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福至心灵,他笑着反问了句:“诸葛丞相的那种?”
白青岫点头:“嗯。”
贺卿瞧着殿下这幅认真又心疼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了句:“您有没有想过,就算您为我做了这样多,我也不会回去呢?”
“贺卿,你小看我对你的喜欢了。”白青岫不由得看向贺卿的眼睛,那言语中有些委屈,“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跟我回去,只是我愿意、我想。
就像从前的你,即便我不喜欢你,你还是会保护我。”
真好啊,那颗平静的心又开始躁动了、又开始有了奢望。贺卿并未回答白青岫的言语,他接过白青岫的药瓶说了句:“我替您上药。”
白青岫到底是金枝玉叶,那肌肤如玉,这样的伤痕便显得异常的突兀,贺卿的动作轻柔细致,似乎是怕对方会疼:“殿下,您要是真的会乖的话,以后就别做这样的事了。”
白青岫欲要辩驳可见对方的模样到底是将话语吞了回去,贺卿低着头,脸上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容色不似凡人,令白青岫不由得晃神,他情不自禁地亲吻上对方的眉心,等过神来后说了句:“抱歉,我有些忍不住。”
那言语抱歉,可眼底却是难以遏制的笑意。
贺卿哪里见过这样喜形于色的殿下?
抛却了那层身份,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他自己的面前有了所谓的“稚气率真”,少了原先的虚与委蛇。
贺卿为这样的殿下心动不已,忽然就很想对他做一些事,一些殿下可能不会喜欢的事……
贺卿处理好了伤口之后干脆覆身将人压倒在了塌上,那目光灼灼,满含着侵略欲,他低声说道:“殿下如今比我厉害,若是不喜欢,随时可以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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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你剌一口子,他剌一口子,你们就是两口子了。
贺卿·殿下:6
摘花瓣:吃肉,不吃肉,吃肉,不吃肉,吃肉,不吃肉……
第四十二章,甜甜的贺卿
临近年关,白青岫前往镇子上购置年货,清晨去的,却直至黄昏未归。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可他们的相识彷如昨日,贺卿腿脚不便却也不喜欢待在温暖的屋内,他宁愿坐在院子里看风卷云舒,金乌西沉、红霞渐褪,人间落入了黑夜,深邃的夜空中闪烁着星子,弦月朦胧不甚明朗。
冬日里的夜晚总是异常的寒冷,其实贺卿很喜欢这样安静的坐着,仿佛能听见溪水潺潺、空山鸟语,长安是很繁华,可却充满了算计争斗,也未必比现下要过得舒心。
正当百无聊赖之际,江引和白青岫的身形出现在了贺卿的视野中,江引身上挂着各色年货有些不堪重负,偏生白青岫还沾染了一身酒气倦懒地倚靠在江引的身上无知无觉。
贺卿蹙眉,殿下并非嗜酒之人,且他酒量颇好,这是喝了多少才成了这幅醉意朦胧的模样?
白青岫却在瞧见贺卿的那一瞬间,那浅淡的眼眸重新迸发了色彩,比那天上的星子还要璀璨上两分,他脚步虚浮有些跌跌撞撞地朝贺卿走来,然后直接倒在了贺卿的怀中。
贺卿及时地接住了白青岫,看向江引的目光满含无奈,似是在询问陛下是为何喝成这幅模样的。
江引先将东西都搁置在了屋内才又出门半跪在了二人面前:“更深露重,主子,我们先进屋?”
此时的白青岫异常固执,他打定主意赖在贺卿的身上了:“不要,我要贺卿。”
江引面露难色,如今陛下醉酒,督主身子不便,对于他而言两个都是主子,哪能让其中的一个去伺候另一个?
贺卿瞧出了对方的忧虑,他浅声道:“无妨,我会照顾好你家主子的。”
江引的目光不由得移向贺卿的那条不甚方便的腿:“可是……”
贺卿失笑,那语调温柔却不失威严:“腿脚不便而已,又不是手断了。”
督主这般强硬,江引也就不好再坚持。
“你放心。”贺卿说罢便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了起来,白青岫的身量高大,分量更不算轻,扒在贺卿身上的模样怪异又可爱,贺卿刚要离去,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觉得辰月如何?”
