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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社畜的我在末日铲尸(穿越重生)——四火夕山

时间:2024-12-02 09:38:50  作者:四火夕山
  一个女人出现了,她很瘦,衣服已经撑不起来了,她走到上来祭台最高处的位置,看清的脸,可以确定她是陈暖的母亲,因为她的骨相和陈暖出奇相似。
  感染者纷纷跪在了地上,弯下了背,崇敬地迎接它们共同的母亲。
  边承嗣也出现了,他是被绑着扛到了高架上,放在了祭坛中心跟烧烤的肥肉没有一点区别,麻绳死死地绑在他的身上,陈母离他很近,边承嗣愤怒地想把口水吐在她脸上但没成功,这时,骨笛已经被吹响。
  他们耳边好像有数千只蚊子发出的声音。
  姜子尧和霍驰不动声色地朝前挪,陈母张开手臂,她掌心好像伸出了一根尖刺,那是她的口器,很快就要扎进边承嗣的身体里。
  眼见陈母要和边承嗣来个亲密接触了,霍驰准备动手救下边承嗣,姜子尧却叫他再等一等。
  “他不至于这么差劲。”
  姜子尧说。
  应了姜子尧的话,在陈母的手触碰到了边承嗣的额头时,轰——!
  巨响传出,一道雷从高台上炸开。
  边承嗣在不知道姜子尧他们死活的情况下,自然不会任人宰割,他憋了两天总算又重见天日,挺起身体,麻绳在他皮肉上勒出沟壑,只听霹雳一声电流几穿了束缚在他身上的绳子。
  从高架上挣脱的那一刻,他立即迈开腿,但边承嗣的身体太僵硬了,腿没办法支撑自己,他滚下了台阶。
  陈母的表情顿时变得可怕,她张开嘴,底下的人也抬起了头,他们出奇的愤怒,手脚匍匐在地面上,跳跃式地朝边承嗣扑了过去。
  霍驰迈开腿,一个箭步冲上去,他双手大张掌心喷射出一把火,小范围在边承嗣周围烧了起来。
  边承嗣愣了一会儿,他只看见两个面目全非的泥人朝自己冲了过来,不过他很快就认出两人,眼睛瞪大了:“姜哥?你们没事?”
  “我们当然好着呢。”霍驰呵呵干笑两声:“你呢?还能活吧?虫子他妈没把卵生你身上?”
  “你在说什么。”边承嗣皱起眉,他听了想吐:“好恶心。”
  “行,看来你还是冰晶玉洁的处子身,那我就放心了。”霍驰扶起边承嗣就想往外圈冲,但是感染者的人数太多了,像杀不尽的蟑螂,能堵住他们所有的去路。
  泥巴的气味已经起不了作用了,感染者现在只听从着虫母的指令。
  霍驰还可以憋出点东西,他朝另一头方向大喊:“陈暖!该你出点力了吧!”
  黄昏已经到来,感染者纷纷呈现出攻击状态,它们张大着嘴,留着口水,陈暖也该是时候恢复正常了。
  第一声,陈暖没有应。
  “陈暖!”霍驰喊了第二声。
  “她应该不会应了。”姜子尧低声说,他注视着陈暖,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在远处站着,低着头甚至看不清表情,像个没有神智的木偶。
  “什么狗屎!”霍驰很恼火:“她在干什么?”
  边承嗣揉着发麻的腿肚子,问:“陈暖是谁?”
  “半路逃跑的合作商。”
  霍驰没好气说。
  姜子尧扭头,看向陈母冷厉地说:“我给你们拖延时间,尽力杀死它。”
  他说完,一甩手,铲子挥了出去,像是刺出的红枪,圆滑的切面没有刺眼的寒光,反而灰蒙蒙的,但他手中这样武器却比任何铁器都要锋利,一铲子下去可以敲碎一个人头。
  他主动出击的举动无疑会被视作挑衅,离他最近的感染者牵动四肢,想要咬断他的手。
  姜子尧沉眉,看着射来的一双双嗜血的眼睛,他很镇定,他近距离和恶臭的牙齿插肩而过,反手铲断了一截脖子,让他唯一觉得奇怪的是,感染者没有躁动地去捍卫它们的女王,反而显得寂静。
  霍驰和边承嗣已经接近陈母了,他们踏过台阶闪到了陈母的一侧。
  霍驰吼道:“小鬼,别再掉链子了!”
  “我知道!”
  边承嗣撑起发软的手,尽力把自己的异能发挥出了极致。
  “攻击脑袋——!”
  万鼓雷炸开和霍驰的烈火混在一起,成了一声响亮的爆炸声,烟雾包裹了四周,霍驰放下合紧的手,他吐出一口浊气,二人体力顿时骤减,险些直接摔下去。
  有个身影掉了下去,烟雾散去时,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陈母摔下了祭坛最底部,她的脑袋被炸成了麻花,身体像断头蜻蜓挣扎了两下,就再也没有了反应,这模样令人作呕。
  哈——!
