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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止损(近代现代)——为醋包饺子006

时间:2024-11-25 08:22:20  作者:为醋包饺子006
 
黄俊:穿啊!穿得最帅了,在这里来来回回地走,等冰棍的小朋友看到了,一边说我死装一边都要羡慕死了。
 
马乐这算知道他狗嘴里吐出什么牙,好在棒冰到了,他也热得没劲动。吃到最后,咬着冰棍的小木棒,马乐跟黄俊说:那我也买一套。
 
黄俊学他:你买来干嘛?
 
马乐小声指着江边一栋西洋风格的气派老楼:我也去里头上班。
 
黄俊坐在他边上,冰棍吃得上嘴唇翻起来,含混不清地说:“净想着上班,小马你真没出息。”
 
现在黄俊又坐在他边上了,又想这样笑他,却自己怂了说不出口。
 
原因无他,少年心事和凌云冲劲,和那年的奶油红豆棒冰一样,都在S市的热浪里化成了水,蒸发在取代了柏油路的沥青路上,一点儿水渍都没留下。
 
而他连承认也不敢。马乐想。
 
***
 
黄俊想了一阵:“反正,你要是喜欢他,咱不接也行。这种事我见多了……”
 
马乐:“我真不喜欢他。”
 
就算有过那个想法,现在也一点儿不敢有了。
 
黄俊从他手里抽出名片:“那就接。20万,不要白不要,我去跟他谈,多出来算我的。”
 
马乐“啊”了一声。
 
“之后他额外给你的,你自己留着,不用给我。”
 
“那这个本身的20万我还要……”
 
他和黄俊之间的分成比例一开始就谈得很清楚。黄俊帮他转介和筛选客人,收取4成的中介费用,以次计费——这已经比市面上都低了10%。可这种包月服务,他吃不准是不是每个月都下去一半。
 
黄俊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坦然道:“首笔收一半,之后每个月减一成,只收半年的服务费。如果需要重新议价,再以新价格来算——市场上是这样。”
 
“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很少有到半年的。真要有,重新议价也不会经过中介,都私下自己来了。所以现在大家都一次一次地收钱,也是没办法。”
 
马乐悻悻:“我还以为这种算长期饭票呢。”
 
黄俊盯着他:“快钱是没有养老保险的。”
 
马乐一阵不吭声,半晌才道:“那就接吧,你说的对,不要白不要。”
 
黄俊捏着名片:“那我等下去和他那边联系——你看下我发给你的材料,后天,在U国会,alpha,22岁,非易感期,无不良嗜好——但要求你穿西装,打领带什么的——无框眼镜你有吧?”
 
“有倒是有……但是,你不是要去谈荀锋那个?”
 
“对啊。”
 
“他那个不是要买断吗?”
 
黄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人真的‘独家’的。”
 
“啊?”
 
“这行吃的是青春饭,而且你退了再回来,大家会觉得是别人玩完了不要的,倒不如一直做着。反正别给人家发现就行了。”
 
“那发现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给了的钱一般不会要回去,后头的看你滑跪水平了。不过,刚也说了,这种一般没太久的,也不亏什么。”
 
马乐垂着头想了一会儿,咬牙道:“好,我知道了。反正一切都是以钱为主吧,能尽快把钱还上,干什么都行。”
 
“那倒也不是。”黄俊幽幽道,“喜欢客人就千万不行,大大的不行。”
 
“这你真不用担心。”马乐摇摇头。
 
荀锋点破他和付若德关系的同时,也戳破了马乐心底残存的、带着侥幸心理的玫瑰泡泡:那些令他痛苦过的经历,应该早就以一种或肮脏、或轻佻的方式在荀锋心里记录在案。
 
卖还行,舔就算了,我已经穷了,难道还得贱吗?贱过一回,我还要贱第二回吗?马乐对自己说。
 
次日,黄俊带着10万块现金的signing bonus回来。
 
舔5分钟不算贱,是一种知恩图报。马乐又对自己说。
 
老天在上,他舔的哪里是荀锋,是伟大的人民币,舔人民币怎么能叫舔呢?这只是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朴素愿景。
 
