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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开天眼遭剧透(玄幻灵异)——翻云袖

时间:2024-12-09 10:28:35  作者:翻云袖
  他……他觉得很难受。
  夜风徐徐,吹落几朵花瓣,正飘落在鹤云涛的头上,任逸绝自是一眼就瞧见了,一脸戏谑地指着他的头发说了什么,鹤云涛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花儿纷纷跌落,两人四目相对,忽然大笑起来。
  以千雪浪的修为,听清二人所言并不困难,可不知怎么,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任逸绝与鹤云涛在说什么,远离人烟,两人单独到此,自然是说一些不希望别人知道的话,何必强要去听。
  他转过脸来淡淡瞧了一眼芜秽,只见芜秽仍然魂不守舍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见他神色妒爱交织,伤心不已,又似茫然无措。
  千雪浪忽然想到天命之中,自己对此事的评价:“一见倾心,自沉爱河。”
  但,这又怪了。
  千雪浪心道:“不对,任逸绝非是花心浪荡之人,倘若真是苍天欲世人以情入道,何以任逸绝对他们丝毫不动情意,这与天命之中所展露的全然不同。”
  他神色顿转凝重,细思起来。
  天命之中,任逸绝有过许多缘分,那些缘分窥见时并不明显,只瞧得绵绵情意,那时候千雪浪从没将这些联系起来,如今想来,方觉得有不少古怪之处。
  任逸绝因缘际会救下鹤云涛后,他二人结识不假,可真正的关键是天魔遣人追杀,二人这才一同出生入死,建立交情。
  这是一切的开始。
  至于崔景纯之事,千雪浪虽没在意,但他瞧得出来,崔景纯对着任逸绝甚是钦慕,是不是情爱难说,可任逸绝对他显然无意。
  两人因崔景纯进入城主府,自崔玄蝉口中得到魔奴的消息,之后就离开了东浔城,再没相见。
  如今想来,这为天魔之事的线索与延续。
  再来就是百无禁与任逸绝,那段时日千雪浪有伤在身不提,任逸绝又伪装成与他素不相识的魔者,两人关系尴尬,因此千雪浪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百无禁与任逸绝又有什么内情纠葛。
  暂且将百无禁按下不提,芜秽在这座村落之中,他对万云涛不知道是一见钟情,还是别有缘由,任逸绝仍是态度莫名。
  可他所在的白石村确实接纳了成魔的任逸绝,同样在此处,他们见到了天魔。
  一开始,千雪浪还当万云涛本就生于此地,后来知道了万云涛与任逸绝为同一人后,才知必有内情。
  这些人,这些事,看似是情爱因缘,实则都落在了天魔复生的要点上。
  天命之中出现的,是任逸绝的命运——
  千雪浪神色微变,将目光投向了场地之中的任逸绝,这俊俏风趣的年轻人已恢复成人形,不复魔身,可仍无法改变在他血液之中流动着一半的魔血。
  他既是剑尊任苍冥之子,同样也是半魔夙无痕之子。
  当日天魔怀念爱妻而来,因此无意起什么争执,也不曾提到为何擒抓任逸绝,可是他既派人活捉任逸绝,说明必定有所图谋。
  魔……半魔……天魔……
  千雪浪皱眉思索,他突兀想起天魔体之事,又想起魔者在地母胎池之中要自己杀了他的那个要求,心中骤然一惊。
  莫非,任逸绝……会成为下一个天魔吗?
  撇下人世间的至亲至爱,了断一切因缘,成为天魔真正的躯壳……还是说,还是说任逸绝的命运与天魔息息相关。
  动用诛魔解封,会是一个预兆吗?
  诛魔剑并非靠蛮力就能驱使的神器,千雪浪很清楚自己无法动用诛魔剑,至今能够动用过诛魔的唯有任逸绝一人。
  可是,任逸绝倘若以半魔之身使用诛魔——自身必然受害。
  难不成最后他也会像是师父那样……像是师父那样……与天魔同归于尽,真正终结这场浩劫。
  在天命的预见之中,安危之兆,祸福之机,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其中不单单天机有数,更有人事抉择在其中。
  因此世间招摇撞骗的神算子不少,各个说自己能窥探天机,可又有几人真能说得出来未来的变局。
  “玉人在想什么?怎么想得这般入神?”
