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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靠近美食大佬会变不幸(近代现代)——镜折酒

时间:2024-12-05 10:25:00  作者:镜折酒
  应默喟然长叹一声,才从书包里翻出那个笔记本来,又专门翻出手机,对着山头的那轮即将落山的日头拍上几张照片。
  好奇心驱使着萧正青凑到应默身边,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笔记本上的细节。
  他有些好奇,应默为什么去哪里都要带着这个本子,从一开始去LA看日出开始,应默就算不会随身携带,至少也会把这个本子随身携带在自己身边,一回来就神色难看地钻进屋子里一整天,再也未曾出屋。
  应默正在拍照,腿边的笔记本随着冷风吹拂下向前翻了几页,萧正青的视野正好落在那页上。
  那个笔记本上写满了应默的字迹,那些字迹格外清晰,占了整整两面纸,剩余的则是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萧正青记得清清楚楚,正是在LA海边的那个日出。
  风呼呼吹过,那笔记本上翻动着,每吹过一页,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就是一张不一样的照片。
  蹦极、摩天轮、游乐场、海边……
  还有一张奇怪的照片,萧正青看在眼里,有点看不清,却觉得有些眼熟。
  萧正青正回溯着记忆,笔记本就被应默攥在手里,挡住了他的视线,没再给萧正青继续查看的机会,他独自一人坐在山顶的边缘,双腿晃荡着,从背包里翻出一支笔,在笔记本上沙沙地写着。
  冷风唰唰吹动纸张的声响,和他瘦弱的身影在簌簌的冷风中摇曳重叠,应默单薄的如同一张纸片,仿佛一切都只是吹动他身影发出的动静。
  应默垂着腿坐在那里,圆珠笔的鼻尖擦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动。
  为了写字更加便利,他拆下厚实的登山手套,不顾冻得发青的手指,别扭地写下每一行字,行动速度迟缓,却落笔有劲。
  如果不去看应默是在一个笔记本上写东西,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来哈巴雪山,就是一个来写生的美术生。
  日光染红他的面颊,逐渐坠落于山的阴影。
  向导瑟缩着身影,把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冻的牙关都直打哆嗦。
  “我们该下去了,雪山早晚昼夜温差大,继续留在这里会失温严重,很容易出现危险。”
  向导为此很有发言权,劝了几声,应默和萧正青就开始动作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下撤。
  他们掉头准备离开,应默掉队在最后,一步三回头地朝身后的雪山张望。
  萧正青隐隐觉察到应默流露出一丝不想走的情绪。
  下山回到大本营时,已经是凌晨了。
  拖着筋疲力竭的身体,萧正青和应默已经没空挑居住环境如何了,躺在木板床上就睡下了。
  现下不是哈巴雪山的攀爬旺季,应默和萧正青两个人住在一户木屋里,一挨着床,身体温暖,直接就睡着了,连晚饭都忘了吃。
  萧正青睡在隔壁床,半夜半梦半醒间,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沉重的响动,木板地面带起木板床,犹如地动山摇一般。
  以为是雪崩或者地震了,他强硬地睁开眼睛,将自己扯出睡梦,一睁眼却瞧见一片漆黑的木屋里,一个瘦削的背影躺在地面上,痛苦的蜷缩着身体。
  应默倒在床边的木质地板上,浑身蜷曲成一团,隐隐传来一阵细碎的呻吟声。
  这声呻吟声打破寂静的夜,立刻传入了萧正青的耳中。
  一晃神,萧正青就从床上跳下来,按开了手边的开关,灯瞬间照亮屋子,他才看清屋里的情况。
  应默躺在地板上,单薄的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背对着方向,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萧正青快步凑过去,应默的额前布满冷汗,意识却昏昏沉沉的,下意识用手掌抵在胃的位置,苍白的唇瓣紧紧抿起,细碎的呻吟声从唇齿间溢出,冷汗随着痛苦的呻吟声涌出毛孔。
  萧正青心下一阵不安,情急的呼唤着应默的名字,却没感受到应默有清醒的迹象。
  他清醒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攥起枕边的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却止于山间的信号不足。
  一个念头炸雷似的闪过他的脑子,萧正青立刻翻过应默的包,企图在包里翻找出药品。
