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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海(穿越重生)——左右月

时间:2024-12-05 10:12:20  作者:左右月
  从第一次陪刘特助参加酒局到现在,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但无论多少次,卢斐还是不能麻木,也不能习惯。卢斐常常觉得,这种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清醒的能力,是上天对他下的最狠毒的诅咒。
  清醒就意味着对痛苦的感知力,也远远高于其他人。
  歌曲间奏时,又有人来进酒,中年男人瞥了卢斐一眼,卢斐知趣,爽朗端起桌上的玻璃酒杯,仰头将几乎满杯的纯威士忌一饮而尽,原本就烧灼的食管和肠胃又遭一记重击。
  音乐又起,他竭力想压抑腹部的不适,但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势汹汹,强烈的恶心感上涌,卢斐咬牙忍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对中年男人说:“对不起,庄总监,我要出去一下。”
  庄总监冷冷扫他一眼,面露不满,这已经是卢斐今晚第三次提出要离开了。但卢斐的脸色苍白到在KTV的昏暗光线下都能看出不对劲,庄总监不希望真的把人玩出什么毛病,恋恋不舍地抽回手。
  卢斐如蒙大赦,匆匆系上衬衫扣子,跌跌撞撞地朝洗手间走去。刚关上洗手间的门,他就对着洗手池吐了出来。
  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但吐出来的除了酒液,更多的是血水,在纯白无暇的洗手池里看起来尤为刺眼。
  吐出血水后,卢斐的腹痛并没好上多少,他靠着墙壁,弓起腰,右手成拳压在腹部,咬着牙防止自己发出痛呼。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如被生剜肉的痛感才算缓解了一点。
  卢斐打开水龙头洗手,又接了点水洗掉唇边的血迹。眼前痛到失焦,模糊的视野过了很久才清晰起来,卢斐终于看清镜子里的自己,来前上的一层淡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嘴唇白到没有一点血色,眼神也充满着疲惫,头上却还带着一只粉红色毛绒猫耳。
  他忽然发狠,用力摘掉猫耳,摔在地上又剁了几脚,直到猫耳被踩得脏污不堪,严重变形后,才喘着气停下,把坏掉的猫耳捡起来,丢进马桶里。
  要是阿飞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呢?
  卢斐摇摇头,把阿飞的影像从自己脑海里驱赶出去。
  在阿飞失踪的第五年,卢斐终于接受了他和阿飞已经彻底结束了这件事情。不是因为他找不到阿飞,而是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配再回到那段青涩的青春恋爱中,连陷入回忆,都是对过去的亵渎。
 
 
第38章 夜间电影
  回到包房里时,卢斐注意到里面比刚刚多了一个人。
  不是卢斐细心,而是新来的这个人看上去气度不凡,虽然穿着便服,依然矜贵庄重。他显然身份不一般,年纪是这包房里最轻的,却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卢斐回来时,他抬头看了卢斐一眼,他的脸型偏圆,眼神里竟然有些天真。
  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卢斐一会儿,随后对卢斐笑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对卢斐说:“过来坐。”
  他的口气友善,好像卢斐不是来聚会上作陪的添头,而是他好久不见的老友。
  他旁边原本坐的是庄总监,听见他发话,连忙往起身坐到角落,把位置空出来给卢斐。
  卢斐比所有人都更意外,刚刚照过镜子,他清楚自己现在面容憔悴,并没什么让这种地位的人一见倾心的资本。
  “冯二少叫你,还不快过去?”不知道是谁,低声催促卢斐道。
  听见这个“冯”字,卢斐才想起这个人的身份,冯家的大少爷冯轲。
  冯轲是近几年香港小报争相报道的话题人物。原本冯家四位子女里,冯轲和其他三位比起来却并无出色之处,又常年在外留学,早年在公众眼里不过一位小纨绔。
  并且冯铎铮家中大房二房之争由来已久,八卦小报观念封建,常常扯些嫡庶有别的言论来暗贬二房所生的冯轲。直到五年前,冯家长女,也是冯铎铮最得力的助手冯烨琼因肺癌去世,被媒体寄予厚望的冯家长子冯轫不仅没有接替冯烨琼在冯家的位置,反而频繁被拍到出入夜场,与名模约会,纵情声色。
  正是在这种时候,一向不起眼的冯轲忽然走入公众视线,接任冯家控股的几所公司的CEO,短短一年内就扭转冯家因冯烨琼去世所陷入的劣势,表现亮眼。尽管如此优秀,冯轲本人却极为谦逊,哪怕是狗仔跟拍被他发现,他也不会像其他名人一样辱骂狗仔,反而还会给狗仔茶水费。八卦杂志年终总结上,冯轲常年蝉联港女梦中情人排行榜一。
  自从在太平山的豪车里见到那个与阿飞无比相像的人影后,卢斐一直有买八卦杂志的习惯,没找到阿飞的线索,但对香港娱乐圈和名流圈了如指掌。
  晚上KTV里多半是海丰的人,海丰的实际所有人冯轲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奇怪。
  卢斐当然不会拒绝冯轲,他顺从地在冯轲身边坐下,冯轲似乎察觉他的不安,没对卢斐做什么,只是转头对他和煦一笑。
  “别紧张,我和他们不一样。”冯轲低声在卢斐耳边说。
  卢斐没报太大的期待,这个圈子里表里不一的人遍地走,冯轲未必会是特例。
  他端起桌上的空酒杯,对冯轲挤出讨好的笑,问冯轲:“冯二少想喝什么?”
