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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穿成我的猫(玄幻灵异)——草履

时间:2024-12-02 10:40:21  作者:草履
  是一本《宠物家庭医生》。
  会为了养猫买这些书的,哪有什么坏人。
  他笑说:“谢松亭,好喜欢你。”
  谢松亭阴恻恻地说:“特别特别特别讨厌你,再这么骗我说话我就拽你尾巴了。”
  “听不见,”席必思挠挠耳朵,头顶一对猫耳配合地后飞两下,“喜欢我这句够我念叨三十年。”
  “想想五十多岁都变老头了还可能见到你我就觉得暗无天日。”
  “不是可能见到我,是一定,”席必思说,“到时候我天天拉着你去跳广场舞,拿着沾水的海绵笔去解放碑前边儿写七律长征,一个月剪四次头。”
  谢松亭怒吼:“神经病啊!发神经别拉着我!”
  席必思笑着接住砸过来的第二本书,轻手轻脚帮谢松亭关上了门,不再去打扰他。
  五十多岁……
  没人会变成老头。
  五百岁也不会。
  至于五千岁,他老妈都没活到这岁数,谁知道呢。
  
  第四次心理咨询,谢松亭几乎是把门撞开的。
  他匆忙找到自己的小板凳坐下,拿纸抹过满脸的汗水,因为来路走得快,仍在喘气。
  毕京歌讶异地说:“不着急,慢慢来,你休息过来之前都不算进咨询时间。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谢松亭出过汗后脸色通红,神色惶然。
  “毕老师,我不行了,他再住两天我简直要被哄得不知今夕何夕。
  “……我招架不住了。
  “更离谱的是……我感觉他说的都是真的。”
 
 
第23章 第四周(上)
  “你是说席必思?为什么这么说?”
  “他……”谢松亭想解释,但情况过于棘手,难以描述,混乱地说,“他变成人了,和我一起住,说要追我。”
  毕京歌笑说:“不得不说,你最近的生活还是蛮跌宕起伏的。”
  “我的生活和这四个字就没沾边过,用一潭死水形容都叫词汇丰富,”谢松亭在毕京歌的语气下缓过神,说,“遇见他之后才……乱作一团。”
  “论谁遇到这些事都平静不了。养了只猫,突然发现猫是很久不见的高中同学,结果这个灵魂又从猫的身体里出来变成人,我梳理得没错?”
  “嗯,没错。”
  毕京歌进行了个简单的推理:“假如这些都是真的,我是说假如,那是不是说明世界上的确有奇怪的东西存在?”
  谢松亭眼神发直,没进入她的思路。
  “我是不是得去找个道士驱邪,照你这么说,席必思身体里这东西也可能不是他自己,难道是死了的鬼?道士该去哪找?”
  毕京歌笑容更大了。
  她说:“你和他住了一个星期,他是不是鬼,你不清楚吗?”
  谢松亭:“……”
  他把脸埋进手里,说:“他要真是鬼就好了。”
  “你不想他是人,反而想他是鬼?”
  “你之前和我说,他变成了猫,那他作为人的社会属性就消失了,”谢松亭说,“但他是猫也能和外界沟通。我不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放低声音,轻轻地说:“鬼就不一样了。”
  “只有我看到他,只有我能和他说话,只有他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个……我才能确定,他非我不可。
  “但现在他是人。我想不通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那么多人不去喜欢非得喜欢我?
  “你知道和他告白的人有多少吗,我记得特别清楚,就圣诞节之前平安夜晚上,他吃完晚饭回来那一会儿功夫,桌子上能被堆满,一层叠一层,从他那路过的人都会侧身,怕把他桌子上盖好的苹果山蹭倒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我,他给我的理由都太简单了,我不信……”
  谢松亭不和毕京歌对视时,话都说得非常快,仿佛趁着无人窥视,把畸形的怪物放出来呼吸。
  “为什么不喜欢你?”毕京歌说。
  像啮合转动的齿轮被人突兀地插入一根筷子,谢松亭一下子卡住。
  许久,他说。
  “什么叫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毕京歌陈述道:“今天是你来的第四次,也是我观察你的第四次。你是个很分明的人,旧就是旧,新就是新,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为什么在喜欢上,他的喜欢不是喜欢,你的喜欢才是喜欢呢?你不觉得这样判定太过傲慢、太过独断了吗?”
  谢松亭:“我不是……我不是傲慢……”
  毕京歌耐心地等他回答。
  “话不是这么说的,”谢松亭手指绞拧,“我的人生已经停滞了,我定型了你明白吗,他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说不明白了,我不想说了!”
