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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海(穿越重生)——左右月

时间:2024-12-05 10:12:20  作者:左右月
  “可以,但要早点回去,我还要打工。”阿飞低着头说。
  江臻妮不屑一笑:“你打工赚那点钱有什么意思,想要钱是吧?把我哄开心了,我有的是。”
  阿飞咬着牙说:“我不要你的钱。”
  “你这样的死脑筋,就算真的考上北大又有什么用?活该给人打工一辈子。”江臻妮嘲讽道,再拍了一下桌子,说:“放学别忘了,忘记来的话,有你好看的。”
  江臻妮身上的香水味留在阿飞的位置上久久不散,她的香水很好,哪怕阿飞讨厌她的人,也讨厌不了这香气,味道是无辜的。
  如果是卢斐呢?阿飞闭上眼,给想象中的卢斐加上这抹香气。闭上眼的好处很多,还能阻隔掉附近同学投来的不善目光。
  阿飞和江臻妮在一起,纯粹是出于自保。卢斐爸妈给他联系学校,让他得以继续学业的时候,阿飞觉得天大的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可很快他就知道,这份好运是有代价的。
  阴沟里长大的人,似乎永远洗不干净身上的不洁气息,加上他穷酸的外表,所有人都迅速意识到,欺负阿飞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更何况,对欺凌者来说,毁掉阿飞这样出身普通,却从里到外都优秀、前途可期的人,成就感远胜于欺负那些带着缺陷的人。
  他只是好好坐在座位上读书学习,循规蹈矩,就足以招致同学的厌恶。他不敢告诉卢斐的爸妈,他们只是自己的雇主,对自己再好也只是雇主,对自己的帮助一开始也是为了讨卢斐开心,他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连累卢斐一起被打进医院后,即便卢斐爸妈没说什么责怪他的话,但阿飞却觉得他在卢家的日子似乎快看到尽头了。经过好几个失眠的夜晚后,他想到一个办法。
  欺负他的人里,为首的人里有江臻妮。他之所以被这群人一直针对,也有江甄妮的原因。
  刚转学来那阵子,江甄妮曾经拿着一沓钱,问阿飞这些钱能不能买下你。
  “买我?买我干什么?你要找我帮忙吗?”阿飞不解地问她。
  江甄妮抖着手上的钱,崭新的钞票摩擦发出“沙沙”声。
  “买你当我的男朋友啊。”
  阿飞不可思议地看了江甄妮一眼,身上因为耻辱感而热起来,他果断地摇摇头,江甄妮脸色一变,说:“钱不够?”
  “我不要钱。”
  “觉得我没你好看,配不上你?”
  阿飞还是摇头,江甄妮很漂亮,是一种很强势的,攻城略地的漂亮,可他并不起兴趣。
  “你拽什么拽啊?”江甄妮大概很少被人拒绝,恼羞成怒,转身就走。接下来的日子里,针对阿飞的霸凌愈演愈烈,阿飞猜到这是江甄妮的报复。
  出院返校后不久,他找江甄妮见面,郑重地问她:“我现在答应当你的男朋友,可以吗?”
  江甄妮像打量一件商品一样打量了阿飞一会,冷笑一声,问他:“缺钱了。”
  “我不要钱,只要你和你的朋友不要再……”
  “不要再什么?讲清楚。”江甄妮知道阿飞自尊心强,故意逼他说他不愿意说的后半句话。
  “不要再欺负我了。”这句话里每个字都像烧红的铁块,阿飞痛苦地把它们从口中推出。
  “我们怎么欺负你?讲清楚啊。”江甄妮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眼里的耻意。
  阿飞感觉喉头哽塞,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连嘴唇都咬破了,也说不出一个字,刘姨的辱骂声和江甄妮的话重叠在一起,明明是夏天,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江甄妮欣赏够他这副不堪的样子后,才恩赦般地说:“既然你说不出来就算了。”
  阿飞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江甄妮继续道:“只要你跪下来,和我道歉,说你之前不长眼睛拒绝我,我就让你做我男朋友。”
  江甄妮原本以为阿飞还要再挣扎一会儿,没想到阿飞很干脆地跪在她面前,费力地说:“对不起。”
  江甄妮大笑起来,拿出手机对准阿飞,按了几下。阿飞不知道当时竟然有能拍照的手机,疑惑地看着江甄妮,江甄妮把刚拍下的,阿飞下跪的照片拿给他看。
  阿飞只粗略瞄了照片一眼,便不敢再看。
  江甄妮原本想叫朋友过来,当着阿飞的面一起看这张照片取笑他,一低头看到阿飞眼里浓到要流出来的,压抑着的愤怒,那股阴沉的怒意战胜了江甄妮,她收起手机,捏着阿飞的下巴,说:“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哦。”
  阿飞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
  毕竟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忍,只要有尽头,他愿意忍。他忍了刘姨那么多年,刘姨就出车祸死了,干柴的身体被撞得四分五裂,而他不久后就有幸遇到卢斐一家人。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刘姨面前那个弱小的儿童。
  高三这年,江甄妮和她的朋友便很少出现在学校了,不是在课外补习,就是在念语言班准备出国。阿飞想好了,就算闹出了乱子,他们也没什么精力来整自己了。
  如果江甄妮没有说那些话的话,阿飞不会对她见死不救,不会的。
  课本上的人物肖像一会儿变成刘姨的脸,一会儿变成江甄妮的脸。刘姨的死是纯粹的意外,但江甄妮是吗?
