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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8 18:13:06  作者:斜阳边鹤
  伸了个懒腰,将一沓稿子推至桌边,他下意识道,“琉璃,把这些送去给大侄孙,校定好再给原疏他们……”
  话说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琉璃不在。
  “没……没事了。”他尴尬笑笑,对上一脸紧张不知所措的瀚沙,心中也生了几分哀愁。
  他也不太清楚体内的毒是怎么来的。
  在没查清下毒的人之前,他先前接触过的一切都不安全。
  虽然他并不怀疑亲近的几个小丫头,但这时候他能做的,也只有配合谢景行。
  “夫人,今日雪霁,风也不大。要不婢子带您出去转转?”
  瀚沙不知道他为什么愁眉紧锁,只知道她的使命就是照顾好夫人,当然,也包括夫人的情绪。
  顾悄想了想,答应了。
  他怀里还有一个粘人的小宠,也该还回去了。
  瀚沙替他换了衣服,披上一件能将他整个罩起、只露一双眼睛的雁绒斗篷,脚下是一双麂皮靴子,临出门又递过来一个十分精致小巧的掐丝纯银团花镂空暖手炉。
  可谓是全副武装。
  顾悄瞪着那个手炉,有些抗拒。
  “这不是女孩子用的吗?”
  瀚沙闻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夫人,您怎么还嫌弃自个儿的嫁妆呢?”
  顾悄:……
  他是发现了,这个叫瀚沙的小丫头,看着怂巴可怜,但内里很是蔫坏!
  白貂似乎听懂了他心声,从斗篷里钻出一个脑袋,叽叽吱吱叫起来,好似应和。
  谢昭的院子修的跟他这个人一样,很是有些城府。
  总之顾悄走了一圈,也没记下路。
  他不由回望假山亭阁掩映的小路,忧心忡忡道。
  “这要没了你,家中起火我可都跑不出去啊?”
  瀚沙一整个被他的脑回路无语住。
  “夫人,家中怎么会起火?好吧,就算真的起火,那边还有一条路直通西门。就是夫人回来那天大人带您走的,那是特意为夫人外出新辟的门。”
  真是辛……辛苦了呢。
  顾悄抓了抓头,这么说来,谢景行是没打算圈禁他。
  Emmm是他多虑了。
  外头通的就是谢家大宅。
  整个谢家人丁不兴,大宅分成四块,东北边自是老太君的住处,西北是谢锡的院子,南边被兄弟两人各自瓜分,这是正院,再外头还有些旁支亲戚。
  大差不差算下来,这条gai谢家占了一半。
  另一半,不巧就是苏侯府邸。
  也正是他爹娘兄长落脚的地方。
  顾悄囧囧,距离这么近,确实不必费那个劲上花轿了。
  顾劳斯正熟悉着新家,就听到老远一声“小婶婶”。
  那清脆少年音,喊得他虎躯一震。
  见他不应,那声音愈发敞亮。
  “小婶婶——小婶婶——”
  顾悄脸一黑,片刻后用手上炉子抵住奔过来的少年。
  “打住,我没你这么大的侄儿。”
  严格算起来,顾影偬,哦不,现在应该叫昭郡王了,要喊也是喊他小舅妈。
  可谢家人丁少,不论哪房,女孩儿都视作男孩儿,称谓就也跟着成叔叔婶婶了。
  “别呀,小婶婶。哎哟天冷,您可别冻着手。”
  小火炉不烫,抵住额头也不疼。顾影偬还是将暖炉扒拉下来往顾悄怀里塞。
  昨天结婚,多少有点紧张,闲杂人等小婶婶顾不上看。
  今天一瞧,族学那个总爱斜眼瞧人的小少年,已然落落大方起来。
  他似雨后春笋,见风抽长,身高几乎快撵上顾悄。
  这时候觍着脸讨好,不仅不招人嫌,反倒还有那么几分讨喜。
  要不怎么说,天子脚下风水养人呢?
  想想当初他还被这娃硬核挤兑,现在赫然就成了他巴结的对象。
  果然赛道不一样,待遇都不一样= =
  “我要是没记错,上次有个小鬼说进京就告诉我所有,嗯?”
  顾悄可还没忘,他们油菜花田里的约定。
  “那我说的是你中举之后。”
  顾影偬扭捏一会,“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只要小婶婶答应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顾悄来了兴致。
  他还没忘金陵江东驿外顾云恩的算计,大侄孙推塔最后的关键,似乎就在顾影偬身上。
  “这里说话不……不方便,我们借一步……”
  他还没借完,就被一只修长大手扔出去老远。
  毫无防备的小鬼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进了雪里。
  他水湾湾的大眼睛瞪着小叔叔,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怪可怜见的。
  “谁许你擅自过来的?”
