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有事,他岂不是成为了第一个被亲死的人,这也太他妈丢脸了。
郗时思绪混乱,忽然唇上一凉。
他的第一反应是好软。
脑子里炸开了烟花,循环播放着三个字——亲上了,亲上了,亲上了……
“卧槽,他俩亲上了!”
暗中观察情况的尤嘉煜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
许临风捂着耳朵,故作镇定:“不就是亲上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内心OS:卧槽卧槽卧槽!亲上了!!
是钟遇宵的洁癖死了?还是郗时嘴上带安全套了?
这两个人打个架他都不会惊讶,可他们偏偏抱在一起亲嘴。
钟遇宵始终睁着眼睛,他没有忽略郗时脸上的表情,惊慌、震惊、茫然……郗时没有骗他,晕嘴是真的。
该不会真把人亲死吧?
钟遇宵心里直打鼓,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年近三十,阅尽千帆,亲个嘴比早恋的小学生还纯情,贴着就不动了。
要说爽不爽,郗时没感觉,但刺激是真的刺激,从钟遇宵亲上来之后,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神经系统像过了电,完全瘫痪,纯粹是心理冲击。
算了,亲都亲了。
爱咋咋地。
钟遇宵心一横,捏了下郗时的后颈。
这是一个信号,郗时浑身紧绷,下一秒,下唇就被叼住了。
钟遇宵咬着细嫩的唇肉磨了磨牙,微弱的刺痛令郗时绷紧了身体,钟遇宵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后颈,那里的皮肤柔软,包裹着微微凸出的骨头。
就像郗时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温和的表面下棱角分明。
钟遇宵被他那股劲儿拿住了,趁着郗时没反应过来,强势突破了他唇齿的屏障。
初次亲吻,没有一点技巧,全凭本能索取,难免显得蛮横。
袭来的痛感令郗时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想象中的晕眩没有出现,他清醒的感知到,钟遇宵在缠绵地吻他。
撕去了伪装的钟遇宵是货真价实的斯文败类,骨子里的进攻性不再收敛,一手固定着郗时的头,一手按住他的后腰,完完全全掌控着他。
郗时被他的攻击性刺激到,本能地挣扎。
常年练习格斗的男人爆发力惊人,直截了当地镇压了他,钟遇宵变本加厉,吻得更凶。
从许临风和尤嘉煜的角度来看,郗时就像被他拢进了怀里,两人的姿势比舞男贴身热舞时还惹火。
许临风:嗷!
长见识了,原来这才是钟遇宵真正热情的样子。
尤嘉煜:呜!
我可怜的bro,你在干嘛,你还记得你是个1吗?
你他妈被人亲得腿都快软了!
第26章
双唇分离,钟遇宵往后退了些许。
郗时的口腔湿润,舌尖上残留着酒的味道,余味悠长,和他今晚喝的不是同一种酒,但比他的酒更好喝,甜丝丝的,加了糖一样。
让人喝了还想再喝。
钟遇宵舔了舔唇,冠冕堂皇地道歉:“我好像把你的嘴咬出血了,不好意思。”
嘴上说得好听,脸上看不出一点抱歉的样子。
“看来效果不错。”
“嗯?”
郗时还懵着,刚刚大脑宕机,他连换气都忘了,憋得脸通红,胸腔里浸满了灼热的喘息,就连眼底浮着一层生理性泪水。
本来就精致的面容,在酒吧特地调试过的灯光照射下,看起来更加动人心魄了。
钟遇宵的眸色深了几分,他托起郗时的脸,拇指按在湿润的唇瓣上,动作轻柔,小心翼翼,亲昵得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伴侣。
肿了。
被他亲肿的。
接吻时的郗时丧失了所有主动权,乖得像没有脾气的温顺猫崽,任人揉捏,就连腹部这种敏感的要害都会向他袒露。
只有他见过这样的郗时。
钟遇宵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被郗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所取悦,喉结滚动,滑出点笑意:“你没有晕。”
蹲墙角的尤嘉煜拍着大腿,疑惑低语:“奇了怪了,心理障碍还分人的吗?”
“什么心理障碍?”
