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锋顿了一下,微微支起身体。
马乐看见那双囚禁他赤裸影子的眼睛就悬在目前,好像大漠上一片旧月,又大又近。可除却寒光凉夜,什么也没有。
“总之是要找一切机会投机取巧的。”荀锋的声音也这么近。原本马乐觉得很好听,现在他却只有害怕。
“不要了我不要了……”
“不要钱了?”
“要、要的……”
“我就知道。”他好像还带着笑意。
马乐却哭起来:“不要再玩了……我好难受……”他快被放在身体里的东西逼疯了,身体不住颤抖。原本还没从高潮的不应期缓过来,又被一阵一阵过电的感觉高高吊起。
“难受么?”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马乐呜咽着贴上去,用潮湿的脸蹭他的脖子,祈求一点点宽宥。
荀锋往后退了几寸,马乐扑了空,小穴挤压着,把跳蛋送得更深,直顶在宫口,狠狠地刺激着他,他不禁发出拉长的、难耐的悲鸣。
前头的性器却渐渐有了反应,慢慢又开始充血,颜色更红,挣扎在黑色的皮圈里,一圈圈涨大,将打湿的皮圈吃进皮肉里。他不禁痛苦地向前蜷缩,额头抵在荀锋身上,浑身战栗着哀叫求饶。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没有被锁起来的手再次往后,他要把按摩棒取出来,那玩意如果再这么插下去,他就算把嘴唇咬破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声。
荀锋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他干脆连这套衬衫都牺牲掉,以一种暧昧得有些荒诞的姿势拥抱着他,手臂环绕过去,捏住了马乐的手腕,不许他再进一步。
剧烈喘息中,高潮来临前情欲灭顶,马乐感觉有些缺氧,脑子里一片浆糊,使出浑身力气挣扎。荀锋一双手臂却将他牢牢箍在原地,动弹不得。
“放开!我不要了!拿出来……给我拿出来……”他哭叫着。
“钱也不要了?”荀锋又捏进他的脸。
额上汗流过眼睛,马乐只觉一阵酸热,使劲闭了几次,忍不住流下许多眼泪,什么都看不清楚。荀锋伸手过来,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幸好只是用指腹摸了摸他的眼角,再睁开时,又清楚了。
“十万块钱也不要了?”荀锋又问了一遍。
“不要了我不要了。……我还给你……我不要了……”马乐现在什么也不想,只要能把那东西拿出去,什么条件都可以。
话音未落,后穴里折磨他的那根东西被缓缓抽了出去,穴口被草得松软的肉都似乎翻了出来,淫糜的水声似乎被震动放大到无匹。这一刻房间安静得吓人,只有心跳。
马乐忽然产生一个奇怪的错觉:跳动的频次如此接近,竟像是只有一个心跳声,好像十万层阴云后极沉闷地酝酿着一场雷雨。
荀锋捏着遥控器,将跳蛋的频率调低。马乐如一根被忽然放松的弦,不禁瑟缩一下,脸蹭到荀锋的衬衫,顿时感到很不舒服,又温又湿,都是他的汗,于是偏开头。
荀锋逗他:“那刚才的苦头不是白吃了?”
马乐闭着眼睛,鼻翼一张一张。那根粗热的东西从身体撤退的一刻,巨大的空虚笼罩了他,仿佛在失重的空间里浮沉。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即便能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随便吧——来之前他怕荀锋软硬不吃,所以还是把钱带着以防万一——随便吧。我不行了,有些钱有命挣没命花,我认命了。
“真是决策水平稀烂,怪不得江泰浮亏这么多。”
小穴里还震着一枚跳蛋,马乐说不出话,呆愣愣地张着嘴喘息。等了好一会儿,才勉力道:“我……我又不管投资……”
“哦,所以你还是聪明的。”荀锋嘲弄地笑起来。
马乐不吭声。
“哪怕是小学生,只要会数数,也知道该怎么选——小马,你就是这么聪明的?”说着他拨弄了一下马乐充血的性器,存心玩弄似地套弄了两下。
简直是火上浇油。
马乐求恳道:“取掉环,求求您了……”
“又开始得寸进尺了。”
“求求您了……”
“没用。”
“……”
“你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贪心了。”荀锋握着他的手腕,盯着他,“这是我给你的教训。”
他在马乐的眼前慢慢推高了遥控器的滑键,马乐只觉一团火从下腹直冲头顶,一时难忍:“是,您聪明,您不也拿不回钱来么……”
荀锋并不生气:“我一点儿也不聪明,只是有资本犯蠢。”
马乐近乎崩溃地破罐子破摔:“呵呵,太、太谦虚了您……”
“不是么?只要十万块钱就试出你——”
“是、是……亏了的都说交学费……啊!啊……别……”
“你不是把钱带来了么?那怎么能说亏?”
