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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8 18:13:06  作者:斜阳边鹤
  中部、北部则由户部主持扩繁与种植。
  但神宗并不轻信地方官员, 仍留下三分之一,借皇商私田耕种。
  这时候,顾劳斯先前拍下的田亩, 就有了实际用处。
  黄、胡二姓家大业大, 加上胡十三的积攒, 如今顾劳斯的私田遍布各地, 拿来做这行当最合适不过。
  当然,天时地利以外, 最重要的还是人和。
  谁叫他是大宁目前最大的关系户呢?
  不止番薯,他的大宁超级稻计划,也被神宗列为农字二号工程, 正式启动。
  问一号是什么?当然是两河一江综合治理工程!
  谢大人带回的这小片珍贵的天然“野败”稻子,被留在气候温暖的闽南,请了经验丰富的农人分蘖无性扩繁。
  说起这簇“野败”,来头还不小。
  它是大名鼎鼎的占城稻的自然“野败”。
  自宋代中原引入占城稻,在各地种植已有近四百年。
  占城稻以其早熟、耐寒、适应性强, 不挑生长环境,在长江中下游大面积推广。
  占城稻早熟, 自种到收只需五十多天的周期。
  与本土“晚稻”刚好配合成为双季稻,大大提高了粮食产量。
  但随着占城稻的本土化, 它原本的性状也逐渐退化。
  李玉的使命,也包括重新搜罗占城良种,正因如此,他这才因缘际会发现这片差点被老农扒光的“稗稻”。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扩繁,以及大量的配种和筛选。
  从大宁数量庞大的自然种里,选出合适的父本,同雄性不育系母本杂交。
  筛选出能维持不育系雄蕊退化性状的保持系,用以新一轮制种;而筛选出的高产量、高抗性的杂交品类,则需要定向繁殖育种,用于粮食生产。
  三系杂交的原理,其实就是自然去雄。
  改变水稻自花授粉的短板,降低杂交的人工成本。
  但这一技术的缺陷,就是农民再不能自主育种。
  杂交水稻同后世许多作物一样,性状只维持一代,来年再种就需要重新购买种子。
  这也是为什么现代农业要讲“种业振兴”。
  作为粮食的根本,种子的优劣直接决定了粮食产量和质量。
  在现代,种源控制和杂交技术已经成为粮食领域的垄断。
  袁老杂交稻出来之前,水稻、玉米、大豆、蔬菜等诸多粮蔬作物的优质种源,都掌握在欧美大国手里,一度中国近90%的种子市场被美国垄断。
  大宁这个时代,种质资源战打得虽不至于那么激烈。
  但从吕宋垄断番薯、占城稻,鞑靼垄断汗血马,甚至普通百姓也不愿将优质蚕种共享等等现状来看,也四处硝烟弥漫。
  这场不像战争的战争,也是场硬仗,同样需要人打。
  那么,谁来挂帅领军,谁来云集影从?
  越到科辅班后期,顾劳斯越在想,他在大宁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希望他的读书班,最后产出的不尽是尸位素餐的官油子。
  而是能有那么一部分人,愿意牺牲眼前荣辱,同他一起做些“无意义”的事,去变一变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
  所以他与谢昭商量着,上书一封。
  密折所言,就是筹建大宁科学院,今科会试一并扩招。
  考试于正科之外,最后再添一门农水。
  正副榜取中后,于落第举子中选农水科目优异者,擢入科学院,对口负责两项工程。
  密奏昨日呈上,未过夜就得神宗急诏。
  可见老皇帝穷狠了,倒是什么新奇招式都敢接。
  所以他今天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同璎珞盘点名下田产。
  并安排下去,挑出地力最好的地,圈出试验田以做投名状,并开始着人搜罗水稻种子,开春亲本须先下地。
  他的女子军团擅中馈。
  几人写写画画,鱼鳞册一页页翻过去,看得顾悄两眼发昏。
  他摸着下巴悻悻想,也幸亏他是个穿越人,功名利禄来得一如朱庭樟中彩般梦幻,否则老是这般私器公用、舍己为人,小心脏不得痛死?
  再想想南直顾爹一掷万金的豪爽,这思想境界,小顾越发敬仰!
  掌灯时分,他敬仰的老爹终于下了职。
  顾准近期都在三司协助办案,微胖的圆脸都熬成了鞋拔子。
  他蓑衣都顾不得脱,顶着一身皑皑小跑到花厅,“雪下了一天,外头积雪尺余,马车行不动的,走回去恐湿了鞋袜,今晚琰之不如歇在家里?”
