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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攀折天之骄子(穿越重生)——折难

时间:2024-12-07 09:50:19  作者:折难
  原本还能忍住泪意的十一,瞬间因这饱含叹息与柔情的话红了眼眶,泪珠一颗颗滚落,溅到冷芳携掌心之中。
  很少哭泣的人,一旦落泪就一发不可收拾。
  冷芳携无奈地弯腰捧着他的脸,低声劝哄:“好了,别哭了。”
  十一抽抽噎噎地,委屈得不得了,恨不得抱住冷芳携,但他也知道见好就收,过了一阵止住眼泪,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发现把冷芳携的袖子都哭湿了,羞耻和窘迫瞬间染上脸颊。
  他蹭得起身,瓮声瓮气道:“大,大人。我先回去练字了。”
  说罢跑向门外,迈过门槛时,余光瞥见药奴的身影。
  十一渐渐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见药奴走到冷芳携身边,若有所思。
  ——他进去做什么?
  “沈大人和越姑娘都很担心你。”药奴将一封信放在冷芳携面前,“这是沈大人的信。”
  冷芳携说:“他都已经是白身了,怎么还叫他大人?”
  展开信封,上面赫然是沈质的笔记,洋洋洒洒写了两页信纸,大概向冷芳携交代了他的近况。离开大理寺后,沈质在京都郊外的秀山上建起了一座朴素的宅邸,这段时间与老仆在新宅里生活。
  ‘若无意外,此宅便是我余生归隐之所。’
  ‘山野之中,气清日明,没有俗务缠身,心旷神怡。我每隔几日便出门打猎采菌,体魄强健不少。’
  ‘山腰处还有几户人家,朴讷诚笃,极为热心……我靠给其中一家人的小孩启蒙换取米粮,完全自给自足。’
  ‘从前你我二人说要隐居深山,此处正适宜……师弟,可归否?’
  冷芳携合上信纸,沉思长吟,道:“你与他就说,我一切都好。”
  药奴:“可陛下罢朝一事,天下皆知,沈大人不会相信的。”
  “不相信,也要相信。”冷芳携收好信封。
  药奴现在已经变成他的人,向几位雇主传递消息前都要过问冷芳携的意思,按照他的心意传递。冷芳携不愿让沈质知晓自己的真实境况,总拿些漂亮话敷衍他。
  可沈质目前仅能通过药奴接触到冷芳携,明知对方敷衍至极,还是甘之如饴,每隔几日便来信。信上无非是最近的生活,在沈质的笔下,秀山无疑于一处令人流连忘返之所,他虽然没有明确写明,冷芳携看得出沈质劝他一同归隐的意思。
  但那是不必要的。
  “药奴。”冷芳携叫住欲走的人,命他到近前来,“你精通医理,不逊于御医,又极擅制药。我要你去寻一样东西。”
  他凑近药奴耳畔,低声说了什么。
  药奴瞳仁蓦地剧烈颤抖,充斥惊讶与不解,紧接着化为恐惧和担忧,以及浓浓的不可置信之色。
  “大人!”药奴第一次露出如此鲜明的情绪,“你——”
  话未说完,“铛铛铛”的雄浑钟声响起,回荡在揽雀宫上方。
  宫钟齐鸣,响彻共计二十七下,意喻国丧帝崩。
  ……
  天成帝忽如其来的驾崩打蒙了大部分朝臣,尚未来得及辨明发生何事时,九卿阁臣即刻入宫。
  有天成帝亲笔遗诏,传国玉玺,更有梁惠与路慎思两位心腹佐证,先帝因伤重不治而晏驾,弥留之际命太子即位几乎不容置疑。
  虽然其中有许多蹊跷之处,朱紫大员们面面相觑,最终与太子三劝三让,确定了大乾帝国未来的新主人。不过在登基之前,还需处理好先帝的丧仪。
  庞飞善连夜被带入宫中,再次见到太子之时已经更深夜漏。
  他毫无睡意,太子显然也没有。
  “殿下……”庞飞善被飞速的进展弄得头晕眼花,“那药,我们试验再三,绝不会置人于死地,怎会……?”
  他满腹的疑惑与不解,更兼对未知的恐惧。
  太子笑着安抚他:“父皇之死,确实并非那药导致的。”
  庞飞善瞬间松了口气:“这么说,先帝竟然真是因为伤重不治去世,真是世事难料。”
  太子道:“父皇是因鸩毒而死。”
  “??”庞飞善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殿下,你——”
  太子摇摇头:“是父皇亲自饮下的。”
  ……庞飞善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然怎么听都觉得太子所说之言荒谬绝伦。
  ——天成帝正值壮年,怎么会自己饮毒而亡?失心疯了不成?
  最有可能的还是太子下毒。可庞飞善了解太子,绝不会擅作主张,且他对天成帝怀有父子般的崇敬,不可能下毒令先帝惨死。
  太子不会对他撒谎。
  那么……排除种种不可能的猜想,先帝竟然真是自杀?