  冯轲摇摇头:“看来你还没信任我,我不要你喝酒,请你坐过来,是想让你好好休息。”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冯轲的口气丝毫不居高临上,也没有上位者特有的怜悯,像是个同龄的朋友在照顾卢斐。
  卢斐在社交场合一向木讷,一举一动都是学着别人的样子,面对冯轲异于其他人的态度,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放下酒杯后空荡的双手不安分的挪动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别紧张,我等一下就带你走。”冯轲对卢斐的情绪敏锐异常,在与别人高谈阔论的间隙中又继续安抚卢斐道。
  卢斐点点头,虽然很多酒都吐出来了,但晚上灌了太多酒,酒精发挥功效,包房里的人声逐渐模糊,他昏昏沉沉靠在沙发上,身体也松软得不受自己操纵,连句“谢谢”都没力气说。
  再清醒时,卢斐发现自己正坐在副驾驶上,从车里的内饰就能看出这是辆价值不菲的豪车。车里不知道开了什么设备,气味清新宜人,清新微风拂面,令卢斐清醒不少。座椅也设计得很好,柔和地承托他的身体,吸收掉他一身疲惫。
  卢斐揉着头,眼神聚焦在前挡风上,想看清这辆车究竟在往哪里开,驾驶座上的冯轲察觉他醒来,转头温和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我没给冯总添麻烦吧。”上车之前的事情卢斐没什么印象,不知道冯轲是怎么把他弄到车上的,自己醉成那样,说不定连路都走不了了。
  “别叫我冯总,叫我冯轲就好。”冯轲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满不在乎地摆了摆。
  “谢谢冯先生。”卢斐没法自然地叫冯轲的名字,只换了个称呼。
  冯轲倒也没再纠结称呼的事情,玩味地问卢斐:“你要谢我什么?”
  “谢谢冯先生带我出来,我再喝下去,说不定就要出问题了。”后半句话是卢斐的真心话,像是抱怨。他自知不妥,但对着冯轲,他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下来,忍不住多说了话。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冯轲又问卢斐。
  卢斐脸一热,面对别人,他当然知道现在自己该说那种话,但冯轲问这句话的口气并没什么情色意味,要他主动往那方面引,他也难以启齿。
  不过卢斐早已褪了初出社会的青涩,冯轲现在带他回去过夜,不可能真的是想跟自己做朋友,等下会发生什么,卢斐也有心理准备。
  “别紧张,我开个玩笑。”
  红绿灯路口,轿车平稳地停在斑马线后,冯轲忽然趁这时转头,认真地对卢斐说:“你适合出现在大银幕上,而不是刚刚那种地方。”
  卢斐看向车窗外的昏黄路灯,回避冯轲的眼神,说:“我不是那块料。”
  “我看人很准的,不信你去问公司里的人。”卢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冯轲这句话的口气里,竟然有点亲昵的味道。
  “我没念过艺术学校。”
  “能演好电影的人,都是天生的,学校里教不出好演员。”
  卢斐正要否认时,冯轲伸出食指在卢斐唇上点了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卢斐:“你既然能认出我,应该知道,我留学时,学的就是电影吧?你就是每个导演梦寐以求的那种演员。”
  冯轲忽如其来的暧昧举动让卢斐心跳不止,哪怕卢斐有自知之明,清楚冯轲不会看上自己这样普通的、连个正经演员都算不上的小龙套,但他信手做的小动作,就让车里充斥着情人之间的粘腻。
  卢斐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问冯轲:“我们要去哪里?”
  车继续在夜间无人的马路上前行,冯轲反问卢斐:“想不想看我大学时拍的短片?”
  卢斐的兴趣盎然不是伪装的,他第一次敢看冯轲,眼里满是期待。
  “真的吗?在哪里可以看?”