  顾老爷打着小算盘,能留一天就能再留两天。
  “哼,论起来你与谢昭,同为男子本就不分嫁娶,怎么就非得你去他家倒插门!”
  小顾一脸黑线。
  老父亲眸中希冀他当然看得见,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想想一屋老小,真要抖出中毒之事,阖家恐怕都过不了一个好年。
  于是再开口,他就换了个说辞。
  “爹啊,谁叫你官比人家爹小呢?拼不过咱只能服输。”
  这理由硬核,把小老头气得两眼一黑。
  父子大战一触即发。
  “顾大人,顾大人当真老当益壮,我……可叫我一通好追!”
  外间深一脚浅一脚追上来一条大尾巴。
  正是张家迁户部主事的长子,张庆的胞兄弟张延。
  这位也才下职,这个点上门,点名求见顾悄,自是打听会试闱彩的口风。
  神宗虽增设民生部,复征张老尚书总理国债与公益彩票发行等一应事务,但连日来忙着办案审人,至今未曾传召老大人商定一应事宜。
  张家有点急。
  顾悄讶异,“会试在来年二月,这年假都还没过,你们也忒急了些?”
  张延却神神秘秘凑近,拿手挡着风耳语。
  “最新消息,今年恐怕有变。”
  顾悄寻思,永泰朝还能有人消息比我灵通?
  “什么变?”
  “这详情我也不清楚。但晌午宫里传消息,诏陈尚书、方尚书御书房议事。”
  张延咂咂嘴,“我琢磨一下午,这时候礼部、户部能同时议的,也只有会试了。”
  顾劳斯顿时哭笑不得,“你以为会试要提前?”
  他摇了摇头,“张大人多虑了,南直舞弊案还未告结,这时神宗不会轻易动会试。
  何况京都暴雪,提前更是不可能,新变或许会有一些。
  总之此事不急,须得年后见机行事。”
  他说得高深莫测,叫滤镜本就厚重的张延,不由又信服一层。
  顾家果真如传言一般,深藏不露。
  念及此,他越发觉得另一件事刻不容缓。
  于是原本干事创业正当时的张主事,突然画风急转,从袖袋里掏出一枚红艳艳的庚帖。
  “小人今来,受家父信托,还有一事想问问顾大人意思。”
  他颇为拘谨地抓了抓头,“顾家二公子也到婚龄,不知可有合适人家?张家二房嫡出的小小姐,正值碧玉年华,才貌品行俱佳,不知道顾大人可愿结两姓之好?”
  顾悄听着,突然冷笑一声。“张大人莫不是在逗我们?
  先前张庆可是说了,做生意是做生意,你们家可没联姻那想法。
  唯一的三房嫡此女,不是也锚准韦家大人,这又哪里来的二房小小姐?
  总不会随便哪里寻了个丫头,宗祠里磕个头认个祖,就拿来忽悠我们家吧?”
  “怎么会,怎么会?”顾悄越说,张延越汗流浃背。
  寒冬腊月里,硬是给他急出一脑门子的汗。
  不待他细说,就有一道声音替顾家做了决断。
  “顾家二公子亦心有所属,张大人怕是晚来了一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风雪里,黄五拄着一柄素青纸伞,遥遥立在檐下。
  伞柄压得极低,辨不清他神色,但话音里的肃杀还是叫张延不由自主闭了嘴。
  总觉黄家这人现身之后,周遭又温度又降了几分。
  “不知谁家女儿如此福气,延先恭喜顾大人了。”
  短暂的沉默后,张延尴尬起身请辞,不顾雪急,溜之大吉。
  黄五这才收起伞。
  庭院中灯笼的火光照亮他那张带着痞气的俊脸。
  一打眼,就叫人心下一咯噔。
  顾悄捂脸,这……实在过于惨不忍睹。
  就见他白皙的左脸颊,印着一枚鲜红的掌印。
  冬日衣领本就严实,可就这样都挡不住他颈项青紫的掐痕。
  饱满多情的唇上,尽是斑驳血痕。
  不知是不是顾悄的错觉,总觉他唇珠都肿大不少。
  这战况,啧啧啧……
  他也不说话,只那样形销骨立地立于雪中。
  风雪很快染白他发间,越发凄艳惨绝。
  顾准哪里还看不懂?
  这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叫他血压一时飚得老高。
  嘴里念着“混账、混账”,急欲站起却又跌落在椅子上。
  顾悄忙去替他顺气,丫环也取了速效药来请他服下。
  缓了好一阵,顾准才黑着眼摆手,“你……你且去别院休息,我……稍后老夫请大夫替你瞧瞧,你放心,我一定叫那个混账给你个交代!”
