的意味,又或许是怕贺卿闭口不言,他又强调了句,“朔月都知道一些你从前的事,作为你的枕边人,你觉得我一无所知合适么?”
 
可是又从哪里开始说呢?
 
过往的经历在记忆中成为了衔接并不连贯的片段,不甚分明。
 
若要讲故事的话,这里的热闹就有些不合适了,他们干脆上了镇上一家酒楼的楼顶坐下,仰观烟火璀璨、俯瞰人群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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