  等千雪浪回神时,身旁的芜秽早已消失不见,溪流边也不见鹤云涛的踪影,像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站在花丛旁的任逸绝。
  任逸绝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绿丛之中的花朵,那娇艳的花儿盛在他掌心之中,微微颤动着,似惹人垂怜。
  “他们呢?”千雪浪问道。
  任逸绝平淡道:“他们?我并未见到其他人,至于鹤云涛,他已走了,我想玉人也许是有事要单独对我说,因此请他先回去了。”
  千雪浪想大概芜秽是不愿意跟任逸绝见面,先悄悄走了,自己想得入神,被任逸绝发现了也没在意。
  其实他本是想问一些要紧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变了样:“我见你与鹤云涛十分相投,很是高兴的模样。”
  任逸绝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笑,又说不出的悲伤,他静静瞧着千雪浪,不知是误解了什么,低声叹息道:“我……我的心意就这般叫玉人厌烦,竟到玉人这般盼着我好吗?”
  他脸上肌肉抽动,神色甚是古怪,几乎要掩藏不住情意一般,可千雪浪瞧不明白,正如天魔所言,人心实在是过于复杂,不过他倒是听出任逸绝言语暗带讽刺,他自幼剔透,顿时明白过来这其中讽刺,微微一叹。
  盼着你好?这怎么会是盼着你好,倘若我真的强迫你去喜欢别的人,这是为了自己省心,还是盼着你好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千雪浪淡淡道,“你近来并不快活,与鹤云涛在一起时,很是放松,我为你……”
  他一顿,“为你高兴”四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来,于是顿了顿道:“我希望你高兴一些。”
  这倒是真情实意。
  任逸绝沉默着,目光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我没有不高兴,不知玉人找我做什么?”
  千雪浪就将那两名弟子来找自己的事说了一番,任逸绝听了,神色又渐渐地冷下去:“玉人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吗?”
  “嗯……我不知道,因此来问你。”千雪浪道,“万云涛这名字是为了鹤云涛而起吗?”
  任逸绝怒容顿现,呼吸急促了几分,冷冰冰道:“玉人要这样想的话,就这样想吧。”
  原来不是吗?
  千雪浪已然明白,他也不知为什么,如今不管说什么总会触怒任逸绝,任逸绝的脾气实在越来越大,他无意争执,更何况已经得到答案,只要再将这个答案告诉那两名弟子就可以了。
  哪料千雪浪才刚转身,忽觉臂弯一紧,竟叫任逸绝扯住了一条胳膊。
  “你难道……难道从没有想过,也许是千重雪浪,万里云涛的万云涛。”
 
 
第117章 长相厮守
  千重雪浪,万里云涛。
  有关这其中深意,千雪浪确实不在意,能够知道很好,不能知道倒也无妨,只要不是有关鹤云涛就好。他知道凡事不能问尽,尽则易生极端,旁人不爱说的秘密是无论如何都逼问不出的,只是他没想到任逸绝会说出来。
  任逸绝其实也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回过神来后就顿生慌乱,忙改变话题道:“说来……说来玉人怎地这般热心?竟甘愿为两名弟子跑腿,向我问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
  “热心为他们跑腿,你是这样想的。”千雪浪淡淡道。
  “难道不是?”
  “不是,的确是他们前来找我,我才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缘由,可并不是为了他们,是我自己想要知道,顺便告诉他们罢了。”
  任逸绝忽然一滞,轻轻道:“那……那玉人为什么想要知道呢?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
  他不住地打量着千雪浪,目光柔情万分,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情衷,可最终并没有说出什么来。
  千雪浪沉吟片刻:“问这种事,还要什么身份吗?”
  “那是自然的,要是不用,他们为什么不找村民,不找村长,甚至……不找芜秽?因为他们是半魔,玉人是人,如此就有了第一重人魔之分。”
  任逸绝说着,忽然松开手,那朵花被他拂落在地,花瓣散落一地,他浑然不觉,不住地往前行走,仿佛要追随着月光而去。
  千雪浪只好跟上。
  “人与人之间,只能问与我有些交情的,这就有了第二重情疏情密之分。”任逸绝侧过头来,垂下脸去闭目微笑,好半晌才睁开,“那玉人呢?玉人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是我的前辈,还是我的朋友……又或者是我的情……”
  情人。
  千雪浪知道任逸绝想说这两个字,见着他的口唇一动,这未出口的两字就已足够清晰了。
  任逸绝并没说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很快将脸转过去,有意逃避开这个话题,袍子在夜风之中微微飘动,淡漠道:“罢了,倒也不甚重要。”
  纵然任逸绝无意追究,千雪浪仍是要答:“朋友与前辈,似乎哪个都不适合。”
  这个回答让任逸绝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低声一笑,努力挽回道:“这样吗?这样啊……纵然什么都不是,我与玉人之间确有交情,也不算他们问错。”
  “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差别?”千雪浪神色从容,反问道,“不论我对你如何,你不是都不想知道吗?”
