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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推理悬疑)——冬日嗅

时间:2024-12-07 09:48:59  作者:冬日嗅
  司机似乎已经习惯了老板的沉默寡言,一路上不言不语安静开车,并没有在意为什么自己老板会这么早从一个陌生人家中走出来。
  蒋磬则是一路上都在回忆父亲看那两本书时候的情景。
  经由沈逾之提醒,蒋磬对于过去的回忆也渐渐浮现在了眼前。蒋厉舟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总是对于那两本书爱不释手。父母去世后,他便将父母的大部分书籍放到了公司,以便不时翻阅。
  蒋磬从前只当做父亲喜欢那两本书,对社会学的内容很感兴趣,于是才反复翻看,却从未往别的方向考虑过。只是他没想到就连在和沈逾之逃跑的路上父亲也一直在看那两本书。
  周末早晨的公司人并不是很多,一楼除了值班的门卫和前台外几乎也只有寥寥几人。蒋磬应付了几个的招呼后,便随手刷了门禁卡后便规规矩矩地站在电梯门前等待电梯。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即目光便转向了安静的社交软件,想看看沈逾之有没有给他发消息——沈逾之受伤的这段时间,蒋磬已经将他的生活作息摸得一清二楚,这时候也差不多是沈逾之起床的时间了。
  “蒋先生?好巧,你怎么在这里?”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蒋磬身侧响起,蒋磬放下手机,转头一看身边竟然站着几日不见的杜鹏。
  与杜鹏的热络相比,蒋磬则是更加冷淡。他的眉头一紧,并没有回复他的问题,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杜先生怎么在这?”
  杜鹏没有在意蒋磬话中的警惕,冲蒋磬笑了笑:“我是来谈合作的,你是……”
  他话说了一半,随后似乎恍然大悟般睁大了双眼,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蒋……早就听说壹舟的CEO是名年轻才俊,原来我们早就见过——幸会,蒋总,我再和您进行一次自我介绍,我是来自远藤的杜鹏,这次来是想和贵公司谈一笔生意合作的。”
  说着,杜鹏向蒋磬伸出了右手,正如他们上次在医院见面时一样。
  只是这次的蒋磬却无法拒绝,只能也百般不愿地伸出右手和杜鹏握了一下,寒暄道:
  “好巧,杜总的父亲身体好些了吗?”
  杜鹏叹了口气,和蒋磬一起坐上了电梯,声音听上去有些惆怅:“不是很好,蒋总有所不知,我父亲得的是胰腺癌……唉,万癌之王啊,我只希望能再多陪我父亲几天……”
  “但昨天晚上我父亲的主治医师刚刚找过谈过,说是父亲的病情再次恶化了……恐怕也……我一会结束后就要去医院陪他了。”
  蒋磬有些动容,竟和杜鹏产生了些许惺惺相惜的感觉。他拍了拍杜鹏的肩膀宽慰道:“有时候真的是天意弄人……杜总是去九层吗?”
  壹舟谈业务合作基本都是在九层,杜鹏点了点头,蒋磬便帮他按了九层,又按下了自己办公室所在的二十层。
  杜鹏有些好奇:“蒋总看上去很年轻,周末怎么会来公司?还有之前在警局……”
  蒋磬在知道杜鹏父亲病重后便对他多了许多耐心,并没有在意他那带了几分不礼貌的问题,而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我是市局特聘的助理,公司这边说来惭愧,其实我出的力并没有那么多,只是董事会为我挂了个CEO的名头罢了。”
  说罢,蒋磬看向他左手上的素银戒圈“杜总怎么周末也在忙,不用陪家人吗?”
  “这戒指也是我戴习惯了。”杜鹏一哂,将戒指从指节上脱了下来,露出了一段浅色的痕迹:“说来也惭愧,我妻子刚刚和我离婚了……没办法,我公司的员工总要吃饭,我总得为他们奔波,我妻子……我前妻总觉得我给她的陪伴不够,我们就离婚了。”
  蒋磬不想再次踩中了他的雷区,有些尴尬,刚要开口找补两句,索性九层已经到了,杜鹏便走下了电梯和蒋磬说道:“那蒋总改天我处理完自己的家务事请您吃饭——以个人的名义。”
  “很荣幸能和贵公司合作。”
  作者有话说:
  上周加班加的我想吐……没有早于九点回过家。0存稿战士哭哭,明天尽量补上之前的!
  ps《最好的告别》和《狂热分子》是两本我很喜欢书,这里安利给大家,尽管读起来会有些晦涩,但阅读后真的会受益匪浅。
 
 
第47章 上帝的恩赐
  47
  蒋厉舟的书房隐藏在他曾经办公室的隔间内。当初父母车祸后,蒋磬便将父亲的书籍一部分带去了公司,另一部分带到了他的酒吧内。他起初是怕睹物思人,便没有在家中留存太多父母的痕迹,后来更是习惯了窝在酒吧而非家中,于是就仅仅在家中留下了几张照片。
  然而蒋磬站在了书房门前时,竟然一时间有些怯意——他来的路上曾经想了许多父亲的那两本书的含义,无非都是在往十年前绑架案的秘密上靠近的。
  ——比如会不会是他在卧底期间记录的绑架案涉案人员?
