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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海(穿越重生)——左右月

时间:2024-12-05 10:12:20  作者:左右月
  “下午我又去了一趟跑马地坟场,想看看昨晚有没有惹什么麻烦,”冯轸顿了顿,神情严肃起来:“结果,有人把那座坟修好了,喷漆都洗干净了,周围被挖得乱七八糟的地也都修整好,重新植了草皮。”
  “那墓里的东西呢?”卢斐皱眉追问。
  “白天人多,我不敢挖。我跟保卫打听了一下,早上有一队工人进来修过坟。我按他们的车牌号查到车主,问他们雇主是谁。”
  “冯轲的人?”
  冯轸点点头,说:“冯轲到底想干什么?”
  卢斐冷笑一声:“于心不安,怕我半夜索他的命。”
  “墓里的符咒,陈敏贞下班后会去找通菜妹问一问。”
  “嗯。”卢斐点点头,见冯轸没什么新的信息可说了,又要挂视频,冯轸忽然字正腔圆地说:“小斐,我爱你。”
  卢斐身子猛地后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坐稳以后径直挂断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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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抽得太多了?”陈敏贞推门进来时,看见卢斐桌上的烟盒和酒瓶,眉头一皱道。
  卢斐自己也没注意到抽了这么多,他只是不经意间一根接一根地点烟。他睡不着,坐在椅子上想理一理最近的事,却很难将回忆线性地归纳起来,想起一个画面,回味飘荡在它旁边的情绪,再无序地跳到另一个,一转眼就到了现在。
  “吃过饭了吗?”卢斐掐灭手上的烟,打开所有窗户散味道,又说:“你不喜欢烟味,下次来前我就不抽了。”
  “随便吃了点。没关系,我偶尔也抽。”陈敏贞带过了这个话题,说:“我去问过通菜妹了。”
  “她怎么说?”
  “那还能是怎样的?”
  “我把坟墓的情况告诉她,她想了很久,还啃了两斤菜,然后才说,这个坟里有这么多你的东西,加上这个符咒,可能是在营造一种假象。”
  “假象?”卢斐摸烟的手伸到一半又停下。
  “假装你的坟里,有你的遗体,假装你已经彻底死了。”
  “骗谁?骗鬼啊?而且我也真的死了,我不可能命大到能在海里奄奄一息好几年吧?”卢斐说着,自己笑了起来,陈敏贞也笑,笑完又问卢斐:“我和冯轸,虽然不是一起,但这五年里都在查,那一天是谁把你一个电话叫去海边,查了五年都没有结果。我现在觉得有两个新的方向。”
  “什么方向?”冯轸正好开门进来,他准点来卢斐这里打卡。
  卢斐瞥了他一眼,没有打招呼。冯轸一进来,眼神先落在他的左手食指上,钻戒发亮,松了一口气,弯腰把小茉莉抱起来。
  陈敏贞清清嗓子,卢斐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她喝了一大口后说:“第一,我们可以从那艘船入手,港口出入船只一般都有登记,对方不一定销毁了记录。之前我们不知道你被带到船上,现在知道了,船就是一条新线索。”
  卢斐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为什么会回来?”陈敏贞目光炯炯望着卢斐,看得卢斐有一瞬间不自在。
  卢斐眨着眼,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睡了一觉,睡醒就在这里了。”
  小茉莉从冯轸怀里跳出来,钻到卢斐腿间,卢斐小腿一暖。
  “你是说,我有可能是被人招魂回来的?”卢斐揉着太阳穴问。冯轸朝他走近几步,说:“不舒服的话,先别说这个了。”
  卢斐推开他,说:“你别烦我。”
  香港鬼神之说多,警察要拜关公,电影开拍前要烧香,冯家家宅里供奉好几座神像,他们三个都不是唯物主义者,但面对真正的生死轮回,哪怕是亲历过的卢斐,也觉得难以理解。
  被陈敏贞这么一提醒,他才开始面对这个被他刻意搁置的问题。为什么是他?总不可能冥冥中真的有什么上苍替他鸣不平,再给他一次机会。
  真的有这么好心的上苍的话,不会等到现在才出现。
  “我怀疑你能回来,跟冯轲这座莫名其妙的衣冠冢有关系。我晚上答应和家人聚餐,所以长话短说——”陈敏贞严肃道:“当时港口的船只登记,我会去想办法弄出来,然后冯轸,你搞清楚,冯轲跟什么宗教玄学人士来往,可以吗?”
  冯轸愣愣地点头后才发现自己被陈敏贞安排得清清楚楚,心里有点不服气,但也不好说什么。卢斐送陈敏贞到门口,关上门后绕过冯轸去拿烟。
  “别抽了小斐。”冯轸伸手欲夺他的烟。卢斐笑了一声,说:“我上辈子辛辛苦苦戒了那么多次烟,也没长命百岁啊,到了该死的时候,躲不过的,还不如抽个够。”
  房间里的灯闪了两下,冯轸抬头看着裹满灰尘的灯罩,说:“去吃饭吧,吃完饭顺便买个灯泡回来换,你这里有没有梯子?”