“就是郗时的……”
尤嘉煜突然反应过来,把许临风充满好奇的脸推开:“关你什么事。”
许临风不服气:“我和Night是好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是钟遇宵的朋友,尤嘉煜是郗时的朋友,都是对象的朋友,钟遇宵对尤嘉煜客客气气,郗时对他的态度就不怎么地了。
刚刚还阴阳怪气地骂他没脑子!
许临风委屈,许临风不服,他要争取身为朋友应有的权益:“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找Night告状,告诉他你知道郗时的小秘密。”
“……”
“Night脾气不好,你给他戴绿帽子,肯定会被他揍死。”
诶诶诶,怎么就变成他给钟遇宵戴绿帽子了?
这话可不兴说。
尤嘉煜连忙捂住他的嘴,随口胡诌道:“没有秘密,就是郗时这人吧,一生气就爱砸东西,他这回竟然没砸,我有点惊讶。”
许临风拍开他的手,满脸无语:“这算什么心理障碍?”
砸个东西罢了,他还以为郗时身患不可言说的隐疾。
砸坏了就赔,晨曦国际是上市公司,郗时现在的身家保守估计得有几十亿,就算把这一整条街都砸了他也赔得起。
长得帅,还有钱,全天下的好事怎么都他妈让郗时给占了?
“你和钟二认识多久了?”
“认识十几年了,不过是五六年前才熟起来的。”
尤嘉煜算了算时间,五六年,差不多是钟遇宵在国外待的时间:“那你很了解他喽?”
“当然。”要说对钟遇宵的了解,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许临风横了他一眼,“怎么,你想知道他的事情?”
尤嘉煜点点头。
他对钟遇宵没兴趣,但他对郗时喜欢的人感兴趣,从郗时对钟遇宵的上心程度来推算,日后他们少不了要打交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尤嘉煜决定提前做好准备:“钟二以前喜欢过什么人吗?”
“他的床伴不少,但要说喜欢……”
钟遇宵从来不哄人,和床伴之间连虚情假意都欠奉,几乎每个和他约过的人对他的评价都会提到两个字——薄情。
他似乎天生就不会爱人。
许临风话锋一转:“这是Night的私事,你要是好奇,不如直接去问他。”
尤嘉煜:“……”
“我知道你想帮郗时打探消息,但是吧,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皇帝都不急,你个太监急什么?”
许临风在国外口无遮拦惯了,压根没发觉话里有歧义,他拍拍尤嘉煜的肩,衷心建议道:“别和郗时走得太近。”
钟遇宵虽然薄情,但占有欲格外强,什么东西,亦或者是人,上头的时候他连碰都不会让别人碰。
现在钟遇宵对郗时很上头,且上头程度远超从前。
“尤其是在Night面前。”
尤嘉煜不置可否,朝酒吧二楼努努嘴:“老板在办公室里,你可以去结账了。”
话题跳得太快,许临风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皱眉:“结什么账?”
“地上那堆砸了的酒,还有清场的损失。”尤嘉煜学着他之前的动作,也拍拍他的肩,“有时候皇帝不急,太监也该主动分忧,既然你是钟二的好朋友,那就去把账结了吧。”
许临风大惊:“酒明明是郗时砸的,场子也不是我让清的。”
他倒不在意花几个钱,以往他和钟遇宵出去也没少抢着结账,但今晚这事和他又没有关系,他凭什么要当冤大头。
“那是谁把钟二带来这里的?又是谁给他安排舞男的?”
“……”
许临风灰溜溜地去买单了。
尤嘉煜的心气这才顺了,想了想,远远地喊了声:“你们亲完了吗?晕了没有?需要帮忙打120的话,随时开口,我一直在。”
他才不是太监,他起码是郗时的心腹大臣!
郗时:“……”
你他妈明明是心腹大患,哪壶不开提哪壶!
现在这情况,他不晕一晕,实在不好收场。
郗时内心痛苦哀嚎,真他妈日了狗了,心理医生的诊断不可能出错,以前他也实验过,连碰一下嘴都不行,怎么到钟遇宵这里就不晕了?
难道钟遇宵不是正常人,小嘴抹了毒?
啧啧啧,怪不得说出来的话那么不好听。
钟遇宵闷笑,体贴地问道:“要打120吗?”
郗时:“……”
艹。
他刚刚还和尤嘉煜夸下海口,现在承认钟遇宵与众不同,还不如让他直接晕过去。这还不是最令他头疼的,真正的问题是钟遇宵。
他俩竟然亲了!
