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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识君(古代架空)——施宁

时间:2024-12-04 08:39:57  作者:施宁
  “…呼。”陈寻睿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了几分,对上喻勉满是审视的目光,陈寻睿蓦地想起,当年崇彧侯尚在之时,喻勉凭借一杆银枪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
  喻勉随意抬手,面无表情地将陈寻睿的上任文书轻飘飘地扔向身后,看到这一幕,陈寻睿说不上来是惊讶更多,还是愤怒更多。
  陈寻睿尚未做出反应,始终以温润姿态示人的左明非忽地利剑出鞘,尚在空中的文书被寒光利索地劈成两半。
  “我看,作假的另有其人。”左明非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残损文书上,嗓音和煦道:“在下在刑部为官多年,诸多案件皆需请奏圣上,因此对这玉玺印文颇为熟络,阁下拿一假文书来糊弄我们,究竟是瞧不起我们,还是…你们根本就是包藏祸心,意图不轨?”
  听到这里,杨韬光打了个趔趄,他差点摔在马车上,于是愈发惊慌道:“贤侄不可胡言,不可胡言啊!”
  左明非微笑着威胁:“世伯,杨家忠直多年,乱臣贼子的名号,你可背得?”
  “不不不不…”杨韬光瞳孔骤缩,语无伦次地摆着手:“左三!你莫要污蔑老夫!”
  喻勉直视着杨韬光,语调慢条斯理道:“杨太妃身为杨氏女,膝下有五王爷和八公主。”
  左明非望着喻勉笑了笑,似是闲话家常一般地接话:“而八公主的夫家就是陈家。”
  “如此,犯上作乱者,便也清晰明了了。”喻勉目光犀利地看向杨韬光与陈寻睿。
  左明非眯眼回忆:“听闻陛下登基后,所有皇室宗亲皆有封赏,唯有五王爷不知何故得罪了陛下,被陛下冷落至今。”
  喻勉:“那就怨不得他心怀怨恨,意图谋反了。”
  两人一唱一和,听得陈寻睿和杨韬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老夫是当今陛下亲自任命的徐州刺史!!!”杨韬光扯着脖子喊道。
  “够了!早说过别同他们废话!”陈寻睿不耐烦地打断杨韬光,敌视着喻勉,高声道:“分明当今陛下失德,任人唯亲,惹得天怒人怨,外敌入侵!”
  废话那么多,喻勉不耐地摩擦着指尖,却没有打断。
  陈寻睿越说越激动,他慷慨陈词道:“为今之计,当扶持新主,方能救大周于水火之中,五王爷同为先帝血脉,素来温良敦厚,是为明主,良禽择木而栖,喻勉,我劝你莫要负隅顽抗,早日交出兵符,我可饶你一命。”
  喻勉从身后掏出弩机对准陈寻睿,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咻——”一声,陈寻睿瞪大眼睛,急忙挥动长枪格挡,却没料到这弩箭并非是冲他而来,而是直冲他的战马。
  弩箭直直地射在马儿的前蹄上,只听马儿一声嘶鸣,接着弯曲前蹄匍匐倒地,陈寻睿也不可控制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陈将军!”
  “刺史大人!”
  陈寻睿灰头土脸地被人扶起,他怒气冲冲地看向喻勉,却对上喻勉一双满是促狭与挑衅的眸子,那意味不言而喻——
  到底谁留谁一命?
  喻勉这举动虽说伤害性不大,却极具侮辱性,陈寻睿爆喝一声,挥抢而起:“喻勉!听闻你早年也是用枪的好手,你可敢与我比过?”
  喻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满是怒火的陈寻睿,这轻蔑的态度惹得陈寻睿更加恼火。
  “莫非你不敢?”陈寻睿用激将法道:“崇彧侯当年骁勇善战,没想到他的弟子竟会沦为依仗暗器的宵小之辈。”
  杨韬光暗中打量着喻勉一行人,他心中觉得不对劲,片刻后,他大惊道:“陈刺史!莫要废话了,快快将喻勉他们一网打尽!”
  陈寻睿心道这老头烦得很,方才还对喻勉他们客客气气,现下就变脸了,他无视杨韬光的喊声,执意要同喻勉比试:“喻行之,你只给我一句话,打还是不打?”
  喻勉缓缓道:“打自然是要打的。”
  杨韬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恨铁不成钢道:“孺子不可教也!陈寻睿,你再不动手,等他们的…”
  喻勉一个眼神瞟过去,杨韬光顿时吓得蹲坐在马车的车辕上,他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及时地闭了嘴,他擦了擦冷汗,钻进马车里,对马车夫道:“走!走…快走!回城…回城去!快!”
