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任何难堪场景中都能十分机敏地说一句无关痛痒的俏皮话而不让老板的话落地的本事。马乐心道。
***
小王老师先撤,马乐留下来清理自己,洗澡的时候还复盘,这次吃饭上床外加勇闯私人俱乐部,前后四个小时,到手一万块钱。如果一个月有二十次,并不比从荀锋那里拿到的少。重点还是要提高交易频次或者说翻台率,哈,小马啊小马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所以,也不是一定要从他那里拿钱。马乐对自己说。
洗完澡出来,竟有一条来自荀锋的消息。
【Jeffery_T: 10pm,Ritzs,2307。】
【Jeffery_T: or refund】
但是,他不能从我这里拿钱吧!马乐叫了起来。
第9章 09. 再给我一次机会
马乐到的时候,荀锋正坐在桌后看书,脚边立着一个银色的登机箱。西装随意丢在床上,他只穿了一件衬衫,上头有明显的折痕,与熨烫出的筋骨折线经纬交错,显然是开了一天的会,只有发胶与深灰色的袖箍还在支撑一些体面。
面前地上放着一个黑沉的箱子,很特别的材质,显得隐秘又高级。
“把钱放下就可以走了。”荀锋眼睛还停在书上。
“不是说……来了就不用退么?”
这话马乐说来多少有点儿底气不足。荀锋原本那话的意思他其实很清楚:要么来要么退,但也确实没说来了就不用退。这里头模棱两可的地方,便是要扯下脸面卑躬屈膝的地方。
马乐说完,干站着不吭声,胸口咚咚咚跳得恍若雷鸣,荀锋却是气定神闲,坐着看书。
数着胸口那颗心跳了二十多下,空调干热的风在周身滚,马乐实在有些熬不住。他感到自己就是空气炸锅里头一块焦枯的面包。如果再不说些什么,一颗心就要为了求生跳出喉咙。
于是深吸一口气,舔着干裂的嘴唇,马乐道:“不好意思,我忘了带来,我以为……”
荀锋头也不抬,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不带钱你不敢来。”
马乐又看了一眼脚边黑色的盒子,卑微道:“荀先生,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求求您了。”
见荀锋不说话,马乐连连鞠躬:“不会再有下次了,求求您了,您想怎么做都可以。”
荀锋:“我什么也不想,至于你想怎么样,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马乐顺着道:“是是,您说的是。”
荀锋:“我不打算继续了,所以你应该把签字费还给我。”
马乐又不吭声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黑色的箱子。
“怎么,有意见?”
“荀先生,您的要求完全合理,我也完全理解。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大错特错——我也不奢求您能原谅我。但是,这十万块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现在不仅要回吐收入,还有房贷,我真的……”
荀锋终于放下书,抬起头看着他。马乐看着他那双漂亮又冷淡的眼睛,卖惨的话堵在喉咙口,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他一点儿不吃这套,甚至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马乐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脚尖抵住黑箱子:“这个箱子我认识。”
荀锋扬起眉毛,黑眼睛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所以,您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是真的很需要钱。”
***
盒子里是情趣玩具,付若德也买过这个牌子,直接寄到他办公室,堂而皇之地放在桌上。公司同事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有些好奇的,还问买了什么好东西,马乐无法回答。
下班后他就带着这些东西,去付若德那里报到,很有些上赶着挨操的觉悟。有时候在办公室,有时候在酒店,还有一次用手铐把他锁在车里,封闭五感,只留一串电动的珠串在里头。
