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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对象有两副嘴脸(近代现代)——山河不倦

时间:2024-11-29 09:32:02  作者:山河不倦
  “……”
  在郗崇阳面前撒泼打滚是家常便饭,他小时候就把脸丢光了,可郗崇阳身边站了个钟遇宵,情况就不一样了。
  郗时一下子就长出了羞耻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扭过头不吱声了。
  艹,他为什么要想不开爬树?!
  他的形象全都毁了!
  要是钟遇宵知道他在想什么,保准会劝他别在意,又不是没有毁过,郗时在他面前就没有形象一说。
  “掉下来才好,掉下来就去医院里躺着,可以名正言顺不上班。”
  坦白说,郗时还真打过这个主意,郗崇阳把他的小心思猜得清清楚楚,这时候他要是掉下来,就显得又蠢又假了。
  于是在僵持了几分钟后,大少爷主动顺着树干出溜下来。
  隔着院墙,郗崇阳奚落道:“多亏后门的狗洞堵上了,不然今儿个就不会爬树了。”
  郗时:“……”
  说坏话能不能背着点人?
  钟遇宵想象了一下,被郗时钻狗洞的画面逗得笑容满面:“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大少爷可要脸了。
  “他就是那样的人!”郗崇阳毫不客气地揭自家外孙的老底,“小时候长得矮,手短腿短,就会偷偷钻狗洞,现在也是能耐了,上树了。”
  “老头你能不能别说了!!”
  郗时气急败坏,对着墙踹了两脚。
  一墙之隔,他名义上的伴侣在听他亲外公讲他的糗事,他眼睁睁看着,却阻止不了,只能任由自己成为笑料。
  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郗崇阳收住话头,连外公都不叫了,看来是恼羞成怒了。
  他小声道:“小宵啊,我要去睡午觉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改天咱们再下棋。”
  说罢他冲管家招了招手,管家搀着他,两人一阵小跑回了别墅,留下钟遇宵独自听着墙外的骂骂咧咧。
  郗时骂人不是纯骂,是阴阳怪气加气急败坏的混合输出,没有脏字,跟听相声似的。
  “你说你记性不好,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拿出来念叨,什么老年痴呆,我看你就是故意装病,你这是讹人!”
  “好哇你,从头到尾面都没露过,就把工作都甩给我了,你的心是真大,也不怕我败光了,以前也不见你这么信任我。”
  “老狐狸,你就是个老狐狸,虎毒不食子,你毒起来连外孙都骗!”
  ……
  他疯狂输出,钟遇宵听得笑容越来越深。
  噫,原来这才是大少爷完全炸毛的样子。
  连郗崇阳都暂避锋芒了,圈子里都传郗时脾气差不是空穴来风,看来大少爷以前面对他确实很和善了。
  郗时把毕生学到的所有词汇都用在讨伐郗崇阳上,等他骂得告一段落,钟遇宵才慢悠悠开了口:“外公去睡午觉了。”
  “……”
  “从你让他别说了开始,他就跑了。”
  “……”
  钟遇宵轻笑一声:“你骂错人了。”
  被骂的人跑得飞快,只留下他听到了完整的墙角。
  钟遇宵靠着墙,树枝的影子越过墙头,斑斑驳驳落在地上,他盯着那一丛阴影,想象着树杈中央长出一颗绿脑袋的画面。
  郗时的长相优越,连头骨都很端正,用网上的话来说,就是长了个完美的后脑勺。
  想揉一揉他的脑袋。
  绿色是充满生机和希望的颜色,加深几遍之后,就多了生命的厚重感。
  钟遇宵蜷了蜷指尖:“郗时,我很无辜,你平白无故骂了我一顿,应该补偿我。”
  隔着一道墙,看不清彼此的表情,穿墙而过的声音乘着风,听不出喜怒。
  郗时一怔:“你要什么补偿?”
  “我想看你翻墙。”
  “……”
  “我不是在嘲笑你。”钟遇宵嘴角微扬,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语气里明显掺上了笑意,“我是真的想看你翻墙。”
  “呵呵。”
  补偿个屁!