  凌乔正要上前擒拿杨韬光,却被左明非拦住了,左明非低声道:“不必拦他,让他走。”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左明非微微侧了下脸,轻声道:“来了。”
  暗卫们身着黑甲轻装,只待喻勉一声令下,喻勉唇边扬起一抹得逞的浅淡笑意,他素来不爱居于被动,如今也是。
  喻勉拔出佩剑,他嗓音深沉且不容置疑:“给我杀。”
  以喻勉和左明非为首,暗卫们宛若一把漆黑透亮的匕首,直直地刺入到红甲叛军内部,蔓延出宛若罂粟的绮丽血红。
  事已至此,陈寻睿也明白了,喻勉一直在拖延时间等援军来。
  两相比较之下,陈寻睿带领的五百余人与喻勉带领的三十余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是陈寻睿有恃无恐的原因。
  可现在,喻勉势头正猛,援军也马上到来,陈寻睿不由得心慌,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抛开对喻勉的不服气,陈寻睿一边应付杀气腾腾的暗卫,一边分析得出,为了稳住军心,喻勉必不可能将全军带出,喻勉能放心驱使的,无非只有他的心腹,这个数目必不会多。
  果然,随着援军越来越近,陈寻睿估摸着有二百人左右。
  陈寻睿稍微定下心神,他高声嘶吼:“众将听令!谁能拿下喻勉,本官必有重赏!!!”
  望着奔涌而来的红甲叛军,喻勉眸底杀意沉,他扬起手臂,剑刃无情地划破两人的脖颈,血色喷涌而出,比起这惨状,喻勉的声音更加无情:“祸国谋逆者,杀无赦。”
  似是收到陈寻睿的激励,围攻喻勉的人不减反增。
  乱斗之中,左明非策马奔驰,他利索地拔出插/入到红甲兵胸膛的佩剑,血花喷溅到马儿雪白的毛发上,宛若红梅点点。
  左明非留意到,红甲叛军对他似有忌惮,可每当他想去援助喻勉,这些士兵就会千方百计地将他围住,哪怕以性命为代价也要困住他。
  “咔嚓”一声,喻勉手中的剑在格挡住又一波的攻势下,应声而断,他的内力太过霸道,寻常兵器根本承受不住他如此强势的攻击,“啧。”喻勉不尽兴地啧了声,瞬时用断刃割破为首红甲兵的喉咙。
  “行之!”一声沉稳的呼唤将喻勉的注意力拉过去,喻勉寻声望去,只见驰策在战场上的左明非忽地踢开身侧的匣子,两柄长杆状的物事先后从匣子里扬向空中。
  左明非右手持剑毫不留情地结果掉一人的性命,左手趁势握住稍近的长杆举向空中,两杆棍状物前后相接,竟是被拼凑成了一杆银枪,尖锐的寒锥在阳光下藏不住锋芒,“接住!”左明非奋力将银枪朝喻勉扔去。
  喻勉踢开身前几人,借力跃向空中,银枪势如破竹地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线,之后被喻勉牢牢地握在手中,喻勉从空中落下,红甲兵找准空隙,潮水状地再次包围过来。
  喻勉俯身背手转过银枪,银枪在喻勉背上旋转出绚烂的银花,被击中腹部的红甲兵吃痛弯腰,他们身体控制不住地前倾。
  喻勉瞬间起身,他手中的银枪宛若游龙状地回到身前,趁着红甲兵依旧前倾的姿势,喻勉灵活地操纵着枪杆,寒芒旋转一圈,喻勉挑破了这圈红甲兵的喉咙——这银枪的锐利强悍与喻勉的霸道桀骜几乎相得益彰。
  枪身微微颤抖,仿佛饮血之后的痛快嘶鸣,久违的亢奋弥漫在喻勉心间,这种浴血奋战的酣畅淋漓感他已经十余年不曾体会了,喻勉低低笑出声来,他势不可挡地一路杀到陈寻睿跟前。
  陈寻睿被众人簇拥着,望着宛若杀神般的喻勉,陈寻睿戒备地立起长枪。
  喻勉玄色衣袍的颜色更深了,他挑起枪尖,直指面前的红甲人马,“你想同我比枪?”他嗤了声,眼里满是此起彼伏的杀戮之气,道:“今日,本官便好好教教你…”
  话还未说完,喻勉就觉后背的衣料被人拎起,只听左明非用温润的声音不容置疑道:“不可恋战,先突围。”
  喻勉只好遗憾地放弃了教陈寻睿做人的打算,他借力跃起,稳稳地落在了左明非的后座上。
  红甲兵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以喻勉和左明非为首,剩余人马疾速奔逃而出。
  “他们主要在对付你。”左明非的声音从前方被呼啸的风传入至喻勉耳中:“你手握四州兵符,最是被叛军忌惮,所以他们不会让你活着回上京,行之,我们这一路要麻烦了。”
  喻勉搂紧左明非的腰,轻哼一声:“不想我回上京的又何止叛军?”
  左明非顿了下,就听喻勉在耳边不以为意地笑问:“憬琛,我手握四州重兵,你呢?你想我回去吗?”