马乐心底有个声音:早该知道他们俩是一路货色,放弃幻想不彻底,准备斗争不充分啊。
荀锋坐在桌后,看他俯折身体,打开箱子,拆开玩具,仿佛无动于衷的样子。
“您想用哪些?”马乐问他。
“你用过哪些?”荀锋抬眼看他。
他的声音平静得有些荒诞,简直不像是在问情趣玩具的使用经过,而像个刺青师傅,对着公序良俗一条条地往他身上刺红字。
这是存心要羞辱我了。马乐想。
他们这行,多的是外强中干虚张声势的大小爹们,长了一寸几把就恨不能吹成几十米的输电塔矗立在广场上。
然而荀锋是他们的反面。他温和、克制,甚至可以说是平易近人,哪怕不高兴,都控制在一个礼貌的分寸中,完全不是传统刻板印象中alpha male的形象。
这样的人才最可怕,我真不该听黄俊的——不是,这都不是听不听黄俊的问题,是我压根一开始就不该跟他有什么交集。唉,难道是我想的吗?明明是付若德骗了他的钱,现在他溜了,我却在这里倒霉。
猛地听见指节敲击桌面,马乐从自怨自艾里回过神。顿了顿,他强打起勇气,看向箱子里,硬着头皮数:“用过一些……就是跳蛋、按摩棒、尿道管……”
“随便吧,我赶时间。”荀锋低头看表。
马乐最怕这种情况,心里不禁犯嘀咕:问是您问,听又不听,意见没有,要求靠猜。
想归想,这回他不敢走神,将箱子放在床尾凳上,脱掉衣服,折好放在一边。
房间中央空调的热风裹着,身体里却像走着冷茶,有点儿控制不住发抖,冷冷热热地说不明白。
他往荀锋那边走去,荀锋忽而抬起手,垂眼看着他的膝盖。马乐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下午膝盖磨破的地方已经有些痒痛的血痕,浅红的擦伤十分明显。
他什么也没说,但马乐知道他的意思。下午刚被人玩过,荀锋没有共享的习惯。
“老板,可以用床么?”马乐问。
荀锋点头。他又开始低头看手表,修长的中指一圈圈绕着手腕打转。
马乐心里更没底:什么意思?嫌我太磨蹭耽误时间?
他这回过来,其实对要干什么心里有数。既然打定主意想叫荀锋满意后放他一马,那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于是单膝跪在床单上,手指挤开一条缝,二话不说推进跳蛋。来时做了些准备,总不算太干涩,只是有点些放入异物的不适。
然后他打开遥控器,微弱的震动叫他大腿根部有点儿发麻——很好,遥控器有电。
他随即又关掉,小穴因突然停止的动作反而有了反应,浑身打了一个颤。跪在那里,垂着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慢慢地又支起身体,推得更深。整颗跳蛋含在身体里,只留一细线在外面。
他就这样走到荀锋面前,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遥控器。
“就是这样么?”
老板这么说,一般就是很不满意。
马乐更有些慌张,放下遥控器,绕到桌边跪下去,凑过脸去咬他的拉链。膝盖的新伤蹭在地毯上,比下午要疼一些,马乐不由皱起眉头,“嘶”了一声。
荀锋突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一瞬间笼罩了他,好像一座山随时要崩塌碾压在面前。
接着感到肋下一轻,整个人被提领着摁到真皮椅上。皮面还带着方才荀锋坐过的温度,给他一种被拥抱的错觉。体内的跳蛋却因着这一动作,而被撞得更深,猝不及防地顶在蜜穴壁上,马乐不禁叫出声。
荀锋捏起他的下巴,玩弄似地轻拍他的脸:“来来回回就会这么一套?”
马乐老实交代:“付总之前喜欢这样。”
荀锋声音更冷:“但我不喜欢。”
听到老板不满意,马乐条件反射闭上眼睛,竟没有一巴掌落到脸上,便又忍不住睁开一条缝。
荀锋把箱子放在桌上,人靠在桌边,从箱里翻出一东西:“这个最适合你。”
一副手铐。
马乐叹一口气:“我真的没有骗您。”
荀锋看他一眼。
马乐自知失言,连忙找补:“我是说江泰的事,我真的一点儿都没有骗您——我从头到尾一概不知情——不然、不然警察都给我上铐子了,哪里用您——那全都是付总干的——”
荀锋再次看了他一眼,马乐嘴抿成一条,再不多言。
自己撑死了也就十万块钱的事,被玩一玩说不定就气消了;可“付若德”这个名字,以三千万的诈骗金额在荀锋恶人榜上的排名遥遥领先。
真别再提了,越提越生气——就算他自己提,也任打任骂随便吧,我一声也不吭了。马乐打定了主意。
荀锋将他铐在扶手上,随便拿出一根按摩棒塞给他。马乐愣住,底下已经塞了一个跳蛋了,这个往哪儿塞?后头吗?这是要玩死我吗?
