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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开天眼遭剧透(玄幻灵异)——翻云袖

时间:2024-12-09 10:28:35  作者:翻云袖
  千雪浪淡淡道:“我也有些累了。”
  凤隐鸣轻轻松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能听你说这句话还真不容易。”他带着千雪浪走了回去,取个蒲团递过,忍不住还是揶揄一句,“寒舍简陋,还望你不要嫌弃。”
  即便再如何简陋,只怕也不会比千雪浪的修行之处更为简陋。
  千雪浪没有理会这句打趣,而是默默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凤隐鸣见着一地人休息的休息,被困在镜中的困在镜中,只得长叹一口气,不自觉地压低声音:“本还以为能多个帮手呢,现在看来只能由我自己来做这个劳碌命了,璞君,劳烦你帮忙看护众人,我很快就会回来。”
  荆璞在镜中点头道:“凤先生一路小心。”
  “我只是去采药,又不是去杀天魔,不必太担心我。”凤隐鸣摆了摆手,提起药锄跟篮子就往外走去。
  等到千雪浪从入定之中醒来时,先是感觉到温暖,随后才是嘈杂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昏暗的月光自树叶之中粼粼照入,游走在绿叶之上,让巨木下的巢窝显得格外静谧。
  然而巢中生了火堆,水无尘跟任逸绝正在争执会不会明火烧掉凤隐鸣的巢窝,而镜中的荆璞试图劝架无果,只好无奈地在一侧旁观,想必方才所听见的嘈杂之声就是从他们处传来。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凤隐鸣提着篮子走进来,笑吟吟道:“好热闹,二位正好差一个事主,我来添上。”
  三人说着玩笑,忽见千雪浪起身来,一时间都噤声不语,目光游移,凤隐鸣立刻改口:“二位吵醒好友,实在大大的不该啊!”
  水无尘没想到这顶黑锅忽然就被事主丢了过来,瞠目结舌地眨了眨眼,然而自己在他人家中玩火,毕竟多少理亏,于是立刻将矛头转向任逸绝:“哎呀,我瞧是任公子成魔之后,高大威猛不说,连带着声大气粗,这才无意间惊醒了雪大哥。”
  虽是夸奖,但这“绵里藏针,口蜜腹剑”之处,任逸绝又怎会全然不知,他纳闷道:“素来只听说财大气粗,到了我这儿怎么只有声大气粗。方才我们说了这么多话,水夫人怎么知道是哪句话惊醒了玉人,也许是……也许是凤先生归家,气息惊动玉人,嗯……未尝没有这个可能啊。”
  矛头忽又转向凤隐鸣,凤隐鸣眨了眨眼,实在难以置信。
  好赖住在凤隐鸣的家中,总要给主人家一分面子,一旁的水无尘也不禁倒吸一口气,钦佩起任逸绝的“就事论事”来。说实话,要她讲是凤隐鸣的责任,还多少有一点难为情,就算不提住的地方,人家好歹是为他们去采药。
  皮球踢过一圈居然又踢了回来,凤隐鸣叹了口气:“就算的确是我惊动好友,可也是为了两位治病采药所致,那么这样论起来,两位也逃不开干系。”
  水无尘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啊,可是……”
  糟糕!难道凤族还会读心术,怎么她才想了什么,凤先生就说出来了——且慢,现在的凤族跟人族怎么都这么狡猾,还是她跟策郎呆太久了,变得比较好面子?一时间居然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
  她忽然间福至心灵:“啊,我先前睡下时已服过丹药,想必这药是给任公子特意采的。”
  虽然凤先生说是两位,但是她已经吃过药,怎么还要再吃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吃太多药等于中毒,更何况她还是魔族,不能随便乱用药。任公子虽也是半魔,但他一直是以人身长大,想必饮食医药方面与人族无异。
  任逸绝猝不及防,待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就算没良心如他,说凤先生白忙活也未免显得太无情了一些,他又不是无情道人——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得认下这个闷亏,这样一个大亏就换几根补身体的药草跟一两良心,这是否太不划算了些?实在不符合他的作风。
  虽很想知道这场辩论会怎样进行下去,但荆璞实在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见着三道目光齐刷刷转过来,他立刻警觉心起,连忙咳嗽一声:“抱歉,打扰三位,我这就闭嘴。”
  荆璞岂止闭嘴,就连身影都消失在了巨镜之中。
  凤隐鸣震惊:“……荆道友速度不凡,果有真龙之姿……”
  水无尘感慨:“……这面镜子果真是为保护荆公子的。”
  任逸绝唏嘘:“……没义气。”
  千雪浪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靠在了一边,淡淡道:“玩得开心吗?”