  ——比如会不会是他记录下了对方的犯案手法?
  ——还是说会是一份需要破译的密码文件?
  蒋磬看着手中的金属把手,忽然感觉自己手握的并不是书房的门闩,而是宙斯充满恶意地送给潘多拉的那只宝匣,钥匙就握在在他手中,好奇心驱使着他,然而他却无法预知此时此刻他正在做的事到底是好还是坏。
  蒋磬踌躇了半刻,随即深吸一口气,还是压动了把手。随着他的用力,沉重的实木门被悄然推开,尘封多年的门中一如他的记忆中的那样,似乎这间书房是被时间遗忘了一般,留存着许多父母的痕迹。
  ——有母亲给父亲写的纸条、父亲随手扔在桌面上还没来得及盖上笔盖的钢笔、整理了一半的笔记……甚至桌边还有一只空碟。
  蒋磬咳嗽几声,按了下电灯开关。所幸虽然书房常年无人进入,但天花板上的吊灯却是闪了两下后慢悠悠地亮起,被冻结的时光似乎在此刻重新流转了起来。
  他的目光大致扫过桌面,那两本书就放在了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蒋磬上次一次拿起这两本书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漫长的岁月为两本书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他拿出餐巾纸清理了几下书面,书封上立马呈现出来两本书的烫金书名。
  蒋磬轻轻地翻开了书页,指尖泛黄的薄纸摩擦起来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他从未仔细看过父亲的这两本书,曾经阅读的都是自己后来另外购买的书本,他还不曾认真看过父亲的阅读痕迹。
  蒋磬拍了拍座椅,勉强将椅面上的灰尘清理了八分,随后坐了下去,仿佛与十年前的父亲共同阅读起了同一本书籍。
  然而,蒋磬越往下读,书中父亲的随笔就越发让他失望。
  蒋厉舟在两本书内仅仅标记了三句话。
  “自私者的本质仍是自私的。所以他们就算信奉的是一个鼓吹‘爱与谦卑’的宗教,他们也不会爱,也不会谦卑。”
  “……等到全世界都不再信仰上帝的那一天,无神论者就会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蒋磬又翻开手边的《最好的告别》,继续喃喃道:
  “我们最终的目的不是好好地死去,而是好好地活到终了……”
  蒋磬看了眼父亲这条批注留下的时间,赫然是车祸前的三个星期。
  他的心底不由有些泛酸,也不知父亲在生命中最后的一瞬间有没有想到这一句话。
  ——他在人生尽头有没有完成他的愿望?
  蒋磬双手交叉,抵在了眉心正中。
  书房内的摆钟早已停止了转动,蒋磬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良久。如今他已经知道父母的死不是个单纯的意外,然而无论是父亲的随笔内容还是其中几乎没有任何和真相相关的线索,这些事实都让蒋磬感到低落。
  他又反复翻看了好几遍两本书,却仍旧一无所获。
  蒋磬没有一刻是如此怨恨自己的父亲,也没有一刻如此憎恶自己的无能。如果父亲为他留下了哪怕是一点线索……如果自己再早一点发现父母去世的真相——
  可惜没有如果,蒋磬无法改变过去,他有能力改变的只有现在和将来。
  蒋磬徒劳地向后靠去,手臂搭在双眼上,将视线内的一切遮盖地严严实实。
  他保持这个动作不知多久, 桌上的手机终于震动了起来,才将屋内凝结的空气扯出了一道裂缝。
  蒋磬花了片刻才从情绪之中抽离。
  “你在哪里?”
  电话中传来了沈逾之的声音。沈逾之大概是刚刚睡醒,声线中带了几分睡意朦胧。
  蒋磬想要说话,却因长久的沉默噎住了嗓子。于是他轻咳一声,声音放缓,带了几分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醒了?我给你准备了早餐放在桌上,你试试还是不是热的,如果凉了就别吃了,你胃不好。”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蒋磬耐心等了一会,沈逾之的声音才再次出现在听筒中:
  “……我不想吃,没有胃口。”
  他似乎是翻了个身,声音闷闷的却拖长了尾音,耍赖道:“我一醒来就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开口就是命令啊?”