  霍驰看着却想笑出声,可谁知,他一回头,周围的眼睛竟然死死地瞪着这里,感染者居然没有死去,嘴唇刚刚翘起的弧度就僵硬在脸上。
  “她没死?”
  霍驰大惊。
  “不。”姜子尧摇头:“她死了,只不过她不是虫母,只是找出来的替罪羊而已。”
  他抬着沾血的铲子,扭头指向陈暖,平静地说:“真正的虫母其实是你。”
  陈暖动了。
  她慢悠悠抬起头,脸上带着讥讽又得意的笑,蒙上了一层深色的阴影,感染者听从她的掌控,变得更加兴奋。
  陈暖开口了,她的手抚摸了自己的腹部,她微笑着,声音尖细又温柔:“我的孩子需要足够多的温床。”
  霍驰一怔。
  他旋即骂道:“艹你的,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他一骂完,感染者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它们的围猎,天黑了,耸动的阴影突然压过来,它们的身体仿佛可以融入夜幕里,通过嗅觉来寻找攻击目标。
  一道劲风擦过来,霍驰立即错开身,感染者的速度很快,因为空香,霍驰和边承嗣反应速度反而变慢了。
  “我又使不上劲儿了。”边承嗣有心无力:“它们的劲儿可大了,你一定不想被它们抓的,我发誓!”
  “我已经准备好和它们干一架了。”霍驰咬咬牙,他拳头紧紧一握:“我才不会拖姜哥后腿!”
  “我也不会。”边承嗣也接了句。
  霍驰大步一阔,顺势扯住扑来人的领子,他手臂一抬,把人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拳头砸了下去,他听到了一声嘶哑的怪叫。
  感染者也会有痛觉么?
  霍驰第二拳还没有挥出去,一张嘴就朝他咬了过来,他蹬起腿一脚踹在对面腹部,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充气势。
  “霍驰——!”边承嗣大喊一声。
  霍驰背后突然冒出一个黑影,霍驰正应付着前面来不及转身。
  这时,一铲子从天而降,直接把那个试图偷袭的感染者脖子削成了两段,霍驰趁机用拳头砸向另一个脑袋,一拳接一拳,直到最近的那个感染者再也爬不起来,把它脑袋捶成了烂西瓜。
  “够了,不用打了,我们认输。”姜子尧生冷地开口,他阴沉着脸,打断了霍驰和边承嗣的动作。
  他的铲子稳稳插在尸体身上,他没有动,手插进裤口里,这不是反击该有的动作。
  姜子尧扬起下巴:“你不是要产卵么?那就来吧。”
  “啊?”边承嗣被这句话砸懵了。
  霍驰竟然也大大方方投降地举起手。
  他眼神坚定,静静说:“我相信姜哥。”
  感染者并没有乘机把他们撕成粉碎,它们缩小了包围圈,虫母产卵才是重中之重,陈暖站在正中央,她很满意姜子尧放弃挣扎的举动。
  陈暖走到了姜子尧的跟前,她的手臂已经搭在了姜子尧的肩膀上,双方贴得很近,她张开嘴里面冒出了花瓣走向一样的触须,还有尖刺。
  “你——艹!你想干什么!”霍驰脸色顿时变了,边承嗣在他变成愤怒的公牛之前及时拉住他:“等等……你要相信姜哥。”
  “……”
  霍驰静不下来。
  陈暖背后突然覆盖了一层宽大的影子,她的皮肉上冒出一对薄翼,虫母开始从陈暖的身体剥离了,它想把口器扎进姜子尧的身体里。
  “陈暖!”姜子尧突然喊了一声,他笑了:“你确实把我们都骗了,我真佩服你,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像你这样冒险。”
  “但你应该庆幸,遇到的人是我。”
  他从裤子里突然掏出了铃铛,在陈暖耳畔晃响:“陈暖,作为这个身体的主人,你该醒了。”
  铃铛的声音对陈暖而言就像母亲吟唱的摇篮曲,这是母亲在她六岁做的平安铃,她的母亲有一双漂亮的手,会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为她织出新衣。
  她原本有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她忘不了,在那个血腥的夜晚,她的父母主动奔向了自己的怪物女儿。
  她的母亲依然会抱她,亲吻她的脸颊,因为她而流泪,而她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掠夺了他们的生命,她每时每刻都要忍受虫子给她带来的恶心,她期待着,谋划着,等待一个契机,会有一个敏锐的人帮她摇响复仇的声音。
  试图从陈暖身体剥离的虫母停止了动作,陈暖的手臂从姜子尧身上垂落,等再抬起头时,眼睛忽地变得清澈明亮,她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这铃铛的声音像是施展了震慑的魔法,感染者都变成了僵硬的木头。