  谢大人绯红的官袍都没来得及换,脸色森冷地呵斥。
  “奶奶叫我来给小婶婶解闷。”
  顾影偬很是上道,他自觉拍了怕屁股爬起来。
  “小婶婶最喜欢听时兴八卦,我正想说几件给他。”
  说着,顾影偬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婶婶还好吃,这是我特意去稻花香买的新鲜点心……”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有备而来行了吧。
  顾悄疯狂给他挤眼睛,叫小鬼赶紧闭嘴。
  他还要脸,没看到谢昭身后还跟着两位同僚吗?
  那俩年轻人憋笑憋得辛苦,碍于上官威仪,不敢袒露,面部神经都开始抽搐了。
  二人一个是新任吏部侍郎江远,一个是左副御史阆华。
  聚在一起,正是为商议大宁官员年终考核事宜。
  他们知道上峰新婚,却不知道是这种老夫少妻的搭配。
  新夫人裹得严实,只露一双美目在外,外头谣言又传得五花八门,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夫人究竟是少女还是少年。
  不待他们多瞧几眼,谢大人绯红的官袍就将人挡了个严实。
  “你们先去议事厅等我。”
  二人只得遗憾地收回视线,领命而去。
  要知道外头押新夫人身份的局,赌注高的已达万两了。
  谁叫铁树开花,百年一遇呢?
  可惜大好的发财机会,两人都眼拙,愣是没瞧明白。
  “怎么出来了?”谢昭垂头,以额抵上他额头试了下温。
  语气也不自觉柔和下来,“不烧,那就四处逛逛吧,可要我陪你?”
  “不用,你忙吧。”顾劳斯退了一步。
  大庭广众的,院子里来来往往还有不少扫雪的下人,这么亲密怪吓人的。
  没见那个铲雪的,半天没挪地儿,快把脚下火烧石地板铲出火星子了嘛!
  糊弄走阎王,拘谨的小侄儿又活蹦乱跳起来。
  他领着顾劳斯还了貂,还陪着老太君用了个午饭,唠了会家常。
  主要都是顾影偬小嘴叭叭说着些休宁旧事,顾悄在一旁尴尬赔笑。
  实在不能指望一个幼稚园小鬼的视角,能瞧出原身什么好。
  孙媳跌宕起伏的十六年,听得老太君胆战心惊。
  养活得如此艰难,乖孙不会又要当寡夫吧?
  顾悄哪知老太太心思?
  眼瞅着纨绔刷了大负分,赶忙以困倦为由,拉着还没叭完的顾影偬润了。
  小孩子爱玩,顾影偬也不例外。
  在他印象里,小婶婶也是个好玩的主儿,是以无人处,他原形毕露,一会儿脚欠去踩鱼池里头的冰,一会儿摇摇海棠枝上的碎雪。
  反正就是闭口不提正事。
  顾悄阴恻恻一笑,不错,小鬼本事见长,都知道跟他玩敌不动我不动了。
  他抓起一把雪,猛地揪住顾影偬披风领子,眼疾手快就塞了进去。
  中班毕业的小婶婶也没成熟到哪里去,趁着大侄子跳着抖雪的功夫,抱胸洋洋得意,“呵呵,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小鬼我告诉你,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顾影偬翻了个白眼。
  “小婶婶你比我还小心眼。族学里我不就是想撵你回家吗?可我那也是为你好!”
  小鬼大约是想起顾家那段并不美好的时光。
  语气有些郁郁,“你从不上学,哪里知道族学的乌烟瘴气?
  顾家内里派系众多,各房之间乱得很。
  就说那徐闻,一来就打听你,打听不到就找原疏套近乎,原疏不爱搭理他,他就各种使坏下绊子。族学里头说原疏卖姊求荣的话,就是他最先传的。
  你都不知道,在你进学前,原疏过的是什么日子。
  每日不是课本被撕了,就是笔墨不见了,他哪里还有心思读书?”
  顾悄愣住了。
  原来那时原疏崭新的书本和文房,是这样来的。
  “哼,笨蛋小婶婶你生来就有万般宠爱,哪里知道这些人间疾苦?”
  顾影偬语气酸酸的,“我为难你,是有嫉妒心作祟,但也不尽然。”
  “这事说来话长。
  我娘年轻时爱慕你爹。
  啊呸,你知道我们是一个爹的吧?