“解开……我不行了……不要了……求求您了……”
“求我是没用的。”
这是马乐陷入一片巨大的白光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一小时后,他在床上醒来。除了他曾在这个房间里呆过的痕迹外,荀锋什么也没有清理。马乐就这样浑身赤裸地躺在被子里,身下又冷又黏,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什么液体。
他撑着想站起来,眼前一黑没站住,又跌回床上,坐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抬头看见房间里不知何时支起一张圆桌,桌上竟放着晚餐。用过的情趣玩具都被收了起来,丢在黑箱里。
马乐再次看见那个黑色箱子。
它就像付若德第一次订购时那样,堂而皇之地放在书桌上。
送餐的服务人员到这里时,那些玩具还插着我吗?或者在我身边,或者收了起来?那时候这个箱子也这么堂而皇之地放在桌上吗?盖着盖子吗?他们认识吗?这里的酒店人员可能也认得这个牌子吧——不用认得,可能他们看到我就知道了。
马乐这样想着摸到桌边。蛋糕的动物奶油还没有塌下去,牛排已经彻底冷掉,跟他一样,都是一盘冷掉的菜。
他没有吃,进去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紧接着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低血糖发作的他,以一种狼狈但有效的身体姿态,在热水不断冲过的淋浴间地砖上躺了十几分钟才缓过劲。躺在地上的那十几分钟里,马乐恍惚产生一个错觉,他的四肢五脏都能在热水里融化,顺着污水一起流进下水道。
然后经历一系列复杂的化学反应,重归大海,再次成为“蔚蓝的、自由的海洋”。
出来后,他把蛋糕吃掉了,随便找了个塑料袋打包了牛排,穿好衣服,拎起包——十万块钱还在里面。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打开包,数了一遍,分文不少。
马乐拎着包站了好一阵,从包里摸出手机,找到和荀锋的聊天记录,发了一句“谢谢”过去。
发送失败。
他关掉wifi,打开流量,重新发送,仍然失败。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荀锋已经把他删掉了。
不知为何,马乐的心忽然轻松起来,连同手里的钱也有了实感。
我怎么忘了他是干什么的?这就是风投的行事风格啊。
真正明智的投资者,不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去试探,去判断,好的标的往往转瞬而逝:不确定的时候就投一笔,赚了就赚了,亏了也没什么,他有亏钱的资本。失败了就石沉大海,绝不干大海捞针这种费时费力的事。
他忽然想起荀锋说的话,“只要十万块钱就能试出”,是的,十万块钱就能试出我是什么货色。他原本就不打算追回那笔钱,只是不会再付了。至于今晚,只是作为他个人要出个气——就像他一开始想要操我,可能也是为了那三千万出个气。
好贵的一口气。马乐想。有钱的人,连一口气都用十万做单位。
既然如此,也是好事。他这样对自己说,然后喝掉房间里免费送的水,端走了那箱情趣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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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给我草爽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1章 11. Onlyfans,骡马的应许之地
有时候马乐真的觉得他和荀锋八字不合。
自从删掉荀锋微信后,马乐那从江泰暴雷开始就整天惊涛骇浪的生活,一下子就风平浪静了,一切波澜,甚至都不会超过他那下水不畅的卫生间,在每次干完事洗完澡后,变成死掉的泡沫,和污水一道陈尸漂浮,腻在不锈钢网眼边,变成干掉的水垢。
这段时间里,马乐已经放弃去找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转而开始卷别的赛道。
他也考虑过和许多前同事一样去开滴滴送外卖,可他没有车,送外卖的话时间成本太高,他算了一笔账,如果要做,就很难再兼顾下海的邀约,收入更没办法应付房贷和债务,完全得不偿失,只能作罢。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有,就不要做人,去钻狗走的洞,走狗走的路。
在日常接单的基础上,马乐开拓了新思路,找到了新赛道,启动了新打法。荀锋那箱价格高昂的情趣玩具成了马乐网黄生涯获得的第一笔天使投资。
为此,他还特地在频道简介里特别鸣谢了X总的友情赞助——反正他也看不到,看到更好,恶心他一下也不亏,what doesn’t fxxk u makes u hotter.
