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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下/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4-11-27 09:41:33  作者:识我惊惶
  陆霜寒顶着强烈的震感, 慢慢站起身。
  “你一早就什么都知道。”
  他注视着瞿清许,沉声道, “你一开始就知道刘义信的存在, 却放任他来到我面前,故意让我知道你是方鉴云。”
  闻序也倏地怔住。
  瞿清许微微压低眉眼, 仍不作声。陆霜寒幽幽道:
  “你知道我不会放弃找你,所以即便知道我在这布下天罗地网, 你也毅然前来……”
  他蹙眉, 而后怪笑了下:
  “但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那炸弹有蹊跷的?”
  老旧的灰白墙皮一块块脱落,满天尘土。爆炸声仿佛从夜晚的天边传来,可深处危机中央的三人却谁都丝毫不觉。
  瞿清许哑着嗓子笑笑:
  “因为我了解你是个多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的混蛋, 陆霜寒。”
  陆霜寒的眼底真切地划过一丝被冒犯的恼火。
  “你说什……”
  “对, 你是个傲慢、自大、多疑的家伙, ”瞿清许定定地望着他,徐徐说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到六年前这个让你一战成名的地方了解这一切,早在你派人布置炸弹之后我就什么都发现了,可这里布下的没有一处是你所说的倒计时炸弹。”
  青年声音虚弱, 可依旧缓慢而清晰地道:“可当你拿出那个遥控器时我就知道,你还是和六年前一样满嘴谎言。所有炸弹只会受你手里那一个遥控器的指示, 你这种控制狂是不会允许炸弹有其他变数的。”
  山摇地动,瓦砾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二楼的地面眼看着又塌陷了一寸,陆霜寒却狠狠愣住,眼看着瞿清许漠然笑了。
  “你想着让受伤的我向闻序和楚江澈呼救,等到他们赶来,以为炸弹还没有截止读秒,准备营救我时,再引爆这座工厂……六年前,你指示手下那群人用的或许也是这种下流的招数,我说的有错吗?”
  陆霜寒嘴角肌肉抽搐地一动,像是被刺痛似的咧了咧嘴。
  “至少你,还有他,你们都逃不出去了。”陆霜寒低低说完,身躯摇晃着向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就像你的父母,还有楚家的那个蠢货一样,所有挡了我路的人,下场都是一样!”
  他眼里一道寒光闪过,忽然俯身就要抓住瞿清许脆弱不堪的颈——
  啪的清脆一掌!
  闻序一把打开陆霜寒的手,二人锐利的眼锋交汇,不待任何一人再有下一步动作——咣!!
  “卧倒!!”
  剧烈的气流窜过通风的空旷室内,仅剩的几扇窗被震碎成细密的玻璃雨,瞿清许一声惊叫,却被人压在身下扑倒在地!
  视线陷入一片黑暗。
  狂风剧烈地贴地席卷而过,青年的衣袂疯狂翻飞,仿佛瞬间跌入一场灭世的沙尘暴!
  他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终于,过了十来秒,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闻序拍掉衣服上一身的玻璃碎片和碎石块,把瞿清许从地上拉起来:
  “卿卿!你还好吗?让我看看你——”
  仅仅十几秒的工夫,整个二楼已被炸得看不出原貌。瞿清许急得握住闻序被划开几道口子的手又松开,无力地推他:
  “那个人呢?他死了没有!”
  闻序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人,愣愣地反应过来,应了一句,忙不迭爬起身。通往一楼的楼梯下半段早已经被掉下来的大块钢筋水泥堵死了,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以一个几不舒服的姿势窝着身子,靠坐在废墟堆旁。
  闻序认出那是陆霜寒,忙跑过去,可刚到楼梯口,脚步却猝然停下。
  陆霜寒的腹部,直穿出来一根两指粗的钢筋,鲜血淋漓!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竟硬是产生了足以将防弹衣都击穿的巨力,将他钉死在了那上面。
  闻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彻底惊呆了。陆霜寒的手动了动,慢慢抬起来,握住那一截钢筋,掌心都染上了殷红,血迹不断从制服上晕开,又从他坐着的地方蔓延出一滩暗色的血痕。
  男人费力地仰起头,目光几乎没有在闻序身上停留片刻,吃力地睁着眼睛,似乎搜寻着什么。
  可他所在楼梯的角度太低,根本看不到那个瘫坐在地的omega。
  半晌。
  “还是……结束了……”
  陆霜寒喉结动了动,沉沉抬眸,呼吸如破败的风箱那般粗重,扑簌的尘土零星落在男人的双肩上,可他肩膀起伏的幅度却在肉眼可见地变小。
  有那么一瞬间,陆霜寒脸上似乎还一念之差地闪过凶相毕露的斗狠,可他像一头重伤濒死的孤狼,脸上渐渐褪去的血色压去了多余的力气,连阴戾都淡化了,唯独那双眼睛还亮着,拼命寻找着什么。
  “瞿清许……”他已经麻木的双腿动了动,舔舔干裂的唇,“哪怕我死,你也永远逃不过……”
  “逃不过什么?”