马乐低声求恳:“这个之前没有……”
“你自己说用过。”
“那也不是一次里全……”话到嘴边,马乐突然噤声。
他看见荀锋又沉下脸,不满的情绪已经溢于言表,可能是不耐烦,也可能是装都不装,也装不下去了。
这个人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那双漂亮的黑眼睛里关着一个他,铐着手铐,浑身赤裸。
我有什么资格跟他讨价还价,我在他眼睛里根本就是一个罪犯。
冷茶一样的凉意浸没了他,周身毛孔涩得发苦。马乐胸口起伏几次,嘴抿成一条直线。
“好,老板您说了算。”
第10章 10. 惩罚
干金融的喜欢把某些监管惩罚叫做靴子落地,听上去有一种隔靴搔痒的体面,搞得似乎这样的惩罚不是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而是地心引力,是宇宙公理,是光锥之内必将到来的命运。
在这天晚上之前,马乐也喜欢这样说。
然而,当他的阴穴里埋着跳蛋,后穴插着按摩棒时,他感到这样的语言还是太苍白了。
所谓惩罚,并不是靴子落地,而是那双灰亮鳗鱼皮鞋,不轻不重地踩在他刚射过一次的性器上,鞋尖挑起囊袋,高潮余韵一阵阵撤离,又一阵阵重来——是一只脚就剥夺了整具身体的控制权。
“不要了……”马乐低声哭求,满脸是汗和泪,眼睛都快睁不开。
“是,射多了对身体不好。”
荀锋弯下腰,从箱里拨弄出一个束精环。射了好几回,马乐的意识早模模糊糊了。等意识到荀锋想要干什么,他终于忍不住激烈地反抗起来。可一只手被锁在椅子上,活动不便,他的反抗被轻而易举地压制了。
黑色的皮圈绕着性器,前头马眼仍吐着清液。淡红的皮肤在黑色皮圈缠绕下显得尤为色气,荀锋掰正了他的脸,强迫他将这一幕看进眼底。
马乐一阵耳热,闭上眼睛。
“怎么,自己选的,看不下去了?”他一面说,一面捏他的脸。亲昵也说不上,倒好像他是是什么手感很好的橡皮鸭子。
“不、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我选的……”
荀锋笑出了声,手指一拨,再次将跳蛋遥控器滑到顶。他如此一滑,马乐只觉身体里有一根弦随之绷紧,小穴里跳蛋激烈地震动起来,刺激得淫液再次分泌,屁股底下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和omega在发情期的持久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是亚健康的beta。短短一小时里高潮了好几次,铁打的人也吃不消,马乐实在有些受不了,扶着按摩棒的手悄悄偷懒,将那东西往外抽。
谁料这点小动作也被荀锋看见了。
一手拨开他的手腕,另一只探到他后头去,荀锋毫不留情地将震动中的按摩棒整根送入。那玩意又热又硬,还带震动,和跳蛋就隔着一层薄肉,将他两个穴都塞得满满当当,那一瞬间,马乐觉得自己快要被撑爆了,简直要被体内两个震动频率完全不同的性玩具给活活干死。
他不禁难受得弓起身体,昂起脖子,无意识地挺起上半身,好将自己撕扯成两半,离下半身远一些,再远一些。
就着俯下身的姿势,荀锋的耳朵和鬓发蹭在他潮湿的鼻息间。马乐不敢大叫,只徒然张着嘴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嘴唇蹭在荀锋的脖颈上,好像一种完全不合时宜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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