  说来可笑,卢斐从少年时养成看电影的习惯,哪怕这些年生活跌落深渊,他还是忍不住一部接一部的看电影。香港放映各种片子的地方更多,迁来香港后,卢斐宁愿放弃睡眠,也坚持隔几天就到深水埗的老影厅看电影。
  尽管实际上遥不可及,但在电影院的光影下,卢斐总觉得自己与这个造梦的行当有着顽固且不可分割的联结。
  困苦生活中,这是卢斐唯一允许自己做的白日梦。
  冯轲唇角翘起,原本的稚气化为邪气,在空荡的马路上踩下刹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原地转向,又猛踩下油门,以可怖的速度朝前驶去。
  卢斐一惊,抓紧扶手心惊胆战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的残影,最后一点昏沉都被吓跑。
  他们的目的地却不是什么奢华会所或私人俱乐部,而是充斥着老旧建筑物的旺角。冯轲灵巧地开着车在凌乱的建筑物间穿梭,最后在一间已经废弃的商场停下。
  “从你上车时,我就在想要带你去什么地方。许多别人梦想进入的地方,我猜你并不喜欢。”
  “冯先生把我想得太清高了。”
  “你笑了,这是你今晚第一次笑。“冯轲充满自信地说:“你也很喜欢这里,是不是?”
  “文华酒店那种地方我也喜欢。”
  冯轲没理会他,打开车门下车,自顾自地说:“圣丽莎百货,香港第一批现代商场,虽然现在过时了,但在当时是按照日本百货公司的样子进行的空间设计,室内装修采用巴洛克风格,内饰繁复,连洗手池都有手工浮雕,在整个亚洲都出色。可惜维护费用高昂,半年前商场管理公司不堪重负,宣布破产,商场被冯家控股的丰茂地产拍下。”
  “丰茂的事情是我在打理,拿到这间商场后,我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它。最经济的方法当然是将它拆除,但它很特别,特别到我觉得应该把它留下来,在未来有一天它会很重要。”
  “为了让它多活一阵子,我可是顶了很大的压力,父亲训斥过我很多次,搁置这间商场已经给丰茂造成了千万级的损失。”
  冯轲走在前面,带着卢斐缓缓靠近这栋犹如垂死的贵妇的建筑物。
  “前一阵子,我总预感它要派上用场了,事实证明,我的预感很准。”
  冯轲推开百货背后的防火门,不知道在哪里按下一个开关,百货里忽然灯火通明,华丽的内饰突破灰尘熠熠生辉,天花板垂下五米高的琉璃水晶灯,灯泡坏了一半,暗下去的灯泡像一双双窥视的双眼,注视冯轲和卢斐的侵入。
  冯轲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牵起卢斐的手,说:“跟我走。”
  卢斐点点头,跟着他走在无人商场停止运转的电动扶梯上了一层又一层,走到最顶层的影院门口才止步。
  “我现在清楚了,我确实一直在等一个跟我一样,可以欣赏她的人。”冯轲看着废弃影厅的眼神里有对故乡的眷恋。
  “圣丽莎百货电影院的最后一场电影,将为你而放映,放映师,冯轲。”冯轲侧头,在卢斐的脸上轻轻一吻,这个吻纯净清澈,像来自逃课出来看电影的初恋学生。
 
 
第39章 塞壬之歌
  在冯轲公寓的床上一觉醒来后,卢斐总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场梦,但昨夜的记忆很完整,不像梦那样总是无序地跳跃。
  冯轲让他在影厅的最后一排坐好,自己在放映室里操纵设备。
  卢斐嗅着影院里淡淡的灰尘气味,觉得不可思议,但冯轲没有猜错,这样的约会的确很投卢斐所好,他心情很好,盯着黑色的大银幕,不久以后,一道光束从放映室里射出,老旧的黑白电影出现在银幕上。
  他全神贯注看着银幕上的画面,连冯轲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都没有注意,直到一次意识的喘息时,才发现冯轲正面带笑意看着自己,手里拿笔,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
  “你怎么看我,不看电影?”借着银幕上的光,看清冯轲在笔记本上画的是自己后,卢斐脸一热。
  “我之前在广告上见过你,我当时就想,这个人只拍广告的话,太可惜了。”冯轲低头对比自己的画作和卢斐本人,说。
  卢斐有些迷茫,之前也有金主和他维持过短期关系,也经历过一些矫揉造作的浪漫场景,但比起人和人之间的深入交往,那种关系更接近于一种直接的买卖关系。
  而在冯轲这个他最不该有所奢望的顶层人面前,他却忽然体验到一种朦胧的感情,面前这个人,好像真的是要成为朋友的,冯轲身上的亲和力来势汹汹,让卢斐无法抗拒,要对他坦诚。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为你量身定制一部电影,可惜我实在太忙了。”冯轲覆住卢斐揣揣不安的手,与银幕上的人一起,轻柔托住卢斐的下巴与他接吻。
  闭着眼接纳这个吻的卢斐心里不合时宜的浮现出阿飞的影子,虽然是阿飞失踪在先,可卢斐忍不住有愧疚感,对这个吻也不能心安理得消受,草草结束后,冯轲揩着唇问他:“你不喜欢这里?还是害怕我?”
  “这里很好!”卢斐连忙摇头否认,冯轲一笑,说:“噢,那你一定是害怕我了。”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卢斐嗫嚅着说。从小在别人的赞誉里长大,卢斐当然明白自己有副罕见的漂亮皮囊,可当这副好皮相成了他唯一赖以谋生的工具后,卢斐才意识到它有多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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