亲了,亲了……钟遇宵为什么要亲他?
因为要试试。
试什么?试他有没有说谎吗?
他没有晕过去,那岂不是证明他不晕嘴,岂不是意味着他说谎了。
郗时头都大了。
不过亲嘴有点爽耶。
就是腿有点软,脑袋还容易晕乎乎的,像喝醉了一样,有点丢脸。
下次再亲,得换他来主导,这样丢脸的人就是钟遇宵了。
郗时在心里盘算着,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尴尬场面。
宕机了许久的大脑重新恢复运作,短短两秒内就思索出了对策,郗时眼睛一闭,哆哆嗦嗦:“不好,我我我,我好像要晕了。”
话音刚落,他一头扎进了钟遇宵怀里。
尤嘉煜站得远,看到他朝钟遇宵投怀送抱,划掉,看到他晕过去之后,连忙跑上前。
“诶呀诶呀,完了完了,肯定是受到刺激了,必须立马送医院。”他伸手去拉郗时,“放心,我绝不会让他有事。”
在钟遇宵看不到的角落,郗时默默冲他比了个OK。
还得是兄弟,有默契。
“我送他去。”
钟遇宵勾着郗时的肩膀,另一只手抄过他的膝弯,轻轻松松把他打横抱起:“多谢你的好意,郗时现在是我的合法伴侣,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尤嘉煜试图挣扎。
“可我觉得麻烦。”
钟遇宵眸光锐利。
尤嘉煜愣住,突然想到许临风对他的劝告。
郗时一米八多,少说也有一百四五十斤,钟遇宵抱着他毫不困难,步履轻松,飞快地离开了酒吧。
钟遇宵打了车,扶着郗时坐在后座上,司机问去哪里,钟遇宵没说去医院,直接报了住的地址。
艹,钟遇宵该不会发现他在装晕了吧?
都怪尤嘉煜,怎么能让钟遇宵把他带走,郗时在心里骂骂咧咧。
什么兄弟,靠不住的东西!
郗时提心吊胆,但他想象中的尴尬场面没有出现,钟遇宵一路上都没说话,到家后规规矩矩地抱着他上了楼。
难道钟遇宵没有发现?
郗时心中庆幸,就在这时,一道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
“晕了正好。”
钟遇宵笑声低沉,有如恶魔低语,暧昧又恶劣:“方便我艹。”
第27章
“……”
这他妈谁还能装得下去?
郗时这辈子没逃得这么快过,他一把推开钟遇宵,拉过被子,骨碌一下卷了几圈,滚到了床的另一边:“你这是趁人之危!”
他对钟遇宵趁他晕,要艹他的卑鄙行为发出了强烈谴责。
被子裹得严严实实,郗时如临大敌,只露出一个脑袋,家里的灯光比酒吧多了几分温和,他像突然从土丘后钻出来的土拔鼠,一双桃花眼瞪得圆溜溜的。
钟遇宵忍住笑意:“不装晕了?”
“……”
果然被发现了。
“你的演技也太差了。”比浮夸的电视剧演的还假,钟遇宵毫不留情地点评道,“顶多骗骗许临风那种没脑子的人。”
郗时面子过不去,恼羞成怒:“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
他在钟遇宵眼里一定比小丑还小丑。
“我要是想看你笑话,早就拆穿你了,还用得着一路抱你回来吗?”
钟遇宵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公主抱。”
郗时哽住。
公主抱公主抱公主抱——这三个字成了压垮郗时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少爷的气焰“噗”的一下灭了:“那你想怎么样?”
语气挺横,可惜整张脸爆红,一副色厉内荏的逞凶模样。
倒真没想做什么,只是逗一逗郗时,大少爷被揭穿后的反应很有趣,像只表面凶巴巴,实际上哪里都软乎乎的猫咪。
钟遇宵自觉不是多么喜欢小动物的人,此时突然觉得养只猫也不错。
“艹是不能艹的,你要还惦记着这茬,不如去做梦。”郗时警惕地补充道。
做什么梦?
和你翻云覆雨的春梦吗?
钟遇宵偏头咳了一声,郗时说话都像在他的笑点上蹦迪,他面对郗时时得拿出一半的精力来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那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真的?这可是你自己说不要的,以后不能翻旧账。”
就这么放过他,钟遇宵又不甘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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