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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下/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4-11-27 09:41:33  作者:识我惊惶
  “如果你是瞿清许,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你会像闻序说的那样,对他失望吗?”楚江澈的咬字因沙哑嗓音而有点模糊,“他一直都清楚,闻序坚定选择的人其实是镜花水月一样的假身份……”
  “不会。”
  楚江澈忽然怔了怔,重新抬起眼帘认真向萧尧看去。
  萧尧镜片后的双眼正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比坚定不移的目光,一错不错低凝望着他。
  医院走廊里重归静谧,宛如盛大戏剧落幕后徒留一片狼藉与陈寂的舞台。
  “换做是我,我真的绝不会这样想。”萧尧道,“因为我知道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从万千人海中认出我、奔向我,哪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缘由……一生中能有这样一个连灵魂都在本能地指引靠近的爱人,才是莫大的幸运,我羡慕他有闻序这样一个爱他的alpha,少爷。”
  *
  瞿清许被推进手术室三个小时后,采血室的门打开,闻序随意地将还冒着血珠的小臂上的袖子褪下,往走廊的塑料长椅上一坐,两腿微微岔开,面色憔悴地向后一靠,闭上眼睛。
  刚刚叫他来采血的小护士紧跟着走出来,看见闻序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忍不住提醒:
  “先生,手术还需要很久,您现在比较虚弱,按规定我们是不该给您抽血的,还是先到楼下休息区……”
  闻序有点烦躁地摆了摆手,微微仰起头,后脑勺枕着冰凉的瓷砖墙,刀削般的下颌连接喉结凸起的颈部勾勒出一段紧绷刚硬的线条。他仍闭着眼:
  “没得到他手术平安的消息之前,我不会离开的。你去忙吧,多谢。”
  青年因为疲惫而惜字如金,语气自然地流露出某种不容人置喙的命令辞色。
  小护士欲言又止,最后只好转身走进手术室。自动感应门关上的那一刻,闻序的肩膀一塌,阖着的眼皮隐忍地动了动,抬起胳膊想要遮住眼睛。
  他太累了,又等得心里发苦,全然没察觉一双穿着皮鞋的脚停在塑料长椅边。
  “闻序。”
  被唤及名字的青年脊背一僵,噌地站起身,险些因为低血压眼前一黑跌坐回去:
  “……处长?!”
  他做梦似的看着好几日没见的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地心虚起来:“您怎么来了?……我是说,您是怎么知道来这里的,找我有什么事?”
  处长脸上表情连瞎子都看得出有多不妙,男人忍着怒火反笑出声:
  “闻序,你如今也学会明知故问,打马虎眼了!”
  平时仗着是单位的骨干,再不把遵规守纪放在眼里的人,此刻为着刚刚闯了那一番惊天动地的大祸,也不得不低三下四起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处长,您是不是……”
  闻序挠挠头,“您全都知道了?”
  “全区的警车、救护车、消防车都快被调去那破工厂了,你说我知不知道?”处长疾言厉色地反问,“首都是你闻序手里的炮仗吗,想点哪就点哪,最近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心里还没点数?!”
  闻序心里因为瞿清许的事焦急,没心思和处长做检讨:“您来不会就是为了批评我的吧?您放心,等事情过去之后,让我写多少检讨扣多少奖金我都绝无怨言,现在能不能先——”
  “当然不只是为了批评你,”处长严肃地打断他,“我作为一处处长,纪检的一把手,已经收到了中央战区提交的实名质控,你知道举报内容是什么吗?”
  闻序的心登时有所预感地悬了起来。
  果不其然,处长以哀其不争的目光盯着他:
  “他们想要举报,新入职的检察官方鉴云,涉嫌伪造身份、公权私用,强烈要求最高检严肃问责!”
 
 
第89章 
  “谁要举报卿——举报方鉴云?!”
  闻序嘴唇气到哆嗦, “是不是陆霜寒?处长,今晚工厂的爆炸您一定已经有所耳闻,我和方鉴云亲眼看着陆霜寒死在我们面前, 这举报怎么会——”
  “你说得对,陆霜寒确实死了,刚刚消防支队的人给我来电话, 他们正在救援,可从爆炸现场的情况来看, 那位陆总巡恐怕早就咽气了。”处长相比之下到底更冷静些, 继而蹙眉。
  “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方鉴云的事,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闻序一下如鲠在喉。
  处长打量了一会儿闻序脸上精彩的颜色, 却并没有领导拆穿下属时惯有的指责的语气, 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恨铁不成钢。
  “我们现在不该继续称呼这个人为方鉴云了,不是吗?”处长道,“闻序,我把你当成我的得力手下, 所以宁可让中央战区不高兴也要将这件事暂时压下来, 就是想找你要个说法, 我想知道你对方鉴云的事是怎么看的。”
  闻序噎了噎,没有正面回答, 反而问:
  “……谭峥和陈泳人呢,最高检和委员会对他们打算怎么处置?”