  卢斐看着到处找梯子的冯轸,吐了一口烟,烟雾笼罩他的背影。隔了一会儿后冯轸挥手掸开面前的烟雾,说:“等下还得多买个梯子……你笑什么?”
  “我在笑吗?”卢斐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的确有点弧度。他把烟叼在嘴里,伸了个懒腰后披上外套就走,冯轸连忙跟上。
  楼道里总是有阵不知道哪里吹过来的冷风,冯轸打了个哆嗦,和卢斐肩抵着肩。电梯上来还早,他说:“小斐,我觉得你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长相不一样?”卢斐懒洋洋地说。
  “我不是说这个。”冯轸慌忙地否认。
  “你跟以前倒是一模一样,一样正经、死板。”电梯到了,卢斐往电梯里走,不回头地说。
  “你觉得我死板?”冯轸按下一楼的按键,电梯里的灯也濒临坏掉,暗得像恐怖片打光。
  “等下多买一只灯泡,给电梯也换一下吧?”
  卢斐靠着电梯壁站,抬头看冯轸想换的灯泡,说:“你现在这么有钱,还是喜欢到处给人换灯泡?”
  阿飞过去是换灯泡的一把好手,换得又好又快,还不收钱,甚至会根据人家的需求挑牌子和瓦数,岩榜老街上谁家灯泡坏了,都会跑到云吞店喊阿飞。
  “也不至于吧……”冯轸有点嗫嚅,又觉得卢斐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电梯到了一层,冯轸戴上帽子和墨镜,卢斐打量他一眼,点评道:“你就怕别人注意不到你是个名人。”
  “那要怎么办?你也做过大明星,你说说看。”
  “点外送。”卢斐耸耸肩,指着远处的路口说:“那里右拐有家咖喱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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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比较忙加上想换换心态,这篇文会更新慢一点,不好意思>
 
 
第55章 石榴冰
  土瓜湾这一带人气旺盛,觅食的人来来去去,什么肤色的人都有,冯轸混在人堆里,还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三两步快速到了卢斐说的南洋餐厅,端详着菜单,忽然说:“其实我们在香港很少这样一起出街,总是在酒店里。”
  卢斐没回答,脸上还是漫不经心的笑。冯轸的视线从菜单转移到他脸上,说:“你笑起来好看。”
  卢斐手撑在桌上对握着,朝菜单努努下巴说:“记得给我点青咖喱。”
  又说:“这又不是我自己的脸。”
  冯轸手一颤,心想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卢斐没再说什么,视线飘飘渺渺地转到窗外模糊的街景。
  冯轸点了海鲜青咖喱和鸡肉青咖喱,炒金边粉,香芒软壳蟹米纸卷,包心椰菜仔,生虾拼盘,番石榴冰。双人位的桌子小,最后一道菜上来时,他们两个和服务生一起把桌上的碗碟推推挤挤,艰难地腾出最后一点位置。
  卢斐吃得很慢,冯轸把蟹肉剔出来放进他碗中,被卢斐送了回来。
  “我用手拆的蟹,不脏的。”冯轸看着碗里黏着咖喱汁的蟹肉,一边擦手一边不自在地说。卢斐还是没说话,自己开始剥一只虾。冯轸当然想到很久以前,他高考后海鲜酒楼的聚餐上,那只不合时宜落入卢斐碗中的烧鹅腿。
  等这阵沉默过去,他重新试图没话找话,他问卢斐:“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你还想演戏吗?”
  卢斐挖着石榴冰,很干脆地摇摇头。
  “为什么?”
  “电影里的事情,都是假的,没意思。”
  “也有真的地方吧?你以前不是很喜欢?”
  卢斐摇摇头:“谁说喜欢过的东西就要喜欢一辈子?”