  可不是顾准那糟老头子!
  但是你爹已经有了你娘,你娘家世还好。
  那时愍王一系虽已呈颓势,但云鹤声望犹在,谢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贰臣,你爹怎么会看得上谢家女?
  可我娘鬼迷日眼地就想嫁他,哪怕做小也行。
  她死乞白赖,愍王被贬漳州,她也不顾声誉从谢家出逃跟了过去,都说烈女怕郎缠,最后她就这么缠成了……”
  “后来,你爹被诬陷谋反,他给你娘安排了后路,却叫我娘顶替王妃赴死。
  是你娘偷偷放跑了我娘,叫她无论如何保下愍王骨血。
  为答谢这救命之恩,我娘才叫我护着你。
  族学里构陷,只是想叫你挨顿打,老实回顾准翅膀下头呆着去。
  哪知道好哭鬼一夜间成了个凶罗刹。
  不止叫我白挨了好几顿打,还差点害的我娘死在徐家人手里。
  要不是谢大人来得及时,我们恐怕都等不到认祖归宗这一天。”
  说完这么长的前情,他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袖子,“虽说这祖宗认了也没什么意思,但好过在休宁夹缝里求生。”
  他满口你爹你爹的,显然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爹不感冒。
  “我其实同你一般大小,可为了藏住身份保命,打小喝药,生生压了三年岁数。
  那时候我每天最怕的,是活不到明天。现在虽然一样危险,但……”
  他眯起那双略显稚气的眼,“但我有了一点儿权利,起码能决定我活不活得过明天。”
  说着,他笑了起来。
  “我曾经十分嫉妒小婶婶,嫉妒你那么蠢,凭什么还那么多人护着、无忧无虑地活着?但现在我不嫉妒了,比起把性命交到别人手里,我更喜欢这种……将命运紧紧握在手里的感觉。”
  顾悄磨了磨后槽牙。
  他愚蠢?
  他深呼吸三次才按下想要揍人的麒麟臂。
  好吧,刚穿来的他,现在看来,确实不太聪明。
  “那谢昭不是个好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顾影偬忙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嘘,小婶婶你是要秋后算账,害死我吗?”
  他那双手到处乱蹭,刚刚才捞过冰抓过雪,也不知道多邋遢。
  顾劳斯嫌弃地呸呸呸。
  顾影偬闹了个大红脸。
  他压低声音,“先说好,我告诉你谢大人的秘密,你答应帮我一个忙。”
  顾劳斯当然满口答应。
  在揭秘的路上,他难得忐忑不安。
  关于谢景行早死的心上人,他有意无意,已经听过好多回。
  全世界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要说这里头没一丢丢猫腻,好像……也不太可能?
  小顾心里开始打鼓。
  会不会这么多年里,谢景行当真找过那么一两个同他相像的,聊慰相思?
  会不会谢景行也曾认错过,将满腔爱意付诸过另一个人?
  他也知道这些猜想无理滑稽。
  可它们就像心上野草,总是偷偷冒头。
  他晃了晃头,让自己蛋定一点。
  眼见书房越来越近,他脚步却越来越迟疑。
  他甚至希望小丫头拦他一拦。
  “瀚沙,书房重地,我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瀚沙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会?大人说了,他的就是您的,书房也是一样。”
  顾悄:……
  跟着小丫头,走过一个又一个八卦阵似的回廊,终于到了一栋八角楼前。
  楼上一块牌匾,草书肆意飞扬。
  正是“善护念”三个字。
  瀚沙在门前站定,“夫人,这里只能您自己进去,婢子在外头候着。”
  她看了眼天色,“楼里没有碳炉,夫人莫要久呆。”
  顾悄拢了拢披风,将新换过炭的手炉拥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尘封的木门。
  楼下冷冷清清,凌乱放着些史书集子。
  显然这里是谢府禁区,大约只能主人自己洒扫,书上生了不少灰尘。
  整间屋子,带着些中式建筑特有的沉闷与压抑。
  他四下扫了一眼,抬脚上楼。
  越往上,越觉得心跳得厉害。
  好似他摸索的不是一层楼、一个秘密,而是谢景行藏于娑婆世界的本心。
  二楼只留着一扇小窗。
  显得更为晦暗。
  冬日柔和的日光,透过那小小窗口,斜斜映照在一侧的墙壁上。
  那里层层叠叠挂着许多幅画。
  阳光撒满最上头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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