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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推理悬疑)——冬日嗅

时间:2024-12-07 09:48:59  作者:冬日嗅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无论是林雨深、苏棠还是那些女孩,无非都是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罢了。”
  “我知道你前天在蒋磬的酒吧为什么要提醒我那一句。”
  沈逾之撑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知道是你那仿佛病态般倾诉欲——警方的查案竟然需要由那个凶手提供线索,谢致君,你应该很爽吧?”
  “回去之后——不,有可能就是回去的路上,是不是立即就急不可耐地发泄了一通,尔后继续关心我们的动向?”
  谢致君抿抿嘴,看上去几乎便要发怒,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抱歉沈学长,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如果我那天说了什么冒犯到你的话,我现在给你道歉。”
  沈逾之没有回应,而是环顾了病房一圈:“哦?你住的还是四号病房?”
  “我没记错的话,你前天约我见面也是在下午四点吧。”
  谢致君面上看不出半点慌张:“但今天是在十点。”
  “我还没说什么呢。”沈逾之笑了笑:“让我想想……是以表盘上的六点和十二点为界吗?从六点到十点……好巧,也是四个小时。”
  谢致君看向了沈逾之,弯弯眉毛笑了下:“这未免有些牵强了,不过是巧合罢了,恰巧这个时间有空。”
  “但其实我和你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我没有强迫症,”沈逾之话锋一转,和谢致君对视,清晰有力地说道:“我也不是自恋型人格。”
  谢致君看起来有些微嗔,刚要说话却被沈逾之截住,左手食指和中指合隆,顶在额头上点了几下:“不要着急否认,大多数NPD都不会承认自己的人格障碍。”
  “NPD大概天生就熟练掌握煤气灯效应吧,你们擅长群体孤立,擅长群体诽谤和扮演被害者。”
  “你们在暧昧期和热恋期给恋人的美好感受和回忆,可以说都是一种表演。而这种表演令你们反感、令你们不适,所以你们会在后期全数,甚至加倍找补回来。”
  “沈学长似乎对我偏见颇深。”谢致君闭紧双眼,声音似乎有些疲惫:“我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想问问沈学长,既然你认定了我是逼迫林雨深和苏棠自杀的背后主谋,那苏棠为什么还要绑架我,而不是直接杀死我呢?”
  此话一出,病房内陷入了沉默。谢致君见沈逾之长久没有回应,也看向了窗外的红云:“沈学长,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的主观臆断罢了。”
  沈逾之没有回应,二人的无声对峙中只余下了输液的滴答声。半晌,沈逾之一把将自己输液的针头扯了下来,几滴鲜血溅了出去,滴在病房地面纯白的瓷砖上:
  “你这么有恃无恐无非是认定了我没有证据。”
  “谢致君,你以为我没有手段查出你的身世背景吗?你以为那些女孩就任由你把握拿捏吗?”
  沈逾之从置物架上抽出了一张面巾纸,蹲下身去将自己的血迹擦干。
  “你太小看她们了。”
  “苏棠告诉我了一个秘密。”
  “谢致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
  再次来到燕和市的那个出租屋,蒋磬的心境大不如前。
  “妈的,”吴越叼着根烟戴上手套,一脸疲惫:“早知道今天还得来这,我昨天就不该回去,省得再折腾一趟。”
  “我是没想到这间出租屋是苏棠租下的,半个月前,看起来很像是临时起意的。”
  “当时查二房东证件的时候找过苏棠用的那张身份证的主人,他只是说自己的身份证早在一年前便丢了,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她今天抱着必死的决心。”蒋磬垂下眼睫,推开了警戒线内的房门:“她和林雨深一样,似乎是在忌惮些什么,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尽自已所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吴越也叹了一口气:“那我们更不能辜负她了,按她的意思,她也是受害者,而且这个案子背后和她一样的女生还有很多,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出租屋有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原本屋内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呛得两人咳嗽了几声。
  “一共两把钥匙。”吴越揉了揉鼻子,戴上了口罩:“一把是门钥匙,另一把是什么?看起来更像首饰盒的小钥匙……我记得屋里好像没有带锁的盒子的东西了吧——等会,我问问王队。”
  王淮这两天在忙别的案子,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吴越只好给他去了个电话。
  趁着这个功夫,蒋磬走到了北屋的窗边。从这个房间的灰尘似乎没有外面的多,同时正好可以看到房子后面的废品厂和杨远遇害的防护林。
  出租屋的地角不错,虽然人员复杂,但是凭借着优秀的位置,平日中的生意也不错,只是出了杨远的案子后,人们才开始有了避讳。
  蒋磬咬了根烟叼在唇间,并没有点燃。他的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轻轻点在玻璃上,若有所思地看向楼下。
  这出租屋是老楼,楼下配套着一排信报箱。蒋磬向下望去,只见一个头戴黄帽,打扮成外卖员的男人也正在往上看。
  猝不及防,两人便这么对视了。
  蒋磬没有回避目光,那个人也没有。他蹙紧眉头,双手撑在窗台,紧盯着男人,只觉得在哪里见过对方。
  而同时,那人忽然冲他比了个吸烟的动作,随后又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抵在太阳穴上敲了几下,并且冲他咧嘴一笑。
  这种几近顽劣的挑衅姿态令蒋磬瞳孔骤然紧缩——他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了,虽然在监控上看到的是半张脸,但仍旧能和楼下的这个男人对上九成!
