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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识君(古代架空)——施宁

时间:2024-12-04 08:39:57  作者:施宁
  看到左明非不回答且面色微异的模样,王颂心里一咯噔,他缓缓松开左明非,木然地闭上双眼,“洛白溪…死了吗?”
  “他命比你长。”喻勉听不下去般地阴沉出声。
  别人都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到了王颂这里,就成了救命之恩当咒人死了,虽是无心之过,但喻勉还是不乐意听,他心中怪异得很。
  要说洛白溪这小子也是奇怪,平日里多么明哲保身的一个人,怎么就能为了王颂几次三番地冒险?
 
 
第99章 照料
  王颂得知洛白溪并无性命之忧后, 松了口气,这口气松掉之后,左腿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 冷汗骤然密布在王颂额头, 他发出一声闷哼,控制不住地俯身弯腰, 痛苦地抽着冷气。
  “乐章!”左明非急忙搀扶住王颂, 送他到一旁坐下。
  喻季灵道:“定是方才走的太急了。”
  “喻大人…”王颂垂首,低低地唤了声。
  喻勉始终站在一侧, 闻声缓缓抬眸看向王颂。
  王颂情绪低落道:“洛白溪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您若是想替他报仇,要杀要剐随便。”
  “……”喻勉微微眯眼, 目光犹如实质地落在王颂的脸上:“要杀要剐随便?”
  “绝不还手。”王颂等待审判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左明非捏紧王颂的肩膀,他正要开口, 却被喻勉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左明非暗叹一声, 只好作罢。
  喻勉问:“你这般要求,是因为心中有愧?还是因为你仍旧不想活?”
  被喻勉戳中心思,王颂并不掩饰,他目光虚虚地盯着地面,不答反问道:“有区别吗?”
  喻勉冷冷道:“我只是不希望洛白溪拼命救下来的人是个废物。”
  “我如今和废物又有什么区别?”王颂自嘲一笑:“家族叛国, 仕途尽毁,万念俱灰…”
  “很好。”喻勉不由分说地走近王颂,拽着王颂的胳膊就将人往外拖,王颂根本无力挣扎, 他本就头脑昏沉,被喻勉拖拽些走时, 双腿不自觉地撑在地上寻求支点,但一用力左腿就疼的要命,于是眼前更加晕眩,中间几度晕厥过去。
  左明非焦急的呼喊声在耳边浮浮沉沉,王颂直觉被人拖进另一个帐子里,然后进入内帐,最后被喻勉扔在一个人的床前。
  “你给我听着。”喻勉单膝点地,他按着王颂的肩膀,沉声道:“我不知道洛白溪为什么一而再而三地救你。”
  王颂眼前渐渐能看清东西了,床上躺着的人正是洛白溪,只是洛白溪看起来像是一团缥缈的白烟,下一瞬就能被吹散。
  王颂呼吸微滞,耳边是喻勉的声音:“但他既然选择救你,那在他眼里,你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他认你这个朋友。”
  “还有你的义兄,在王氏还未被剿灭时,他就开始替你筹谋青州,王颂,你从不是一个人。”喻勉站在王颂跟前,挡住了要上前扶人的左明非。
  王颂缓缓看向左明非,这眼神熟悉又陌生,像是掉进陷阱中的困兽,犹犹豫豫地不知如何逃脱。
  左明非终归是不忍,他拉住喻勉,轻声道:“行之,别说了,让他好好想想吧。”
  喻勉冷呵一声:“他若能想明白,何至于连累不徵。”
  王颂皱眉抬头:“……”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虽说喻勉说的是事实,但至少洛白溪还没说什么呢。
  喻勉眸光微闪,他捕捉到王颂脸上的一丝不快,继续道:“换句话说,若你早些从城墙上下去,不徵就不用救你,更不用躺在这里。”
  “这是我的错!我自然会弥补!”王颂咬着后槽牙道。
  “好啊,那在不徵醒来之前,你就留下照料他吧。”喻勉云淡风轻道。
  王颂始料不及:“啊?”
  “不愿意?”喻勉的眼神好像是在看白眼狼。
  王颂深呼吸一口气:“愿意!”
  王颂留在洛白溪的帐子里,另外三个人退了出去。
  喻季灵絮絮叨叨地说:“大哥,你话说太重了,王颂自己还是伤患呢,你再给人逼急了,回头他撞死在洛白溪的床头可要如何是好?”
