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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攀折天之骄子(穿越重生)——折难

时间:2024-12-07 09:50:19  作者:折难
  冷芳携才算满意,心想着朝夕相处,亲手养大一个小生命,再怎么冷漠的人也会心生动容,太子若真能如他保证的那样,或许要不了多久就有改变了。
  又关心他的身体:“你冬日里头骨头还痛么?”
  太子年少时过得不好,吃不饱、穿不暖,还总受他人欺辱殴打,寒冬腊月,数次被郡王扔进冰河里,因此落得一身病症。这些年精心养着,大部分都痊愈,独独骨头上沉疴难愈。
  太医也说不出那是什么病症,只知晓每逢冬季浑身的骨头便泛着锐痛,一阵一阵,时而轻缓,时而严重,搅得人不得安身,大概是数次坠河的缘故,使得寒气入体、深入骨髓,难以驱散。
  “太医开的药方以调养为主,虽然见效不快,但这么多年下来已缓解了许多,只偶尔的时候还会痛起来。”太子只捡好话来说,全然不提自己冬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从前他住在揽雀宫里,独自忍耐骨头上的问题,没敢跟旁人说。毕竟此种病症难以被外人观察到,只要他不开口,就没人能知晓。
  他害怕说出来会让冷芳携嫌弃他、厌烦他,把他丢走,害怕被送回郡王府里,害怕重新面对郡王狰狞的面容和发疯时狠厉的拳头。
  忍痛忍久了,渐渐地习惯,白日里旁若无事,只在夜里更加严重之时难以忍耐。
  当睡在冷芳携身旁,感受从他肢体中蔓延过来的温热,他痛得咬了满嘴的血,细微地发抖时,还有心思想。从前在郡王府的夜晚,好像痛也就痛了,没有值得关注的,也不觉得比白天更严重,现在到了大明宫中反而忍受不住。
  或许是因为睡在他身边,被他好好地照顾、好好地关切,于是更加难以忍受痛苦。
  黑暗之中,冷芳携呼吸平稳,半张脸蒙在光影内,仿佛一尊不知悲喜的神像,又在眼尾和薄唇的弧度上,透露出一种缱绻的柔和。
  他大睁着眼睛看他,不比白日里更光明正大,看一会儿半仓皇地垂眼,好似是从他现在的父亲手里偷走了什么东西。
  但越是看冷芳携,他越是难以自抑,连疼痛都忘记了,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地挪向他散发幽香的温热胸膛间。他轻轻地贴着那里,隔着一层轻薄的亵衣,听着冷芳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温度源源不断地从那里传来。
  暖意驱散了疼痛,冰冷的手脚有了热度,他才总算活过来一般喘了口气。
  这一口气,却惊扰了熟睡的冷芳携。
  “你唇上有血。”冷芳携的声音里还带着朦胧的睡意,眼尾曳着泪痕,困倦地眨着眼睛,盯着他瞧了一阵,令他立时不敢乱动,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到什么。
  冷芳携微微坐起身,乌发逶迤而下,落在他鼻尖,亵衣微乱,胸口处被动作牵扯出一个圆滑的弧度。
  他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
  怀疑亵衣包裹之下的地方,是不是也有隆起伏下的圆润弧度,是不是也有绵软的肉,香甜的气味?
  见他不说话,情况很不好的样子,冷芳携眉头微皱,打算叫人来看:“你在发抖。”
  ……他还在抖吗?
  可他明明已经不痛了。
  因着这个始终折磨他的病症,他得以获得在冷芳携身边安眠的机会,除了冷芳携与天成帝同眠时,他夜夜都睡在冷芳携的身边,偷偷地、依恋地躲进他的怀抱之中,凭借这个,那些在夜里啃食骨头的隐秘疼痛也远去了。
  但是现在,他已经被赶出揽雀宫,再也无人能在深夜里给他拥抱,给他拍背,用劝哄困倦的声音说——快睡吧。
  太子别无他法,只能忍受这一切,佯装太医的药方极为有用,旁若无事。
  果然,冷芳携被他蒙骗过去了,另外问及他生活上的小事。太子很喜欢这样亲密的问询,回答得心甘情愿。
  但很快,冷芳携的笑容隐没,态度一变,投过来的,赫然是一双冬雪般凛冽的眼,逼视着太子:“既然你事事都好,没生病,也没中邪。那石尧一事,你为何突然插手,将他带到东宫之中?”
  太子连忙解释,说这样做更稳妥些,在汤易两党天罗地网般的搜索下,不至于提前被找到。又很殷勤地表忠心,说石尧一事,除了他与几位心腹,无人知晓,绝不会泄露冷芳携的谋划。
  “你想做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做到。绝不令你为难。”
  他看向冷芳携的眼神,是那样的诚恳,充满着将一颗真心全数捧出的淋漓的鲜红。
  在这样的注目下,冷芳携的心肠再硬,当下也软了三分。但他却不能露出和缓的神色,否则让太子以为可以继续,日后再犯可怎么办?