  三人面面相觑,凤隐鸣赶忙提起自己的篮子,神色严肃:“哎呀,我还有些事要忙,这些灵草都得处理一下,不然大家等会就没有丹药补身了。”
  千雪浪匪夷所思:“你现在才开始炼丹?”
  凤隐鸣噎了一下:“这嘛,就算生吃,也得切碎一些吧。”他说罢就急匆匆地溜走了。
  水无尘是第二个对上千雪浪目光的人,她平静道:“哎哟,我骨头还痛着呢,让我烤烤火,多休息休息……你们聊,可以私下单独聊聊,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打扰。”
  她立刻躺了下去。
  任逸绝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正气凛然地对千雪浪道:“我虽很想与玉人私底下相处,但不希望是为了别人。”
  千雪浪:“……”
  他到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三个才思敏捷又好争口舌的人待在一起到底能有多么嘈杂了。
  千雪浪实在不知自己该不该叹气,然而他最终只是微微笑了笑,觉得心中似乎轻松不少。
 
 
第168章 没有答案
  遭遇天魔,任逸绝险些丧命,青渊几乎魂飞魄散,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纵然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免不了心惊胆战。
  这些当然都是叫人心情沉重的事,三人有意耍宝,想来也是想要缓和紧张的气氛,叫彼此之间都不要太有压力。
  等凤隐鸣切完草药回来,这一点上他倒是真没说谎——这些灵草被硬生生挤出两碗浓绿的汁液,也不知道这两个碗是从何处出现的,端在了水无尘与任逸绝的眼前。
  水无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灵草汁液还要绿,胆寒道:“怎么如今的修仙人士还要吃这种药吗?这跟茹毛饮血有什么差别?”
  “水姑娘,按你所言,凡人一旦生病就只能茹毛饮血。”凤隐鸣不容拒绝地将药碗硬塞到了水无尘的手中,她脸上的绿色与药碗之中莹莹流动的绿色汁液在月光下交相辉映,“如今有许多不足,只得一切从简,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水无尘凄凉道:“我们方才见面之时,他是这样的人……妖族吗?”
  任逸绝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接住了自己的那一碗药草汁,凝视了一会儿,幽幽道:“若非我对玉人有十足的信任,凤先生看起来也不像坏人,按照常理来讲,到了这时,我就应当大喊一声救命,有人害我了。”
  凤隐鸣也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那现在你也只剩一条路可走了。”
  靠在一旁的千雪浪平静地移过视线来:“需要我帮忙?”
  两名半魔沉默片刻,对视了一眼,忽都抱以壮士断腕的心理猛然喝下碗中汁液,看其脸色,想必是叫口腹翻江倒海的滋味,只见脸绿了又白,白了又青。过了片刻,水无尘忽然抽搐两下,倒在地上,木碗砸落于底,她艰难地指向凤隐鸣道:“凤先生……你……你为什么害我……”
  这变故来得意外,毫无反应的任逸绝一脸茫然,凤隐鸣脸色顿时一变,正要上前来,只见水无尘坐起身来笑道:“别急别急,我骗你的,刚刚瞧任公子跟你说得起劲,我也实在忍不住想演上一段。不过这味道还真是……呕……”
  凤隐鸣吓了一跳,甚是无奈地看着她,自袖中摸出两个甜果来,分别握在左右手中递过:“水姑娘若不演上这一出,早就能吃上甜果了。”
  水无尘挑了挑眉:“两个都是我的?”
  凤隐鸣道:“自是选一个,看水姑娘想要左手的果子,还是右手的果子。”
  水无尘叹了口气:“好吧,那我选长在凤先生胳膊上的那只手。”
  任逸绝不紧不慢道:“那我选凤先生拿着果子的那只手。”
  凤隐鸣遭遇难题,神色竟仍旧镇定,他假意要收回手来,转头对千雪浪道:“很好,为了不叫我的胳膊受害,也免除他二人贪心过头,这两枚果子还是好友你我共尝吧。”
  从千雪浪手中夺食,无异于虎口拔牙,这次两人都非常默契,各自拿了一个果子。
  玩笑打闹开过,也该谈谈正事,眼下众人齐聚,只缺一个青渊不在场,便都起身去池中寻他。
  这条路之前由着凤隐鸣带千雪浪走过,另外两人则是第一次走。可由于此时日沉月升,光影变化,一时间四处道路竟也变得陌生起来,白日绿影到了夜间似拖长的烟雾,几朵硕大奇花宛如噬人妖物,藤蔓交织,翠叶摆动,千雪浪自认记忆不俗,到了此间却也觉得眼花缭乱,难以辨别去处。
  难怪凤隐鸣会来此处后会选定凤凰巢居住,这地方简直是天然的阵法,若无指引,能叫人不知不觉困死其中。
  水无尘还拿着半个果子在吃,走动片刻,她本心中略有些散漫,想四下看看风景,不忙跟随,可见道路复杂至极,便乖乖跟在身后,不再东西乱看。
  不多时,四人到了能看见池子的枝干之上,只见青龙仍沉沉睡着,皆都有些忧心忡忡,水无尘便先坐了下来。
  这树干极高,坐下后两条腿自然悬空,水无尘已非是懵懂幼童,自不会随性踢腿,因此只往下瞧一瞧,见得阴影重重,枝干纠缠,恰如此时心境,很快就收回目光来,仰头望月,忽然轻叹一声:“真不知这般悠闲的时光还有多少。”
  凤隐鸣一怔,只坐在她身旁微微笑道:“以水姑娘这般豁达,也有这些伤春悲秋的心思吗?”