  阿飞按江甄妮的要求,放学后在天台和她见面。夕阳赤红,江甄妮的眼神闪闪发亮,可惜与卢斐不同,那是恶意的光。
  “我说,你是不是那里不行啊,到现在都不敢碰我?”江甄妮靠着栏杆,轻佻地说。
  阿飞咬着唇,沉默不语。
  天台没有其他人,血色的残阳正在吮吸掉阿飞最后一丝理智。学校平时是不允许学生上天台的,不知道江甄妮的朋友从哪里弄来天台铁门的钥匙,把这里变成他们的秘密基地。
  天台的栏杆是细铁丝拧成的,本来就质量不好,加上年久失修,江甄妮失足落下,也只能怪她不守学校的规矩。
  虽然教学楼只有六层高,但不管是死是伤,江甄妮摔下去,在他大学开学前,应该是没有办法继续骚扰他了。
  阿飞的眼神聚焦在水塔边的那段栏杆上,江臻妮上来之前,他注意到那里的栏杆生锈严重,一碰就掉渣,可能已经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了。
  恶意汇聚,恶念渐生时,阿飞心中又起了另一个念头。马上就要毕业了,上大学后他和江甄妮不会再见,这种日子很快就要过去,现在害江臻妮坠楼,不过是对她的报复,而不是解决问题。
  不做任何可能给人生增加风险的非必要行为,是阿飞逐渐清晰的人生准则。他松开攥拳的手,长舒一口气决定忘记刚刚危险的念头时,江甄妮忽然开口。
  “喂,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阿飞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江甄妮不太高兴,拿出手机翻出阿飞之前下跪的照片,举到阿飞面前,说:“你可别以为毕业了就可以甩掉我。”
  “你什么意思?”阿飞紧皱眉头,不自觉往后退后了几步
  江甄妮举着手机向他逼近,口气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勾起阿飞好不容易沉下去的恶意。
  “有这些照片在,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听我的话,懂吗?你不想这些照片被发到学校论坛上吧?”
  “你还没腻吗?”
  江甄妮眼里的阿飞忽然变得陌生,没有隐忍,也没有恼羞成怒,只是平淡地反问她。
  阿飞抱着手低头朝教学楼的连廊扫了一眼,果然看见卢斐抱着书经过。最后一点残阳照着卢斐无瑕的身影,而江甄妮口中侮辱性的话语源源不绝。
  身处同一片天空下,他与卢斐之间竟然有着迥异的人生。阿飞觉得自己身上的污泥正在不停流淌,对卢斐的好感像不自量力的异想天开。
  卢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阿飞一边想着,常年受制于理智的情感瞬间爆发。
  他的忍耐从来就不是怯懦的忍受,他的忍耐是对报复机会的等待。第一次报复,他把警察交给他的,刘姨的骨灰倒在门口的臭水沟里,现在可以是第二次了。
  “甄妮,你过来看个东西。”阿飞挤出笑容,拍了拍身边岌岌可危的栏杆,示意江甄妮过来。
  大概是因为阿飞太少笑了,江甄妮觉得新鲜,没说什么就按阿飞的预期,往栏杆上一靠。
  阿飞自己也不确定那根栏杆能不能撑住江臻妮,一切随机,听天由命,他只负责把江甄妮送到栏杆边,至于结果如何,阿飞交出了决定权。
  “啊——”
  扶手比阿飞以为的还要脆弱,几乎在江甄妮趴上去的瞬间,扶手便迅速断裂,下面的铁丝跟着一齐拦腰断开,江甄妮惊叫一声,向下坠落。
  阿飞没有走开,他站在天台最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甄妮下坠的身体,与江甄妮最后一次对视。她的身体丑陋地挣扎着,只是这一次,她眼中怒意再盛,也没办法烧到天台上的阿飞。
  阿飞理了理刚刚被江甄妮扯乱的校服衬衣领,他还有事要做,他要主动向老师报告这件事,让老师知道他有多害怕,还让老师想起来,要照顾好高考生的情绪,不要断送了一个难得的清北苗子。
  这个夕阳离阿飞与卢斐在图书馆的初次接吻间隔三天,像三年前来到卢斐家一样,阿飞的生活再一次冲上云霄。江甄妮坠落前的惊呼,在这样巨大的狂喜面前,什么都不算。
 
 
第21章 无尽夏
  英语试卷的最后一题是作文,阿飞仔细把草稿纸上的作文誊写到试卷上,笔尖在卷子上重重一点,墨水在淡黄色的纸上洇开。
  这是一个句号,代表结束。写在卷子上的答案是清晰的承诺,承诺阿飞这些年来的努力不是无用功,而是化成实实在在的筹码,能换一个没有饥饿,更不必担心无家可归的美好未来。
  交卷铃声响起时,外面下起暴雨。阿飞挎着书包,穿过走廊上拥挤喧闹的人群,即将走入雨中的时候,听见卢斐在身后叫他。
  “妈妈说你早上出门时没有带伞,让我来接你回去。”卢斐手里提着一把黑色长柄伞,冲阿飞笑着说。