不过这里也需要给大家泼个冷水,网黄并不比基金经理好做,基金经理玩的是别人的基金,网黄玩的是自己的JJ,这就是机构和自营的本质区别。
和洋人们粗放的色情产业不同,大环境的不景气把太多正确又无用的万金油赶进这片蓝海,连色情产业都开始卷生卷死,铁板落下,全是炭烤八爪鱼。
马乐既不会写剧本,也没钱折腾布景请合作伙伴,当然卷不出什么名堂,发不了什么大财。好在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xp的多样性也能给他带来每天小几百的收入,也就这么做下去。
除此之外,马乐也有些不那么“法外狂徒”的擦边生意。
他一个朋友,被裁后和绝大多数行业精英一样,沉淀了一个礼拜都不到,摇身一变开始做人贩子,深耕行业,助力成长,有偿辅导,付费实习,业务横跨学校申请、商赛代打、面试辅导与实习内推。
马乐在朋友圈刷到他如火如荼的事业,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去抱大腿,对方无比热情地接纳了他,并试图卖给他一份香江保险。
马乐说明来意后,对方也没推辞,转手介绍一个面试辅导工作给他,并坦言,绝对比上市辅导简单:成就是成,不成就不成,不成的面试客户往往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像某些成不了的上市客户,天天怪你们水平差,关系没,连个监管都搞不定,还好意思拿我们的钱,趁早都给我坐牢去吧。
就这么紧锣密鼓三班倒地安排自己的“职业生涯”,有时马乐忙了一天,回来躺在床上,盯着“一路发发”的发黄吸顶灯反思人生。终于在某个报酬不错凌晨三点,小彻小悟:我这头骡马也养成了一些罗马人的习惯。
所谓罗马习惯,特指喝酒和洗澡。这两项基础活动已无缝融入了他这匹前骡马的新生活。
他原本不爱喝酒,现在每回办完事,都要顺一瓶回来。也不必回家,就坐家楼下花坛边上喝,寒冬的花坛边没有小虫,只高高地亮着路灯。小半瓶下去,浑身都暖和。
回家前在酒店就会洗澡,不花自己家的水。对着屏幕直播完也要去洗,搓得皮肤通红,有时还会看见毛细血管爆裂的紫色血点,苍白的皮肤下,青紫的遗迹。
这一日也照旧。他刚从酒店回来,在酒店洗过两回。今天是周三,他已经有两个固定的客人,小王先生和一个姓董的老头。
前者自我一些,往往草个两回快炮就算,只是手脚没个轻重,还喜欢揪着头发打脸。打脸不是问题,他也不是唯一一个喜欢打脸的客户,马乐主要是不喜欢被揪头发,他很担心英年早秃。
后者就比较麻烦。先要替他口到半硬,嘴巴都酸了往往还是死肉一摊。好不容易硬起来就开始草,马乐就得开始演。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演得太好,还是纯粹是老头的心理作用,穿上裤子后他就发表演说,忆往昔,看今朝,爹而不止,大为满意,秦始皇都要在他身上降临复生一统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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