  应默平日里需要吃的药很多,随身携带的药物也会很多,很有可能胃药就在其中。
  应默的包放在床尾,分明没有几个口袋,萧正青却翻得额上留下几滴汗珠,才从包里的最底部翻出一个分装小盒药出来。
  不说应默平日脾气急躁,却在处事上极为细致。
  塑料分装药盒上写满了他隽秀的字迹,一笔一划的在贴纸上把药物名字标注的清清楚楚,其中一个贴纸上就写的胃药二字。
  萧正青扣开药盒的手颤抖不已,从药盒里倒出两片药,送进应默的嘴里,又给那人灌了几口热水,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应默本应该在床上躺的好好的,大概因为胃疼,疼的人有点迷糊,才摔下了床。
  他把应默小心翼翼地抱上床,给人盖好被子,剩余的睡意也消耗殆尽。
  被被子包裹住的应默还在出冷汗,紧皱着的眉头松了些,用力按压胃腹的手腕轻轻搭在腹部,他的手冷得如同一块光滑的玉石,被萧正青重新塞回被子里。
  看应默还在昏睡,萧正青松下一口气,刚才十分着急地翻找包里的药,把应默包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其中最受应默青睐的那个笔记本不知何时掉在了地板上。
  幸亏应默没醒着。
  萧正青想着,把本子从地板上捡起来。
  应默用的笔记本不是什么密码本,只是一个简单的黑色牛皮质包装的笔记本,触感十分舒适,里面则是横线本。
  他刚捡起本子,一张照片就已经飘飘扬扬地掉落在地板上。
  萧正青见状,捡起那张照片,准备把照片替应默重新粘回本子上。
  他捡起照片的身体微微一僵,掉在地上的那张照片正是他在雪山上看到的,黑乎乎一片的那张。
  大概是由于白天距离太远,萧正青瞧不清照片上的内容,现下掉落在地板上,借着昏暗的灯光,他隐隐约约瞧出了些端倪,不由臊红了一张老脸,心脏也跟着乱跳。
  那分明是他和应默第一次上床时拍的,照片里只有一缕细微的光线照亮屋子,趁机能瞧见应默的脸庞,以及他的半边脸,应默光洁白皙的脖颈还有一处淡粉色的草莓红印。
  那张照片不知应默是什么拍的,照片上充斥着色情的氛围。
  萧正青的心口老鹿乱撞,翻开应默的笔记本开始翻找起附着这张照片的一页。
  应默的笔记本用过太多页,似乎因为总是写写画画,纸质开始褶皱,还没翻就能看出已经用过了一半。
  他揭开第一页,瞧见的则是应默笑颜如画的一张照片,不觉间愣了愣神。
  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应默。
  说是应默,又不太像应默,和如今的应默只有四五分相似,倒像是应默的亲弟弟。
  那是一张少年的照片,少年比应默如今脸蛋更为有肉的脸,没有丝毫病态,也显得更加稚嫩。
  背景是在一大片紫色薰衣草庄园,还有一座古堡装潢。
  阳光斜照间,照片最中央的位置,站着一名脊背挺拔的少年,他微卷的头发贴着面,那张脸上眼睛圆润而明亮,仿佛含着一双光,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无一不在张扬着身上浑然天成的少年意气,身上是一件英伦风宫廷风贵族服装。
  真是一名天生高贵不凡的贵族真少爷。
  少年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一对夫妇,和少年站在一起,一左一右拉着少年的手心。
  照片里全然都是英伦风宫廷服饰,他身边的男人和少年唇齿十分相似,鼻梁和少年一样挺拔,透着一股王子般的矜贵,妇人则是和蔼可亲的,红润的绛唇,灯笼袖向下垂落着,眼眸间满是温柔的笑,三个人看起来十分相似,看起来便是一家人。
  应默将这张照片放在了第一页,第一页的纸张上透着不规则的褶皱,一滴一滴水纹晕染似的,仿佛是被人哭的。
  向后翻,则是隽秀的字体罗列的一个个清单。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清单,只有几个地点。
  漠河、高原、早稻田、油菜花田、瀑布、大海……
  这几个地点前都打了勾,后面也有照片与之相衬,还有大段大段大文字。
  萧正青扫过清单上的每一个地点,笔记本上记录的就不再是地点,而是事件——一个人去酒吧、蹦极、去看现场演出、开公司。
  一片没有完成列表内容,其中有一条最为引人注意——第一次做爱。
  在这个序号前,应默已经打了个对勾。
  后面是失恋、明恋、谈恋爱三个事件,倒是空空如也。
  萧正青看到这块,便蓦然意识到手里攥着的那张照片究竟是在什么位置上的了,不自觉地臊红了脸。
  翻到第三页,却被眼前的内容惹得浑身一震,瞳孔瞬间放大。
  他本以为这只是应默对于时间的规划,却没想到后面这页紧跟着的是一条报纸剪影,甚至还有一张彩色的照片,贴在其中。
  那是一张报纸的新闻报道,看新闻内容和照片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当天报纸的头版头条。
