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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孩观察日记(古代架空)——匿名咸鱼

时间:2024-11-27 09:18:18  作者:匿名咸鱼
  江行见他攥得极紧,心里明白裴素害怕什么,便抚抚他的发顶柔声道:“我不悄悄离开。”
  这情景霍响看着心起疑窦。那日他在王府初见这位裴小郎君,只觉此子相貌颇有似曾相识之感。如今见江行和他在一处,方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来自何处。但他实不明白裴氏的小公子与浪迹江湖的江行会有何干系。但他此刻只能先帮着老友解困,便对李宛道:“世子,若再耽搁恐误了时辰。”
  李宛一想确实不能耽搁了,裴素这里竟如此不巧,就只能自己默默地去出一场风头了。他真情实意地喟叹了一声:“可惜了呀,我姑父的族弟薛柳缨薛侍郎也去。他可是举朝闻名的文武双全,那套‘清霜剑法’……”说到这里他忽觉不对,摸了摸额头嘟囔道,“我忘了他是舅舅的学生了。”
  想罢李宛朝裴允拜了拜:“甥儿今日无状,还望舅舅见谅。”说着他又对江行道:“江大侠,你既同霍先生是朋友,那也就是我郡王府的客人,随时恭迎,好酒好肉。”这时候他才细细打量起这位“江大侠”,只见此人青衫乌靴,打扮颇为寒素,偏又生得秾秀英华,竟是一位极其貌美的人物。李宛不由得地问霍响:“这位江大侠在江湖上是不是颇有美名?”
  他是未加思索的稚言,但在场有人留心在听。霍响干巴巴地回了句:“确实。”
  裴素听得不够,正要开口再问,裴允挡在了他和江行身前,对李宛道:“再不走,还赶得及吗?”
  李宛如梦初醒,急忙告辞。
  待李宛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江行对裴素:“你这个哥哥和我一位朋友很像。”
  裴素问道:“就是你那位极好极重的挚友、阿若姑姑的兄长?”
  江行点点头:“就是他,总是让人操心。”
  裴素听了不高兴了:“阿娘光操心他了,不操心我了是不是?他真的只是你的朋友吗?”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牵过裴允的手到江行面前,哽咽道,“这是我阿耶,出身阀阅,敕封国公,官拜尚书右仆射。不谈封爵官品,单看我阿耶品貌,哪家儿郎及得上他,阿娘你说是不是?”
  江行别开眼,无奈道:“算是吧。”
  裴素急了:“怎么能叫算是吧?未知阿娘那位朋友郡望堂号,哪处供职?既犯案事关龙庭,唯有我阿耶有法子救,那也就是不及我阿耶了,是不是?”
  江行听出他的意思了,瞠目道:“你这个小脑袋在想些什么?”
  裴素仰头望向父亲求救,裴允对上江行诧异的目光,笑了笑道:“小孩你问得极是,阿耶也想知道。”
 
 
第十九章 裴小孩缓兵之计
  江行看着这父子二人,舒了口气,牵过裴素到身边,蹲身问他:“方才你那位表哥叫什么名字?”
  裴素老实答道:“李宛,我小姑姑的独子。”
  江行回忆后心知这孩子就是曾听裴允提过一嘴的外甥,如今一见有别样滋味。他一时顾不上别的心绪,先问裴素:“李宛同你是不是要好的兄弟?”
  裴素点点头:“算是吧,阿娘你别看他方才那样,其实他很好的。”他还想替李宛在阿娘前面找补找补,但也说不出李宛有什么叫人赞许的事迹,只能叹了口气作罢。
  江行便道:“我看他也是个爽朗的性子,我那位朋友也是。我和他就像你和你的李宛表哥一样,从小一起长大十分要好。他不嫌我身份低微,真心实意地与我做朋友,这份心意十分难得。从前他照顾我、保护我,如今他有难处,我当然也要全心全意地帮他。”
  裴素嘟囔了一句:“我阿耶也不嫌弃,我更不嫌弃……”
  江行抚着他的肩膀道:“我问你,若是你府上真来了位武师,他有个儿子,你愿不愿意同他做朋友?”
  “江行,”裴允上前对他说道,“即便小孩不愿意,也不算他有什么错。你这样问反叫他为难,更生心结。”
  裴素却道:“阿娘这么问我,已然是觉得我眼高于顶不会轻易同身份不如我的人做朋友,是不是?”
  裴允拍拍他的背柔声道:“他只是觉得他那位朋友难能可贵。”
  裴素迈前一步认真地望着江行,说道:“儿同王孙公子为友,是因为我只认识他们。这处府宅两侧是一座郡王宅、一座公主府,我出入也就认得这些京中的贵人。自出生起我便在长安,唯一一次离开还是随你。阿娘是觉得我身兼骄娇二气,所以要拿你那位朋友作比。可我或是不能为,而非不肯为之。那我阿耶呢?他难道嫌弃你,不能照顾你、保护你?便是他不能,我也是能的。即便我现在力有不逮,但他日我一定可以。”
  江行同他四目相对,看着他稚嫩的脸上露出的深沉模样,展颜道:“是我想错了,同你说声对不住。但你也有一样说得不对,我那位朋友不必拿来同你阿耶比。我与他清清白白,论不到你想的那些事上。你阿耶怕你乱翻书,这担心看来很有道理。”
  裴素思忖了片刻,问道:“那你同我阿耶确实不清白吧?”