  “是啊。”
  任逸绝才刚应下,就陷入一阵无言的沉默之中。
  千雪浪很快走到他的身边,两人并肩同行着在月下行走,过了许久,任逸绝才继续说了下去:“是啊,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因为只要知道哪怕一点点,就会变得像现在这样贪婪,就会忍不住追问玉人在想什么,如何看我。只要玉人问我一句话,我就想将全部的心意再告诉你,现在不已经是这样了吗?”
  “我真是不明白。”
  千雪浪轻轻叹了口气:“我想我并没有听错,更没理解错,你既不愿意我爱你,也不愿意我不爱你,那你想要如何呢?”
  他顿了顿,又道:“是不是你也像未闻锋那样,已不渴求爱了。”
  任逸绝轻轻笑出声来,眉宇之间却溢着怅然:“这种时候还提起旁人,玉人心中莫非只有看破,而没有感受吗?”
  千雪浪并没有回答。
  好在任逸绝也不需要他回答:“我比大铸师要更贪心得多,也想得更长远得多,尽管我也不知道大铸师是否想要和仙君的回应,也许曾经想要过,可后来就不要了,只想要相欠。纵然是我,也无法完全明白。”
  千雪浪看着任逸绝,觉得他变成人形后,似乎显得幼小了许多,可怜了许多,不像做万云涛时那么意气风发了。
  但其实,万云涛也有很可怜的时候,任逸绝看上去简直比万云涛还要可怜。
  任逸绝笑了一下:“我的心思总是比别人多,常常会想到许多许多可能,师父总说我这样很容易伤心,我想什么都知道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现在想想,也许不知道还好一些,不会这样的为莫须有的东西伤心。”
  千雪浪问道:“你想了什么?”
  “我想了很多很多。”任逸绝道,“比如说玉人一点儿也不爱我,只是有点可怜我,同情我,说不准有一点点的喜欢我,这样的话,只有我一个人伤心。可我又想,要是玉人的无情道得过情关,你想必要去爱另一个人,那我就忍不住要恨玉人了,还要去恨那个无辜的人,那个很快也会被玉人抛弃的人。”
  千雪浪沉默了一会儿道:“被我抛弃的人?”
  “是啊,难道玉人会与他长相厮守,放弃飞升吗?”任逸绝的声音像一根绷紧的弦,又被他克制着,很慢很慢地放下来,“那样的话,我……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要将自己关起来,关在绝不能逃出去的地方,最好什么都不能想,连玉人都不会想,才能不做出让玉人伤心难过的事来。”
  千雪浪犹豫片刻,还是说道:“还没有那样的人。”
  任逸绝笑了出来,重复道:“是啊,还没有那样的人。”
  “那么,别的呢?”千雪浪带着一点试探地问道。
  任逸绝抿了抿唇,倒不是紧张,更像是有点无措:“别的可能,我当然也有想过,想过玉人也愿意爱我……然后就将我抛弃了。”
  伤害在爱之中难道是如此常见的事吗?为什么人人都是这样想的。
  未闻锋被师父所伤害,天魔被魔母伤害着,就连任逸绝在幻想得到的时候也总不忘被抛弃的可能……
  “我不会那样做的。”千雪浪想了想又补充道,“师父也不是这种人。”
  他倒不是无缘无故提起和天钧,而是想到天魔曾说和天钧开解过他,虽不知道师父是从何得到的感悟,但也许师父也曾经历过什么,他不愿任逸绝误会。
  出乎意料,任逸绝竟然点点头赞同:“我知道,我……很明白,玉人绝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你倘若放下了某种感情,一定会说得清楚明白,徒留下纠缠不清的人。不管被留下的人多么绝望,这都算不上抛弃。”
  千雪浪一时哑然。
  人总是祈求着天长地久,永无止境的感情,可一旦自己厌烦,这种感情又难免成为拖累。
  放下某种情感对千雪浪来讲十分轻易,正因如此,他也明白对于无法放下的人而言何等残忍。
  “我也不知道那样算是好,还是坏,想起来会觉得很难过,又很开心,想到玉人这样深地爱过我,又全然没有耽误你的道行,似乎也没有可求的了。”任逸绝摇了摇头,“可我是个很贪心的人,自幼就是如此,要是得到什么,就要变本加厉。小时候师父陪伴我一日两日,我就央求他再多陪我几日,最好五日六日,可即便师父答应陪伴我五日六日,那又怎样?我一定会想要更多更多……”
  千雪浪沉默片刻,低声道:“那又怎么能算贪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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