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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穿成我的猫(玄幻灵异)——草履

时间:2024-12-02 10:40:21  作者:草履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
  席必思虽然皮,但成绩稳定。
  聂子言这样不上不下,被班主任叫去谈心好几回了。
  高三进了理一之后,他放松的不止一点半点,成绩滑落得很快,眼看着要和倒数后几名相亲相爱。
  席必思特意打配合,多说了他两句。
  ……不然总觉得聂子言被自己带坏了。
  “我要回家找妈妈!”聂子言天崩地裂,“病房里三个人只有我是蠢货,搞半天是两个学神辅导我一个智障,你俩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我这被学神排挤的一生……呜呜呜……”
  谢松亭和席必思对视一眼。
  前者抿了一下唇。
  席必思猜那应该是想笑。
  可他忍住了。
  为什么这也要忍?
  想笑……笑不就好了?
  
  虽然席悦给两个人请了假,但谢松亭还是第二周周二就去上学了。
  伤口五天拆线。
  席必思深知以谢松亭的脾性不会主动请假,因此先去找班主任打了两个人的假条,拿着假条往回走。
  这节是体育课,席必思告假了,至于谢松亭……
  谢松亭不上。
  教室里就他们两个。
  席必思拎起假条放进前胸口袋,琢磨着怎么说,刚好看到手里的卷子,装模作样写了两道题。
  不一会儿,他起身,走到谢松亭旁边。
  “橡皮借我用用?”
  谢松亭把自己的橡皮拿给他,全程头也不抬,还在写。
  席必思接了,走回第一排擦擦改改,把橡皮送回来。
  “再借我一下呗。”第二次。
  “我又写错了……”第三次。
  连着三次,谢松亭叹了口气。
  “你拿走吧。我不用。”
  席必思:“那怎么好意思,你又不是不写,再说了,我弄丢怎么办?”
  谢松亭不理解他对一块橡皮为什么这么执着:“那你想怎么办。”
  席必思:“我坐你旁边写吧。”
  席必思拿着自己卷子在谢松亭同桌的位置上坐下,装模作样写了两道题。
  谢松亭的同桌常年不见人影,桌子上空空如也,正巧方便了他。
  席必思写了两题就不装了,在桌面趴下,侧头看谢松亭,问:“这几天有人说你的脸么?”
  谢松亭的伤口缝合得好,愈合得也好,如今只覆着片薄薄的纱布。
  他难以理解地看着他,像是在问,咱俩好像不是能问这种话的关系。
  但他很有礼貌。
  所以席必思问了,他就答了。
  谢松亭:“有。”
  席必思:“怎么说你了?”
  谢松亭表情更奇怪了,他半边脸还覆着纱布,有点挡眼睛,想看见席必思就要更大幅度地扭头。
  他开了句玩笑:“我说了你给我报仇吗?”
  席必思认真地说:“嗯。”
  谢松亭无可奈何地阻止他:“不用。”
  席必思:“我名字被人说句不好听都能不高兴一天,别提你脸被划了,是不是林晓?”
  其实席必思猜的很准。
  只是谢松亭没有让他帮忙的念头。
  “有仇我自己报,这又不是你划的,再说了,谁说你名字不好听?”
  “挺多的。”
  “比如?”
  “不好听,必思,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被人说必死了。”
  谢松亭笑了,并不是嘲讽,只是无奈得好笑:“他们说你就听……”
  席必思头一次看他有点笑意,一时间目不转睛,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还在说话,连忙问:“你说什么?”
  谢松亭好脾气地重复:“没听清?”
  席必思:“嗯,走神了。”
  谢松亭:“我说你名字很好听。”
  席必思追问:“有什么依据没?”
  谢松亭重新把视线投向题目,说后面的话时没看席必思了,手里还在写字,对照着参考答案改错题,整理逻辑。
  但席必思却觉得他的目光定在一处,半晌没挪动。
  他像窥到名为谢松亭的这个人一点隐秘的缝隙,终于慢慢看懂了他的部分角落……
  看懂了谢松亭在想什么。
  绝对不是在想题。
  他主观臆断为在想自己。
  谢松亭维持着这个姿势,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还真有。”
  他最近受了伤,以往粉嫩的唇有些发白,但依旧很润泽,带着点水光。
  席必思移不开目光。
  看起来……
  好软。
  “君子虑胜气,思而后动,论而后行,行必思言之,言之必思复之,思复之必思无悔言,亦可谓慎。你妈妈给取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听吗,她很爱你。让你做什么事之前都多想想。”
  席必思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会被这么解读。
  尤其是被……谢松亭这么解读。
  这么安慰我,那你呢?
  你被人伤成这样,怎么还能这么不紧不慢地跟我说话?
  谢松亭,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席必思喊了他全名。
  被喊的人重新把视线放回题目之间:“怎么。”
  “那天在车上,为什么要在我妈面前说我的眉毛是你伤的?你就那么想让我妈觉得你不好?”
  谢松亭面部空白:“我——”
  席必思抬手:“你知不知道你……”
  谢松亭呼吸暂停一瞬,被另一个人碰到了额头。
  席必思轻柔地拂开他的刘海,说完了未尽之语:“……总是一副想受到惩罚的表情?”
  他的手离得太近了,难免在拂开过程中触碰到谢松亭的肌肤。
  谢松亭触电般后仰,躲开了他的手。
  席必思收回手,说:“以后别这么说了,没人讨厌你。”
  谢松亭只和他对视了不到半秒就收回眼,最后的神情定格在慌乱和荒谬之间,垂头时,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
  而席必思竟然……
  还没说完。
  席必思从座位里起身,因为个子高,桌子不到腰,就这么侧坐上了桌,专注的视线像两道光,烙在谢松亭脸上。
  谢松亭头埋得更低了。
  “不留刘海好看,”席必思说,“总挡着眼,不会不舒服么?”
  谢松亭捏着笔,冷汗粘了一笔管,想继续写题。
  可一道题只写了个解,冒号。
  没了后话。
  席必思捏着笔上端,把这根满是手汗的笔抽走。
  谢松亭僵硬地抬头,盯住他的动作。
  席必思拿着块深蓝色的手帕擦笔上的手汗。手帕上有些地方很暗,干涸了,不知道是什么。
  “手帕上那……是什么?”
  席必思不急不缓地用干净的一块把笔擦干净,放回他蜷握着的手里。
  “你不都猜到了?”
  谢松亭没抓稳,任笔掉在桌上。
  一声脆响。
  “那天你的血,”席必思声音放低,笑了,“没舍得洗。”
  谢松亭一手按在笔上,按得桌子啪一声,笔帽上方便挂纸的塑料勾被他按得裂开。
  席必思看目的达到,不再逗他,换了一句。
  “明天去拆线吧?请好假了,我和你一起。”
  “……嗯。”
  果然答应了。
  相比前面的问题,还是这个简单,是不是?
  