  处长倒也不介意他这么没大没小,答道:“谭峥是污点证人, 过去是,现在亦然。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等着他的恐怕只有革职这个结果, 不过他也算走运,勉强功过相抵,至少免了牢狱之灾。至于武装部的陈泳……”
  处长略微思索,“我与他并不相熟,对他在这案子里有何牵连了解的也并不多。只是想不到他在最后关头竟然实施绑架,着实是疯了。”
  夜晚窗外的天很黑,医院走廊白到失真的灯光下,闻序摇摇头,目光却一扫疲态,炯炯放光:“处长,您只知道陆霜寒是陷害保守派领头人楚其琛的主谋,谭峥是倒打一耙的帮凶,却不知道他们害过的人远不止楚家。卿卿他……”
  当着老领导兼前辈的面念出那个爱称的一刻,闻序竟有一丝恍然,仿佛回到六年前,那个当着暗恋的人父亲的面生疏地唤出青年乳名的夜晚。
  “……他的确如指控所说,犯了错误,触犯了纪律,可他的确有他的苦衷。六年前,同样是五·三一那天,陈泳在陆霜寒的指使下联系了黑丨手丨党把保守派屠戮殆尽,卿卿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恶人枪口下……”
  他说得简短,老领导却听得愈发严肃。终于,中年男人问:
  “所以这个冒用别人身份的假‘方鉴云’,真正的身份究竟是谁,他的父母又是何许人也?”
  闻序犹豫了一下,道:“他叫瞿——”
  “患者瞿清许的家属在不在?”
  手术室的门打开。闻序立刻转身,几乎是瞬间就把自己的顶头上司抛诸脑后:“我是家属!卿卿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没有?!”
  刚刚采血的小护士走出来,看到闻序还这么精神抖擞的,稍微惊讶了一下:“先生你居然还没去休息?”
  “你先说重点啊!”闻序急得恨不得自己进手术室看看才好,“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小护士瘦瘦小小一个,被闻序稍微大声喊了一嗓子,磕巴道:
  “哦、哦,患者现在脱离生命危险了,可以直接转入普通病房观察。按照楚先生的要求,院里使用了今年从国外引进的最先进的设备,把患者腰部的碎弹片取了出来,虽然骨骼神经的受损不可逆,不过至少可以遏止进一步的恶化……先生?先生!”
  闻序早就等不及听完剩下的话,撒腿就冲向被推出来的推床:
  “卿卿!”
  滚轮在大理石地面发出隆隆的摩擦,闻序愣头青似的扑过来,一手把着栏杆,另一只手去摸索瞿清许还埋着针头的手,看见病床上瞿清许那张苍白的、黑发凌乱的脸,眼睛腾地红了。
  “能听见我说话吗卿卿?”闻序一边跟着推床走一边微微弯下腰,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谢天谢地手术成功了,老天没有让我失去你第二回,卿卿……”
  处长几乎惊呆了,他从没见过闻序这般模样,下意识跟着闻序和推床的方向向病床走去。病床上的人薄薄的眼皮动了动,闷哼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冷……”
  “马上就不冷了,”闻序立刻道,“房间里有厚被子,我给你拿,啊。”
  推床进了房间,闻序马不停蹄从柜子里翻出病房里备用的厚被,给术后冷得直打摆子的青年铺上,掖好被角。瞿清许失血过多,肤色呈现出一种透明似的苍白,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和床铺里,冷汗岑岑,浓黑的发梢柔顺地垂落下来,扫在随呼吸起落的平直锁骨上:
  “阿序……”
  闻序忙应了一声:“在,我在呢。”
  他随手拖过一张椅子在这床边坐下,紧紧握住瞿清许冰凉的手,一边抽空偷偷擦了一下眼泪:
  “卿卿,医生说弹片已经取出来了,以后它再也不会在你体内伴随着你,我们可以好好养伤了……你困不困?困的话就睡一觉,我守着你。”
  瞿清许小小地嘤咛一声,偏过头来。闻序探身去给他拭汗,顺便帮他把黏着的发丝拨开,手掌包住omega半边瘦削的下颌骨,掌心微微颤抖:“脸这么这么凉,还有手也是……我的卿卿受苦了,都怨我……”
  病床上的青年弱弱一笑,乌黑的眼珠微转,看向站在闻序身后的中年人。
  处长始料未及,睁大眼睛。
  瞿清许呼吸慢而微弱,张了张干涩的唇:
