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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识君(古代架空)——施宁

时间:2024-12-04 08:39:57  作者:施宁
  “因为有愧。”喻勉嗓音深沉,愧疚感是戳破一切情绪的利刃。
  左明非:“因为…不徵很像白兄?”
  喻勉没有否认,道:“我在蠡城为官时,偶然一日去书塾,看到了正在与书塾先生对答如流的不徵…第一眼看过去真的太像了,不徵和思之有种匪夷所思的相像。”
  “后来才知道,当年白家落难,思之的许多文章被销毁,但也有许多诗赋流落四方。”
  “不徵少时家境贫寒,思之的诗赋被他低价买回了家,许是受思之文章影响的缘故,也可能是他本性如此,不徵性格里的洒脱率真与思之很像。”
  喻勉微微眯眸,他脑海中先是浮现出白鸣岐高举书卷的风流模样,继而又闪过洛白溪躬身作揖的潇洒姿态,若轮样貌,两人至多有两三分相像,可若论气度风华,两人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书塾先生告诉我,洛白溪自幼丧父,家境贫寒,靠母亲卖炊饼过活,但是近来他母亲重病,为了照顾母亲,下个月洛白溪就不会再来书塾了。”
  喻勉的神色似是在缅怀,他嗓音低沉,不疾不徐的时候很有娓娓道来的感觉,“我私下找到洛白溪,问他是否愿意为我所用,他答应了,事实上,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后来我渐渐发现,洛不徵根本就是个小滑头,面上待你毕恭毕敬,其实心里的想法可多了。”说着洛白溪的缺点,但喻勉的语气中并无生气的成分。
  左明非轻声道:“其实,不徵一直都知道自己和白兄很像。”
  “是啊,他素来聪颖,又如何猜测不到。”喻勉百无聊赖地说:“甚至连不徵都可能觉得,我一直都把他当作是思之的替身。”
  “那…你有吗?”左明非看向喻勉的眼睛,世人都说洛白溪神似白鸣岐,可他最初见到的洛白溪,那个带着不着调风格却莫名靠谱的年轻官员,那个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青年,分明有着自己独特的处事规则。
  喻勉缓慢地摇了下头:“最初我是因为思之才选择帮扶不徵,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洛不徵只是洛不徵,他是个极会权衡利弊和明哲保身的人,所以我想不通他为何没能逃出来。”
  左明非无奈苦笑,他放任自己靠在喻勉身上,微微闭上眼睛:“你说,我们像不像是孩子丢了之后而悔恨不已的父母?”
  喻勉淡淡道:“我从不后悔。”
  “喻兄,嘴硬的毛病可不好。”左明非靠在喻勉肩膀上,仰头看向喻勉棱角分明的下颚,温声道:“若是有机会能将你的心里话告诉不徵,你会接受吗?”
  “并不。”喻勉公事公办道:“逝者已矣,尘埃落定,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想其他的结果。”
  左明非抬手触碰喻勉的下颚,“可你不是在难过吗?”
  “左三,难过于你我来说,不是种司空见惯的东西吗?”喻勉握住左明非的手,放在膝盖上,他低头注视着左明非。
  在交汇的目光之中,过往种种仿佛在两人眸中一幕幕地闪过,从少年初识到蒙冤落难,从侥幸逃生到奔走两道,从十年仇恨再到京中重遇,针锋相对有过,阴谋算计有过,惺惺相惜有过,遗憾落寞有过,好在最后能执子之手,两心相悦。
  “也对。”左明非于苦涩之中勾起唇角,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回握住喻勉的手。
  毕竟,从过去到如今,他们是这世上最能对彼此感同身受的两个人。
 
 
第96章 推拉
  户部山大捷后, 大周军队入驻徐州城,但徐州城内残垣断壁一片,需得重新修建, 喻勉将此间发生之事上报朝廷, 之后便开始筹谋回京事宜了。
  凌隆在喻勉身侧禀报:“总而言之,陛下虽然对我们予以嘉奖, 但听白夫人说, 陛下的意思是…既然东部是我们平定的,那戍守海关…也该由我们代劳。”
  喻勉稳声道:“陛下是生怕我们回京。”
  凌隆再次开口:“还有一事。”
  “说。”
  “吴懿将军从城中派人来询问, 修缮城墙所用的银子…要从何处得来?”凌隆观望着喻勉的脸色问。
  从何处得来?
  自然不会是从朝廷得来的。
  如今四方皆有战乱, 朝廷自顾不暇,哪里管的上徐州?