江引微愣,他有些不明白督主为何提及辰月,认真思索了一番评价道:“他很好。”
“嗯。”贺卿微微颔首便不再理会对方,一双手托着白青岫的臀部,那颗在自己颈侧蹭来蹭去的脑袋令他有些不堪重负。
贺卿并非按着皇室的那一套培养暗卫,说是暗卫但大多都是因缘际会且无处可去而被贺卿带回家的可怜人,说是弟子、家人,也不为过。
将他们培养成才自是耗费了许多心力,可他们并不是寻常的家仆丫鬟亦或者宫女侍卫,到了年纪便能谈婚论嫁,他们在这个世上没有身份,甚至于没有一个恰当的姓名。
他们为主子而生,也为主子而死,是主子手中再称手不过的一样武器,而非是人。
贺卿虽说存了利用的心思培养辰月他们,可却并未刻意抹杀他们为人的情感,他们有情绪、也有喜好,几年前这些人就都恢复了自由,除却辰月,他固执地听从最初的命令,替自己守护着白青岫。
其实贺卿对辰月是有几分愧疚的,如今见他们这样似乎也不错,毕竟暗卫刀山火海的,娶妻对彼此而言都算是负累,他们侍奉同一个主子,彼此就是这世间唯一在意之人,谁也不会成为谁的拖累。
辰月称得上天纵奇才,若论武功,江引要次一些,论年纪,却是江引年长。
只是殿下或许并未发现这二人的事,殿下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擅长窥探人心,在窥探他人感情方面却逊色了些。
贺卿从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他过往的经历练就了如今的心性,也是现在才蓦地发觉自己或许真的是太过多思多想了。
贺卿抱着白青岫正欲往屋内走去却被江引叫住了:“督主。”
贺卿停住了脚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江引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主子他——比他以为的,要更在意您。”
贺卿颔首表达自己听见了,却并未回答江引,他目光移向白青岫,面庞在朦胧的光晕下是那样的柔情,白青岫的面颊微红那眼中氲氤着几分雾气看向贺卿的目光是那样的无辜,被看得似乎有些无措又将脑袋重新埋回了贺卿的颈侧。
贺卿的目光微暗,心中的凌虐欲升腾而起,哑声道:“殿下,我们回房。”
他抱着白青岫那步履缓慢而又坚定地走近进了屋门,他们从漆黑的夜里一步步地走向了那光与影的交界处。
贺卿的腿脚不便,那步履算不得好看,甚至于有些狼狈,整个人仿佛是风一吹便会倒的瘦削,身形却是如松如竹的挺拔……
·
屋内地炭火烧得很旺,是如春般的温暖,将寒冷隔绝在屋墙之外,木窗开着,灌进来的冷风摇曳着烛光。
暖色的光芒填满了整个空间,各色的年货被堆积在屋内,贺卿将白青岫搁在了床上后去关了屋门,一转身却又发现白青岫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贺卿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他忍不住出声调侃了句:“是该说你醉了好,还是没醉呢?”
“贺卿。”白青岫的那双蓝眸骨碌碌地转了转,看起来“机智”得很,他张开双手一副索要拥抱的姿态,见贺卿并未动作,眼眸中便瞬间盛满了水汽,当第一滴晶莹从眼中滑落的时候便再也控制不住,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帘一般簌簌地往下落着。
贺卿当场便慌了神,他见过各种模样的殿下,却唯独没见过这样的。
一颗心立时变作柔软,哪怕前路是什么刀山火海也无所谓了。
贺卿将人揽入怀中,言语温柔的哄着对方:“好好的,哭什么呢?”