  楼梯上方,一个清瘦的、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深处,陆霜寒的眼睛登时失控地瞪大了。
  “你没死……?”他嘶声呢喃,“那爆炸怎么没能,要了你的命……”
  “六年前你杀不死我,六年后的你照样不能,陆霜寒。”
  地面随时面临塌陷,可瞿清许还是抓紧楼梯扶手,咬牙努力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霜寒的脸。闻序紧跟一步来到他侧后方,胳膊撑住瞿清许的后背,大手紧扣住他侧腰。
  omega看起来从未有过的苍白,却也从未有过的凌厉,如暴雪中挺立的寒梅,散开的黑发在灌入的夜风中旗帜般纷飞,偶尔有几缕发丝拂过闻序的面颊。
  瞿清许注视着陆霜寒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样子,眼里没有嘲讽,没有厌恶,甚至没有愤怒,黑漆漆的瞳孔里汹涌的波涛化为冷淡的光。
  瞿清许轻启双唇:
  “陆霜寒,我说过的,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亲手要了你的命。”
  他顿了顿,看着陆霜寒被钉在钢筋上急促喘息,忽然有点怜悯地微微笑了。
  “这六年,我无数次想过要杀了你,可后来我明白,我要战胜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我自己罢了。我坚持到今天靠的早已经不是对你的恨,这个世界也从来都不会围着你一个人转,你在我的生命里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
  陆霜寒被鲜血染红了制服的身体忽的一颤,干呕地咳嗽两声,阖眼笑了。
  “什么都不算,也什么都不是……”
  他越笑声音越低,整个楼层都处在岌岌可危的摇荡中,他最后透过倾泻的落泥灰土看了楼梯口上的omega一眼,逐渐涣散的瞳孔深处烙铁般倒映出那个清瘦孤决的身影。
  笑声的尾音,化作一声哀叹般的叹息:
  “你赢了,卿卿。只可惜,没能让你先一步到地狱门口等着我,以及——”
  楼顶忽然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作响,闻序眼疾手快,环住瞿清许的腰:
  “卿卿危险!”
  危石将倾的前一秒钟,陆霜寒释然地无声勾起嘴角。
  轰!!
  成块的石板水泥如山崩而下,待二人惊魂未定地缓过神来,尘埃散尽,刚刚的楼梯口连带着下面陆霜寒身处的缓冲平台早已被滚落的石土淹没,浇成一座钢筋水泥砌成的坟冢。
  饶是闻序脸色也白了,他拉过瞿清许的腕子攥紧,指腹紧贴着对方肌肤下的脉搏,生怕一松手就又和他的人走散了:
  “楼梯堵死了,下不去!卿卿,你跟紧我,我想办法——”
  “没时间了,这工厂来之前我早就打探过,刚刚的爆炸量绝对不是全部,一定还会有第二波……啊!”
  来不及沉浸在手刃仇家的快慰中,瞿清许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反倒因此断了,只感觉脊椎一阵刺痛,两腿一软就要跪倒,被闻序搂腰接住:
  “我们会活着出去的!来的时候我给傅警官打过电话,他已经带人往这边赶了,我们只要从这二楼出去——”
  大地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哀鸣,闻序拉过瞿清许的胳膊让他搂住自己脖颈,连有碎掉的砂砾砖块掉落下来砸在身上也毫无知觉,搀着人往二楼那断墙走去:
  “我记得外面有个水管,一会儿我背着你从那里下去!”
  他固执地扶着人跌跌撞撞向墙边走,听到耳畔瞿清许发出一声带着气音的笑,呼吸的温度被夜风吹散,若即若离的微凉。
  “你带着我这个半残废的人,我们谁都活不了的,阿序。”
  瞿清许似乎精气神真的散了,目睹陆霜寒的死也了了最后一桩夙愿,他连脚步都踩在云上似的虚浮,“……六年前你为了我差点去死,我不想在六年后再欠你一条命了,我还不起……”
  闻序突然铆足劲吼了声:
  “你——你闭嘴!”