  喻勉思索片刻, 便云淡风轻道:“你告诉吴懿,百姓口中的活菩萨是谁, 就让他去管谁要。”
  凌隆微顿,这几日百姓口中的活菩萨指的是左明非, 在这场战役中,喻勉虽然领兵夺回了徐州城,但左明非却是救了徐州百姓的命,孰轻孰重,百姓心中自有偏颇。
  意识到喻勉并无开玩笑的意思, 凌隆只好应道:“是。”
  不多时,左明非便不疾不徐地进来了,喻勉抬眼撩了他一眼,心知他所来为何, 但喻勉佯装不知道:“来了。”
  左明非一如往常地端坐在喻勉对面,嗓音清润道:“喻兄放心, 五十万两白银已在路上,不日便会到达徐州,不会耽搁徐州城建。”
  “……”喻勉微微顿了下,他掀起眼皮看向左明非,问:“你早就准备好了?”
  “我日日都想着为兄长解忧,自然会早做应对。”这么说着,左明非不再端坐,他撑着一只手肘靠在案几上,姿态闲适优雅,微笑着注视着喻勉。
  喻勉听不出情绪地笑了声,语气闲闲道:“左家果然家大业大。”
  左明非眉梢微挑,眼神像是春日里的粼粼湖水,又带着自身的雅度:“不瞒将军说,这些银子是在下将来要迎娶夫人所用的聘礼。”
  喻勉蓦地抬眸:“……”
  “如今聘礼全用来赈灾了,在下将来只怕是会孤独终老。”左明非微叹出声。
  “左大人才貌双绝,还担心会孤独终老?”喻勉勾了下唇角。
  左明非不置可否地拿起茶杯,弯眉浅笑:“谁叫我看上了个不知体贴的男人,也是活该。”
  “哦?”喻勉悠悠道:“这要从何说起?”
  左明非抬手覆盖在喻勉的手背上,“我这几日不舍昼夜地替他安置城民,他却反过来要征用我的聘礼,将军评评理,这样的人值得托付终身吗?”
  喻勉反手抓住左明非的手腕,好整以暇地问:“这么说来,你是后悔同他好了?”
  “非也。”左明非任由喻勉施压般地握着手腕,含笑道:“幸甚至哉,岂敢言悔。”
  喻勉眸光微闪,他把玩着左明非的手,慢条斯理道:“少给我灌迷魂汤,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左明非体贴道。
  喻勉由着左明非使心眼,他张开双臂,示意左明非来为他宽衣解带:“那你便亲自动手罢。”
  左明非轻咳一声,别过脸去,“喻兄,现下是白天…”露出的耳朵已经红了耳根。
  喻勉觉得好笑,他仍旧懒洋洋地摊开双臂,反道:“不是你说的替我查看伤势吗?”
  “…那也不一定要脱衣服。”左明非辩解。
  喻勉直接捉了左明非的手去。
  左明非不明所以地转过脸来,谁知手腕被喻勉猛然拽动,他不受控制地前倾,身体直接跃过案几,“行之…”左明非微微皱眉,不认同地看着喻勉的行为。
  喻勉勾着唇角不知收敛,他甚至想动用力气将左明非从案几对面扯过来,由于担心喻勉的伤势,左明非只好顺着他前去,但他又做不出跃过案几的荒唐行径,最后只得莫名其妙地坐在了案几上。
  “……”左明非身体微僵。
  这坐在案几上比直接跃过案几好不了多少,左三公子世家风范,自然不能允许自己如此失礼,他下意识想后退,却在下一瞬被喻勉禁锢住了腰身——
  左明非被喻勉困在案几上,进不得,也退不得。
  两人一个从容不迫地坐在案几后面,一个被困在案几上稍显窘迫。
  喻勉一手搂着左明非的腰身,一手捉着左明非的右手按在胸膛,由于坐在案几上的缘故,左明非比喻勉高了半头,于是喻勉微扬下巴,在左明非耳旁慢条斯理地低语:“你且摸摸看,我伤势可大好了?”
  掌心的心跳稳健有力,左明非下意识微拢手掌,故作沉着:“…还需修养些时日。”
  喻勉摩擦着左明非的腰际,调笑:“你在害羞什么?”
  左明非绷紧后背,淡定道:“我没有。”
  “是吗?”
  “你让我先坐下去…”左明非试图讲道理。
  喻勉却是不听,他压迫感十足地把持着左明非的腰身,半是无情半是调情地宣告:“你若不说明来意,那就一直坐在这里。”
  “……”左明非有些错愕地看了眼喻勉,他无奈道:“哪有你这样的。”听起来像是在不自觉地撒娇。
  事已至此,左明非只好正色,他望着喻勉的眼睛,温声道:“修缮徐州的银子我可以出。”
  喻勉懒洋洋地应了声,清楚道:“世间事总是这般,你想要什么,就要为什么付出代价,这好名声被你挣了去,银子也合该你出,左三,这很公平。”
  倒是算得清楚,左明非眸光微闪,继而和声道:“可行之你才是救下徐州的主力,自古便有能者多劳和当仁不让的说法。”言下之意,他出钱是情分,不出钱是本分。
  喻勉被逗笑了,“只是如今你的‘聘礼’快到了,此时若再反悔…憬琛,你就不怕我将你扒皮抽筋,让你…尸骨无存?”