  他才不会做这种蠢事,他又不是傻——
  “感觉会翻墙的人很酷,和飙车一样帅。”
  钟遇宵是第一次夸人,夸得很生疏,平静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晴朗,没有太多感情色彩。
  他说完自己都笑了。
  本来想用一条美味的炸小鱼勾出炸毛的猫咪,但这条小鱼没炸好,糊了。
  钟·大厨·遇宵暗叹一声,猫咪肯定不会上当。
  “喂。”
  头顶突然传来不情不愿的喊声,拖长的调子多了几分少年气。
  钟遇宵指尖一颤,目光凝在面前的树影上,在树杈中央,钻出了一颗圆滚滚的脑袋。
  他在心里给这颗脑袋上了几层满绿色,脑补出一张明媚不足,精致有余的脸。
  “连翻墙都不会,你果真是个书呆子。”
  钟遇宵抬起头,看到踩在树杈上的郗时,他的衬衫被风吹起一角,扣紧的皮带泛着成熟男人独有的深沉。
  他本该是稳重的,却有少年的恣意张扬。
  郗时踩着树干慢慢挪动,跨到了墙头上,钟遇宵微微睁大了眼睛,头顶的日光被遮住了大半,郗时飞扬的眉眼撞进他眼底。
  他跨过这道墙,冲他扬起笑,张扬又骄傲,得意又可爱。
  只这一下,遍地春生,深绿色的藤蔓蔓延过心海,在钟遇宵荒芜空荡的情感荒漠里扎根。
  “要不要哥哥教你翻墙?”
  郗时伸出手,伏低的上身停悬在眼前。
  钟遇宵喉咙上下滚动,他越过那只冲他伸出的手,碰到了郗时的头。
  摸到了。
  微微凉的发丝搔在手心,顺着掌纹生长,流向四肢百骸。
  钟遇宵轻轻揉了一把:“郗时,是你自己要翻过来的。”
  崇山峻岭,人生海海,白纸黑字筑起的高墙,在这一瞬间完全崩塌。
  合同不做数了。
  钟遇宵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管他是兴趣还是占有欲,管他是心动还是三分钟热度,在这一刻,他突然产生了将面前这个人据为己有的念头。
  “怎么是我要翻的,明明是你让我补偿。”大少爷不乐意了,一撇头,“男人的头不能乱摸,你没听说过吗?”
  “现在听说了。”
  钟遇宵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往回收的手,愚蠢的猫咪被炸糊的小鱼干吸引,而猎人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不会让猫咪逃跑,他会抓住郗时。
  他要得到这个人。
  “教我翻墙。”钟遇宵捏了下他的手,又松开,“郗时哥哥。”
  虽然语气温和,但却是确确实实的命令。
  郗时:“!!!”
  “你吃错药了?!”
  郗时满脑子都是“哥哥”二字,他故意恶意钟遇宵,喊他钟二哥哥,猝不及防得到了钟遇宵的一声哥哥。
  这感觉……
  艹了,怎么感觉比上床还要爽?!
  “嗯?”钟遇宵挑了挑眉。
  “教,教你就是了。”
  郗时被一声哥哥冲昏了头脑,连钟遇宵摸他头的事都不记得了,三下五除二从墙上跳下来。
  教人翻墙,还是得脚踏实好好教。
  郗时四处看了看,带着钟遇宵来到花园:“花坛的边可以踩着,适合新手,你站上去后撑住墙,抬腿就能翻过去了。”
  他确实在认认真真教怎么翻墙。
  钟遇宵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被催促着踩上台阶。
  “别害怕,就算摔下来了,哥哥也能接住你。”
  花坛边窄,只能站一个人,钟遇宵回头看了一眼,郗时冲他挤眉弄眼,笑得促狭:“摔伤摔残全包,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就郗时这身板,他要是真摔下来,得把人砸骨折。
  钟遇宵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扶着墙,双手用力,抬腿跨了上去。
  “你可以啊,看起来挺熟练的,不像第一次翻墙。”郗时惊奇不已。
  当然不是第一次翻。
  钟遇宵面不改色,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不想去公司上班?”
  郗崇阳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郗时去公司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会败光家底,但他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宁肯爬树丢脸,也不想去上班。
  钟遇宵想不明白:“晨曦国际是郗家的公司,你看不惯时峰盛,更应该去公司才对。”
  这么多年来,郗时对公司不管不问,任由时总兴风作浪。以他对郗时的了解,大少爷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时峰盛赶出公司才对。
  “我和你一样,对经商不感兴趣。”
  “你和我不一样。”钟遇宵直截了当的戳破了他的借口,“我有大哥,所以可以置身事外,你要是不争不抢,晨曦国际迟早会落入时峰盛和时成泽手里。”
  “不可能,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晨曦国际姓郗,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姓,和姓时的没关系。
  钟遇宵摊摊手:“所以你不想去公司的原因是什么?郗时哥哥,你在怕什么?”