“贺卿,对不起。”白青岫呜呜咽咽地抽泣着,那声音委屈至极,“朕可是皇帝。
前几日朕都这样了、都这样了,你却那样对我。
你说过我乖一点你就会一直宠我的,可竟然不作数了。
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你在这里好生逍遥快活……”
“怎么会呢?我对殿下说过的话永远作数。”贺卿轻抚着白青岫的后背温声哄着对方。
殿下的声音那样的委屈,将他认为的重点重复两遍,惹得贺卿心疼不已,可他也总算清楚殿下为何要喝这样多的酒了,原来是借酒浇愁。
前个几日,
贺卿将殿下压在了塌上对其说道:“殿下如今比我厉害,若是不喜欢,随时可以推开我。”
他以为白青岫会抗拒,可意料之外的是,白青岫的面颊染上了一抹绯色,他并未言语的羞涩姿态算是默认的接受。
贺卿俯首咬上白青岫的唇瓣同时,白青岫回吻住了他。
那亲吻万分热烈,白青岫近乎于纵容般的张开了唇齿承受着贺卿的攻城略地。
贺卿的手掌在白青岫的身上不断地游移着,在解开对方里衣的衣带的时候,白青岫回抱住了他。
贺卿愣怔在了原地,他从未想过殿下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这般意味明显的求欢姿态,他如今是天子,想要什么没有?委屈自己的原因再明显不过。
殿下放下了他的自尊心和骄傲向自己求欢,却和从前不得已的刻意讨好不同,贺卿却停住了动作,他坐直了身子恢复了冷静的姿态告诉对方:“殿下,我饿了。”
白青岫僵在了原地久未动作,他会觉得尴尬吗?还是屈辱?
片刻后他敛了情绪起身整理衣衫,将被解开的衣带重新系了回去,坐到了床边开始穿鞋袜,那声音平静:“好,我去做饭。”
殿下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又怎么会不介意呢?
贺卿的心中满含苦涩,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耻于开口解释自己满足不了对方的这件事,那指甲微微嵌进了掌心不再去看对方。
他烦闷的想着:这里只是一间小破屋而已,这里什么也没有,而自己又称不上一个健全的男人,又拿什么满足对方呢?他也想不借用器具强势地进入殿下的身体占有标记,可是他做不到。
·
贺卿出神之际,他的身体被白青岫死死的抱着,那声音呜咽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姓名:“贺卿、贺卿……”
白青岫有些无理取闹地哭喊着:“你骗我,你都不想要碰我。”
怎么会呢?我已经肖想你无数个日日夜夜了。
贺卿亲吻过白青岫沾染着咸湿的面颊,而后在对方的耳畔呢喃道:“殿下,我们去床上做。”
醉了酒的殿下很乖,或者说如今的殿下一直就很乖。
殿下的肌肤如玉般细腻白皙,除却前几日的刀伤并无别的疤痕,脱下衣衫后将他的身材完全地展露了出来,本就高大的身量如今比自己宽厚上不知多少,那骨骼宽大肌肉饱满,五官深邃而凌厉,那彻底长开了的面庞明艳至极,美人不分性别,他是个彻彻底底的男人。
贺卿喜欢极了白青岫的这幅身材,这样的一个人雌伏在自己的身下,光是想到这一点便万分满足和兴奋了。
此时的殿下被解了衣衫,赤身裸体的模样似乎还有些羞涩,那面颊上的红晕许是醉酒的缘故,那双蓝眸有如瀚海般澄澈,却又那样无辜。
有时候往往是这样无辜的模样最为勾人,白青岫歪着脑袋哼哼唧唧的模样令贺卿忍不住地想要将他欺负到求饶、欺负到哭泣……
贺卿扳过白青岫的脑袋,迫使着对方看着自己:“殿下看着我好不好?我很喜欢您此刻的表情。”
白青岫懵懵懂懂,似乎有延迟一般理解了一下贺卿这句话的意思然后点了点头,他转了转眼睛,似乎想要去抱对方,那双手伸出去却又缩了回来,他的思维不算清晰,有些委屈的想着:贺卿总是这样,每次都穿着衣裳做这种事。
白青岫在心中介意着,可也怕他的贺卿又跑了。
他认识贺卿这么些年,时至今日才清楚:其实贺卿怕黑,贺卿喜甜,贺卿看似风光霁月、实则也会自卑……
或许是他那一副残破不堪且满是疤痕的躯体令他总是喜欢穿着衣衫做这样的事,也或许是因为他本身特殊的癖好与凌虐欲,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会让他更有感觉。
不论是出于哪种原因,其实都无所谓了。
白青岫觉得他从未如此情动过,比过往用情药的时候还要来得猛烈些。
他渴望贺卿,渴望同贺卿水乳交融、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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