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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清冷师尊(玄幻灵异)——云照君

时间:2024-12-02 09:21:53  作者:云照君
  云燃目光微动,看了他一眼。
  正此刻,远处贺兰庭似乎发现了什么,看向这边,走了过来,他先瞧见了云燃、沈忆寒,又见了旁边的常歌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轻声道:“常师姐,你其实是……”
  说到这里,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
  常歌笑也没点破,只笑了笑道:“怎么?怪我骗了你?我的好师弟,你不也一样不曾对我尽言么?咱们彼此彼此啦,就算扯平了,你可不许怪我。”
  贺兰庭见“她”笑靥明丽,半点不见骗了人的愧疚,一双眼反倒春水般隐含柔情,里头依稀映出一个少年影子,心跳忍不住快了几分。
  他明显有些紧张,半晌才道:“怎……怎会?师姐言重了,若非师姐……我早便已殒命在传承中了,如何会怪师姐?我来是想向你,还有沈……沈宗主道谢,多谢两位先前在传承中救命之恩。”
  沈忆寒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知怎的,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还未长大成人的这个少年贺兰庭,有时候似乎心内颇有成算,譬如在传承中,他从人群中挺身而出,要与石妖比斗时,那时贺兰庭的神情,叫他依稀间似乎看到了梦境中那个外表清风朗月,内里却颇多算计、偏执阴鸷的青年;
  有时候,贺兰庭却又表现的极其单纯……甚至可以说是不谙世事的纯良,比如石妖分明都犯了傻,将神剑昆吾给了他,他却主动要将其奉还,以及比试前的许多细节……
  还有此刻眼前的这个……明显也只是个没什么心机,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贺兰庭身上似乎有种沈忆寒说不上来的割裂感。
  沈忆寒想了一会,仍是找不到什么头绪,只得不想了,他仍旧没法对贺兰庭提起什么好感,只淡淡道:“贺公子多礼了,其实公子远不必感谢什么,你是身有吉相之人,即便我与师弟不曾救你,贺公子佳泽绵长,定也是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
  他方才见贺兰庭对自己师弟,似有动情迹象,他这师弟是个万事不上心的,兴许只是见对方年少,七情上脸,所以逗猫儿似得逗着贺兰庭玩玩儿,哪知道这位爷可不是他们妙音宗这样小门小派好轻易招惹的,干脆现在便当面捅破常歌笑的男子身份——
  也好泼贺兰庭一桶冷水,免得他心生绮思。
  果然沈忆寒此话一出,常歌笑顿时面色一变,那头贺兰庭却是明显愣住了。
  常歌笑转目过来朝他师兄猛使眼色,沈宗主却是不为所动。
  他这师弟其实男扮女装捉弄人,早不是第一次,沈忆寒大都并不过问,不曾像现在这样当面拆他的台,这次却是无论如何万万纵不得他了。
  果然贺兰庭看着常歌笑,半晌才艰声道:“师……师弟?常师姐,你……”
  好在此时,那葛老剑主的身影忽然从传承中也传送了出来,沉秋剑主和师尊说了几句话后,便远远朝这头道:“小师弟,师尊叫你,你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贺兰庭只得离去,只是离去前看常歌笑的眼神,那可真叫一个五味陈杂、异彩纷呈。
  常歌笑显然仍旧没有什么负罪感,只是目送贺兰庭回去后,才状似惆怅的仰天叹了一句:“唉,有的人啊,自己情路顺遂,却要眼睁睁看旁人心碎,又不碍他什么事,当真好狠的心。”
  沈忆寒一愣,隐约觉得师弟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对上常歌笑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心头一跳——
  他这师弟是当年沈忆寒母亲在世时,收下的唯一徒儿,沈絮体弱,深居简出,之所以收了这唯一的徒儿,其实是因为常歌笑天赋异禀,太过特殊。
  他们乐修之中,多情感细腻丰沛之人,常歌笑的细腻丰沛,却还要远胜寻常乐修百倍千倍,他天生便对五音七情尤其敏锐,于修习音律一途上,虽得天独厚,却也因能感受到比常人浓烈百倍千倍的欢喜、悲伤、愤怒……
  所以更容易落入偏执、更容易钻牛角尖,也就更容易被心术不正之人误导。
  常歌笑这种体质,在乐修之中一般称为“七情俱全之体”,极为难见,数千年来,琴鸥岛上也只出过两三个这样天分的弟子,最后不是一飞冲天,成为能在宗门岛志上留下一笔的人物,便是落入歧途,或背出师门不知所终,或下场凄惨。
  沈絮当年见这孩子尚且天真懵懂,为免他将来也走了曾经那几个落入歧途弟子的老路,便将其收为弟子,亲自教养,赐他“歌笑”二字为名,与他姓氏暗合,意为愿他这一生平安喜乐,常歌常笑。
  沈忆寒知道师弟的天赋,身边人有什么情绪波动、隐秘心思,大都瞒不过他,自然也就明白过来,常歌笑嘴里那“情路顺遂”的“有的人”,说的是谁了——
  这话算是戳在了他最心虚之处,一时也顾不上去想自己这“情路”究竟哪里“顺遂”了?
