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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菠萝味伏特加小甜水，一口灌下去，火从胃里蹿起来，消毒杀菌似的把刚刚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全部舔舐烧掉。马乐戴上口罩，打开灯，坐到电脑前。
今天还是准时开始直播。
对于一个小主播来说，直播其实是个体力活，网黄直播更是。你必须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准时出现，及时回应直播间的各种要求，不然观众就会划走，就会在你缺勤的那天找到新的直播间，无法培养用户的观看习惯——到最后，失去这个客户。
他戴着口罩，放了点音乐。这首歌他没听过，现在听了也并不怎么喜欢，但这首歌会给他一百块钱。
在他有了稳定的、大于500个的观众后，他也收到一些合作的邀请。不知名原创歌手，想尽办法地推广自己的音乐，花钱让他们这些主播使用自己的音乐做背景，以增加一些曝光量——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以来获得的、微不足道的社会知识之一。
弹幕上有眼熟的客户发礼物，要求他戴上兽耳和骚塞。兽耳是原先那黑箱里本来就有的，骚塞是马乐上次弹幕里看到后买的——其实就是一个肛塞后头连着一条兽尾。
说来尴尬，荀锋定的那箱玩具系出名牌，号称情趣玩具里的爱马仕，兽耳黑毛用的是真皮草，又密又亮，摸着相当顺滑。马乐的骚塞是pxx上买的，20块钱两个，一黑一白，一打开就掉毛，看着明显不是一套。
马乐一边戴，一边开玩笑——这时候他总想着说些什么，似乎只要他开开玩笑，场面就不太尴尬，他就不是一个撅着屁股往里头塞黑毛尾巴肛塞的色情主播。
“哈哈，大家知道吗？其实有个诗人也叫骚塞呢，Robert Southey，写得挺有意思的。”
他戴好尾巴，慢慢坐下，后穴的异物感有点儿重，蹭得他有点儿反应。因为在直播，也不掩饰，直截了当地喘了两声。
弹幕上零星几条“不错”“好涩wwww”“尾巴质量好差”中还夹杂着一条真情实感地声嘶力竭。
【fleurdeforce:尼玛啊啊啊啊我论文就在写他，特码我们粉领就业这么差吗？？？】
【fleurdeforce 送你一朵红玫瑰】
哪怕只是5块钱，马乐还是立即：“谢谢fleur de force老板送的红玫瑰。”
弹幕这次倒是有了些变化。
【主播二外法语吧真粉领无误了】
【穷比打赏乞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赏5个钢镚】
【我是来搞黄的，你们是来搞笑的】
【你们都在说啥】
【屁股转过来，不是来看你直播的】
马乐有点儿尴尬，还是依命抬起屁股，转过去对着镜头。他知道观众想看什么，但也不会跳舞，象征性地扭了两下。再回头的时候，已经有人给了礼物，要求他用乳夹。
马乐没有拒绝，再次坐回椅子上，半解开衬衫，揉弄自己的胸脯。晚上小王先生弄的时候留下了痕迹，弹幕上立即发现了这一点。
【主播看来还有副业】
【笑死网黄就是副业】
【哪个网黄没有副业】
马乐没有再念，手指夹弄着乳头，直到它彻底红透，已经习惯疼痛。他才拿起乳夹，小心翼翼地捏着夹住。胸前的激痛，叫他汗都下来了，骚塞在后头打滑着往外掉。
【主播尾巴掉了】
【哈哈哈痛得尾巴都耷拉了】
【把尾巴推回去啊！不要偷懒！】
马乐怕再掉出去，一只手往后摸索，将尾巴推得更深，手指不可避免地擦过穴口。后穴的刺激唤起了身体的情欲，今天原本射过几次的身体又热了起来，就连胸前的乳夹闷闷的钝痛里也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耐，像是有一股很热的东西从小腹里腾起，另一丝极酸极细东西沿着心脏抽搐。
“好、好奇怪的感觉……”马乐叹息着喘气。
