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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止损(近代现代)——为醋包饺子006

时间:2024-11-25 08:22:20  作者:为醋包饺子006
 
荀文脸色难看:“现在纠结这个干什么,重要的是……”
 
荀锋打断:“是或不是?”
 
荀文道:“是。那又怎样?难道是我逼你找个……”
 
荀锋再次打断:“你让他拿着性爱视频去找马乐的?”
 
荀文道:“你想干什么?”
 
荀锋道:“是或不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想把教唆的罪名扣到我头上是需要证据的……”
 
荀锋在纸上写了个问号,回头对公关部老板道:“他不承认,这里先模糊处理吧。”
 
然后看向荀锦:“你代孕这个我知道,已经替你勾了,其他的,你有没有别的补充?”
 
荀锦刷地站起,向他快步走来:“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你知道这些东西如果承认的话会对我们家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荀锋看她一阵,拿起公关稿,又打了几个勾,交还给陈彬:“那基本事实都确定了,按这个修改一稿,你帮着参详一下,等下我批了就能发了。”
 
“不、不用问一下令尊么?”“你凭什么拿主意?”
 
荀锋看着荀锦:“因为即便这里头所有的事都是真实的,我依然是拿主意的人。”
 
“爸爸恐怕不这么认为。”
 
“他恰恰是这样认为的人。”荀锋道,“你觉得你玩的这些阴谋诡计,对他的决定会有任何影响么?”
 
荀锦冷笑道:“二哥,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很难得听到如此高论。”荀锋笑着抱起手,“展开说说。”
 
“我们在他眼中,都只是棋子,朝魏才是他的孩子。事到如今,你以为父亲还会把朝魏交给你么?”
 
她穿着一套粗花呢套装,盔甲般地包裹着她,站在荀锋面前,好像一个穿着雕花盔甲的贵族武士。
 
“会。”荀锋道。
 
荀锦的粗花呢套装里爆发出轻蔑尖刻的笑。他回过头,看向定制西装里的荀文,又看看老钱风休闲装里的荀键和荀咏,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父亲的影子。
 
他忍不住笑出声:“我是猪,是狗,或者猪狗不如,是蚂蚁是甲虫是什么人头马身马头人身的怪物,他都会把公司交给我,因为这是他做的决定。父亲才不会理会他的孩子,朝魏不会,你我也不会,他本人才是这天下地上唯一重要的,他想怎样,就要怎样。”
 
粗花呢的勇士仍强撑着,美丽的脸却已经开始抽搐。
 
“你以为你在帮他?不,你在挑衅他,他只会觉得你是个蠢货,胆敢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挑战他的权威——”
 
荀锋环顾四周:“这个道理,马乐完全明白,只有你们,还自以为是地在这里谋划啊,审稿啊哈哈哈哈审稿,离开秘书和员工,你们连稿都不会写,还审稿——”
 
“难为你还笑得出来,我是不如你啊。”荀锦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脸涨得通红,却仍撑住一张画皮,“我不会因为被抛弃就发疯成这个样子,对着真正在解决问题的人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真丢人……”
 
“知道知道。”荀锋笑了,“不过,我们家这个情况,不用发疯,光是做彼此的兄弟姐妹本身就足够丢人了。”
 
他看着这个与她共享一半血缘的妹妹,看她涨红着脸,恨意难平地看着自己,忽而生出许多怜悯。
 
“你还是不明白对么?你口口声声地解决问题,问题,没有问题。你可以做任何事,我也可以做任何事,而这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因为我们无足轻重,从来就没有我们能解决的问题。”
 
或许我们的存在才是问题。荀锋想。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荀锦盯着他,她的声音在颤抖,“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会让爸爸知道的,他会知道你到底什么成色的。他都会知道的。”
 
“随便你。”荀锋转身离开房间。
 
我的一厢情愿另在他处。
 
***
 
我的一厢情愿另在他处。荀锋坐在第三间酒店房里想。
 
不论他如何毫不留情地在荀锦面前开嘲讽,荀锋心底始终有一个问题:马乐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把荀家水面下的斗争放到台面上,甚至都没有提到江泰的交易。这样的自杀式袭击,都不必父亲出手,他都有办法平息影响。
 
