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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8 18:13:06  作者:斜阳边鹤
  另一方面,今年又恰是南直地方官员进京述职年。
  大历地方官员,定期要进京述职。
  太祖有令,凡天下诸司官每年要在十二月二十五日赴朝。
  吏部并都察院,共设功业册,专录来朝地方官任职期间的履历和官绩,以资考察。
  但天下官员繁多,每年入京官吏高达四五千人,不仅两部考察不过来,地方官每年来回奔波,既耗费钱财,也极大影响地方治理。
  太祖晚年,遂改作三年朝觐制。
  神宗时期互联网完备,又进一步免了县级以下朝觐。
  各地仅四品以上需接受中央考核。
  地域上,神宗将两京十三省划作北中南三个片区。
  各片区依次朝觐述职,今年正轮到中部的南直、浙江、江西、湖广、四川五地。
  兼之神宗似是有意借顾家婚讯,召回苏青青与妹妹。
  倒是叫他们白捡了一个团圆年。
  是以他爹信中殷殷嘱咐,“瑶瑶在北境吃了不少苦,这个年务必将江南吃的玩的多多带些。他托你精养的那几只山鸡,也莫要忘了。”
  所以,船上不止有人,还有鸟,还有一桶桶鲜活江鲜、一框框江南点心原料。
  还特别将家中擅做点心的丫头婆子带了几个。
  咳,不可谓不奢靡。
  以这般阵仗灾年进京,顾悄都能想象,顾家又要被喷成筛子。
  但无碍,这套路他习惯了。
  何况,这把他有谢景行在侧。
  他瞟了一眼破相之后愈发摄人的阎王,有谁敢喷阎王亲家?
  谁知谢景行闻言,笑着摇头,“悄悄,我可是个一心霸占皇孙的大反派。
  不仅馋你身子,还为一己私欲迫你替嫁……所以到了京都,谢家不仅不会袒护顾家,还会不遗余力打压。”
  顾悄手上舀着杏仁酪的瓷勺,哐当落地。
  糟,忘记还有这出了。
  早先谢家带着御旨讨债,他替嫁是为了保妹妹。
  那时他一心想的,是不能叫顾情涉险,女孩子婚嫁,错一次毁一生,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嫁去就算被发现,也吃不了什么大亏。
  后来妹妹变皇孙,他亦认出学长。
  替嫁不仅是顾家谋算的一环,也成为他和谢景行的心照不宣。
  真皇孙要想继承大统,就不能有“出嫁”的黑历史。
  而他这个假皇孙,恰恰需要这点黑历史化解神宗的杀机。
  何况两辈子,好不容易捡个机会跟学长在一起,他当然毫不犹豫嫁嫁嫁。
  这会告诉他,叫他不情不愿、羞愤不已、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咳咳咳,不得行。
  很有些技术难度。
  可是……霸占啊,胁迫啊,听起来有点带感是肿么肥四?
  这人平日里温雅,顾悄时常忘记他还有个阎王人设。
  这会儿一提醒,亲密中他少有的几次强势,零碎在脑海中闪过。
  不想不觉得,一想竟有些上瘾。
  似乎比起温润如水的谦谦君子,他霸道强势的样子更令人着迷。
  顾悄咽了口口水,目光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划过他喉结、颈项。
  这人实在生得好看,顾悄遇上他,就像猫咪不慎跌进猫薄荷群。
  偌大的船舱又只他二人,近距离独处,顾悄愈发晕乎。
  完了完了,顾劳斯捂住脸。
  欲望在啃噬他的脑子。
  他也不明白,怎么换了个身体,他还好色起来……
  其实也好理解,正值欲望萌苏的年纪,恰逢沉疴初愈的身体,又遇心心念念的那人,外加初尝过情爱的滋味,可不就一天到晚想着这点子事儿嘛。
  这就叫——青春期。
  “你这死鬼,编的都是什么撇脚剧本!”
  顾劳斯骂了一句,可理不直气不壮的,只好一口闷下剩下半碗杏仁酪,强掩心虚。
  谢景行不知他纠结,眸中含笑,替他扶了扶碗,防他灌得太快呛着。
  “所以,枪林弹雨在即,顾劳斯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顾悄将碗怒往桌上一磕,有些脸热。
  “那就让让子弹来得更猛烈些吧!”
  谢景行:……
  总觉得他跟学弟,不在一个频道。
  也确实不在一个频道。
  谢景行想逮他再做些战前模拟,而小顾一心只想溜号。
  没办法,他菜,经不起谢景行撩拨!
  一撩,他脑子就只会咕噜冒泡。
  他想,果然静静是个好东西,此刻他也十分需要。
  谢家的迎亲主船,极大极奢华。
  顾劳斯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如履平地,半点不颠簸摇晃。
  但谁能想到,这把船他是不晕了,改晕人了呢?