  只是喻勉说着狠话,人却愈发靠近左明非,最后几个字他的嘴唇几乎是贴着左明非的脸说出来的,平白勾勒出几分缱绻的意味。
  左明非垂首正视着喻勉,眸中似有云雾缠绕,他柔声道:“我并非是要反悔,只望喻兄看在聘礼的份上,给我些好处。”
  “聘礼…么?”喻勉将这两个字放在舌尖咀嚼,眼神却别有深意地望着左明非。
  左明非侧脸吻在喻勉唇侧,耳鬓厮磨道:“说是嫁妆也无不可,行之,只要你高兴。”
  炙热的吐息缭绕在喻勉的耳旁脸侧,喻勉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下意识偏头,想寻着那诱人的呼吸追上去,但左明非却笑着躲开了。
  左明非隔出一段似是而非的模糊距离,“你还没有答应我。”他的食指抵上喻勉的唇中,欲迎还拒地跟喻勉讨价还价。
  方才还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现下便得心应手地用起了美人计,喻勉不知该如何评价左三,“……”他掩去眸中精光,似是纵容地问:“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关于兖州和青州的新任太守,我有人才举荐。”左明非趁着气氛正好,将要求提出了出来。
  喻勉笑了一声,他百无聊赖地呼了口气:“很好,你还给我留了个徐州。”
  如今徐兖青三州被收复,朝廷势必要派出新任太守,这三州是边防重地,若能拿下,在朝中定能站稳脚跟,无论是为左家考虑,还是为左明非自己考虑,喻勉心知左明非定会争上一争。
  只是左明非这算盘珠子都快蹦到喻勉脸上来了。
  “让我猜猜,若是王颂不出事,恐怕这徐州你也想占了去。”喻勉看着左明非说。
  左明非并不否认,他双臂攀上喻勉的脖颈,柔声道:“何必分你我呢,行之?”
  喻勉拽下他的胳膊,皮笑肉不笑道:“自然不分你我,不过这种繁琐事用不着你操心,我早已有合适的人选。”
  “你身上有伤,只需修养,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左明非体贴道。
  喻勉直接问:“你想举荐谁?”
  “我只怕今天说出他们的名字,明天他们就会丢了性命。”左明非似笑非笑地看着喻勉。
  喻勉斜了左明非一眼,“此事圣上自有定夺,你对我软磨硬泡有什么用?”
  “自然有用。”左明非瞳底温柔,指尖摩擦着喻勉衣襟处的暗纹:“只要行之不与我争,我自然有法子让圣上同意我的人选。”
  喻勉抓住他捣乱的右手,无情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那你就会给朝臣落下独断专权的口实。”左明非抬手拽过喻勉的衣襟,将人拉至脸前,他的温柔笑意中透着几分得逞后的狡黠:“毕竟民心所向可是在我。”
  “独断专权。”喻勉的舌尖滚过这四个字,他饶有兴致地闭了下眼睛,不疾不徐道:“这不是事实吗?”
  左明非眉间微动,笑容从脸上逐渐褪去,“……”
  喻勉轻呼一口气,似是叹惋,也似是专横,“我就是要大权独揽,届时谁敢论我是非?”
  “……”些许懊恼在左明非的心头弥漫开来,他以为喻勉站得越高就越会有所顾虑,谁知道喻勉压根就无所顾忌。
  失算了。
  喻勉端详着左明非变化莫测的神情,笑意逐渐占据唇角,只是这笑意有些残忍:“行至如今,我早就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了,更别提担心给他人落下口实这种小事?”
  “…是我失策。”左明非垂下眼睫,利益相争本就要分个高低,到底是喻勉棋高一着,左明非认,他微叹一声,又要说些什么,却不期然地被人埋了肩颈,熟悉的吐息猛然占据整个颈窝,左明非再次愣住。
  “可是我在乎你,憬琛。”喻勉低沉的音色在耳边拂过,他略显纵容地说:“我可以放弃对青州官员的举荐,但也仅此而已,兖州和徐州,你莫要再想了。”
  心情几番起伏跌宕,饶是清风明月如左大人,也不免觉得憋屈,他定定地望着喻勉,脸上浮现出几分被戏耍后的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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