  卢斐不是第一次被爸妈叫来给阿飞送伞,往日他都是带两把伞,给阿飞留下一把就走,一句话也不多说,但这次他只带了一把伞,清楚昭示着两人关系的变化。
  阿飞接过他手中的伞,在雨里撑开,卢斐自然而然的钻入伞下。伞面为他们在雨中制造一片小小的私密空间,他们堂而皇之的肩并肩向前走,身体不时接触,像火柴头在磷面上不停摩擦。
  “我们直接回家吗?”阿飞问。
  “嗯,直接回去,他们在等你。”卢斐一边说,眼睛一边瞥向旁边一个无人的窄道。
  “不过下雨天,我们回去得晚一点也不奇怪。”他接着说。
  这条窄道不成一条正经的路,只是两栋自建民房之间的间隙而已,宽度仅能供两个人侧着身子通过。阿飞拿着雨伞进去,撑开的伞甚至能正好卡在两边的墙面上。
  阿飞解放了双手,一手托着卢斐的脸颊,另一只手擦干卢斐嘴唇上的雨水,低头贪婪地吻上。卢斐的眼神不安地向窄道两边的出口瞟,生怕路人经过注意到他们。他原本只是想和阿飞在这里单独说一会儿话,至多牵牵手再回家,没想到阿飞忽然这么放纵,直接吻了上来。
  害怕被人发现的紧张感却让这个吻比起图书馆里试探性的初吻多了一层禁忌的意味,卢斐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像是随时会突破胸腔。雨伞被风吹得歪斜,暴雨打在他们身上,他们却像是浑然不觉,脸上是雨水混着汗水,甚至还有泪水,一起顺着脸颊向下流。
  身体的亲热带给卢斐一种错觉,好像过去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这一刻他们血肉相通,密不可分,所有的心意无需口述,就能互相知晓。
  天空中响起低沉的雷声,卢斐睁开眼,雷声与雨声之间,他忽然听见了歌声。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卢斐上一刻还飘飘然的心,忽然因为这句歌词变得无比酸楚,坠入无底的深潭。明明阿飞此刻就在眼前,他能一根根数清他双目上高高翘起的睫毛,可卢斐莫名有了离别的预感。
  卢斐开始害怕了,哪怕他连自己在害怕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害怕具体的分离场景,也不是害怕可能有的眼泪,他在害怕某种模糊不清又庞大的东西,哪怕看不见摸不着,但他固执地相信带给他恐惧的东西,正存在于他面前。
  他推开沉浸在热吻中的阿飞,独自倚靠在墙上听完这首歌的尾奏。阿飞奇怪地看着他,心想是不是自己操之过急,让卢斐害羞了。
  “回家吗?”阿飞试探性地问。
  卢斐的眼神虚浮,稀里糊涂点了头。
  他抬头重新握住伞柄,挡住浇在两个人头上的雨水,一前一后地往外走。雨下得比之前更大,一圈密密的水帘包围着伞下的他和卢斐。
  阿飞口中有淡淡的柠檬香气,他注意到卢斐手上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七喜,坐实了刚刚那个吻的确存在,不是他相思成疾之下的幻觉。
  他不为这个提前结束的吻而懊恼,他与卢斐之间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同一支伞下,卢斐因未来的迷茫而鼻酸,而阿飞正觉得前方尽是坦途。
  走出窄巷后,他们经过一间音像店,门口的劣质音箱正放着模糊不清的音乐,阿飞嫌吵,正要加快脚步走远时,卢斐拉了拉他。
  “能不能送我一件礼物?”卢斐说。
  阿飞花钱很省,面档给他开工钱大方,几年下来也攒下一笔小钱,哪怕卢斐要的是新款MP4,他也买得起。阿飞自信满满地点头,收伞推门和卢斐一起进了音像店。
  “老板,你刚刚放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一进门,卢斐就跑到收银台问道。
  “刚刚那首?”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伸出香肠一样又圆又粗的手指,在CD机上戳了几下,回到正在播放的碟片中的上一首曲目,钢琴前奏响起。
  “是这首歌吗?《少女的祈祷》。”老板问卢斐。
  卢斐听了一会儿,确定是刚刚自己在小巷里听到的歌,点了点头。
  “噢,这是杨千嬅的新专辑里的歌,你要买吗?”老板费力地从藤椅上起身,到货架上拿来一张绿色封面的专辑递给卢斐。
  卢斐接过专辑,转头问阿飞:“送我这张专辑,好不好?”
  阿飞对音乐没什么兴趣,不过卢斐喜欢,他当然爽快答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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