  可为何呢?
  太子偏头,望向烛台上莹莹烁烁的烛火,慢慢将今日的情形告知庞飞善,从天成帝屏退宫人点出他们私下的谋划,到教导他朝政之事,再到最后毫不犹豫地饮下鸩毒,七窍流血而亡。
  “父皇死前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好好照顾贞哥。”乌黑的眼瞳里蒙上一层温暖的光影,太子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这一句令庞飞善心头飞出一个荒唐的猜测——天成帝何等雄主,难道是因为冷芳携对他动手,暴露杀意,而心灰意冷、悲凉欲死?就此失去生存的意志,干脆一杯鸩毒了却残生?
  越是想,越是觉得种种有迹可循。
  先帝爱冷芳携爱到疯魔的地步,宁愿自杀也不肯带走冷芳携,弥留之际还心心念念让太子好好照顾揽雀宫。
  这样想,庞飞善忽然理解先帝为何选择饮毒而亡——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用以限制太子的把柄!
  纵然有梁惠和路慎思等人支持,一切十分顺利。但若太子违背先帝遗言,对揽雀宫不利,那两条忠心耿耿的狗必定对太子拔刀相向,以先帝遗体有异,恐被人毒杀此类耸人听闻的事实攻讦太子。
  届时,太子那个位置一定坐不稳。
  越想越是心惊,何等疯狂傲慢的人!
  太子顺利继位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未来之路依旧模糊不清,祸福难辨。
  庞飞善深感如处悬崖之边,一旦踏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即便父皇不交代,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望着太子唇边真情实意的微笑,看到他眼中丰沛充盈的喜悦,庞飞善忽感不寒而栗。
  隐隐有事情即将不受控制,灾难将生的不祥之感。
 
 
第73章 身依三家,心只许一人。
  先帝停尸于生前寝宫流云殿,由太子为其沐浴容颜、括发、更换寿衣,由此寿终正寝。擦干净七窍残留的血迹,天成帝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熟睡。*
  第二日,太子早早地就换上素色丧衣,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与梁惠一同将先帝遗体装入金丝楠木棺桲之中。木棺停在太极殿,棺前供桌摆放酒馔等祭品。设安神帛,立铭旌,上书“大行皇帝梓宫”。*
  这一日阴雨连绵,像天也感应到真龙陨落,乌云缭绕,满目哀景。
  京都文武官员及命妇服素服,冠乌纱,由太极门而入哭丧。唯有阁臣、九卿及其余三品大员能在太极殿外长檐下跪别先君,所有人无论心中想法如何,皆面露哀戚之色,以示对先帝的崇敬和追思。
  这是一位帝王得以笼罩宫阙的最后余韵。
  细针大小的雨丝斜斜飞入檐下,沾湿衣袍。骆希声深深埋头,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只觉得跪了近两个时辰的双腿酸痛到近乎麻木,腿上的肌肉只是微微颤动,便引发一阵针扎般的锐痛。
  在哀恸的哭嚎声中,他以袖掩腿,深吸一口气,偷偷换了个姿势,两腿仍然麻痹,却比之前好过些。
  老实说,他现在还没有天成帝变为先帝的真实感,只觉得一切好似梦境,进度快到可怕。明明不到半月前还是冷芳携的生辰,他还痛苦于无法将心意向冷芳携袒露,无法将礼物送出,短短数日,事情急转而下,先是帝隐罢朝,揽雀宫也没了声息,再就是太子监国、榻前侍疾,紧接着宫钟鸣响,帝崩。
  骆希声不得不怀疑其中的蹊跷之处,比如太子侍疾时做了什么,天成帝是否真是重伤不治而亡……但思来想去,又觉得以太子的城府能力,不至于将梁路两位近臣收买。
  天成帝,是真的死了。就这么抛下冷芳携。
  弥留之际,他难道不会对冷芳携的未来担忧吗?身为多疑、控制欲强的帝王,难道舍得让心上人留在人间?
  并非骆希声恶意诅咒冷芳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猜测。
  其中发生了什么,骆希声不得而知。最终的结果就是太子即位,揽雀宫仍然是那个揽雀宫,似乎不因改朝换代而动荡,更不存在许多人揣测的新帝清算妖妃——太子似乎是个孝顺儿子,非但没有为难父皇的宠臣,反而礼遇有加。
  只是世事无常。
  骆希声叹了口气。
  明明不久之前,天成帝与冷芳携还如同寻常夫妻般畅游御河。
  胡思乱想之际,骆希声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在风雨之中,那声音并不明显,只因为他跪在最后,又耳聪目明,才得以提前捕捉。
  太子在殿内,文武百官已弃至,现在才来的人……会是谁?
  天成帝那个默默无闻的云妃吗?