  蒋磬的心情因为沈逾之好了许多。他站起身来,踱步到门口推门而出,将那一屋子谜团甩在了身后。
  窗外耀眼的朝阳一时间晃得他下意识眯起双眼,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多少吃点,你的胃本身就不好。咖啡少喝,以后我帮你冲茶。”
  沈逾之闷笑,随后蒋磬的听筒中传来一阵窸窣音,紧接着又是拖鞋拍打地板的声音——蒋磬猜测是沈逾之听了他的话,起床吃早餐去了。
  蒋磬放下心来,随后如实说道:“我在我爸的书房。”
  “哦?找到那两本书了吗?”沈逾之的声音有些含糊,大概是正在刷牙的缘故。
  “找到了,我之前并没注意这两本书上有他的批注……只是似乎对于让我们了解十年前的真相来讲并没有什么帮助。”
  “蒋叔叔批注了什么?”沈逾之问道。
  蒋磬看向书桌上被他翻来的书本,回答说:“是几句书上的摘抄,我不懂为什么他要把这几句特意标注出来……”
  等等。
  蒋磬话说一半便止住了声音,双眼盯在那本书上,再次重复阅读了几遍蒋厉舟批注出的那几句话——
  “蒋磬?”沈逾之听不见蒋磬的声音,于是问道:“能听见吗?发生了什么?”
  “沈逾之,我好像……”
  蒋磬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好像……知道我父亲想要传递给我们怎样的信息了。”
  -
  四十分钟后,沈逾之站在了蒋磬的办公室内,逆光看向玻璃幕前的蒋磬。
  这是沈逾之第一次来蒋磬的公司,他看向不远处靠在办公桌边的蒋磬,头一回真切地发现酒吧老板蒋磬、市局助理蒋磬竟然还有另一重身份。
  沈逾之这才意识到,他和蒋磬相识的时间,竟然也不过一个多月。
  “怎么一直看着我发呆?没有休息好吗?”
  蒋磬走近沈逾之,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
  “我看你昨天就没什么精神,如果没缓过来就再休息一会吧,这些线索也不会凭空跑掉。”
  蒋磬顿了顿:“——况且我们也等了那么久,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我没事。”沈逾之移开目光,说道:“已经休息过来了,和我说说蒋叔叔留下的线索吧。”
  蒋磬仔细打量了一下沈逾之,他肩膀上的绷带似乎被他换过,眼底的青黑也淡了许多,好像除去刚刚的那几分迟疑,沈逾之与平日并无半分不同。
  蒋磬敏锐地发觉沈逾之的情绪有些微妙,但他见沈逾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于是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尊重沈逾之的意愿。
  沈逾之微微松了口气,看向桌上两本泛黄的书:“是这两本书,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没想到十年后还能再次看到他们。”
  他看向蒋磬,蒋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你看看,那几页有标注的地方被我贴了标签。”
  沈逾之靠在蒋磬面前的办公桌上,垂下头去看书:“嗯……你说的线索是什么?”
  “我认为绑架你的那个组织可能是类似于宗教般的组织结构。”
  沈逾之偏了偏头,看向坐在真皮老板椅上的蒋磬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蒋磬回答:“你看这句……‘自私者的本质仍是自私的。所以他们就算信奉的是一个鼓吹爱与谦卑的宗教,他们也不会爱,也不会谦卑。’”
  “是因为有提到宗教吗?可是这本书本身便是讲解群/众/运/动的形成逻辑,宗教作为其流传最久的形式,难免会被反复提及。”
  蒋磬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前一句——自私者的本质仍是自私的,你看一眼旁边的标注。”
  沈逾之重新看向手中的书页,蒋厉舟用模糊的铅笔印记在一旁刻下一小行苍劲的小字:
  ——失语的盲目者、愚钝的追随着虚假的愿景。人类要生存,人类便要崇拜。
  “还记得林雨深案中你和我说过,牵扯绑架案的不少人都是经历了性格大变,随后便出现了一定的反社会人格。”
  蒋磬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塑造他们。”
  “他?”沈逾之将书本合上,看向蒋磬的双眼:“我认为是他们,他们分工明确,从社会性质来讲,他们是一个组织,一个团体。”
  “可是人们只需要一个信仰,人们只需要一个神。”
  沈逾之闻言右手一滞,指尖不由自主地在桌面敲击两下。
  “这样操作起来也更加简单,团体关系也更加紧密。只需要将一个人神化,那么信徒们人就会对神顶礼膜拜——这样一来,一个牢固的组织便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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