  “那我呢?”冯轸仗着餐厅里的人声嘈杂,大着胆子脱口而出。
  “你……”卢斐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
  冯轸不能接受另外一个回答,说:“你那天说过还爱我,再说给我听一遍好不好?”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冯轸没想到,卢斐很干脆地重复了三遍。冯轸的脸在空气不流通又蒸汽袅袅的餐厅里蒸得又热又红,连耳垂都红透了。
  卢斐看着答不上话就埋头苦吃的冯轸,没忍住又笑了,想抽烟却看见墙上的禁烟标志。还好冯轸没有再追问他,不演戏的话要干什么。
  他答不出来的,因为他不知道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复仇以后要干什么。他在过去看过的许多故事里探寻,都找不到答案。死后的世界把他踢了出来,可活人的世界也不完全接纳他。
  他也不想随便编个借口,他现在只说真话。他爱冯轸,就直接说出来了,因为以前他把爱看得太重了,青春期把爱当作一切,再后来把爱当作洪水中的救命浮木,都失败的彻底。爱一个人就非要死死和他绑在一起吗?现在他要爱得简单又轻松,进行一种可以随口挂在嘴边的爱,进行一种面对面吃饭,吃饭以后随便地接吻、做爱的爱。甩不开冯轸,他就不甩了,这样的爱拿起来轻松,等丢掉时也不会有负罪感。
  冯轸又抬头了,说:“吃完饭我们去看郑姨吧。”
  “好啊。”卢斐还是笑着,眉眼弯弯。
  他们一上车就开始接吻,卢斐嘴里甜丝丝的,是石榴冰的味道。接吻以后他们互相给对方理被揉皱的头发,卢斐看见冯轸不停地打哈欠,问他:“又没睡觉?”
  冯轸点点头,卢斐手肘碰到方向盘,心念一动,说:“我来开吧,你休息。”
  冯轸古里古怪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卢斐自己先下了车,走到车子右边敲冯轸的车窗,催他下来。
  等卢斐把方向盘握在手上时,冯轸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可以吗?”
  卢斐点点头,松开了刹车,将车子平稳缓慢地驶上马路。他的脑中其实一片空白,耳中嗡鸣不断,手心发汗,动作全凭肌肉记忆。
  杨乐津死后他没有再自己开过车,唯一一次就是开往海边赴死的那次。
  车持续向前开,冯轸一开始心跳飞快,全神贯注看着前方道路,上半身紧绷,以备发生意外时第一时间抢过方向盘。但什么都没发生,除了车速很慢之外,卢斐开得很好,冯轸嗅着车上淡香氛的味道,不知不觉睡着了,最后还是被卢斐摇醒的。
  “到了,下车。”卢斐呼出一口长气,熄火。医院门口灯光很亮,冯轸这才注意到他脸色很差。
  他去握卢斐的手,卢斐没有拒绝,但手在打颤。冯轸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他们没有直接上去,卢斐先找了间吸烟室,靠着墙一直抽烟。吸烟室的日光灯惨白,没有其他人。
  “这几年,我妈妈是你在照顾?”卢斐问,声音有点回音。
  冯轸点点头,“我应该做的。”
  “谢谢你。”卢斐视线投在墙角,许多人在墙上按熄烟,墙上布满焦黄色的圆斑,“这五年里她没醒过吧?”
  冯轸还是点头。
  “主治医生应该也跟你说过吧。”卢斐把烟掐了,严肃道。
  “说什么?”
  “她不会醒了。”
  郑莲香再度入院是因为后脑的一块淤血松动,引发脑血栓入院,是杨乐津死后半年的事。一开始她偶尔醒来,渐渐地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就算醒着也只能动动眼珠,说不出话。在卢斐死前一年,再也没醒过了。
  主治医生跟卢斐暗示过很多次,她这样的情况基本是靠着仪器维持生命体征了。他也不是没想过让妈妈体面地走,但他舍不得,放弃治疗的同意书到手边又撕掉。
  过这种植物人的生活,说不定妈妈也会痛苦。真是的,为什么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你的意思是……”冯轸以为卢斐想正式聊一聊郑莲香的问题,但卢斐只是扔掉烟头走了。他站在卢斐身后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发怔,直到卢斐回头招手让他跟上,他才迈步追上。冯轸有一种无助感,他觉得卢斐和以前不一样,变得很遥远,也变得太轻松了,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卢斐帮着冯轲害他时,他可以恨卢斐,很强的恨和很强的爱都让冯轸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种永远解不开的强烈联结,不是现在这样,怎么抓都只能抓到一手空气。
  进了病房后卢斐拿温水打湿一块毛巾,冯轸接过毛巾,娴熟地给郑莲香擦脸,再小心翻过她的身体,给她按摩。卢斐站在旁边看着,上次来他没有看清,这一次他注意到郑莲香被照顾得很好,皮肤光滑,一点褥疮都不生,比之前骨瘦如柴的样子还胖了一些。
  真的不会再醒来了吗?这次他要走的话,得把郑莲香安排好,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他得快点做决定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卢斐开车,比来的时候好很多,停车时他的双手干燥。他们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711买灯泡和折叠梯,便利店灯火通明,放很悬浮的迷幻乐。冯轸真的给电梯也买了一只新灯泡。卢斐买烟,冯轸给他买了一板益力多。
  结账时柜台边的货架上摆着保险套,卢斐拿了两盒一起丢去结账。冯轸在他身后看着,呼吸热起来,身上的衬衫尺寸忽然不合适了,裹在身上难受。
  从便利店走回家还有一段路,午夜时分路上几乎没人,冯轸又握卢斐的手,说:“还在想郑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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