  “虫母一直都在我身上。”陈暖开口了:“被送上祭台的是我,我的妈妈想救我,但她失败了,它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以为可以一直操控着我,但它错了。”
  “我会杀死它,为了成功,我不得不撒谎,只有让它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弱点才会暴露。”
  姜子尧他们沉静地看着她。
  “我叫陈暖。”陈暖脸上的笑容很释然,今夜开口的这个人或许才是陈暖最真实的样子,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五官清秀,她的笑很明媚:“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天海城城市学院的工科学生,学的土木工程,已经大三了,我本来要去国外搞建筑发展事业,我以为我会事业有成,孝顺我的父母,可惜再也没有机会,我很高兴遇见你们。”
  “然后……再见。”
  姜子尧看她猛地抬起右手干净利落地将弓弩扎进了自己的脑子里。
  她会杀死虫母,也杀死自己。
  刺破血肉的声音大过一切。
  鲜红的血挥洒着,她背后的薄翼在激烈颤动,但是虫母最终没有赢过人,她的尸体砸在了地面上,带着笑死去。
  包围在姜子尧周围的人都瞪着眼倒下了,那些感染者像落下的枯草,寄生的虫子都化成了灰烬。
  陈暖永远留在了她的家乡。
 
 
第19章 三人头
  头顶的天像浓墨,地上砸下人的破烂身体,除了黑就是红,陈暖的血溅在姜子尧的脸上,染红了他的眼尾,泥巴已经发干从脸上脱落,他低下眼眸看着陈暖的尸体。
  她的致命伤源自于自己的异能,弓弩的顶端扎穿了她的太阳穴和动脉,出血量很大,他弯下身时,就看见地上那一滩血慢慢托出了一条白痕。
  姜子尧朝前跨了一步,越过地上的手臂,原来是有一条白花花的虫子从陈暖的耳朵里钻了出来,它爬得很慢,只有一根手指长,对于它而言,挣脱那红色粘稠的液体都有些费劲。
  它渺小,脆弱,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逃离,想活命。
  姜子尧沉默着,看着它摔下一层石阶 ,首尾抖得像筛子,他提起脚,一脚踩了下去,用鞋底就把它碾成了粉粹,就像它扎穿人脑袋一样简单。
  彻底结束了,他把铃铛交还到了陈暖的手里,他掌心很滑,全是冷汗,铃铛晃了晃,在响,那些个迷失在梦魇中的夜晚里,是否会有人想念母亲的摇篮曲?
  原本气势汹汹的感染者现在倒地不起,边承嗣用脚踹了一脚,确定只是一把烂骨头之后才大胆穿过尸体,整个村子陷入沉寂,只有他们还活着的呼吸声。
  边承嗣卸了力,他瘫倒在地上:“现在好了,都是死人了。”
  “这里本来就没有活着的人。”
  姜子尧说,活着的是穿着人皮的虫和陈暖的人性,陈暖早就死了,她死在了被寄生的那个夜晚,或者更早,带着理想一起覆灭在末日里。
  “姜哥。”霍驰拍掉了身上的泥巴,喊了声:“这里臭得很,你先进屋子里去吧,反正现在又走不了,我挖个坑把她埋了。”
  姜子尧没有动:“房间里有床,累了就去休息。”
  边承嗣的目光左右扫过两人,接了句:“我也不累。”
  霍驰深深地看了姜子尧一眼,没有再劝,他摸黑把铲子从尸体上拔了出来,到一边刨起了坑。
  边承嗣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挖多大的?我搭把手?”
  “不用。”霍驰说:“就一个人,很快。”
  “其他人不管?”
  “已经够臭了,晾着吧。”霍驰嗤了声:“再说,本来就活该,还连累我们摔坑里。”
  霍驰边挖边把故事转述给边承嗣听,最后换来了一声没有起伏的笑与沉默。
  浓烈的腥臭味没有熏歪他们的鼻子,边承嗣就站在尸体边,问:“那你们是怎么离开那个坑的?”
  霍驰忽地笑了,他很轻松地舒了一口气,得意地把自己掌心的伤疤展现给边承嗣看:“作为男人,身上总会有一些勋章不是么?”
  边承嗣看了,尽管只有两条鼓起的疤,但这个位置伤得很危险,这还能笑得出来,他有点佩服霍驰了。
  “那姜哥呢?”他接着问: “受伤了么?”
  “怎么可能?”霍驰声音大了:“我还活着呢。”
  “那就好。”
  边承嗣松了口气,距今为止,他们也没什么损失,他这才抱怨起来:“不过我倒宁愿受点皮肉伤,我一直被关在猪圈里,只能看那些感染者的脸。”
  “整整两天。”
  姜子尧听了,笑而不语。
  霍驰没给面子,他捧着肚子直接笑出声,把这畅快的情绪全都宣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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