  林晓像往常一样出校门吃晚饭。
  今天他几个哥们儿不是肚子疼就是生病,晦气得要死,只好一个人出来。找别人考试作弊也不行,还被打了一顿,他妈脸都丢到祖宗家祠堂里去了。
  林晓越想越气,走到半路,闻到一个胡同里有股极香的饭香味。
  他气得饥肠辘辘,下意识拐进这个以前不会进去的拐角。
  拐角尽头是个死胡同,人烟稀少,没有饭店,只有一个人。
  看身形,男的。
  一身黑的人抬头,肩上扛着根曲棍球棒。
  他戴着黑色贴面口罩,黑色防风镜,但很容易能从扬起的弧度里判断出来。
  他在笑。
  “来了。”
  林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走到他面前才停步,心里惊恐时已经被人逼上前,后背撞上死胡同的墙面。
  他色厉内荏道:“席必思,你以为我认不出来你?别以为你家在首都就多牛逼,我家根底在这,动我之前先想想我爸是谁——”
  “你这人真逗。”
  来人打断他,笑了:“你爸这么厉害,不用卫星电话我都看不起你,你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林晓拿出手机。
  没信号!
  他脸色发白,手不停发抖。
  “这没有监控,你也没信号,你说今天碰见我找你麻烦?谁会信?你不是看见幻觉了吧?”
  说完,他一棒挥向林晓!
  林晓头发都竖起来了,只听耳边咚的一声!
  他耳侧,墙面深深龟裂,蛛网状的裂缝挂不住墙皮,簌簌向下掉,露出内里的红砖。
  “警告你而已,怕什么,造谣那会儿不是很精神吗。”
  “我……”
  林晓止不住地摇头,脑子里过了少说五十部富二代被绑架撕票的三流电影。
  席必思抬起镜片,露出自己温和含笑的双眼,娓娓说。
  “人真麻烦,又是法律又是规定,我想杀你还得顾及这些。修订天条的那些傻缺可真喜欢你们人,我就不一样了。
  “林晓,我好不容易喜欢谁。
  “知道你听不懂,没事儿,剩下几句听懂就行。”
  林晓脑袋发晕,只听身旁咔啦一声,是席必思把曲棍球棒从墙里抽了出来。
  用多大的力才能让曲棍球棒陷进墙里?
  席必思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拿的到底是曲棍球棒还是铅球?
  他牙齿冰凉,被席必思用带着红砖粉末的曲棍球棒拍了拍脸,笑说。
  “你要是听,那这次期中考试我帮你,抄到六百分而已,简单。都可以谈。没什么不能谈的。大家同学一场,我只有三个要求。”
  席必思给个甜枣,又打一棍。
  “一,离谢松亭远点。
  “二,别再搞任何小动作。”
  林晓忙不迭点头。
  “三,林晓同学,因爱生恨的戏码过时了。”席必思笑意愈浓,“你再整天目不转睛盯着他看,故意拿手柄砸他吸引他注意……”
  “我让你死这。”
  