  顾劳斯板着脸,决定出去找点事做,远离谢景行这个眩晕源。
  尾舱热闹,哥几个正在鸟窝里开会。
  原疏瞅着满舱扑腾的三只灰毛鸡,十分忧愁。
  他该如何向顾情交代,鸡崽养了一年,没长二两肉就算了,还从黄绒朱喙的小可爱,变成三只赖头秃尾的丑家伙。
  简直像被恶意掉包过。
  见到顾悄,他欲哭无泪,“你说瑶瑶会信,这货真价实就是她捡的那三只?”
  “都怪我,这几个月忙着考试,疏于崽崽的照顾……”
  顾悄恶寒了一把。
  他差点以为穿进了男男生蛋的兽人世界。
  黄妈妈在一边幸灾乐祸,“不管信不信,反正你俩都少不了一顿好打。”
  一听情姐姐心心念念的小宠养出了岔子,周芮立马摸进船舱。
  “让我来想想办法,指望这群只会死读书的傻子,能成什么事?”
  显然她涉世未深,不知道顾家没出过一只好鸟。
  很快,在一众男同胞幸灾乐祸的眼神里,她尖叫着冲出船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璎珞姐姐,琉璃、琳琅妹妹,救命——救命——”
  顶着一头鸟屎的她几近崩溃,满脑子只剩拔毛杀鸟。
  没错,周姑娘也跟了过来。
  她消息灵通,一听原疏要负债跑路,赶忙扒上谢家迎亲的船。
  等船工从养鱼的仓里拎出她时,已离金陵百里不止。
  在将她扔水里喂鱼,还是上报请主家处理之间,船工选择昧下她当老婆。
  虽然周姑娘做了男人打扮,但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叫空窗期太久的船工,甘愿赶时髦也断一次袖。
  眼见着被五花大绑,就要洞房花烛,周姑娘心一横,千娇百媚娇滴滴一句“哥哥”,给船工叫酥了,不用断袖他当然开心,也就趁着船工怜香惜玉给松绑的功夫,周小姐一脚踹断了他子孙根。
  场面属实有些暴力血腥。
  男士们无不静默,姑娘们掩面惊呼。
  唯有汪惊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踢了船工一脚,对周芮赞叹有加。
  获救的周姑娘哭哭啼啼,追着原疏又是打又是骂。
  “都是你这个杀千刀的,欠债不还!今天我要是做了他小老婆,明天就阉了你进大内当差!”
  原疏惊觉某处生疼,默默将债主推远了一些。
  他中举之后,结清秀才年补贴5两,得府学奖金20两,又将人丁、田亩荫庇额度悉数给了姐姐,得三房封银300两酬谢。
  由此,他的退婚进度目前只到(376/1500)
  遥遥无期,生无可恋。
  小原同学在这一刻,感天交地,终是发出一声灵魂拷问。
  “为什么有的人挣钱那么容易?为什么我生来就这么贫困?”
  黄五没来由一阵心疼。
  哎,有钱人千篇一律,穷苦人还真是各有各的穷命。
  至于这三只鸡怎么破,几人研究了一个下午,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最终黄五一锤定音,“事出反常必有妖,京城我有一个老相识,最会盘羽。
  笼中雀儿也爱,天上猛禽亦喜,家中孔雀、白鹤更是不知凡几,不若送去他那看个门诊?”
  顾悄皮笑肉不笑,“您还懂门诊?”
  黄五煞有介事,“这不是恩师教导有方?
  上次策问,琰之所提医疗体制的创立,叫我受益匪浅。或许医方、疗法亦可仿徽州手工业的专利产权法子,予以推广运用,这事要是运作得好,亦是财源滚滚。”
  顾劳斯有些欣慰,又有些忧虑。
  欣慰的是黄五脑子活络,最会举一反三,忧虑的是他看到的仍是利益。
  在现代,教育、医疗、养老作为社会保障体系的三驾马车,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政府必须考虑的问题。
  大宁当下要解决的,更多是生产力层面的问题,还远远不到生产关系这一步。
  他提这个,还是因为明孝的死,令他不能释怀。
  砷其实是有特效药的。
  他甚至记得药的名字,二巯丁二钠等巯基药物都可解。
  可他只在搜集写作素材时粗略翻过档案。
  如他看过浩如烟海的其他档案一样,这一则只在他笔记里留下“中国独创”、“中科院两个年轻人耗费几十年”这些个关键词。
  他并不懂得如何制作。
  退一万步,就算他记得那些复杂的有机方程,这个时代也无法制作。
  这种眼睁睁看着身边人死去,明明有药却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叫他陷入深深的自责。
  那一刻他突然褪去现代人的傲慢,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要是他懂得再多些……要是大宁的医疗科技能再发达一些,是不是明孝就不会死?