 
 
第22章 
  “情况怎么样了,走了吗?”
  “没走,上墙了。”
  “又上墙了?!”
  郗崇阳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这混小子怎么还不死心,赶紧叫人去把他打下去。”
  “不是少爷。”管家连忙拦住他,“上墙的是钟二少爷。”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郗崇阳默默收回了腿,坐进沙发:“小宵啊……”
  “要让人把钟二少爷打下来吗?”
  郗崇阳一脸“你疯了吗”的表情:“打什么打,赶紧让人去盯着,把医生叫来,万一小宵摔着了,必须立刻治疗。”
  他摩挲着拐杖,纳闷不已:“小宵怎么爬到墙上去了,该不会是郗时欺负他了吧?”
  不应该啊,听亲家说,他的外孙媳妇儿学过格斗,前几天在晨曦国际还撂倒了一群保安,郗时哪有那能耐欺负钟遇宵。
  “郗时还在墙外?”
  “在墙里。”
  管家把郗时翻墙的事说了一遍,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笑意:“现在两人在花园里,少爷还摘花来着,我看他应该是想送花给钟二少爷,先生,他俩的感情似乎突破了不少。”
  郗悦喜欢花,老宅的花园雇了专门的人打理,一年四季养着应季的花,时时刻刻都是姹紫嫣红的一片。
  入秋之后,花园里换了一批菊花,白色兆头不好,大多是其他颜色,黄的、红的、粉的、紫的应有尽有。
  五彩缤纷的丛丛簇簇外,小雏菊遍地都是,生机盎然。
  郗时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递给钟遇宵。
  “这是什么意思?”
  送他菊花,钟遇宵的第一反应就是郗时找艹,但转念一想,霖城第一攻才不会乖乖躺平。
  “看不出来吗?”别人有脸盲症,郗时有花盲症,老宅里的花应时而变,他压根认不出自己摘的是菊花还是玫瑰花,“我在贿赂你。”
  花好看,是他送人的首选。
  郗时晃了晃手里的花,带着些许央求:“钟二哥哥,别问了。”
  不想去公司工作的原因,他不想说。
  钟遇宵没有勉强,本来就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一问,既然郗时开了口,他自然不会不依不饶。
  至于原因是什么,他早晚能挖出来。
  钟遇宵接过花:“以后别乱送花,我还以为你在暗示我。”
  “嗯?”
  钟遇宵折下一截花枝,把花插在衬衫胸前的口袋里,还没绽放的菊花花瓣微微收拢,不似盛放时蓬炸。
  胸前别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风格,像钟遇宵就显得含蓄内敛。
  换成他,就像花蝴蝶一样招摇,甭管是没开的花骨朵还是开了的花,都不合适。
  太招摇。
  “还说我的审美不好,你的审美也不怎么样嘛。”
  心里觉得合适是一回事,嘴上怎么说又是另一回事。
  郗时翻上墙头,动作大开大合,扎在腰带里的衬衫全都抽了出来:“你现在穿的也是花衬衫了。”
  白麝香混杂着厚重的木质香气飘过来,不同于常见的绅士香水,狂野又不羁,十分契合郗时的浪荡人设。
  钟遇宵微微挑了下眉:“你用了什么香水?”
  今天的钟遇宵问题格外多,似乎有无限的探索欲,郗时隐隐意识到了他态度上的微妙变化,但想不通原因。
  “忘记名字了,是个国外的小众品牌,闻着不错,就订了一套。”他抬起手腕闻了闻,“不好闻吗?”
  郗时勾唇:“我觉得闻起来很——性感。”
  “确实。”
  挺骚包的。
  钟遇宵扫了他一眼:“和商场厕所里的大众香水味道不同,闻起来不廉价,非常性感,让人想硬。”
  郗时愣住,大脑空白了几秒。
  “……你说的是哪个硬?”
  钟遇宵不喜欢喷香水,沐浴露的檀香染上了他的体温,在郗时属意的性感香气中劈开一条道路,冲进他的鼻腔。
  钟遇宵微微一笑,视线似有若无地往他下身瞄了一眼:“你觉得是哪个硬?”
  这一眼好似烧着火,郗时呼吸发紧,腹间蹿起一股热流。
  钟遇宵这是在调戏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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