他能想到的最坏结果也不过是股价会受到一些影响,但随着时间总会修复,甚至用不了一周。
 
荀文需要找一个豪华律师团证明自己没有教唆未成年人犯罪;荀锦恐怕有相当长的时间不适合出现在各种慈善活动中;他们也将发现自己的缺席什么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太幼稚了,连茶杯里的风波都说不上。
 
这是马乐的嘲弄,小小的、温和的、理想主义嘲弄。荀锋微笑着想。
 
当然,他本人也将声名狼藉,也需要律师处理针对他嫖娼和干扰司法公正的指控。但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
 
然后呢?在这些之后呢?要我也去坐牢么?和黄俊一样?
 
“黄俊”这个名字滑入他脑袋时,他便想起那个U盘。马乐并没有带走,荀锋一直放在钱夹里。
 
他真的罚当其罪么?把你从付瑞明手上买到的视频都看一遍,再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仍能记得马乐的最后一句话,记得他说出那句话的样子。
 
这两天他给马乐打了很多电话,没人听,给他发消息也联系不上。马乐提了离职,流程到不了他这里,于是公司只让他赔了一个月工资,他就得以彻底从人间消失。
 
荀锋忽而感到滑稽,滑稽到了极点,便又有些愤愤:倘若我看了呢?即便我真的看了,他都消失了,我要怎么告诉他?我知道了,是让我想办法在二审中修正黄俊的刑期,那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即便是威胁也应该当面告诉我。荀锋想。
 
***
 
他的小马也不是没有威胁过他。
 
马乐的威胁和他的嘲弄完全相反。他嘲弄荀文和荀锦,是用最小的声音,作最大的嘲笑;他威胁起人,是用最硬气的声音,说最没出息的话,像个喜剧人物一样演给他看。
 
“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他圆圆的脸上瞪着圆圆的眼睛,然后自己演着演着笑起来,圆眼睛皱起,往下耷拉,像只自鸣得意的小狗。
 
“就是个网络用语,不是真的威胁,主要表达自己是一个窝囊又好说话的牛马意思。”
 
“那不适合你。你不是好说话的小马。”荀锋摇头。
 
马乐的眼睛立即瞪圆了:“啊?我还不好说话啊?天啊我不要太好说话!”
 
荀锋就扬着眉毛看他,等他自己意识到这两句声音有点儿大,真显得有点儿不好说话了。
 
“会叫的狗都不咬人哈,反正我超好说话的。”他抱着手嘟囔,这时候就很小声,也很可爱,也很让人发疯地想念。
 
荀锋将U盘插入电脑。
 
 
第55章 55. 少女的祈祷(下)
 
 
看到第三条的时候,荀锋感觉自己似乎洞悉了小马的“报复”。
 
他原以为自己能够面无表情地忍受一切。
 
毕竟他第一次见到马乐就是这样的情景,坐在玻璃后,安坐如山,看马乐在情欲里挣扎。他原本这样以为。
 
然而从第一条开始,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
 
无关情欲,无关妒忌,只是极度地不适,和莫大的、哪怕一整个宇宙都无法填补的空白。
 
所有的拍摄镜头里都没有出现过其他人,只有马乐。马乐跪在地上,被要求口交,被按摩棒操开小穴,被后入,被用肛塞堵住后穴仍流下精液,被用锁精环套住,被逼出许多就连荀锋也不曾听过的淫词浪叫。
 