  喻勉不紧不慢道:“那就将洛白溪的床板卸下来当棺材板。”
  喻季灵挠挠头,他看向但笑不语的左明非,奇道:“憬琛,他欺负你的人,你也不管管?”
  左明非故作无奈地笑了下:“管不了。”
  喻季灵:“哈?”就你那八百个心眼子,还管不了?
  对上喻季灵质疑的眼神,左明非唇边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他一本正经道:“在下惧内。”
  喻季灵:!!!
  喻勉一记眼风扫过去,左明非只是看着喻勉笑,把喻勉的脾气都笑没了,“……”喻勉握住左明非的手将他拉近,胁迫性地问:“到底是惧内?还是唯夫命是从?”
  左明非微叹着看向喻季灵,无辜道:“看吧,这要如何管?”
  喻季灵简直没眼看,他一边嘴里嘟囔着“成何体统”,一边忿忿不平地离开了。
  待喻季灵离开,左明非对喻勉倒打一耙道:“弟弟被你吓走了。”
  “分明是你胡说,一张巧嘴就是让你这么用的?”喻勉反道。
  左明非弯眸浅笑:“那你想如何用?”
  “……”喻勉定定地看了左明非一眼,警告:“左三,别招我。”
  左明非温言道:“我是想谢你。”他始终眼底温柔地注视着喻勉,道:“…至少乐章不再是死气沉沉的了。”
  喻勉拉住左明非的手,两人并肩往前走,喻勉道:“这没什么,王乐章被你娇惯坏了,需得有人给他一记当头棒喝。”
  “娇惯?”左明非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吗?自小被你如沐春风地教着,我猜,你对他没说过什么重话吧?”喻勉瞥了左明非一眼:“自古慈母多败儿。”
  左明非心平气和道:“行之,你小气。”
  就非得把这口头上的便宜讨回来是吧?
  喻勉暗中翘起唇角。
  “不过…乐章还有腿伤,他要如何照顾不徵?”左明非稍显担忧地说。
  “说是让他照顾,不过是为了分散他的心神,别让他总琢磨王家那点破事。”喻勉说:“而且,我可不敢指望他照顾不徵,军医就在附近,有事会来禀报。”
  左明非试探性地问:“行之,你同乐章是不是有些误会?”
  “没有。”喻勉干脆地否认了。
  左明非:“那你为何看不惯乐章?”
  “若是王颂为了不徵差点丢了性命,你会对不徵有好脸色吗?”
  这好不容易栽培的苗子被人撅了一半,谁会有好脸色?
  左明非微笑:“…呃,嗯。”
  不会。
  次日,喻勉前来看望洛白溪,发现王颂坐在外帐间看书喝茶,好不悠闲自在,喻勉直接问道:“你不用照顾不徵?”
  “有人代劳。”王颂语气淡淡。
  喻勉却从这毫无起伏的声调中听出几分阴阳怪气。
  喻勉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一个窈窕身影从内帐中深深浅浅地出来了,他动了动眉梢:“林芝姑娘?”
  林芝上次为军队带路去密道时伤了脚腕,如今走路还不稳当,只见她端着一铜盆水往外走。
  看到喻勉后,林芝赶忙行礼:“民女见过大人。”
  “你为何会在这里?”喻勉问出心中的疑惑。
  林芝诚恳道:“民女担心洛大人的伤势,洛大人此番遭难是为了徐州百姓…”
  听到这里,喻勉面色平静地想,不,他是为了王颂。
  只听林芝继续道:“民女身为徐州一员,自然也受了洛大人的救命之恩,那救命之恩自当…”
  喻勉瞧林芝正是岁月静好的模样,洛白溪平日里也是风流俊秀很能臭美,而后共患难之际,洛白溪对林芝谆谆教诲,林芝也投桃报李地前来传信,两人约摸互相看对眼了也说不定。
  喻勉素来不爱操心这些,但说到底,洛白溪是他唯一的徒弟,此番又遭了老大难,况且洛白溪家中老母尚在,老人家自然希望洛白溪早些成家。
  喻勉回神,听林芝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民女只是个普通人,能做的不多,也只有细心侍奉洛大人,以报救命之恩。”
  “哦…”喻勉缓缓应了声,之后道:“那就劳烦林姑娘了。”
  林芝恭敬回答:“不劳烦。”她留意到一旁的王颂,关切道:“王大人,您还没去歇息呢?”