  “处,长……”
  男人怔了。
  闻序也不由得感到意外:“怎么了卿卿?你现在太虚弱,什么事都不用管,有我呢,你只管安心……”
  瞿清许的手捏了捏闻序握着他的手,力度不大,腕骨却也因为用力而明显地凸起,将腕侧的肌肤顶起一个脆弱易折的弧度。
  他累得抬不起眼帘,却坚持看着中年人的脸,睫毛颤抖着:
  “抱歉,”他嘶哑地道,“让您……失望了……”
  纵然阅人无数,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男人的眼睛还是禁不住一酸,摆了摆手,侧过身去。
  “傻孩子,你这话……嗐!”处长有点口不择言起来,甚至难得在一个下属面前显得前言不搭后语,“……违纪不违纪是给外人看的,其实你这孩子心不坏,我都看在眼里……”
  顿了顿,男人没看他,为难地闭了闭眼:
  “你们两个,跟我说句实话。小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只要你们肯讲实话,我至少也知道该往哪里使劲儿,想想办法才是正经。”
  他言辞恳切,房间里一时陷入默然。闻序看了看病床上虚弱得随时都要昏睡过去的病患,咬了咬后牙:
  “领导,我相信您是真心爱护我和卿卿,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再瞒着您了。您认识的这个‘方鉴云’,真正的名字叫瞿清许,他原本是首都国安——”
  “瞿清许?姓瞿?”
  闻序的话被高声打断。他吃惊地看着变了脸色的老领导,犹豫地问:“处长,您难道对卿卿的名字有印象?”
  中年人没看他也没回话,上前一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仔仔细细打量着瞿清许面带病容的脸,不敢置信地皱眉:
  “你莫非是……你是不是有个在国安局的父亲,叫瞿永昌?”
  瞿清许原本麻药劲儿有点过了,浑身尤其是腰部痛得厉害,连呼吸都勉强,听见这话浑身一颤,不顾闻序吓了一跳握紧他的手,喉结上下滚动:
  “是,您认识我父亲?……唔……!”
  他一激动,动得有点急,瞬间痛到偏过头去瑟瑟发抖,闻序忙不迭把手搓热,伸进被子下面,覆住瞿清许纸片儿薄的腰腹,打着转儿轻轻揉捏:
  “不痛了卿卿,我帮你,一会儿我再叫护士给咱们加点镇痛……”
  床上的青年被握着窄腰按摩,稍有些纾解,可仍疼出一眼底的水光,然而他还是固执地喘着气,向老处长看去:
  “您为什么,为什么认得……?”
  “造孽,真是造孽啊!”
  男人忽的拍了下床尾的护栏,一脸深切的自责与懊悔:
  “瞿大哥是我大学的师兄,当年我一个人来到最高检打拼,还是他给我介绍住处,帮我忙前忙后,后来大家各自成家,彼此工作太繁忙,我只知道他家庭圆满,有个优秀的儿子,再后来便是六年前得知他一家被灭门的消息……”
  他重重摇了摇头,“这六年我一直在懊悔,五·三一审理的时候要是我态度再强硬一点、坚决一点是不是就好了,要是我能早点提醒他改革派那帮人不对劲就好了!也正是如此,我看见你和闻序那么坚持要重审五·三一,才会害怕你们也想当年一样被害,但又忍不住幻想着,如果你们这群年轻人真的和我不一样,可以改写结局……”
  男人说不下去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一叹却令瞿清许的眼眶红了。
  “领导……”
  他唤道,声线却也沙哑颤抖不堪。
  男人深呼吸,终于下定某种决心般,抬头看向病床上的人时神情已恢复一贯的沉着稳重,双手扶住护栏,郑重其事道:
  “小瞿你放心,当初我欠你父亲的恩情始终没有还上,如今我不能再让遗憾延续下去,”老领导语重心长地道,面目都透出长辈的慈爱与隐约的心痛。他看向闻序,“这几天你在这里好好照顾瞿师兄的孩子,指控令你别操心,我自有办法拿出个让他们挑不出理的办法。”
  闻序点点头,眼里流露出感激:“领导,多谢……”
  男人挥挥手:“虚头巴脑的话少说。你们也是,如果当时早点告诉我实情,我何至于让你们俩愣头青冲锋在前,瞿大哥他若是在天有灵,看见自己的孩子在我手下出生入死,不知道要多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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