  他其实很喜欢性情温良又胸怀天下的宁云。
  但终究治病救人同农事生产一样,都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他提出设想,却全然没底。
  这条路根本看不到头,亦让他生出无尽挫败。
  他甚至有些不敢面对。
  不敢面对摩拳擦掌的黄五,更不敢面对谢景行。
  一如他不敢面对即将抵达的京都。
  他最不擅的,其实是朝堂争斗。
  逃避不是不负责任,而是本能在趋利避害。
  即便他在外围,亦知道顾家引线已全部埋下,这一趟决战在即。
  但政斗从来凶险,他怕棋差一招,亲人殒命,他怕意外难免,再遇死别,他也怕因他鲁莽,替谢景行招致祸患。
  他怕的实在太多。
  谢景行找来时,顾悄已经躲在船尾暗处,想了一晚静静。
  狐绒披风轻柔搭上他肩膀。
  谢景行站在风口,连人带披风将他整个纳进怀里。
  温热手掌无声握住他冰冷指尖。
  一股暖流从掌心蔓延至胸口。
  好半晌,顾悄才将头轻轻靠上他肩膀。
  他涩着喉头,低低倾诉,“谢景行,我是不是很怂?”
 
 
第156章 
  船过淮安, 气温徒降。
  越往北,越能感受北方凛冽的寒意。
  冬季枯水,运河航道本就不如春夏通畅。
  又值岁末, 进京的官船激增, 二十天行程, 顾悄一行愣是走了近一个月。
  即便船稳, 行程过半时, 顾悄也还是蔫成脱水的豆芽菜。
  他开始食欲不振,晕眩欲呕,断断续续低热。
  先时, 琉璃还端来“浓茶”, 意欲故技重施。
  顾悄尚存些精神, 如临大敌, 连连推拒,“安眠药吃了多伤脑!我不!”
  琉璃愣住, “可林大夫说任你这样气血亏虚、脾肾不足,一个不好又要大病一场。”
  她憋着笑劝道,“爷, 脑子够用就行,肾可亏不得啊!”
  要脑子还是要肾,It is a problem!
  顾劳斯黑线。
  就见谢景行替他接过药,就着窗棱缓缓倒入河中。
  他背着光,叫人看不清面上阴郁, 开口却如常,“是药三分毒, 悄悄不吃也罢。”
  顾劳斯无知无觉,嗯嗯附和。
  阎王开了口, 琉璃自然不敢多嘴。
  小丫头不甚放心地瞅了眼主子,见他一副嫁狗随狗的呆样,十分无语地收了碗告退。
  很快,小顾就尝到了要脑子的苦果。
  为了迁就病患,船队再一次放缓速度。
  进德州时,已值冬月二十五。
  河上飘起细雪。
  寒风裹着黄豆大的雪子,砸向紧闭的船扉,发出劈里啪啦的乱响。
  船内,琉璃早就备好汤婆火炉。
  雄起了一个夏天的顾劳斯,霜打的茄子样儿,苍白着脸歪在床头。
  恹恹欲睡。
  红艳艳的鸳鸯绣锦合欢被面,衬着他脸色,越发叫丫头心惊肉跳。
  林大夫把完脉,满脸老褶子上都写着为难,“寒邪为六淫之一。
  等闲寒邪,郁于肌表,虽伤人阳气,但外伤体表发些疮痈、内阻经络头身疼痛,调理得当并无大碍。
  可小公子中阳本弱,寒邪又深入脏腑、郁于骨髓,已成里寒之证。
  时隔多年,再遇这北境寒袭,胃纳受无权、脾运化失职,阻遏气血、脏腑痛痹,要想好过些,须得掉头南去,若是在京,这个冬天可有的受了。”
  他越说,越觉背脊发凉。
  眼见着阎王动怒,他赶忙开了几副温气补血的药,带着药童去隔壁舱里亲自抓熬。
  外头虽然冷,但不会死人。
  继续暖舱里头,他怕他下一秒就得进河道喂鱼。
  顾家嫁妆里,几乎配了一个药房。
  他旅途抓药倒也便利。
  很快,一碗黑糊糊的浓汤端了上来。
  顾劳斯嘴里发苦,原本食欲全无的胃,忽而泛起一阵恶酸。
  他歪在背靠上,面朝床里,极力控制着呼吸。
  企图靠装睡蒙混过关。
  耳朵却竖起来听房中动静。
  琉璃端着药,在床边踯躅一会儿。
  大约是见他睡得还算安稳,不忍打搅,收了步子正准备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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