  王颂:“…正要去。”
  “王大人,要不您也留下来,我将您也一块照料了?”林芝体贴地询问。
  王颂忽地起身,他拄着拐杖往外走去,语气倔强:“多谢好意,我自己可以。”
  “慢着。”喻勉叫住王颂:“你不能走。”要是放王颂走了,指不定他又得践行自己的死志。
  王颂顿住脚步,面无表情地侧身:“我留下干什么?”
  喻勉面不改色道:“不徵在生活上有林姑娘照料,在精神上就由你照料。”
  “……”王颂满脸都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讶然。
  喻勉道:“你义兄那里有不少书,你去借几本,拿来读给洛不徵听。”
  别说王颂觉得荒谬,就连林芝也懵然地眨了下眼睛,不过她觉得贵人们的雅兴可能就是这样,于是端着铜盆莫名其妙地退下了。
  王颂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就走。
  喻勉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梢,懒洋洋道:“你不愿意?”
  王颂头也不回地说:“我去借书。”听起来不情不愿的。
  找到左明非后,王颂说明来意,几次欲言又止,几次将火气压下去…但王颂终是忍不住地问:“义兄,喻勉…大人是不是有病?”
  左明非努力压下唇角,讳莫如深地回答:“被你发现了。”
  王颂:“……”
  左明非摸了摸王颂的头,温声道:“所以,你需得好好听话。”
 
 
第100章 嘴上说说
  “…知者不博, 博者不知。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
  喻勉和左明非甫一进门,就听到这死气沉沉的读书声, 两人四目相对, 喻勉眉梢微挑,并不作声, 左明非含笑摇了下头——都是喻勉想出来让王颂读书这主意。
  内帐间, 王颂坐在床头对面的木椅上,用来支撑腿部的木杖被潦草地搁在一旁, 在他不远处的茶桌处, 林芝手脚麻利地擦着桌椅。
  看到进来的两人,林芝福身行礼:“民女见过二位大人。”
  左明非:“林姑娘多操劳了。”
  林芝含笑摇了摇头:“这都是民女应该做的。”
  闻声, 王颂看了过来,他作势起身:“义兄。”
  左明非几步上前扶住王颂, 和声道:“说了多少次了,不必多礼。”
  喻勉询问林芝:“不徵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白日里不曾有过。”林芝认真地回忆, 而后道:“夜里一直是王大人在此守着。”说着,她询问状地看向王颂。
  王颂垂眸回答:“不曾。”
  喻勉眉心动了动:“军医如何说?”
  王颂正要启唇,林芝却先一步开口了:“曹大夫只是说,要洛大人好生将养着。”
  左明非宽慰道:“行之,不徵身体耗损严重, 需要时间慢慢恢复,何况才过去两日,你莫要太心急了。”
  林芝真心实意道:“是啊,喻大人莫要太心急, 这几日曹大夫开的汤药,洛大人都是喝完了的。”
  女儿家到底是细心。
  喻勉想起不久前喂洛白溪喝药时, 怎么都喂不进去,最后只灌进去小半碗,想到这里,喻勉略略抬眸,询问:“林姑娘有法子让不徵把药都喝下去?”
  林芝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王大人。”
  喻勉挑眉看向王颂,王颂拿书的手微顿,继而攥紧书页,“…这个。”王颂的眼神飘忽不定起来。
  左明非心下奇怪,但他看出来王颂的为难,于是善解人意地岔开话题:“乐章,说到汤药,你喝药了吗?”
  “……”王颂默然——没一个问题是他爱回答的。
  林芝在一旁小声道:“左大人快劝劝王大人吧,王大人对待自己可没有像对待洛大人那般细心,他每每喝药都剩下半碗,腿部的针灸也不做…”
  “林姑娘。”王颂皱眉出声。
  林芝慌不迭地低头。
  左明非的语气严肃起来:“乐章,不徵救下你,不是让你这般糟蹋自己的。”
  “义兄何时也学会了这般说辞?”王颂掀起眼皮,眸中静默:“我知道,喻大人和义兄想用不徵的性命拖住我,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左明非哑然。
  喻勉以旁观者的姿态站在一旁,对待王颂,他能做的已然做了,剩下的只能顺其自然。
  王颂垂首看着膝头,左明非顺着他的头顶能看到他蹙起的眉头,王颂哑声道:“从洛不徵救下我的那刻起,我便没想过再寻死了,我只是再也找不回过去的那种感觉,我也不想再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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