  骆希声没有回头,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借着余光打量来者,心中怀有隐秘的期待。
  就见眼旁飞出一截带雨的苍白衣袍。来人檀发未束,垂落于腰际,绵云般的发丝上挂着雨珠,仿佛连串的珍珠明宝,宽大的衣袖间隐隐露出一双骨节秀丽、白皙莹润的手,指贝带着淡淡的粉意。
  他心头一震,仓促地抬睫,就见冷芳携眼眸微垂,默立在檐下。他身后跟着那位名为十一的护卫,半个身子都被雨浸湿,卷翘的头发上全是雨痕,正低头收伞。
  护卫像只狗一样甩动头发,晃出的水渍落到两旁百官身上,惹来隐晦的注目。
  这下,再是沉浸在哀伤中无知无觉的人,也该注意到忽然露面的陌生面孔——对一些人来说,冷芳携是陌生的。对剩下的人来说,则是“久别重逢”,至少骆希声发觉易阁老眼中的神色极为复杂,像是开口想与冷芳携说话又不敢。
  这么久没见,冷芳携还是那样神色冷淡、近乎目空一切。或许是因为今日阴沉的层云,细密斜飞的雨珠,昏暗的光线,更显得他眉宇清傲凌厉,薄唇殷红如血,肌肤莹润生辉,不似凡间人。
  脸颊没有消瘦,也未从他身上嗅到血味和药味。
  骆希声始终提着的心总算能落到实处,他松了口气。但下一刻袖中的手攥紧了,他有千言万语想与冷芳携诉述,可在这样的场合——在他枕边人的丧仪之上,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明明天成帝已死,冷芳携已经不再是被拢在掌中的珍雀,他可以自如地与他说话,而不必因他与天成帝的关系羞耻万分。可此刻,仅仅只是注视着他就令骆希声觉得自己像一个恬不知耻的小偷。
  天成帝的离去让冷芳携与他的关系更为紧密,从此以后所有人提到冷芳携,就会提到揽雀宫,就会想到曾经将他呵护备至、爱意深沉的英明帝王。
  冷芳携与天成帝的名字,将纠缠至死,再也无法分开。
  群臣的目光落到队伍末尾最中间唯一站立的人身上,后者静默片刻,才同身后的护卫步入太极殿中。
  一路穿过伏跪哭丧的朝臣,那人脚步不停,反而是在行进线路上的人下意识往两侧挪动,为他分出一条小路。
  冷芳携步履款款,走过他们身侧时衣袖上残留的雨珠滑落,溅在蒲团及素色丧服之上。
  他的身影没入太极殿内。
  有未见过他的年轻朝臣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瞧不见了,才下意识出声:“那人……”
  那人怎能进太极殿里?
  现在里头只有一个太子,也仅有一个太子——先帝亲缘淡薄,近乎孤家寡人,嗣皇帝不是他的亲子,目前却是唯一一个有资格打理丧仪的人。
  就连后宫中那位默默无闻的云妃都不能走进太极殿,此人……
  紧接着,年轻朝臣脑海里闪过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立刻意识到刚才让他下意识让开道路,殷勤到近乎诡异的人是谁。
  ……
  太极殿里烛火莹莹烁烁,昔日先帝处理朝政的长案撤去,空旷的大殿上如今停驻一方巨大的棺桲,在跃动的火焰之中散发仿佛来自冥府的幽暗气息。
  冷芳携的目光越过铭旌,最终来到跪在棺材前的太子身上。
  后者先是不辞辛劳地处理朝政、奉汤药侍疾,再又因先帝突如其来的死亡忙于丧仪及新旧更迭等诸事,可谓日夜不休。如今眼底青黑,一脸疲惫,能始终将背挺直,跪哭近五个时辰,足见孝心昭昭。
  “贞哥……”太子开口,嗓音沙哑低沉,眼眸里是哀切和晦涩。
  冷芳携微顿,最终走到棺桲侧边。
  太子道:“还未封棺,贞哥现在还能打开见父皇最后一面。”
  说着,就要起身为他开馆。冷芳携摇头,制止他的动作。
  指腹拂过冰冷的棺材,眼中意味不明,只是淡淡道:“不如不见。”
  听话里的意思,他似乎是恨天成帝的,以至于生离死别,却连最后一面也不愿见。但太子看得出他情绪平和,对天成帝没什么负面情绪。
  冷芳携其实心情复杂。
  一开始他对天成帝当然有恨,毕竟又一个被病毒感染的异数,又是剧情里掌握无上权力的帝王,极有可能对他的任务产生重大影响。
  连续三个世界都遭遇病毒,冷芳携可谓深恶痛绝。
  但渐渐的,冷芳携心中的恨意却没那么深刻了。
  或许是因为天成帝不似前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恨不得把他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要见;也或许是因为面对旁人的侵占,他已经能够从容应对,将其当做发泄而非屈辱;又或许是因为他借着天成帝对他的迷恋顺利推进剧情……
  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冷芳携看他几乎无爱无恨,只把他当做一个完成任务、发泄谷欠/望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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