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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定(近代现代)——thxtea

时间:2024-12-07 08:59:05  作者:thxtea
  次日他们出门前,楼下咖啡馆还没营业。明盐写了纸条并那个茶杯,搁在吧台上显眼处。助理不帮忙还逼他写,他只能照着Google翻译给的日文字依葫芦画瓢硬抄。
  就近去了金阁寺银阁寺,前者平平无趣,但谢元很喜欢银阁寺的枯山水。明盐评价作“死板,太愣了”,他却觉得规整又大气。
  他们坐在出口前的洗手间外,喷雾降温的休憩点。明盐问他:“你还想去哪里?明天就走了。”
  对谢元来说,京都有太多他想去的地方。但他几乎没有多犹豫,“想再去一次鸭川。”
  明盐马上掏出手机,“打车。”
  鸭川或许是京都最适合恋人消磨时间的地方。在京都的最后一夜,沿着鸭川散步南下,又来到繁华的河原町。明盐建议说:“难得今天时间宽裕,早点吃饭,你不是想在酒店多待会儿。”
  谢元赞同,“嗯,要收拾行李。”明天就得走了。
  八月的连日闷热后,终于下起了雨。他们在餐馆临窗的位置,看着阴云下居酒屋浅粉色梅花图案的灯箱,风吹摆檐下的雨链,雨水拍打小河沟边陌生的草花。端上来的蔬菜精致地排列在长型的平碟里,依照颜色错落地拼出一条彩虹。
  哇。谢元于是聊起看过的学厨的书;作者说到中午店休之后、五点营业之前,骑着自行车出去捡拾花与落叶,也是备餐的一部分。又说起另一本日文小说,主角是个独自工作的全职翻译,于是兼职去餐馆打工;一来可以强制出门和社交,规律作息,二来有工作餐可以解决饮食需求。
  “很有道理。”明盐也是自由人,他都没敢跟谢老师说——他从来是拿了钱先花着,书稿嘛拖到最后一个月才磨磨蹭蹭开工,80%都是靠ddl大法在最后一周写完的。自我感觉良好:至少不拖稿!还不许人厚积薄发了?也就是到了这一年,才被小卷毛这个黑粉吊着逼着,他都不敢乱写了;甚至被骂得偶尔有点一星半点儿自我怀疑了。
  从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下来,在无人的小街道溜溜达达地散步回去。
  “走中间啊,又没车。”明盐拉他,反正这种街巷小得没有中线,也不分人行和车道。
  “我不想走中间。”
  “行。”那他就陪老实小羊贴边。
  他们住的这一带,对游客来说幽静得不似京都。第二晚,一楼没有欢迎的音乐和灯光了,但咖啡香依旧;茶盏已经洗好了,回到木钵里。
  “你先洗澡。”谢元一回来就摊开行李箱,明天该走了,他要把托运的和随身的行李整理分开。
  明盐试探地贴他:“元元,跟我一起洗吗?”
  痴心妄想。谢元不搭理他。
  明盐以为最后一晚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半小时后峰回路转。
  谢元洗完澡,穿着旅店的浴衣在茶室吹头发;空调在茶室里,头发吹着热风也不会太热。明盐从收拾行李的洋室走过来,手里拿着的一盒饮料:“这是什么?”
  是盒500cc利乐包的梅酒。“梅子酒啊。”汉字写着呢。
  “我是问你,为什么行李里有梅子酒。”
  谢元看了他一眼,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去濑田之前买的,如果你一直生气我就喝这个赔罪。”毕竟要解决问题,就要有Plan B;讲道理不行就撒娇,撒娇不成就喝酒。醉酒这样放弃自尊的手段如果都哄不好,这个男朋友也不用留着了。
  明盐以为他是为了好喝,正想教育他想喝甜酒可以喝品质好一点的;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自己好说话,险些错过了隐藏支线?要不是他眼尖,小卷毛还想把这盒梅酒就带回国算了??
  明盐马上动手把塑料盖子拧开:“喝,你现在喝,不然我这就生气了。”
  谢元放下电吹风,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
  明盐这次是铁了心,把他咚到纸槅门上,相当霸气地威胁:“赶紧的,强奸跟合奸你选一个。”
  呵。谢元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我选择报警。”
  明盐给自己灌了一口,就含着酒去强吻他。这剧情太俗,两个人同时笑了场;梅酒淌下来,洇湿了同样的深蓝色浴衣前襟。明盐去剥他的浴衣:“脏了就别穿了。”
  谢元边躲边笑,蹲下了地拿下摆赶紧去擦落在地上的酒液。
  “别管了。”明盐把他推倒。
  重新接完了吻,人也被扯松了衣襟。谢元护着腰带努力推拒:“不要!没法清理……”拿冰裂纹茶盏作酱油碟已经很抱歉了,榻榻米弄脏了要怎么办啊!