  黄五闻言,无声一揖以示感激。
  随后转过身,消失在一片茫茫白雪中。
  只是无人处,他轻轻挑起嘴角。
  顾瑜之……抓住你了呢。
  晚间,顾瑜之铁青着脸沐浴洁身。
  他忍着腰痛背痛某处痛,发誓要将黄五大卸八块。
  但他没想到,那厮竟无耻至极,有脸跑去他爹那里恶人先告状!
  他才收拾妥当,就受了顾准一巴掌。
  顾准用了狠劲,他的口腔里瞬间有了血腥味。
  听清楚来龙去脉,顾瑜之捂着脸阴沉沉笑了。
  那一刻,顾悄发誓,他仿佛看到万里琼花一瞬间长出爪牙,恨不得要吞血噬肉。
  他默默把自己藏得更严实一些。
  顾二的墙角,可不是那么容易听的,至于小黄,他心中默默祝福,你自求多福吧。
  被如此误会,顾恪并没有急着澄清。
  同屈居人下的羞耻相比,他恃强凌弱、以武压人,似乎更好接受一些。
  至于负责?
  那就负好了,只要他受得起。
  他垂眸,用舌尖抵了腮帮子,抬手摸了一下嘴角。
  指尖沾上了血。
  一如混乱糜烂的下午。
  那人顶着一脸伤,用不死不休的狠劲顶进来。
  尔后将指尖血迹送到他跟前,“瑜之,瑜之,这算不算你的处子血?”
  那一刻,他后悔自己的心软。
  这等色授魂与、命都不要的泼皮无赖,打死也不足为惜。
  若说开始顾悄还被二人表演糊弄住,但顾准走后,顾二立马佝偻下脊背,一瘸一拐掀翻桌子,见状顾悄就全明白了。
  明白之后他更是恍恍惚惚。
  果然艺术源于现实,又超出现实。
  那些话本子还真不是瞎掰来!
  如顾二这等性格强势要脸、又武艺高强的,不是因为爱,顾悄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被黄五那弱鸡得手!
  大约可能也许他二哥现在还处于爱而不自知的状态。
  通常这种,多睡几次就开窍了。
  顾小弟拍了拍蓑衣上的雪,从窗棂抠出的小洞里收回视线。
  撤吧撤吧,是时候打道回府惹。
  京都要地,主干道自有府卫扫雪清障。
  但雪下的太大太急,西城扫了又积,人力哪里快得过老天?
  如顾准所说,马车确实走不了。
  即便两家只隔一街,如此大雪,他若是硬走回去,怕是又要伤寒一回。
  他这一房的几个长随,已等在他出府必经的路上。
  丫环率先红着眼,“爷是不要婢子了吗?是婢子哪里做得不好?”
  一整天小丫头都憋着泪,尽职尽责听主家调遣。
  见到旧主即便难过得快要死掉,也不曾失态惹乱,这会儿主子要走,她才不管不顾拦人。
  知更更是一把跪进没膝的雪中,“爷,小的想继续跟着你!”
  “主家一日未辞退,我就还是你的护卫。”苏朗到底成熟些,情绪不似两个小的外发,但也比平日里更加沉默。
  顾悄叹了口气,回头同瀚沙大眼瞪小眼。
  瀚沙难得无措,“夫人,大人就在外头,要不……要不你亲自问他?”
  顾悄:……
  好家伙,岳丈家门都不进,可把你能的。
  他一屁股坐上一旁的木栏杆,“哎哟,我走不动了。”
  众人:……这赖皮耍的,浑然天成。
  谢昭已在顾府门前守了些时候。
  身后还候着几位同僚。
  这几日加班甚多。
  他们正衙门里公干,上峰突然停笔,“什么时辰了?”
  左副御史小心答道,“禀大人,酉时三刻。”
  谢昭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将柳巍一系卷宗按下,“今天先到这,雪大我先去接夫人回家。”
  什……什么?这是他的卷王上司能说出的话?
  阆华大受震撼。
  顶着上峰眼刀,他和同僚们一起提前下了班。
  一路跟着谢御史,问就是“顺路、顺路”。
  接老婆回家已经足够离奇。
  更离奇的是,堂堂谢大人明明到地儿,还不敢催促。
  各人无法,只得装作巡视府城扫雪工作,左一趟右一趟偷觑。
  如此亲眼见着他们奉若神明的谢大人,独自在风雪里,等了两刻钟不止。
  直到忠勇侯府里头钻出了一个小丫头,满脸无奈。
  “大人,夫人行至门前,嚷着腿疼走不动了……要您……要您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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