  他烦躁难掩,自己和自己生气,又想抓头发。
  毕京歌把一个皮卡丘的捏捏乐放进他手里。
  入手柔软,黄色的。
  皮卡丘面带笑容的脸被谢松亭捏至变形。
  “手感好吗?”
  谢松亭静了片刻:“……嗯。谢谢毕老师,对不起。”
  “没关系,别紧张,”毕京歌说,“你不是冲我来的,我分得清。”
  她有个凛然的灵魂,让谢松亭被动地跟着寂静。
  谢松亭说:“上次说来了要和你谈谈伤疤的事,那我……先说那个吧。顺便和你说说为什么……别人夸我的长相,我高兴不起来。”
  幼时,谢松亭的两位家长对他还是很好的。
  母亲叫李云岚,父亲叫谢广昌。
  两个人下地种田,不让他帮忙,只找个阴凉地方给他坐着,让他自己在那玩。
  谢松亭拿着写字本写字,捉到一只蝈蝈,捏着它的背听它叫,听没意思了,就把它给放了。
  他摆弄妈妈爸爸陈旧的水壶,水壶带着个塑胶提手,用得久了,提手都磨得发白。
  他等他们从地头一边走到另一边,喝过水,摘掉手套过来摸摸他的头,聊两句腰酸背痛,最近收成不好,要不种点别的,他则去帮他们捶捶腿捏捏肩膀。
  虽然穷了点,但过得不错,至少那时候他高兴。
  攀市山上尤其安静,大自然的声响怎么算噪音呢,谢松亭每每起床满眼的绿,站在后山引来的小溪里刷牙。
  偶尔,山上还会跳下来两只猴。
  猴子很警惕。谢松亭摘家里龙眼树上的龙眼给它们吃,它们会先警惕地爬开,等谢松亭回身走远,才回来抓起龙眼往嘴里塞。到了后面喂多了才算熟悉,还学会了自己给龙眼剥皮。
  等到谢松亭三四岁,李云岚念叨的次数也多了。
  她说山下的学校离得太远,村子里又没好老师,不能把孩子学习给耽误了,心心念念想搬到城里去。
  谢广昌坐在门口劈叉的长凳上,想秃了头,把自家水稻田给填平,改种芒果树。
  芒果树前两年亏得血本无归,穷生百事,家里的争吵逐渐多了。
  吵架的由头很小,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送礼多给别人送多了,悔得肠子发青,阴阳怪气地互相埋怨。
  你可真大方,给别人送那么多钱,生怕不知道你有钱。
  小气成那样,多给一点人家不还礼呀,别人喜秀家多少钱就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你怎么给这么多还做不好。
  吵到后面撕破了脸,男的骂女的娶你真是我瞎了眼,又不温柔又不心疼我又强势,女的骂男的赔钱,参你一耳屎就知道操持家里多费事了,男的说让你过门是我最大的错误,女的说要离就离别光放屁,男的气得出门找地方打印离婚协议,山里,找不着,但也倔得不回家。
  谢松亭那时太小了,小到理解不了为什么吵架。
  大人吵架,他只敢无措地站在墙角,等争吵停歇,才拿起粗糙得磨手的卫生纸去找李云岚,给她擦呜呜咽咽的眼泪,被她一巴掌挥开,转个身继续哭。
  第二天,谢松亭从山上下来,被远远等在家门口的李云岚迎上来,气得直打他屁股。
  谢松亭不喊疼,笑着递给她一朵橘黄的花朵。
  萱草花。
  李云岚抱着他,又哭了,说亭亭,妈妈对不起你。
  谢松亭听不懂。
  第四年,谢松亭马上七岁那年,芒果总算得了个大丰收,仅仅一季,把前面三年亏的全赚了回来。
  谢广昌在村里扬眉吐气,招呼李云岚去城里买房子,在李云岚再三劝说下,没买在攀市,买在了蓉城。
  在那个没几个人买保险的年头,还买了保险。
  一家人乔迁新居,谢广昌在这边工地找点活干,家里的芒果地找人操持太过费钱,逐渐荒废了。
  谢广昌在之后数年一直念叨这块地,成了心病,总在说,要是当年不来蓉城就好了,我糊涂啊,我糊涂啊。
  他在工地,干活勤快,拿得不少,李云岚依旧负责家里的一切,谢松亭也上了蓉城市里的小学。
  谢广昌下工地去接谢松亭放学,到家李云岚已经做好了饭,一切看起来都还不错。
  生活总是在看着不错的时候,给你来一巴掌。
  谢广昌接谢松亭下学,和身旁家长聊天,家长看见谢松亭,惊讶地说这是你家孩子?长这么漂亮,白瓷娃娃似的,真不像你,肯定很像妈妈吧。
  毕京歌问:“是不是也不像妈妈?”