  左明非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随后他不容置疑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在此之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你的性命。”
  “所以你就锻造了这柄银枪?”喻勉丝毫不在意如今事态紧急,反倒有闲心地将下巴放到左明非的肩膀上,只是忍不住的抽气声出卖了他的伤情:“嘶…”
  左明非似有所觉地回头,他皱眉道:“你受伤了?”
  喻勉左手从腰腹间抬起,那里被刀刃豁开了一道长口子,好在伤口不深,喻勉浑不在意地将手上的血蹭在衣袍上,回答:“不碍事,我既然敢以身破局,那就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这伤口是在他接过银枪凌空而下时被人偷袭划伤的。
  左明非不吭声了,他只是驱驰着马儿跑的越来越快,喻勉虽然被颠簸的有些难受,却也能忍受,在喻勉心中,比他的伤势更重要的是,左明非好像生气了,于是,他放低声音道:“你擅长近攻,我擅长远攻,下次我们配合,我就不会受伤了。”
  好的,终于不那么颠簸了,喻勉暗暗勾起唇角,他爱不释手地打量着手中的银枪,带着些哄人意味地开口:“这枪倒是把好枪。”
  “好吧?”左明非语气淡淡道:“这原本是我替我亡妻准备的。”
  喻勉:“……”应该是亡夫才对。
  “可惜他找死没死成。”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罢了,权当哄人了。
  喻勉大度地不予反驳——为人夫者,需得有些度量。
 
 
第103章 困局
  冷风在耳边呼啸, 以左明非和喻勉为首的轻骑疾驰在夜幕之中,从白天到夜晚,他们一行人与红甲叛军缠斗了一天, 旷野之上, 双方伤亡惨重,直到一座城门逐渐映入眼帘。
  “到宋城了。”左明非看清大开的城门后有些讶然, 他稍稍侧脸, 对喻勉说道:“此时已是宵禁,为何城门是大开着的?”
  喻勉往后看了眼紧追不舍的红甲叛军, 不满地啧了声, 源源不断的臭虫惹人心烦,偏偏腹部的伤口又开始灼烧起来, 让他的心情愈发暴躁。
  左明非察觉到喻勉的异样,“行之。”他担忧地唤了一声。
  喻勉兀自压下暴虐的情绪, 微微闭上眼睛,道:“宋城的县令是梅翀。”
  左明非想起来了, 梅翀原为京官,他作为先帝梅妃的弟弟,是个极为左右逢源的主儿,他祖上行商,家中颇有些资产, 朝中权贵几乎都被他奉承过。
  喻勉被先帝召回上京后,与朝中权贵不和,偏偏先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着喻勉,梅翀便动了巴结喻勉的心思, 给喻勉送去了无数香车美人,谁知道喻勉并不领情, 梅翀锲而不舍地拍马屁,最后成功地让喻勉把他踢出了上京,来这一方县城为官。
  喻勉道:“梅翀惯会明哲保身,他此举无非是想告诉我们,他谁也不帮。”
  左明非:“也不算太坏,至少他不会与我们为敌。”
  喻勉又往身后看了眼,沉吟:“追兵又多了。”
  左明非思索片刻,而后道:“行之,等会儿到了城门,你带凌隆他们先行离开,我和凌乔他们断后。”
  喻勉不假思索道:“好。”
  “……”左明非微顿,他没想到喻勉会答应的如此干脆,解释已经到了嘴边,又被他哭笑不得地咽了下去,他无奈道:“你不问问我为何这么做?”
  喻勉打量着左明非的侧脸,道:“战场之上你能够毫发无伤,除却你武功高强之外,更有可能是敌人压根就没想伤害你。”
  左明非沉默了,喻勉猜对了。
  “换句话说,为何他们宁愿被你杀死,也不愿伤害你呢,憬琛?”喻勉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左明非耳边低问。
  左明非拽紧了缰绳,他并不担心喻勉会怀疑他,可眼下这种情况,正如喻勉所说,叛军并未伤害他,那在别人眼中,是否会怀疑他与红甲叛军是一伙的?
  “憬琛,你想留下不仅仅是想为我断后。”喻勉直截了当地开口。
  左明非:“我…”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拽着缰绳,一个没留神,马儿由于疲累开始躁动起来,左明非适时回神,他正要安抚马儿,不期然的,他握着缰绳的双手被另一双手笼罩住了。
  喻勉握住左明非的双手,也顺势稳住马儿前进的方向,“你还想看看,红甲叛军身后的人,是否有左家参与,对吗?”倒是不必拐弯抹角,在面对其他势力威胁时,左明非是喻勉唯一选择的携手共进之人。
  左明非稍显诧异:“你不怀疑我?”
  喻勉顿了下,左三原来在担心这个?他轻笑一声,玩笑般道:“你若想杀我,定然会亲自动手,犯不着假借他人之手。”
  “行之,我不会。”左明非稍稍侧脸,冷风蹭过他的发梢,发梢又撩过喻勉的下颚,“但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过良善。”左明非温和的嗓音中带着善解人意的锋芒:“我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左明非了。”
  喻勉:“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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