  “我是豁达,又不是蠢材。”水无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我如今都百来多岁啦,凡人两鬓斑白,早已苍颜,我却仍是这般年轻,按此推算,想当然应是常怀万岁忧。”
  任逸绝忽道:“万岁……这世间又有几人真能活到万岁。”
  众人虽没说话,但却不约而同地想天魔来,水无尘敲了敲树干,缓声道:“反正青渊还没睡醒,不如咱们去将荆公子一道请来,一群人在这儿说说话,顺道扰龙清梦。”
  凤隐鸣跟任逸绝自觉起身,一个作为向导,一个作为朋友,去搬荆璞。
  目送他们二人离去后,千雪浪则靠在了树边,静静地看着青渊潜伏的流泉,月光照得龙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
  早在千年之前,月光也曾这样温柔地照在青渊的身上,而千年之后,月光再度拥抱了他,就像这千余年,不过是一段从梦中醒来的时光。
  千年万载,说起来是何等的轻易。
  嘴皮子上下一磕一碰,就能够说出这四个字来,可是这四个字承载的时光又是何其漫长,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凡人的王朝在其中依次崛起衰亡,唯有史书与记忆能令这些坍塌的兴盛王朝与英雄人物不朽。
  修道者也不会例外,青渊与和天钧不正是如此,消磨在时光之中。
  水无尘靠在一根曲起的枝条上,一手撑着脸,一手拍着腿,道路不长,可那两人一来一回加上要搬运镜子免不了得拖久些,于是她笑笑,问:“雪大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时间。”千雪浪道。
  水无尘没有明白:“时间?”
  “对,时间。”千雪浪沉默了片刻,他扫过水无尘一眼,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开口,最后还是张开口,说起往日的一件小事,“在我百岁之时,未闻锋将红鹭送给了我。我才发现,我竟已过了百岁,正如你方才所言,许多人已然腐朽,而我却年轻如昨。”
  水无尘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温柔地注视着千雪浪,将声音放轻许多,在这树海之中,轻得犹如夜虫透明的薄翅:“人族渴望求仙问道,正是为长生不死,脱离凡俗,雪大哥当时有何感觉?”
  千雪浪缓缓道:“没有感觉。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忽然想到,那个孩子也许已经死去……”他语焉不详,说后也不曾解释,而是陷入沉默之中。
  水无尘并没有催促。
  “那个与我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孩子,她是我弟弟的女儿,我当日救过她一命。”千雪浪道,“我想她早已将我忘却,如今纵然不死,也应是一个老人家了。”
  水无尘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雪大哥有去见她吗?”
  “没有。”千雪浪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可见的,我与她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更何况见了又能如何,莫非引渡她寻求大道,超凡入圣吗?她没有这般缘分。”
  水无尘为他的刻薄笑出声来,于是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慢慢道:“雪大哥不觉得孤独吗?”
  “没有。”千雪浪犹豫片刻,又道,“后来……遇到了任逸绝,就有一点了。他很热闹,也爱热闹,跟他在一起有些烦,可是太安静了也会不习惯。”
  这让水无尘很漫长地叹了口气,她伸开双臂,做了个大大的懒腰,漫不经心道:“真叫人羡慕啊。”
  “羡慕?”
  水无尘转过头来看着他,双手还举着,她就保持着一个很滑稽的姿势笑了笑,千雪浪没有觉得可笑,他感觉到水无尘的魔性似乎从这张冷峻的面容后蔓延出来,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点不适。
  “你为任公子破例了。”水无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这样吧。起初只是一些很小的事,后来又有一些很小的事,再来一些小小的事,很快,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倏然间就叫那道防线千疮百孔了。再轻轻一推,这道本该坚硬无比的防线便尽数瓦解了。”
  水无尘站了起来,她慢慢地走过来,姿态很轻松随意,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
  也许并不是水无尘的人危险,也不是她的动作危险,而是她即将吐露的东西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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