  ——那个杀死杨远的凶手,甚至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回到了现场。
  “吴越,快下楼!”蒋磬满面阴沉,一边向外奔去一边冲身后的吴越大喊:“杀死杨远嫌疑人就在楼下!”
  吴越这才刚刚挂断电话,闻言愣了一秒钟便反应了过来,跟着蒋磬三步并两步跑下楼,刚下楼就看到和蒋磬打成一团的那个男人。
  只见男人眼底充血,面目狰狞,被蒋磬扯住头发向后带去,同时被他用右腿抵在了小腹;而蒋磬也没好到哪去,他的脖颈被男人用一手制住,另一只手抵在了他的下颌处。
  吴越几乎是立即从枪袋中掏出手枪——自从杨远遇害后他就向队里申请了配枪。他将伤口对准男人,谨慎地稳住下盘,一边缓慢移动一边和男人说道:
  “给你五秒钟,把他松开。”
  男人用余光瞥了眼吴越,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转而目光仍旧直勾勾地盯住蒋磬。
  “……五、四,”
  男人没有动作,蒋磬死命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小段,左手同样抵在了男人的喉口,喉咙因氧气不足发出了阵阵嘶吼声。
  “三、二……”
  吴越还在倒数着,他有些急躁,右手食指抵在了扳机上,下一秒就想要扣动。
  吴越最后一声倒数还没落下,远处便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同时男人也卸去了力气,借力将蒋磬上半身拽起,握在蒋磬抓住他脖颈的右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在他耳边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帮我给沈逾之带个好。”
  说罢他便将蒋磬的手摔下,站起身来,不以为意地望着吴越黑洞洞的枪口。
  蒋磬闻言脑中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躺在地上咳嗽半天,却转而听到了一声不远处的一声急刹。
  他挣扎着支起上身,只见吴越被一辆摩托车毫无征兆地撞倒在地,枪倒是还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他撑起身子反手就给载着两人的摩托车车胎来了几枪。
  但大概是吴越受了伤,手并不稳,那几枪并没有打中,而是打在了废品厂的金属上,只能看着二人扬长而去。
  吴越坐在地上喘了两口粗气便紧接着起身,走到蒋磬身边查看起他的情况。蒋磬闭紧双眼,脑中不可抑制地回响起刚刚男人的那句话——
  沈逾之和他认识。
  但他没提过一言半语。
  不对,其实也有一些微不可查的痕迹。
  蒋磬睁开眼,由着吴越将他扶起,看向了门边的信报箱,回忆起来当时看录像时沈逾之那不经意抽动的小指。
  吴越看向心事重重的蒋磬,有些担心地问道:“他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蒋磬没有多余的表情,捡起了刚刚搏斗时掉落的手机,揉了揉脖子,一深一浅地走到了报箱前,“用那个钥匙打开报箱试试。”
  他看着吴越拿着钥匙,毫无阻碍地打开了报箱,握紧了一直在震动地手机。
  半晌,他才拿起手机,点了两下才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沈逾之夹杂着电流,略有失真的声音——
  “蒋磬,我推断谢致君有重大作案嫌疑,上午的绑架不过是他为了洗清嫌疑而自导自演的戏码罢了。”
  “可惜他太过自大,竟然将主动权交予苏棠,现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沈逾之一顿,又出声问道:“你们找到苏棠留下的线索了吗?”