  只本能的就想去看好友表情,生怕他听出什么不妥来,只是眼珠子转到一半,却又忽然想到:“不成,我这会偷看阿燃,万一撞上他听了师弟的话,也起疑心打量我……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打自招了么?”
  又生生忍住了,没扭头看过去。
  常歌笑大约知道说了这话,他师兄决轻饶不了他,话音落时,已御法器飞出去了老远,声音也拉的连最后几个字都快听不清了。
  “咱们一日没回去了,师伯定然担心得很,我就先回去了,师兄,云真人,你们二位自便——”
  沈忆寒:“……”
  云燃:“……”
  良久,沈忆寒才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干笑一声道:“呃……我师弟一贯活泼的紧,你也知道,不必太把他那些胡说八道挂在心上。”
  云燃:“……”
  沈忆寒心中把嘴上没把门的常歌笑剁成了八百段,终于再没忍住,抬眼想偷偷看好友一眼,结果好死不死,恰与一双乌沉幽深的黑眸对上。
  云燃垂眸看着沈忆寒问:“……他胡说八道什么?”
 
 
第30章 无猜
  “……”
  沈忆寒被云燃这话问住了。
  常歌笑到底是胡说八道,还是一语中的,沈宗主自己心里当然清楚得很。
  他发觉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怪圈里去,越是不想让好友起疑,越是急于掩饰,反而越是显得刻意,露了形迹。
  好在……这个人是云燃,是七情淡漠,心意冷清的云燃。
  沈忆寒望进那双仍是一如往昔般浅淡幽冷,看不出分毫情绪的凤目里,忽然觉得……也许是他做贼心虚,反而太过敏感了。
  连他自己尚且都是因为做了那个梦,尚且都是因为透过幻元灵璧、欲知前事,才开始发觉原来男子和男子之间,也可以产生那么多的爱恨纠葛,阿燃这样清冷寡情的人,又怎会轻易往那种方向怀疑他呢?
  ……是自己太过做贼心虚,才将友人的行为、话语解读出了原本不该有的意思,他这叫做杯弓蛇影,叫做草木皆兵,叫做自作多情。
  沈忆寒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不知怎的,他竟不觉得如何失落——
  大约是即使发现自己已对友人心生绮念,他的心底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对方阐明,更没有想过要去打破这份已经维持了千年的友情吧。
  他若真说了,那才是扰了好友千年剑心,才是毁了二人这份弥足珍贵的情谊。
  他看着云燃,这次他望着友人这双熟悉无比的眼睛,虽然心中除了亲近熟悉之外,还多了一分这千年来从未有过的隐秘绮思,却平静了下来。
  沈忆寒笑了笑,柳叶般的眼睛微微弯起,道:“你瞧我这些年,哪曾情路顺遂了?难道是连续黄了两门婚事,未婚妻一个芳心另许,别投他怀、一个临到成婚却忽然反悔,觉得我并非良配么?”
  云燃闻言,默然片刻。
  久到连沈忆寒都以为他已无话与自己说了以后,云燃才道:“姻缘之事,自有天定……”
  顿了顿,“……强求不得。”
  沈忆寒握着鸾鸳,笑道:“说得不错,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所以我也从未想过要强求,只是有些可惜罢了,从前还与你说,若我以后有了孩儿,就叫他认你做义父,这样等我坐化以后,我孩儿有个‘天下第一剑’的厉害义父,往后岂不在修界横着走?”
  云燃淡淡扫他一眼,道:“你若现在去寻一位情投意合的仙子,现生两个孩儿,也未必就来不及。”
  沈忆寒愣了愣,着实没想到好友竟会接茬开这样的玩笑,一时倒被他噎住了,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
  好在云燃自己转移了话题,提起另一事道:“……为贺氏灭族之事,掌门师兄通传各派,昨日诸玄门正宗前来商议此事,现已陆续抵达昆吾,约莫今明两日间,便会在青霄峰共商对策,你伯父伯母也在其中。”
  沈忆寒闻言一愣,这下倒有些惊讶:“什么?伯父伯母竟为此事亲自来了?”