  现场照片过于惊骇,一辆白色大牌汽车倒翻在山涧的草丛里,燃起熊熊火焰,整个外壳被火光烧的焦黑,还将一旁的树木草垛点燃,烈火燃烧着的车里还有两个人影,其中的男人只有一个侧颜,烧焦了脸部肌肉,却还能看清血渍,残存的衣物能看出出血量奇大,女人坐在副驾驶,正好在照片最亮眼的位置,因为昏厥过去,露出整个一张脸,现场的照片过于惊骇,女人面容姣好,身子被破碎的车梁贯穿,燃黑了半边脸。
  萧正青又一次翻回第一页的照片,反复确认着,不由只觉得汗毛倒竖。
  那个和少年站在一起的妇人和男人似乎葬身车祸后的火海,新闻报道赫然标注着。
  ——A市230亿富商葬身火海,车祸烈火熊熊,只余一子幸存。
  根据报道内容向下看去,萧正青才看见旁边的照片里还有一些现场的其他照片。
  案发现场是在一条国道的盘山公路,白色汽车以极快的速度冲破公路护栏,径直冲下山崖,掉进山路边的树丛里,车立刻侧翻,在向下的坡度里翻滚了好几圈,最终以底座朝上的方向掉到山脚下的草坪,鲜红的血液蔓延进郁郁葱葱的树木,车里四处的玻璃早已破碎不堪。
  救护车赶来时已经迟了,坐在主副驾驶的夫妇因为烈火灼烧,肝脏破裂,心脏骤停,抢救无效,只有车里的孩子被甩出车窗,还有一息尚存,被送往医院救治。
  看完新闻内容,萧正青心惊胆战,再次核对着新闻报道的主人公的名字。
  车祸去世的230亿富商的名字也姓应,结合那张照片,萧正青更觉心底发冷。
  笔记本里夹着的新闻报道,理应就是应默的身世。
  双亲死于车祸的火海,只留下应默独自一人……
  一切应默和应翰飞的奇怪行为和言语,都突然有了答案。
  这些笔记本里记载的,都是这爷孙两人难以提及的痛苦根源,一个深陷痛苦的回忆,难以自拔,不断折磨自己的身心;一个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思,为了孙子的心理健康担忧,以年迈的身体负担起沉重的家族产业。
  萧正青的家庭一路坦荡,没遭遇什么大风大浪,总是小灾不断,但都安全解决,可遭遇小风浪仍旧会叫整个家庭焦头烂额,别提应家了……
  事发那年,应默还是个难以肩负重担的半大孩子,还需要父母这个避风港,便遭此重创。
  萧正青曾经不知道这件事,角度始终站在局外,还曾苛责应默对生命的草率,现在想想,他自诩遭遇这件事,也不能做的更好。
  很多人在发生事故后都会留下心理阴影,更别提在车里发生事故,一家人命丧当场的应默了……
  一上车便紧闭着的双眸,表面看似冷静,实则总在车里冷汗涔涔的应默,以及突发意外时,他惊恐的表现,与这件报道相互呼应,将应默心里的伤疤揭示的一清二楚。
  当真相展露在萧正青眼前,他又有些不敢置信,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向床上侧躺着的应默,睡颜宁静,眉头却不自觉的皱成一团,在梦里甚至都做着不安的梦。
  应默是车祸中的唯一生还者,也是唯一记得现场情况的人,自然也是心理受伤最严重的。
  创伤后应激障碍不断回溯着当时的情景,这种伤痕,足够陪伴应默一生。
  萧正青难以想象应默那几年是怎么度过的,他有心无力去劝应默看开点。
  逝者已矣,看开点,这句话作为葬礼上常说的内容,也许在应默父母的葬礼上早就被说得一文不值,透着无尽的空洞和虚假,听得人心麻木,失去了出自真心的温度。
  他深呼吸几口,继续往后翻去,笔记本后面几页是单个清单的详细内容,不光有应默拍的风景照,还有应默写下的每一行字。
  萧正青翻到的那页是在LA的海边日出。
  应默字迹沉重又尖锐,写下一行泣血的文字。
  “妈妈,今天我到了海边,像你曾经写的日记一样,你和爸爸在海边看日出,你说过要带我看看海的,我现在也体验到了,现在我带着你们的照片来了,大海很温暖,就当是我们和爸爸一同看过的吧,等我去找你们,我们又能一起看日出了,不过我不能离开爷爷,很快,还有三年,我们又能相见了……我又梦见那天了,那场车祸的大火,快要把我的骨头焚碎,浑身如同万千虫蚁啃噬一般,你们就是这样吗?为什么那天的火光没能将我焚尽,就不必留我于世,大概因为是我的错,我和他们说的一样,我是你们的罪人,爸爸,妈妈,你们还没原谅我吗……”
  那天的海上日出熠熠发光,应默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心里却想的是这档子事。
  萧正青不由浑身耸立,脊背发凉。
  向后再翻一页,是应默今天写下的最新内容,还没来得及贴照片。
  似乎因为哈巴雪山的山顶太冷,应默的手冻僵了,字迹相比较从前有些别扭,但一笔一划写的很细致。
  “我听爷爷说,你们结婚时四处旅行,最后一站就是哈巴雪山,你和爸爸在雪山拍婚纱照,今天我终于来到山顶了,我看见你们曾经见过的风景,这里真的很浪漫,我好像还能看见你们穿着婚纱西服,在寒风瑟瑟中冻得打颤,相互偎着取暖,却笑得灿烂的样子……对了,我答应了爷爷,爸爸的公司我还是准备接手了,我不能让公司落在史建华那个混蛋手里,我知道我不配,对不起,在我死去之前,我会托付好爸爸的产业。”
  应默的文字中不乏矫情,却一个字一个字将从前的惬意少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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