  蒋磬没有回答,而是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从口袋中掏出了烟盒和火机,颤抖地点着了火。
  “蒋磬,这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叠照片……还有几段录像带。”
  蒋磬握住手机,看向吴越。
  “这人是……谢致君!照片上是谢致君的强奸证据!”
  蒋磬闻言点了点头,又有些恍惚地摸了把仍旧火辣辣发烫的脖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那个男人打起架来的狠劲儿,似乎同沈逾之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
  附苏棠的一封信:
  深深: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有些话我很久之前就想和你说,但没想到他日一别竟然是阴阳两隔,永生不见了。如今修书一封,希望你仍旧还能看得见吧。
  每次叫你深深的时候,我脑中都不可抑制的浮现出王尔德的《自深深处》。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是因为这本书的寓意并不是很好,我不愿再将这份压抑再次加予我们的身上。
  虽然你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时光里,总是以泪洗面,被迫做着自己不爱做的事,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们诋毁,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也曾经拯救过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了解我的家庭,从小父母离异,母亲改嫁父亲再婚,他们总是嘴上说着仍旧爱我、把我当做宝贝,但我每次看到母亲抱着继父家的小妹,父亲也有弟弟在他膝下承欢之时,我难免会有些失落和孤独。
  千里之堤也会溃于蚁穴,失望积攒多了,就变成了绝望,再进一步便是麻木。
  我比你先认识谢致君,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风度翩翩,善于言辞。他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他在全校师生面前致辞,他的绩点永远是最高的,就连他的家庭看起来也那么无懈可击——他就像是被上帝眷顾偏爱的那个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我们触不可及的一切。
  接下来的故事你也知道了,我毫无悬念地爱上了他,为了得到他的爱,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本是一个强势的人,我却愿意为了他甘愿自断双足,甘愿顶礼接受那一副金镣铐。和他在一起的那半年,应该是我人生为数不多快乐的回忆了。
  后来?后来他就慢慢变了。
  他开始喜怒无常,开始不断反复指责我的一些小毛病,似乎和他在一起的我如此不堪,我不配站在他的身边!他将曾经给予我的一切慢慢收回——深深,你见过魔术表演里的抽桌布吗?其实要是将桌布飞快地抽走的话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他偏要一寸一寸,缓慢而深刻地将桌布抽走,直到桌面上的那些器皿被尽数打碎。
  那是我生日的晚上,他在我的酒里下了药。而我,愚蠢的我,为了他的一个眼神,为了证明我对他的感情,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我好像一直没怎么和你提过我的这段故事,不提也罢,徒增烦恼而已。
  总之,那晚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如果说我的前半生只是孤独与寂寞而已,那么在那道分水岭后我的人生只剩下了一个字。
  烂。
  而且烂透了。
  我开始被他威胁着做些我根本不愿做的勾当,当我一次次看到那些陌生女孩哭着骂我、打我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深深,你之前问我我手腕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我没有说实话。但在你轻轻抚住那道狰狞的疤痕的时候,我知道,你都明白。
  我每天都犹如行尸走肉,机械的执行着他对我的所有命令。我每天都很痛苦,每次想要和谢致君那个王八蛋同归于尽鱼死网破的时候,他就会拿出那些照片和录像,还有那一叠叠账本——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里面已经不只有我了,还有那些被我拉进深渊的女孩们。
  每到此刻,我从未如此痛恨过我自己,如果当初……算了,深深,我们都知道人生没有如果。
  那些过去的我不想过多赘言,太压抑、太痛苦。深深,遇到你这半年是我后半生最快乐的时光。
  我不止一次说你太过单纯。第一次在蓝岛会所见到你的时候,蒋文看着我,我看向你,你却紧盯着蒋文。
  这么看来你的运气也许真是比我好一点,蒋文虽然坏,可他更蠢,愚不可及。我玩弄他甚至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勾勾手指他便像个哈巴狗一样贴了上来,被我卖了还能帮我数钱。
  其实我当时对他,还是存有些私心的。你后来总和我说你识人不准,我当时也有意让你认清蒋文,希望你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辙。
  只可惜世事难料,造化弄人,九曲百转后你还是趟下了这摊浑水。
  那天谢致君把你带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愣住了,紧接着就是冲天的愤怒——我从未对他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杀意。
  谢致君就是个变态,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对你的那份恻隐之心,他故意在我面前深吻住了你,又挑衅地看向了我。
  是我害了你。
  可我也没能救下你。
  在你面前,我总能表现出最真实的我自己,有七情六欲,已经被我遗忘的那个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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