  便拧眉放唇,面上带出恼色,道:“还要狡辩!你这样做,岂不是觉得我软弱无能,连这种小事都掌控不了,做不好?却不知道自己擅自行事,万一打乱了我的计划,拿什么赔?”
  浅浅发了一通脾气,让太子变得忐忑不安,冷芳携又收敛情绪,起身走到太子面前,雪白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漠然地说:
  “若非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独坐东宫,是人人敬畏的储君。揽雀宫里、你少时用的木板子早就打在手心里了。”
  这么一下,不啻于热油溅落在手背,腾地蹿入阴痛的骨头,烧着了太子的心脏、头脑与理智,令他一瞬间攥紧了手。
  他从前过于古怪,有许多异于常人的行事,又不善于表达,阴沉沉得像一头不通人性的野兽。冷芳携教导他,训诫他,教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一旦他做错了什么,便要他站直了身体,摊开手心,两指宽的木板轻轻地打在其中,以示惩戒。
  可那只是他刚到揽雀宫里的时候,待他渐渐能开口说话,冷芳携便将板子收起来,再不拿出。
  时隔这么多年,他再度提起此事,是为了提醒太子不要走错路。可太子并未领会到。
  反而因他居高临下,轻描淡写又带着警告意味的一指,生出被训诫的无限的安心感、战栗感与臣服之情。
  仿佛那木板已落在他手心,驱使他向掌握惩戒权力的冷芳携顶礼膜拜。
  “……是我想错了。”太子起身,向冷芳携谢罪,嗓音微哑,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警告摄住了。
  冷芳携方揭过这一茬,要太子带他去石尧所在之处。
  二人离开之际,静安阁内,庞飞善远远看着他们的背影。
  静安,静安。心绪却不平静。
  面色沉沉地饮下一口烈酒。
  他这位谋主哪里都好,既不刚愎自用、骄傲自满,也不胆怯自卑,处在刚刚好的程度。但就是……过于软弱。
  对于从前养过他的冷芳携,几乎言听计从,完全受其掌控。
  太子所受的影响太大了。
  即便日后得以继承大统,登基即位,但若不除掉冷芳携,太子就是下一个天成帝。甚至比天成帝更加糟糕。
  庞飞善没有见过冷芳携,但他对这位名声暧昧的中贵人印象并不好。不是因为朝臣宫人私下里对他的揣测,也不因为天成帝对其过度放纵。
  只因太子对他超出常理的痴迷。
  思及那日午后,他在殿下书房中无意间翻出的私密画作。庞飞善就眉关紧锁,心中满是忧虑。
  画中人神态清冷,垂眸蔑视,胸怀却大敞,露出柔软的胸脯,奶白的痕迹溢出,溅在他衣袖之间。
  庞飞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在他看来,主上私德有亏、有见不得人的癖好都没什么,但却不能像小儿般如此痴迷于一个男人,更不能痴迷于他父亲的人,尤其他的父亲还是位大权在握、行事酷烈的帝王。
  于是他始终保持警惕,为太子筹谋皇位之余,把大量心思花在冷芳携身上,思量如何降低他对太子的影响,最差的情况下,如何不见血光地除掉他。
  明明素未谋面,冷芳携在他心中已是仅次于天成帝的心腹大患。
  现在终于得见一面,比画像上的更为生动。
  此人颜色确实殊丽,冷傲出尘,浑如傲然在风雪枝头的寒梅,令人见了便有攀折欺弄之心。
  ……
  石尧住在东宫最角落的一间殿里,推门而入时,他正十分安静地坐着。
  与星连居夜宴时截然不同的状态。
  看到冷芳携,石尧露出一个笑容,起身行礼,脸上带着得偿所愿的释然。
  被程余年为难时,冷芳携以为石尧嫌弃程余年蠢笨不堪,想借他的手除掉他。但被石尧顺着宫人主动找到药奴时,他却有些惊异了。
  这位素来流连风月场所,总是汲汲名利之人,居然怀着以蜉蝣之身撼动汤易两党的宏大志愿。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扳倒汤沃。
  原因很简单,他知交好友一家因得罪了汤霄,全数死在汤沃手中,自那时起便怀着切齿的仇恨,寻机想要报复回去。
  现今朝堂,与汤沃斗得不分上下的是易积石,石尧便使手段除掉汤党程余年,打算日后投入易党阵营,再伺机引来汤党的报复,引发两党相斗。
  如此一来,自然你死我活,汤沃不死也要残废。
  后来在程余年的事情上发觉还有冷芳携的存在,思索良久,决定放手一搏,主动找到冷芳携投靠,愿意为他驱使,只要最后能扳倒汤沃。
  正好冷芳携有削弱两党势力,扶持骆希声的打算,便让石尧谋杀汤霄,设下明局,迫使两党争斗,让石尧前期藏匿起来,后期再露面,给机会让骆希声抓住。
  这样两党之势被削弱,真凶浮出水面,骆希声查案有功得以升迁。再好不过的局面。
  事情如两人谋划的那样顺利发展,汤沃已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天成帝舍弃,就算此刻死去,石尧的心愿也了了。