他坐在屏幕后,毫无性欲,只觉自己不是在观看,而是亲自参与了这场漫长的施暴。
 
那天他也曾这样坐在玻璃后,风雨不动,安坐如山,看着那只手抓住马乐的头,像拎起一个战利品,将他的头拉到真皮靠背之上。
 
荀锋也得以看清那张脸,带着口枷,系着狗链,浑身布满难堪的、给他带来巨大痛苦的性虐痕迹。
 
他从那辆车里出来,他不敢自己取下口枷,他被迫顺从地低着头,恳求施暴者替他取下来,那个人只是笑着扬长而去,这个人也只是情欲晦暗难明地坐在车里。
 
然后马乐茫然地抬起头,四处看看——他没有看见车里有人——他的肩膀耸起,毛茸茸的头往下重重地一坠。
 
马乐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即便当时荀锋也知道。
 
可他只是坐在两道玻璃后,甚至以为条娇气的小狗,故而有些想笑。
 
这不是叹气,这是马乐对他自己极度失望的标准反应。
 
他打游戏又输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份没人看的文件里写了错别字时候,他趴在船坞的沙发上不好意思地把想给自己转账多打的“0”都删除时候……他离开的时候。
 
荀锋只觉自己像一条没有感情的河流,流过了无数个小马。
 
每一个都斗志昂扬地出发,嘻嘻哈哈地鼓起期望,然后失掉最后一格电般,垂下毛茸茸的头,周而复始地循环着,而他只是流过了。
 
像是穿过昏暗的停车场里找人,像是站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等别人来迎合他,像是一个自以为能俯瞰众生的眼光,顺着浓绿流下山坡,他流过这个世界,流过无数个小马,从来不会记得什么,在乎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记起一切,开始在乎,也便流到了悬崖,只有粉身碎骨一条路。
 
正如当江泰暴雷,当马乐一无所有,当马乐需要一大笔钱,不必黄俊引他上那条路,他原本就被驱赶在这条路上,一次次地垂下了头。
 
这是马乐的惩罚。荀锋关掉了视频。
 
是否罚当其罪?他不敢听自己的回答。
 
***
 
接到父亲电话时,荀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那是父亲的旧手表。
 
刚刚过去一个小时不到,他以为已经过去十万年似的。
 
父亲并没有大发雷霆,电话里他听上去更加苍老,比前两天见到时更像一个父亲。
 
电话里他并没有提到荀锦和荀文,也没有提到马乐,只是简单地说“搞定了”。
 
荀锋熟悉这样的口气,他做成一桩大事的时候就会这么说,拿下一笔很大的生意,完成一个被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任务,把自己和Jade的名字写上H市的路牌。
 
或者把他的自行车修好,削出一把极漂亮的玩具木剑。
 
他发觉自己也这样流过了父亲。
 
水的流动是一种地心引力的产物,无需人教,无需去学,便知要往一处流,要向一处去。
 
一个池塘,在无数场雷雨后澎湃成一道溪流,只要想流动,必将自雨水中长出新的血肉。有些像溪水流出林雾,有些如静水涉过深潭,有些却是一道峡湾,身处越高的悬崖,便越粉身碎骨地坠入大海——无论曾多么居高临下,也必要流下山去。
 
直到它失去全部的水,成为淤泥,变成干涸的河床,也绝不停止,这是地心引力,是这个世界颠覆不破的定律,除非地球爆炸在宇宙里,所有人都融化在同一个黑夜里。
 
于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您昨天说得不对,不是他治好我,是我一直就是个半好不坏的。”。
 
父亲“哼”了一声,虽则苍老,仍然有力。
 
父亲说:“半好不坏的东西,就什么用都没有。当情种没资格,当老板没本事。”
 
荀锋笑着叹气:“勉强只能做个儿子。”
 
“你其实并不像我。”
 
“我和您如出一辙。”
 
“永远学不聪明!”父亲斥道,“我是在祝福你。”
 
“爸,我是在忏悔。”
 
电话那头的父亲又从鼻子里扔出一个不甚满意的“哼”,停顿了一阵,没有说“再见”,只是学着荀锋的口气又扔出一句来。
 
“知道知道。”父亲挂掉了电话。
 
***
 
荀锋不想见到记者,坐着货梯悄悄离开了酒店。他的车边一定也围着许多记者,只好步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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