  “裴素。”裴允笑道,“不可无礼。”
  裴素抬头见父亲面露笑意,心中无惧,继续道:“阿娘的意思其实我听懂了,说的是阿耶于你是不一般的。”
  “旁人不能拿来同他比较,我想阿娘想说的是这个,语义曲折,但儿明白了。”裴素说完扑进江行怀里,学着表哥向姑母撒娇的模样,闷着头嘤嘤假哭,“儿鲁莽了,这些话本不该我说的。”
  江行看穿他的把戏,揉着他的背道:“该不该说你全说了,还是你爹撺掇的。”
  裴素的嘤嘤嘤顿住了,随即又心虚地嘤嘤了两声。江行轻笑了声,站起身将他抱进怀里,安抚道:“照理你这么大的孩子不该再抱来抱去了,可我抱得太少,往后机会也不会太多,便叫我多抱抱你。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住在云梦泽的湘山……”
  裴素点点头:“阿翁在那里。”
  江行有些黯然:“对的。那里四面临水,岛上只有几十户人家,大家以采茶捕鱼为生。我义父则受故人所托看护岛上的湘君祠,我在那里呆到八岁。直到那年盛夏积雨,云梦泽水位暴涨,整座岛几被吞没大半,我只能跟着义父涉水逃离南下求生,辗转到了那位朋友的府上,他的父亲收留了我们父子二人。”
  裴素实在想象不出那是什么场景,却直觉那一路求生一定十分艰难。
  “寄人篱下并非是桩易事,所幸我那位朋友的父亲家世显赫又仗义,是个颇具豪情的人物。不仅庇佑我父子二人,更以礼相待,不曾有半分看轻。我在他府上长大,有义父和其他师傅传授武艺,也能听名儒讲经,吃穿用度皆是上乘,这些都是受恩于他。更不用论我同他儿子,也即我那位朋友十余年的情谊。此间既有恩又有情,我是无论如何要还的。小孩,我不是不要你,而是眼下确实有事要做。你如今正是求学上进的年纪,也不能跟着我胡乱走动,呆在你阿耶身边好好读书吧。待我事了,我一定回来找你。”
  裴素沉默了半晌,扭头去看自己的父亲,低低问道:“阿娘这些事,阿耶你知道吗?”
  裴允颔首:“我自然知道。你娘既然有恩情需还报于人,你身为人子,也不能任性阻却。裴素,你之前还说自己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又当如何?”
  裴素转过头注视着江行,许久之后他推推江行的臂膀道:“阿娘放我下来吧。”
  江行依言放他下来。裴素踮脚落地,不舍地又伸手抱了抱他的腰际方才放开,退到父亲身侧低声道:“阿娘这样坦诚对我说了,我没有再闹的道理,但你心里须得有我啊。”他瞄了眼父亲,加上一句,“还有阿耶。”
  江行不做声,只点了点头。他望着即将西落的日头,走出两步后回头对裴素道:“云梦泽上黄昏极美,若得机会,我带你去看。”
  他说到此处又有些微怔,眼神掠过裴素身畔的裴允,笑了笑道:“那里是清都仙境,不似人间。行舟其上,风景比渭水更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裴允听了这话久久凝视着江行,而后道:“好的。”
  江行心道我又不是带你去。但眼下裴素情绪稳定,正是他狠狠心离开的时候,他便背过身扬扬手,当作是同裴小孩道别了。
  父子俩目送江行的身影隐去,裴素攥着自己腰际的荷包哽咽道:“阿耶有经天纬地之才,留不住一个人?”
  裴允引他到蘅皋院的匾额前,问他:“典出何处?”
  裴素不解其意,但答道:“曹子建《洛神赋》。”他忽然福至心灵,面露凄色,“原来阿耶早早就明了了,你们相识水泽之畔,最后也是顾望怀愁终不能见的怅然……”
  “小孩,你有时候真的不大像我。”裴允忍不住道,“和你这么丁点大的孩子说得太深实无益处,你只需记得他终会溯回此地,与我们团圆。他那么喜欢你,那么舍不得你,是不是?”
  裴素按住自己的荷包,心道:阿耶你不知道我还有好多铜钱,若只许一个心愿,阿娘会不答应吗?
 
 
第二十章 裴小孩偷偷计划
  此后春意将尽之际,长安城中一处风流富贵之地高烛映照夜宴,王孙贵子们觥筹交错,酒酣耳热。席间一位男子神韵清朗顾盼炜如,捻起酒杯遥敬东道:“子信舅舅,你既做东,怎的不多饮几杯?”
  说着他更是越过围聚在自己四周的众人,呼引着几个人来到东道面前。裴相公设宴连官妓都不到,台下胡旋曼舞看久也腻了,只能端起酒杯以向主家灌酒为乐。
  宴上俱是京中世胄门阀的子弟,阳信侯宋洹单以爵位论不算最尊贵,但他素来与裴允交好,行止间也随意许多。裴允看他神色清明,丝毫不见醉意,便笑道:“劝我进酒,你不先自饮三杯?”