让他用兽耳的老板又刷了一点儿别的礼物，提出了新的要求。马乐对这个账号也算有点儿熟悉，性癖相当固定，兽耳和电动拉珠。
马乐拿出拉珠，照理拿到镜头前给观众看一下。
这很像卖货，但我才是货。马乐心道。
正要取下乳夹，弹幕有另一个人送礼物，让他保留一个。马乐便留下左边那个，坐在椅子上，张开大腿。
和有些主播一定要放一面镜子在面前加强打光不同，马乐本身皮肤就够白，他不在乎这一点补光，反而觉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不安。也正因此，马乐根本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白腻的大腿门户大开，粉色的阴穴被玩弄一天早就有些充血发红，黑色的电动拉珠震动得几乎有残影，擦过白里泛红的下腹，慢慢破开阴阜，在一串破碎的呻吟中被一颗一颗地吞吃进去。小穴因震动而无法咬紧，抓着拉珠的手勉力攥紧而不至失控，另一只手无处可放。
【玩你的柰子】
马乐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他刚刚看到但想忽略的指令。
马杰其实不喜欢乳夹，更不喜欢玩自己的胸。
白而柔软的胸，这是他二次分化成beta的产物，不论如何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总不像alpha那么坚实有力。
没分化的时候，他还是遥遥领先的小镇做题家，在刻板印象的性别理念影响下，一直以为自己这种“天之骄子”必定是铁血alpha，将来要去拯救世界的那种时代栋梁。
马乐被迫接受生理的二次分化：你是个普通beta。
去S市上了大学，马乐被迫接受社会的三次分化：你不是这个时代的栋梁，你是这个时代的狗粮。
马乐的手还是抚弄上了胸口，圆钝的指甲划过胸脯柔软的皮肤，乳尖被玩到凸起发硬，夹在硬而凉的乳夹中。
直播间的老板们有命令，他就听话，用电动拉珠操干自己，抚弄乳尖。那股难以言明的负面情绪又涌了上来，酸涩地揪紧所有进出心脏的血脉，一丝丝一缕缕地缠绕着血管生长，叫他眼角湿润。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知道如何提前或者延后自己的高潮——这要针对不同的情况。
卖身时要慢，直播时要快——都是工作经验，但不知道什么CV里可以写这个，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是认罪书。
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滑落，手脚发软，身体已近极限。马乐没有可以压抑自己的叫声，直播间的观众就等着这样的时刻。他抚弄着，操干着，直到高潮射精，他颓然地窝在椅子里，张着口，呆滞地什么也看不见，在余韵里被观赏，等待着这些无用的情绪都慢慢退潮，再支起身体，去感谢老板的打赏。
然而这一次，胸口那一股股不绝如缕的、难耐的情绪始终没有消失，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熟悉。
让他想起那个在Ritzs被惩罚的晚上。
他有些烦躁地解下了乳夹，揉了揉额头，感谢了老板们。今天的收入未达预期，但他感到累得无法支撑。他需要去冲个热水澡，然后喝很多很多的酒，倒在便宜的床垫里，接受骡马无风无浪的一日太平。
凌晨五点，马乐从宿醉中惊醒，再次盯着“一路发发”购买的吊灯小彻小悟。
悲伤乳头综合症，当乳头被刺激，或者触碰的时候，会出现一系列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包括悲伤、焦虑、悔恨、空虚、抑郁等等。
很好，我只是有病，我不是消极怠工。马乐想。
正当他决心再次将自己扔进无梦的睡眠里时，手机响了，黄俊给他打了个电话。
“小马，我和慧慧在你们家附近，能上来一趟吗？”
“大哥，凌晨五点啊！”
“慧慧出了点事，我怕一个人看不住她。”
“……记得路吗？要我去接吗？”
第12章 12． 慧慧