  瞿清许于是不吭声了,身体几乎靠在闻序身上,二人贴得很紧,几乎只是凭着闻序一个伤员的力气在摇摇欲坠的二楼地面上行走。他们走过的地方不断有落石将地面砸出深坑,闻序连回头看都没看一下,执拗地将人连拖带搀到墙边,三两下脱下外套:
  “系在你腰上,这只袖子一会儿我攥着,万一有一个手滑,我还能抓得住你——”
  整个工厂大楼忽然像被巨人的双手攥住猛地用力一摇,闻序一只手刚伸到外面抓住外墙的水管,就看到瞿清许脸色突变,伸手抓住他的肩膀:
  “要爆炸了!躲开!——”
  爆炸的波本是无形,可弹指之间,闻序清晰地看见眼前的整片空间都如同跌入某个扭曲的黑洞,空气头一次在肉眼中具象化地疯狂震颤,那海啸般的波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横劈而来,而他背后除了一堵被拍上去必死无疑的墙,便是空荡荡的半空!
  时间在万分之一毫秒内瞬息万变,可在那一霎之中,某个与爆炸波全然相反的力道突然扳过他的肩膀,将他用力推入墙外!
  闻序吃痛地闷哼,回过头去——
  短暂如湮灭的定格之下,他看见一双深邃的、决绝的黑色眼眸。
  以工厂为圆心荡开死亡的绝唱,大楼以雪崩之势从内部膨胀爆裂。
  梆——轰!!
  ……
  失去意识让时间的流逝都失去了度量意义。闻序闭着眼睛,听见不辨方位的某处,或许是他所处位置的上方传来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似乎是一个遥远却极其强烈的热源。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沙地上。
  混沌的大脑重新启动,闻序想起,这里是废弃工厂中间一片早就荒芜的空地,废弃的沙土堆成了半人高的山。爆炸的冲击波将他从墙边推出,可二楼的高度加上沙地的缓冲,居然奇迹般让他活了下来,甚至仅仅是受了轻伤。
  即便如此,闻序试着动了动四肢,还是疼得忍不住呻.吟出声,他强撑着爬坐起来,抬头看去,这才发现面前好几层楼的工厂早已经塌成只有两层楼高,楼顶燃烧着熊熊火焰,黑烟滚滚升入鸦色的夜空。
  他太阳穴疼得要爆开,喘了两口气,忽的浑身一个过电般的冷颤:
  “卿卿……卿卿呢?”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是爆炸没能如六年前那样夺走他分毫记忆,冲击波袭来的那一刻,他清楚记得自己是被瞿清许推了出去,而承受冲击波更多的那个人也无疑是——
  他焦急到瞳孔发颤,四下搜寻,终于在看到不远处的沙地上那一个软绵绵倒在地上的身影时,铅灰色的眸子深处顿时浮起血红的纹路:
  “卿卿!!”
  火光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地上那衣衫残破的青年,单薄的身躯伏软在地,像被人撕扯践踏后随手丢在地上的破布玩偶。闻序几乎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抱在怀里:
  “卿卿,能听到我说话吗?卿卿!”
  怀中人枕在闻序臂弯里,面色如月轮般皎洁,在火光明灭下透出一种无机质般的苍白。闻序一遍遍唤瞿清许的名字,想用外套把人裹紧让他暖和点,却想起外套估计早在爆炸时成了碎片,只能将人拥得更紧: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卿卿,我求求你……”
  他跪坐在地,alpha高大宽厚的上身却抖如筛糠,声音愈发哽咽:“傅警官他们马上就到了,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能……我不可以没有你了,我不能再弄丢你第二次了……”
  二十四岁的男人此刻甚至不及那个十五岁时横眉冷目的坚强少年,抓着海中独木般抱紧了瞿清许消瘦的身体,直到大颗眼泪终于砸在瞿清许的脸上。
  “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三个月!”他抓着瞿清许肩膀的手战栗得不像话,抑制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我他妈以为自己爱上了别人,我就说这辈子除了你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他闭上眼低头吞下一声抽泣,却忽然感觉到怀里那瘦到骨头硌人的身子缓慢一动,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瞳孔顿时紧缩,眼看着昏迷的人一点点抬起眼睫,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光芒一错,艰难地笑了。
  瞿清许奄奄一息的,用手抓住闻序的上衣前襟,攀缘向上,纤细的指尖颤抖着想要去触碰闻序的下巴。
  “对不起……”瞿清许笑着,声音几乎要听不见,颤巍巍地触及闻序潸然落至下巴的泪水,被濡湿了指尖,“阿序,这段时间……对不起……”
  闻序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我不要你道歉卿卿,我不想听你道歉!”他抓住瞿清许的手贴上双唇,边胡乱地吻对方的手边囫囵地哭道,“这六年我从来没放弃过你,所以你也不能放弃你明白吗?!六年前我们就差那一点点,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坚持到救援——”
  他忽然止住话音,惊恐地看着瞿清许偏过头用力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蜿蜒流出,染红了青年白皙的面颊。闻序颤抖着把手穿过青年柔软如黑绸的发间,将人扶起来一些,让对方得以一个更方便呼吸的姿势躺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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