  沈宗主如今在修界的亲戚不多,细数起来,真正算得上血脉相连的,只有一对伯父伯母,正是蜀中崔氏这代的家主与家主夫人。
  当年堂堂“两姓三宗”之一的崔氏,竟将幼子入赘到妙音宗这么个小门小派,可是在修界引起了好一番议论,毕竟沈崔两家结亲,论起来妙音宗算是大大高攀了,结果竟还是崔家公子入赘。
  沈老宗主这位宝贝女儿,自幼体弱多病,经脉残损,也算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一重重不利因素下来,崔家肯如此结亲的原因,当然也就耐人寻味。
  有人说崔家不安好心,不过是看着沈姑娘体弱,沈老宗主又已迈入大乘期多年,不曾进境,崔二公子只需等着这父女俩相继坐化后,便可美滋滋吃绝户,打得一副好算盘;有人说崔家兄弟相争,崔大公子为防止弟弟与自己争夺家主之位,才在弟弟婚事上动了手脚……
  总之众说纷纭,一个猜的比一个离奇。
  其实哪有这么复杂?
  沈宗主自己心里最清楚,他父亲当年顶着崔家上下的反对,执意入赘,不过是因为对母亲一见钟情,非卿不可,而外祖父又无论如何舍不得让女儿远嫁,若要他同意这桩婚事,父亲便只能入赘罢了。
  他父母二人的婚事,如今想来,其中的确颇多波折,幸而好事多磨,两人成婚后,夫妻间恩爱非常,情意甚笃。
  只可惜沈絮寿元不长,二人相守时日,算来也不过短短百年光阴,对修仙之人而言,这点时间,几乎可用弹指一挥来形容了。
  可对沈忆寒的父亲而言,那却是他和妻子的一生。
  母亲死后,他父亲便伤心欲绝,再不肯突破,只痴痴在琴鸥岛后山的古陵中,守了爱妻棺椁三百年,直至坐化。
  沈忆寒后来是亲手将父亲与母亲葬在一处的。
  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过,或许自己长成如今这样看似洒脱、实则万事不挂心的性子,便与旁观了父母之间,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无关系。
  佛家说,贪嗔痴慢疑为五毒心,如云障遮眼,妨碍修行,少年时沈忆寒不懂,直到后来见了父亲为母亲守灵的那三百年的模样。
  慢疑且不论,贪嗔痴三字,他父亲应是占了个十成十,若非母亲临终前逼他答应了自己不许自戕,或许连那三百年,他爹在人世间也是留不住的。
  沈忆寒想,娘自然是因为深爱爹爹,才会在临终前要他答应自己,好好活着,却不想反而因此叫爹爹多受了三百年的折磨,临到离世时,形销骨立,几乎不成人形。
  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所以沈忆寒安葬父亲之时,并不如何觉得悲伤,只对情爱两字,模糊的产生了些微妙的敬而远之的心思。
  或许……也并非情爱,沈忆寒只是觉得,爱恨嗔痴之中,任何一样太过浓烈,其实都不是好事。
  大约正因如此,他的天资分明并不比母亲差,悟性亦十分拔群,沈老宗主听了外孙儿的琴音,却总是摇头蹙眉不语。
  “你小小年纪,正是最该心思纯粹,好体悟曲中真韵的时候,为何偏偏不肯全情投入,总是有所保留?”
  这毛病由来已久,一直是沈忆寒修习音律一途上最大的障碍,可惜时至今日,沈老宗主已仙逝多年,他也仍未改掉。
  沈忆寒觉得自己应当永远都不会如父亲那般。
  做人还是随便些好,恬淡些好,自私些好。
  执念太深,终会误己。
  思及此处,却恍然一愣,忽而福至心灵,暗自失笑:“如此看来,我如今会对阿燃生了杂念……或许正是为此,我不愿他如那梦境中一般受苦,这岂非正是一样的执念?由执念则生痴,由痴则生爱,其实……我也远不必为这心思觉得愧疚,只要我不曾由痴生嗔、生贪,不因此坏了他的修行,那又怎么了?”
  “更何况人心向好,阿燃这样好的人,我便真喜欢他……那也是人之常情,对一个人心生爱意,这又有何错处?”
  这么一想,忽觉豁然开朗,原来这两日的诸般惶惑、惭愧、内疚,其实都不过是他的庸人自扰罢了。
  沈忆寒一下子心中舒畅了起来,抬眸望着云燃笑道:“那好,我先回知客峰去见过师伯,等和他报过平安后,再到你那里去,过两日咱们再去你掌门师兄的青霄峰上,与诸派同道,共商贺家之事。”
  云燃看了他倏然明朗的眉眼,虽不知他为何好像心情忽然变好,却不自觉的也跟着沈忆寒稍稍舒展了眉间神色,颔首道:“好。”
  “哦,对了。”沈忆寒忽想起一事,“蛊虫之事,我或许已找到了解法,暂先回去验证,若能行得通,再跟你说。”
  云燃顿了顿,半晌才道:“……嗯。”
  沈忆寒御鸾鸳回了知客峰,云燃目送他离去,两人就此分别。
  沈忆寒到了客舍,先去见了师伯陆奉侠,谁知还没说话,一进了门便撞见陆奉侠满目冷色坐在上首,堂下跪了个人,垂首不语,众小辈弟子们则整整齐齐分列一旁,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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