  冷芳携的出现就是一个信号。
  “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冷芳携问他。
  石尧笑了笑:“我的下场,定然好不了,没办法与崇安葬在一处,或许尸骨无存。只希望大人想起来时,能替我帮友人及其家人扫一扫墓,烧一烧纸钱,叫他们在地府之中好过一些。”
  至于石尧自身的家族,他毫无留恋之意。
  “我知晓了。”冷芳携点头。
  石尧被他安排好的人带着,送到了某位不起眼的官员宅邸附近。此人看似平平,其实与易党之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细查,什么也隐瞒不了。
  凛冽寒风呼啸,石尧怀抱着一个棉布包袱,匆匆从附近走出。或许是过于着急,行动之间,竟然牵扯得包袱开出一口,被风刮出里面的衣衫。
  锈红的,反复沾了血迹。
  这一幕被巷口内蜷缩身体的乞儿看到。
  *
  搅动朝野不安的汤霄案终于落下帷幕,真凶竟然不是辛义华,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
  恨不得把易党众人全数送到地府之中的汤沃被迫安静下来,可当他手下的人查到石尧的过去,以及他与易党之人千丝万缕、似有还无的牵扯时,这位和善软弱的阁老露出秃鹫一般凶狠的眼神。
  “易、积、石。”他阴沉沉地,一字一顿地叫着。
  至于骆希声。
  他从风暴中央全身而退,还因祸得福,升为正六品大理寺正,可谓官运亨通,惹得从前与他同道的同僚们嫉恨不已。
  ……
  草长莺飞,转眼大地回春。
  这日阳光明媚,惠风和畅。京师郊野,御河河畔,岸沿设宴,郊外游春,正值上巳佳节。
  难得休沐,骆希声带着刘秀英沐浴兰汤,换上一身新衣衫,出门踏春。
  风景秀美,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
  骆希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问刘秀英感受如何。
  刘秀英眯着眼睛说:“这里好多小娘子哩!”
  骆希声无奈了,他阿娘整日琢磨着给他娶媳妇,已有走火入魔之态,看谁都像自己心爱的未来媳妇。
  摇摇头,偏头看见卖纸鸢的小贩,打算过去买一个同刘秀英放着玩。
  转头之际,却瞥见一个异常熟悉的背影。
  骆希声一怔,怀疑自己看错了。
 
 
第69章 ……或许方才,他该尽力将纸鸢放得再高一些。
  无数衣着鲜亮,风华正茂的郎君娘子中,那个显得异常突出。光看背影,便知他身段好,仪态上佳,恍若一段挺拔的玉竹,纵然看不清面容,也让人想象正面该是何等风姿。
  他正与卖纸鸢的老板交谈,偏头挑选挂在木杆、树梢上的各色纸鸢,露出的侧脸令骆希声浑身一震。
  果然是冷芳携。
  今日他换了身轻薄的春衫,是淡淡的桃花粉。青色发带束起高冠,乌发如云如瀑,垂落至腰侧。唇间噙着淡淡的笑,扑面而来的鲜活气,像一只缀在枝头、嫩生生的桃花瓣。
  萦绕在周身的冷意总算散了些,刚才已有不少小娘子、小郎君鼓起勇气走过去同他搭话,只是一一被他回绝,面带失望地离去。
  在这里看到冷芳携不值得奇怪,毕竟他整日待在宫中,定然十分烦闷。
  上巳佳节,倾都之人都来御河畔游玩,有曲水流觞的书生学子,有卖纸鸢、五彩蛋的小摊贩,还有互赠花草、以表情谊的未婚男女,一派热闹景象。
  连素来不爱出门的他自己,尚且带着娘亲来踏青散心,冷芳携没被天成帝拘束,出现在这里不奇怪。
  只是忽然看到他令骆希声有些无措:上前与他打招呼,怕打扰到冷芳携,讨嫌;佯装没有看到他走开,又让骆希声觉得,有些不礼貌。
  踌躇一阵,骆希声最终决定带娘亲去别处走走,不与冷芳携碰面。
  毕竟他现在也不清楚冷芳携看他是好感居多,还是厌恶居多,也不想眼巴巴地一直看着他,等他转过身来,要是没有看到他该怎么办?
  最简单的就是回避掉这一切。
  “阿娘,我们去那里看看,有编花环的小贩。”骆希声牵着刘秀英满是厚茧和倒刺的手。
  哪知道刚欲离开,就被买好纸鸢,偏头过来的冷芳携看见。对方眸如点漆,眼神锐利,直直看向骆希声的所在,显然已经发现他。
  这时再走,就仿佛他刻意躲避冷芳携。
  骆希声的脚步登时停住。
  刘秀英奇怪:“听娃,你咋不走了?”
  冷芳携这时已经走到他们面前,手里捏着个燕形纸鸢,花纹繁复,画了不少喜庆的图案,一看就知道是价钱最高的那一档。
  他没有开口,眼神意味深长,像在说“你跑什么”,看得骆希声心头微虚,以为被对方看出了自己种种复杂纠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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