慧慧是黄俊手下的一个姑娘，比他俩都大一些。马乐头回见她时叫了“慧慧姐”，被一通臭骂，从此把“姐”字生吞入腹，八百年不敢再提。
他下了楼，跟黄俊一起把慧慧带回家。马乐看着她，开了热水也不敢问。慧慧四下看看，卷走椅背上担着的T恤和浴巾。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黄俊这才开口说经过。
说是算着时间该结束了，可怎么也联系不上人，黄俊不放心，大半夜出来，就在酒店附近一圈圈找。最后在附近一个时租过夜停车场找着的。手机钱包都没了，人的状态也不好。想着这里离马乐家近，思来想去，还是把人送过来。
马乐正要说话，慧慧从浴室出来：“劫色又劫财，真他妈倒了血霉！”
马乐：“什么劫色又劫财，这是强奸加抢劫——你们报警了吗？”
慧慧手捉着湿发，古怪地看了一眼黄俊。黄俊摸了摸鼻子：“警察不管的。”
马乐：“怎么可能？”
慧慧不耐烦：“因为我卖淫进去过，行了吗？”
马乐语塞。
慧慧：“我现在这样不能回去，你们谁替我回去送小方上学？”
小方是她的女儿。
黄俊站了起来：“我去吧，小马不知道小方幼儿园在哪儿。”他走到门口，趁慧慧背对着看不见，挤眉弄眼地示意马乐替他看好她。
慧慧猛地回头，他表情差点来不及收，抽得有些面瘫。
慧慧：“你不要给她钱买早饭，我交那钱里含三餐了。”
黄俊：“知道。”说完便撤了。
马乐心说还不到要回去送小孩儿的时候，他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可他也不知该说什么，见慧慧头发仍湿哒哒的滴水，说：“有吹风机，我拿给你。”
慧慧瞪他：“弄脏你地毯了呗。”
马乐叹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慧慧站起来：“吹风机呢？不是要拿给我？”
马乐心想我还真多余问她，折回去翻出吹风机来。这玩意他当时办信用卡送的，吹头发用不上，吹黄梅天的衣服绰绰有余。
慧慧掂在手上，笑了笑：“倒是蛮有钱，怪不得他说你接高客呢。”顿了顿又问：“那你欠多少来做这个？”
马乐一怔。
慧慧大声道：“我问——你欠了多少！”
马乐终于生气了：“小点声，邻居要投诉的！”
慧慧被打得颧骨青紫的脸上拧出一个轻蔑的笑，打开吹风机，风力调到最大，故意对着他吹头发，水珠细碎，飞到马乐身上，凉凉的很舒服，像山里的雾雨。
她个子很小，穿马乐的T恤并不合身。吹风机鼓荡领口，露出一片擦伤的脖颈，上头趴着可怖的红痕，一看便知一双手怎样掐在那里。
马乐站在自己家里，突然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走开几步，坐到餐桌边，盯着地毯上暗色水渍出神。
慧慧吹好头发走出来，边上有空椅子，却一屁股坐到桌上。要不是马乐收手快，她几乎要坐在他的手上。
她晃着腿：“你这儿租金好多钱哦？”
马乐含混应了一声。
“多少？”
马乐刚迟疑了一下，慧慧就叫起来：“你不是租的啊？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马乐敷衍答道：“几百万吧。”
慧慧“啧”了一声：“我还认识一个弟弟，比你漂亮，但皮肤没你好——原先跳舞的——后头老公做生意赔了，也出来了。”
马乐默然。不知道她说这个是什么用意。
慧慧又道：“你这里能呆几天不？”
马乐心想自己晚上还要直播，家里有个女人怪尴尬的，不想答应，可又说不出口。
慧慧坐在桌上，伸脚过来，在他光裸的大腿上点踩一下。
马乐触电似地跳起来，惊恐瞪着她，说不出话。慧慧指着他笑，笑得又大声又刺耳。
“你怕什么，又不白住你的——”慧慧笑了，“我给你口呗——我口活很好的。”
她下巴很尖，不笑的时候很灵巧机敏；笑起来脸就短短的，变得有点儿眼熟。
“不用。”马乐不看她，“我不喜欢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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