与这10万块钱一起拿到手的,还有荀锋的私人微信。不是助手陈彬,不是工作号,就是他本人。
 
马乐好奇心大盛,溜进朋友圈视奸行业内幕,失望地发现空无一物,不知是屏蔽了他,还是压根什么都没有。
 
也可能是嫖娼专用的。马乐想。
 
本着拿人手短的基本原则,马乐决定感谢一下金主的信任与慷慨。忐忑不安地加了人微信,并认真地研究了一下荀锋的头像。
 
头像上有一树山茶,估计是在他家的院子里,深绿枝叶带雨,一地断头白花。
 
往好了吹捧,表达了主人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高尚品格;但要实话实说,四十岁不到的一人,头像跟马乐那个当小学老师的妈妈一个风格,怪雷的。
 
正腹诽编排,手机猛地一震,吓了马乐一跳。
 
【Jeffery_T 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
 
***
 
马乐开始编辑他的感谢。
 
谢谢荀先生——不太好,太生分,还是叫老板吧,少个字,省事。
 
谢谢您的十万块钱——不行,这太过了,真被警察叔叔抓到也不太好,都是铁证。
 
啊我知道了,“十分感谢您对我们能力的认可和支持,希望我们日后合作愉快。如果您有任何的问题,请随时与我们联系。”——不行,太官方了,而且我有什么能力啊?性能力啊?
 
“十分感谢您,希望我们日后合作愉快。如果您有任何的问题,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可是一口价的话,他不联系我比较好吧?算了算了删掉删掉。
 
删到一半,手一抖,发出去了。
 
【马乐_Mike: 十分感谢您,希望我们日】
 
草。
 
【Jeffery_T:改天吧】
 
草草草草草。
 
 
第7章 07. 送货上门
 
 
马乐发誓这辈子手速都没这么快过。
 
立即解释自己只是手滑,又噼里啪啦发了原文,满满一屏,祭出惯用的“柴犬滑跪”表情包,又怼上一屏解释,手机快戳出火星来了,每每自觉差不多了,想想又补一条尾巴。
 
【马乐_Mike: 那您先忙,不打扰您了】
 
【马乐_Mike: 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
 
不过荀锋没有再回他,可能是真的有事在忙,也可能欣赏乙方慌乱的丑态,马乐说不好,自己坐了一阵,刚调节好心情,妈妈又一个语音打过来,额角又开始突突地胀跳。
 
他家乡的那个小城T县,马乐没回家考公荣归故里,已被判处究极不孝子。所以,他在外头违法乱纪也好,公司上市也罢,都是没太大差别,属于卖身求荣的大范畴,马乐也就一直没跟家里说过工作的细节。
 
不过,他妈妈总还记得他在一家叫“江泰”的大公司里,知道是搞金融的。短视频造的孽,她也知道了江泰爆雷的事。好在“江泰”也不是个什么稀罕名字,孤身在外,马乐自是报喜不报忧地谎称是别的同名公司,至于要回吐收入、目前失业、房屋资不抵债的三重困境,一句没和家里提。
 
倒不是他有多孝顺,实在是马乐太清楚,自家父母给不了什么帮助。他们那点儿钱,在T县过得体体面面舒舒服服不难,拿到S市,刚够给厨卫贴个进口瓷砖。既然如此,何必说给他们听,徒增烦恼不算,反添麻烦。
 
妈妈这回打过来,倒也没什么大事儿,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他们家老楼为着集资装电梯吵架的事,又说要陪他爸爸去体检,他又说不舒服。
 
马乐道:“你也一起去检了呗。”
 
妈妈:“我检查来干什么?我又没不舒服。”
 
马乐笑说:“去都去了。你要学我爸,有点儿不舒服就这里不对,那里不行的,人会保养着呢。”
 
妈妈瞪他一眼,又骂他几句,便又老三样起来,问问工作,问问对象,问问钱够不够花,下月生日有无回家的打算。马乐一一敷衍过去,挂了语音,只觉胸膛里阴着一片积雨云,喘不过气,一张口就要下雨。
 