  明盐压根不理解他的心态,“那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他一手扯住他的腰带,一手往茶杯里倒酒,嘴里又哄又骗:“来,喝三杯我飞美国之前就把大纲写给你看。”
  这一晚,明盐如愿地在和式房间、穿着浴衣,失策地得到一个怒气冲冲的醉酒小羊:“你进来……不够!我说不够!到底有没有18.8啊!你又骗我!”
 
第092章 母亲
  稻荷神社里层层叠叠挂着的绘马,是凡人密密麻麻的祈愿:学业、考试、就职、健康、恋爱,还有偶像出道。谢元一块块读过去,给明盐翻译,像触摸着一颗颗散发柔和光芒的虔诚的心。
  “你想许愿吗。”明盐居然挖出一块绘马,上面只签了个名。“我们可以蹭人家一点版面。”
  知道他是开玩笑的,谢元笑出了声。
  他没有什么需要向神祈求的事。他想要的,都会自己去拿。
  还有太多的事,也许只有神明可以干涉;但在未来到来之前,他们也无法预知,无法防备。
  魏蓉蓉喊他两个人出去吃饭。天气太热了,只能吃凉面。
  “你休假之前我就想找个时间请你吃个饭了,那几天明老师不是一直都在嘛,没看到合适的机会。”
  谢元也意识到了明盐在这儿的时候挤占了他工作中应有的一些社交。今天明盐没跟他来公司,去机场接姐姐和晏晏了;正好下个月明盐自己也走了。“是我该请你吃饭的。谢谢蓉蓉姐带我。”二部的前辈们指点他工作都倾囊相授,大大方方毫无保留。
  魏蓉蓉笑了笑。“小谢,我准备辞职了。我手头的作家和书,有没有你喜欢的,比如说你想接手钟老师吗?我想钟老师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我可以去跟老大说。不特地讲的话,我走以后照例我负责的书都是回到组里,静言去重新分配了。”
  谢元太震惊了,竟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谢谢你蓉蓉姐!你为什么要走啊?”
  “家里需要我啊。”魏蓉蓉慢慢地说起,笑容很温柔。“你知道我事业心一般的。我的工作很多人都可以做,但我的孩子呢,只有我一个妈妈。”
  谢元脑子里一时转过许多离他的人生很遥远、从来也不会点进去的文章标题,比如高知女性应该回归家庭吗?全职母亲是否一种对人力的浪费?但他本能地问出口的却是,“少一个人上班的收入,你们可以吗?在北京养孩子是不是很花钱?”
  魏蓉蓉没有正面回答。“你现在还年轻,以后就懂了。男的涨薪很快,到了三十岁,月入五万八万都很普遍。”
  一句话带给谢元更多迷茫,但他选择此时把疑问暂且放进肚子里,自己想一想再说。
  “蓉蓉姐私下跟我说,她打算辞职回去照顾家庭了。”
  明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明茶。“哦哟。”
  明茶倒也不觉得奇怪。“她愿意亲自带孩子也挺好。”作为过来人,明茶很知道合适的育儿嫂是多么可遇不可求;在妈妈友中也早就听过太多隔代育儿带来的糟心事了。但是,“你们组还有人吗?”
  谢元点头。“乐姐那边译文的人手充裕。比之前蓉蓉姐休产假的时候,现在我们原创组还多两个新人呢,没问题的。”我自己也成长了。
  明清宴时差倒得稀烂,大人吃完饭她才睡醒,还闹起床气哭哭啼啼,扯着嗓子喊妈。明茶去带孩子了,两个弟弟回去他们那边。“姐姐好辛苦啊。”
  明盐挑眉。“听说晏晏还算好带的,你信不信?”
  谢元似懂非懂。他当然没带过孩子,记忆中能比照的只有自己的童年;妈妈还在的时候,当然总是夸他乖、甚至用责怪的口吻说他太乖的。
  魏蓉蓉前晚才跟沈一念口头说完、次日还没找公司走流程,二部就出了新的状况。过去数年全勤、总是第一个到公司的蒋静言没来上班。
  “静言小产了。”沈一念一到公司就招呼几个自己人过来,看着地小声说。
  “天呐。”魏蓉蓉惊讶,“我们方不方便去看看她?”
  苏剑卿附和点头,谢元也赶紧表态:“我也想去,我能一起去吗。”
  沈一念看了一圈他们三个,“等下午休时间我们就走,我明天再给你们签调休。低调点,不要声张。好了,回去工作吧。”
  魏蓉蓉没有马上走开,谢元听见她凑近问沈一念:“老大,那我再留一个月吧,等静言回来再说。”
  但沈一念不假思索:“不必要。工作只是工作,家庭才是你的生活。人手是我的问题,不该是你的问题。”
  谢元第一次去同事的家。他们打了两辆车,董乐和果小然也来了。
  蒋静言是昨天夜里两点多突然腹痛,痛到连自己站起来走出去都做不到,叫了120、几乎是爬到门口去的医院;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陪她的是沈一念。
  她先生给同事们开了门,他是今天上午赶回北京的。“谢谢你们来看静言,快进来吧,不用脱鞋。”
  里面是个长型的一居室,进门厨房洗手间,往里是个容下一张饭桌的小厅,再往里是卧室;一共四十来平米,都和她的工位一样简洁。
  他们鱼贯而入,一行人挤满了小小卧室里除了家具的剩余空间。董乐掏出她和蒋静言一起团购的椒麻味锅巴和其他打发嘴的零食,今天上午刚收到:“静言,你还能吃吗?”