  宋洹二话不说,抬头饮尽杯中酒,又自斟了两杯一一喝下,扬起酒杯对裴允道:“子信舅舅且看这里,尽数尽了,如何?”
  裴允便仰头喝了一杯,宋洹见状挨到他身旁替他斟酒,笑道:“舅舅府内空虚,何以设宴亦如此朴实无味?我们一群男子围坐喝酒,总不能都来看青相美貌?”
  裴允按着他的后颈道:“你终日流连美色,忘乎所以至此,对着我都敢胡言乱语了。”
  宋洹哈哈大笑:“不敢不敢,甥儿何时有这样的行径了?撷花耳,同我母亲的嗜好差不多。”
  裴允听他提起大长公主,不由得道:“你这样的混账话叫太主听闻,恐要勃然大怒。”
  宋洹敛了敛神色。他虽欢场无忌,但因为生父早逝,对母亲可谓孝顺有加,断不能叫她晓得太多隐秘。宋洹由此挪到一边,眼神掠向台下踏鼓旋舞的胡姬,其人肌肤若雪碧眸如水,实乃难得的绝色。但他近来得一新宠,忍不住两相比较,心中意动。正在这时,有人疾步走到他身旁,附耳传来一讯,叫宋洹怔了怔。片刻间他神色变幻,猛地起身离席,竟带倒了一旁盛放瓜果的小几。小几滚到宋洹脚边,他恨恨地将其踹开,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此时琼楼珠阁之外,有一处小小酒肆也是人声鼎沸。老板当垆沽夜酒,舀起澄清酒液倾入一并排开的陶碗中,喉头提声道:“戊桌四碗,来取。”
  一旁烙饼的老板娘嗔视他一眼,盖了火头取出托盘,将四大碗酒端到屋内靠墙一角的桌上,又抬脚伸手自梁柱上悬着的一个篾篮里舀出一把油炸蚕豆给这桌添上。
  待她走回灶头,老板沉着脸道:“他们怎么拿不动四碗酒了?”
  老板娘媚眼一乜,他又失了声响,惹得妻子咯咯轻笑,半晌道:“我喜郎君俊俏,送酒送把豆子,也能惹你醋?老东西。”说着便又叉着腰怡然自得地翻起烙饼来。
  戊桌上的两位酒客浑然不知酒肆老板夫妻俩之间的口角,二人正是约定来喝酒的江行并霍响。
  两人已灌了不少酒,言谈间也放松了不少。江行只听霍响说了如何经人搭桥入了郡王府,又听说了这段时间京畿各处掳人幼儿的案子,心道自己倒像那伙贼人的主犯一般,率先冲入长安绑孩子,绑的还是裴大相公的孩子。
  这会儿他念起裴小孩,借着酒意轻肆起来,挨近霍响问道:“我从前便听霍兄说过,你早年在沧县就有了家室,可有孩子?”
  霍响是赵郡沧县人士,年幼习武,十三岁进了当地的镖局做趟子手,这辈子的指望本是自趟子手起一路爬到镖头乃至总镖头。只是他命中有奇遇,走镖路上因缘际会救下横崖天刀门门主的岳丈,得此契机拜入天刀门。他入门虽晚,却得门主青眼,更有习武天赋,二十七岁刀法大成。只是门主死后他深念门主一家大恩,不肯卷入门内权力斗争与门主之子相争,便弃刀远走再也不回。
  直到数年后内斗不堪的天刀门丢失传袭宝刀,霍响闻讯归来同仗义相助的江行一道追回了那把刀,也由此结下交情。
  霍响知这位江老弟心性至纯,与他言谈并不作伪,直言道:“有一个女儿,我求取千金也是为了她。”
  霍响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经过。原来他早年为求武艺至臻之道常年居于横崖,妻子留在沧县为他侍养双亲并女儿。后来女儿霍琼英出嫁,因为霍响攒了些资财给她作嫁妆,便得以嫁入沧县一位小吏家中。霍琼英嫁人一年后生下一子,先天不足,至今五岁了尚不能下地,需名贵药材日日吊命。婆家由此埋怨刁难霍琼英,霍响得知后欲带走女儿并外孙、外孙女,但霍琼英不从。霍响只能资以银钱供外孙吃药,也让女儿的日子好过一些。
  霍响话毕长叹一声,饮下半碗酒感慨道:“我空有一身武艺,愧负师友、惭对妻儿。”
  江行听了他的遭遇,忍不住问道:“令嫒为什么不肯……”
  霍响摆摆手:“我这个父亲于她,又比丈夫亲近多少?她念着丈夫、儿女,尤其我的外孙女小楠将来要嫁人,怎可带着她破家而出惹人闲话?”
  江行细想了一下明白了霍琼英的顾虑,心下叹息,不免道:“妹子实在不易……”他顿了顿歉然道,“该说侄女。霍兄业已尽力,那双小儿自有福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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