他站起来,打开窗户。S市的冬天与家里全不相似,几尺厚的大雪鲜见,只是阴阴地冻鼻子,往毛孔里扎又酸又凉的刺,直至眼泪鼻涕都跑出来抗议。
 
马乐抹了一把眼睛鼻子:哈,真够冷的。
 
***
 
U国会在江边那一排装腔作势的老房子里,马乐被拦下时倒也不意外。这地儿名曰私人俱乐部,但每年四十万会费想也知道私人不到哪里去,逐渐演变为金融人士商务会谈的高档星巴克。
 
江泰还没暴雷时,马乐跟着付若德来过几次,那时候门口的白人小哥从没拦过他。时移世易,还是一张脸,还是一套西服,小哥已经能精准地识别出他,请他出示会员证明了,这叫马乐不由怀疑自己最近穷气四溢得太过明显。
 
走开几步,他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说了情况。那边更滑稽,叫他自己想办法,进得来加三千,进不来在外头等着。
 
态度和这人的普通话一样差劲,但说到钱,马乐的主观能动性就被充分调动了。
 
和许多自己就坐拥马场和码头的私人俱乐部不同,U国会和一些高级酒店和饭店到底还是共用了一栋楼,货梯完全相通,全靠一张大厦物业门禁卡控制。
 
马乐跟在布草阿姨后头,阿姨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乐满脸堆笑:忘带卡了,交班要迟了。
 
阿姨眉毛都不抬,见怪不怪:你们这些穿西装天天不带卡。
 
货梯慢慢悠悠地往上爬,马乐站在一摞毛巾边,垂着眼睛看毛巾上的logo。付若德刚潜他那会儿,就在上头的酒店房间里。虽说不上十分粗暴,但也搞得乱七八糟的。那会儿付若德正和前妻打官司,叫他走货梯下去,省得被人撞见。
 
当时马乐也这样站在货梯里,莫名其妙地想起互联网冷知识:人如果走货梯,就自认为货,发生意外按货赔。
 
我又是货了。马乐想。但比我是人的时候还值钱。
 
***
 
走过去时,金主正坐吧台边喝酒,头发支棱着,西装簇新,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细领带,看上去甚至连22岁都没有。
 
“王先生。”马乐扶了扶金主要求的无框眼镜,“您好,我是Mike。”
 
似乎是完全没想过他能进来,小王先生被吓了一跳,冰球在杯里撞出声。
 
他“卧槽”了一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马乐,验货一般。不过这一次马乐吸取教训,一没吃药,二也没提前做准备。
 
“还真他妈有那味。”小王先生呷了一口酒,也不废话,摸出钱包,捏出一沓粉钞,手法娴熟地点出三十张,“啪”地一声摁在桌上,“说话算话,你的。”
 
马乐感觉得到,连同调酒师在内,附近几个靠得近的,都悄悄转过眼看向这里。一股血不受控地往耳朵上涌,烫得发脆。
 
“谢谢。”他笑了笑,将钞票拢在手里,对折塞进口袋。钞票在他口袋里撑开,贴着大腿,好像生怕他忘了自己的存在似的。
 
就不能放在信封里吗?马乐忍不住想。
 
刚虚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小王先生又问:“咋进来的?”
 
马乐实话实说:“货梯。”
 
“厉害。我以为你进不来呢。”
 
马乐心说:就知道你是存心刁难,我是贫穷的成年人,我情绪稳定不和你计较。
 
“你知道这里会费多少钱一年吗?”
 
马乐想了想,摇摇头,瞪大眼睛,愿闻其详。
 
小王先生伸出一只手。
 
“五十万?”
 
“可以啊。”小王扯着嘴咧了两下,喝完了自己的威士忌,抬手又叫了一杯。
 
说错话了,该猜五万。等他说了五十万,再瞪大眼睛表示惊讶。马乐有点儿懊悔。
 
小王喝了一阵,又斜了眼睛上下看他,又说了一遍:“我还以为你进不来呢。”
 
马乐立即道:“主要还是缺钱。您一说三千块钱,我立马就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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