  躺在床上的蒋静言笑得有点虚弱,“能吃,谢谢你啊乐乐。”
  魏蓉蓉提来一盆兔子花,摆到窗台上,还擦了擦盆边。她顺手就收拾起蒋静言床头的杂物,把纸团扫进垃圾篓。“我给你带了点净菜,刚才让王导放冰箱了。”
  谢元带的是他在日本给蒋静言买的手账本和笔,昨天没见到主编,正好避免了今天空手来。
  “封面的样打来了,这本我下厂盯吧。”果小然坐在床头拉着蒋静言的手,两个人无奈地相视一笑。
  苏剑卿把旁边桌上的稿子整理起来,“我带回去看?”
  “你带回去吧,这本我可能没有精力跟完了。”蒋静言歪在枕头上,室内的旧空调隆隆作响,但她额头的刘海还是被虚汗沁湿。沈一念坐在床的另一侧,拿小毛巾给她擦。“家里还需要什么?我明天给你带过来。”
  “不用了,不缺什么,你们……”蒋静言话没说完,他们就听见外头掩着通风的纱门嘎吱一响拉开了。
  一把很大的嗓音人未到声先至:“静言!你怎么回事?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王导的母亲,蒋静言的婆婆来了。一屋子同事面面相觑,董乐用诧异的眼神问魏蓉蓉:她婆婆那么厉害的?魏蓉蓉微微摇了摇头。
  老太太一进来,原本坐在床边和沙发的小辈们都起身,纷纷问阿姨好。她客套应了两句,就开始以关心的态度数落起儿媳:“你看看你,啊?平时吃那么一点,自己身上都没肉,孩子怎么长?女人减肥,是自私!是恶毒!啊?”她环视屋里,“你们说说,是不是?”
  蒋静言一贯饭量就不大,又不爱吃肉,同事都知道,也从来不以为意;她健健康康不生病,搬书的时候力大无穷,爱吃口茄子土豆怎么了。看到董乐想开口反驳,沈一念用眼神制止了她:他们是外人。
  蒋静言咬着牙关,不声不响。王导尴尬地把他母亲往外拉,“妈,你先出来,有什么话等客人走了再说。”
  婆婆一出去,沈一念就把蒋静言搂到怀里,安抚地拍她的肩。一屋子人都沉默了,听着厨房里似乎扯着脖颈非要让卧室里听到的抱怨:“她还给我挂脸!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蒋静言突然爆发了,她把沈一念推开,抓起床头的东西就往门的方向砸,平日细细的嗓音声嘶力竭:“流产怎么了!孩子是我故意掉的吗!我掉的也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静言不是第一次小产了。”往小区外走的时候,董乐小声地给后来的苏剑卿和谢元讲。“本来我们组的规划里是她在蓉蓉之前先怀的,但是上次也没保住。上次王导也是不在,去云南拍片子了。说要去拍大象,结果跟着当地向导在版纳的原始森林里转了两个月,只拍到了大象粑粑。”
  她讲得自己还笑了两声,但马上也笑不出来了。“怎么办啊,王导家里看起来给的压力也挺大的。”
  魏蓉蓉和沈一念在后面讲工作怎么办。看起来蒋静言必须得养一阵了,哪怕她身体恢复,以后也得看着她不能再那样拼了。商量着决定等魏蓉蓉离职以后,未来先在家里做一阵二部计件的外编;这就纯粹是友情帮忙了,外编的收入不值一提,还没有在职的五险一金。
  “小谢。”沈一念叫住他们,“剑卿把静言那本稿子先给他,小谢看得快。明天你在家看稿,尽快看完,我跟你说一下这本书后续的事情。”
  这一天里,谢元接收到的关于女性婚育困境的信息还不算完。他心有戚戚,回到家先去隔壁打招呼,看姐姐和晏晏需不需要帮忙。
  “静言小产了?”
  “嗯。”
  明茶的态度,比得知魏蓉蓉要回家带孩子更严肃得多。听完谢元诉说今天探病的见闻,她皱眉:“也太坏了吧。她婆家是哪里的?”
  谢元唯恐姐姐地图炮,“不清楚……”他也确实不知道。
  明茶哼了声,“天下乌鸦一般黑。”
  明盐在旁边陪明清宴“弹”钢琴,“我学姐真惨,未来一段时间只能亲自看稿子了,手底下只有谢老师一个兵。”苏剑卿手里的大部头编起来如愚公移山,二部可调用的人头她只能算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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