  管家一如往常站在家门口等少爷回来。
  席悦还有公事要办,接完席必思就不见了。
  管家看着自家少爷拎着一根曲棍球棒,还哼歌,就知道对方心情很好。
  路过自己时,少爷把曲棍球棒扔给了他。
  “少爷,这不要了?”
  “拿着吧小蜜蜂,脏了,不过还能用,你看看怎么处理。”
  “好。”
  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管家守财奴。
  管家把曲棍球棒找了个球星签上名,扔去了拍卖会。
  赚不少。
 
 
第53章 席必思视角的高中(5)
  工作日,两个人去医院拆线。
  拆线很快,几分钟就结束了。
  结束后,谢松亭对着镜子摸自己的脸,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他原本笑起来两边都有酒窝。
  现在被划了一道,左脸的酒窝隐没了一般,不见了。
  只剩下一道白印,昭示曾经的刀痕。
  席必思从席悦那拿药出来,看见的就是他坐在排椅上举着镜子怔神的样子。
  这药是他们妖怪平时受伤恢复用的。
  席悦见他来要,本想说大材小用,想起谢松亭的脸,最终没说。
  要是那么好看的脸,倒也不算大材小用。
  瓶身上没有字,只是个透明的瓶子。
  席必思在他面前蹲下。
  谢松亭挪开镜子,等他说话。
  席必思察觉到他的软化,在谢松亭的视线里想明白了点什么。
  他好像更喜欢自己……
  蹲着?或者没有威胁性的样子?
  席必思反思了一下。
  是不是自己个子太高了?
  席必思:“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被划了不告诉你爸妈?”
  “说了也没用。”谢松亭从他手里拿过药,“这多少钱,我还你。”
  席必思撑着脸编瞎话:“新药,号没下来呢,你是第一个实验品。有风险,就不收你钱了。”
  谢松亭:“……”
  席必思趁机把药放进他校服口袋里,拉上拉链。
  席必思:“每天涂一次,涂两周,记住了。”
  谢松亭没话说了,点点头。
  他很少主动和席必思对上视线,所以席必思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放在他刘海蒙着的眼睛上。
  似乎在看自己的……头发?
  他在想什么?
  一般人在这时候都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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