  “嗯,”谢松亭盯着毕京歌的幻觉,这次她背上多了一对翅膀,“他们长得都很普通,几乎是个人见了我,都要问带着我的我妈或者我爸,这是你家孩子?”
  村子里人少,又都住在山上,再加上谢松亭小时候没长开,很少有人有这些疑问。
  但渐渐大了,这样的问题就多了。
  问得多了,人会烦。
  会很烦。
  也是从那阵子起,谢松亭开始挨打。
  第一次被打时他简直吓蒙了,大脑完全反应不过来,像根杵在地上的萝卜,好几秒后才想起来哭,可喉咙和嗓子都不熟悉怎么哭,像第一次运转的机器,哭得磕磕绊绊,不生不熟。
  哭只会让打他那个人更烦。
  他很快学会了讨好,第一次挨打,打到快结束,他已经不流眼泪了,只是小声求饶。
  六七岁的小孩,白白嫩嫩,能经得住壮年男人抽几下子?
  从外面买菜回来的李云岚尖叫一声,把谢松亭翻过来,像翻一条死鱼,看到是皮外伤没有大事,拽着谢广昌关上卧室门开始吵。
  从,不该在城里买房子你毁了我的果园,你自己没本事别拉上我,到,要不咱俩一起去死了算了!谁他爷爷的想和你一起死,要死你自己去死!
  房子隔音还行,吵得什么谢松亭听不清,只记得自己很疼,背上特别疼。
  也是从那时他知道,哪有什么突发奇想,冲动上头。
  谢广昌就是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但之前他小,看不明白,看不明白他被一个成年人从根本上厌恶着,再加上谢广昌……没有理由打他。
  第二天,他问谢广昌自己为什么被打。
  谢广昌说,这次是不是没拿第一?
  谢松亭走到自己屋里,把那张九十五分的卷子誊抄了一遍,接着撕得粉碎。
  从那以后,他一直是第一。
  他不给谢广昌打他的借口,即使他根本不知道谢广昌为什么要打他。
  从此以后,他总被谢广昌盯着看。
  看的是哪?
  看的是脸。
  谢松亭如芒在背,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差,从初中能住校开始就一直住校,能不见就不见,愈发冷漠。
  到了高中,家里条件每况愈下。
  谢广昌在工地干活被钢筋压了脚,治好之后脚背到脚趾都没了知觉,走路没问题,但彻底没法干工地的活了。
  家里仅剩的一些积蓄李云岚拿在手里,她想方设法买了个小推车出去卖煎饼,每天起早贪黑,赚了一个月,刚把办证的钱赚回来。
  谢松亭在学校住,节衣缩食,勉勉强强够自己温饱。
  他没钱买衣服,没钱买学习资料,找李云岚要她倒是也给,但她总是露出那种……贫穷才会有的眼神。
  那种你怎么花了这么多钱的眼神。
  那种不信任地问他真的要这么多钱的眼神。
  那种犹豫的、迟迟不回答、给了之后说你好好用别乱花的眼神。
  谢松亭知道她没有恶意。
  可他被刺伤了。
  他知道这不是李云岚的错。
  他把课本翻烂,找老师借辅导资料,也不再找她开口要钱。
  他养成了攒钱的习惯。
  年级第一学校奖励两百块,他把这两百划得又碎又仔细,很久才买一本资料,一买下来就如饥似渴地看,恨不得把每个字当作灵宝,烧给自己的灵魂,死了也忘不了。
  高一高二冬天里,谢松亭坐在教室被冻得牙齿冰凉,边发烧边写,也没人在意他。
  但还好,谢松亭习惯了。
  就这么到了高三。
  到这里,才和席必思相遇的故事接轨。
  他遇到席必思,喜欢上他也理所应当。
  席必思每周六晚上回家,会把自己买的辅导书都堆到谢松亭桌子上,说,我写不完,你帮我写点吧,随便写,我妈看见我买那么多没写又要说我了,填上就行,我知道你最好了。
  谢松亭默不作声,看着他拉着行李箱出门,和自己挥手说再见。
  他又不是傻,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但他越喜欢越觉得痛苦,越觉得难过。
  他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他能养活自己都难说。
  他踽踽独行惯了,被人关心竟然觉得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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