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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风(近代现代)——落峤

时间:2024-12-10 10:55:24  作者:落峤
  小陈定睛一看,撇了撇嘴,也严肃地回答:“赞同。”
  楚轻舟:“……”
  “认真看!”
  “我认真看啦,”小陈坐在桌上,手伸过去指着屏幕:“这邮件被特殊代码加密过了,解密难度系数挺大的,估计得三五天吧。”
  “嗯,太慢了。”楚轻舟风轻云淡地说:“所以我们明天直接过去。”
  “……”小陈瞪大了眼睛惊疑地看向楚轻舟,刚要说这封邮件来路不明,我们这么着急过去,不很有可能中了对方的诡计吗,但话到了嘴边他忽然顿住了,西北是谁的家?冷山的家!那他的好队长这么激进就说得通了,即使真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楚轻舟也不可能放任冷山陷入险境,他再劝也没用。
  “那殷文哲那边……”小陈提醒道。他本不想提及这个人,他和楚轻舟这几天都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仿佛沈霆羽身陨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他们和往常一样商议接下来的计划,甚至偶尔也会斗嘴,互相开玩笑,但这只不过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伤痛。
  在最后的胜利到来之前,他们谁都没资格为逝去的任何一个队友影响计划的进度。
  只有赢家才配好好坐下来,缅怀谁,或是为谁悼念。
  楚轻舟听见这个名字时,眼里闪过冰刃般的寒光,他缄默须臾,平静地说:“他杀了沈霆羽,我不会放过他。”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既然山峰已经替我们把蚩内部的势力搅得分崩离析,我们就没必要在大厦倾颓前淌这趟浑水,等他和冷恪清的戏码演完,我们再去收网。”
  他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杯子,喝了一口,不受控制地皱了皱眉,这药苦的有点太夸张了。
  楚轻舟不是个矫情的人,这段时间喝药成了家常便饭,他仰头一饮而尽。
  却莫名想起当初喂冷山喝药,那人嫌苦,chao红未褪的小脸上挂着不满,清秀的眉微蹙着,眼波流转之间露出未来得及掩饰的媚态与困惑。但说起来,那次冷山被人下了y,那幅毫无防备,完全依赖他的模样明明撩人心弦到了极致,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邪念,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只受了伤需要救助的小绵羊,他怜惜而心动,却并无亵渎,即使后来他为他用手  ,再用温水将毛巾打湿,一遍遍为对方擦拭身上的 ,自己那处硬得发痛,也没在那人身边多停留一秒,冲出了卧室,跑到外面的草原上快速汲取着新鲜空气。
  不过楚轻舟不觉得自己是落荒而逃,他那是面对潜在敌人的诱惑风雨不动坚守底线!
  小陈看着楚轻舟把药喝完这才放心,楚轻舟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从医院回来一直处于高强度消耗状态,背后的伤撕裂发炎导致高烧反复了好几次,要不是他现在天天督促这人吃药,他都怕哪次出任务的时候这人一跟头撅过去。
  “也是,哦对了!”小陈说:“一年前我们在西北白寨救过一对母女,你还记不记得呀?”
  楚轻舟想了片刻,说:“是被她那个d虫丈夫当人情送出去那个案子吗?”
  “对对,”小陈义愤填膺地拍了一下桌子:“后来那王八蛋不是死了嘛,她们孤儿寡女在那种地方,少不了遇上事儿,那名母亲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有个走私kky的小头目找上她们了,求我们去帮她,本来我想给山峰递消息,干脆让驻守在附近的那帮人去解决的,但你不是说明天我们就去西北吗,那正好可以亲自去一趟。”
  楚轻舟点点头:“好,她那次帮了我们忙,是该还这份人情,你先安抚好她。”
  小陈叹了口气:“说起来,白寨离洛城古道近得很,那一块儿就没安宁过,像那对母女的情况都算幸运了,至少她们没染上毒,但我听说……”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他们都知道在那片地带,多得是全家遭殃的人,很多人即使想过挣脱,也一辈子都逃不出那座山。
  “楚队,你说如果冷恪清当时不把运货路线定在那儿,洛城是不是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楚轻舟关了电脑,轻轻摇了摇头,道:“难说。”
  不是冷恪清也会有别的势力在那儿扎根,麻绳专挑细处断,西北苦寒落后,像洛城那样的地方还有很多,这些年他们救过很多人,也眼睁睁看过很多人腐烂在那里。
  楚轻舟知道小陈其实也心知肚明。
  “别想太多。”他拍了拍小陈的肩:“做我们能做的。”
  “当务之急是找到实验室的地图,减少无辜百姓和野生动物的伤亡。”
  那次从建安工厂出来后,小陈在那家私人医院里误打误撞地和殷文哲打了照面,楚轻舟身体恢复到能下床的第一天夜里,便将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殷文哲堵了回去,两人没有大开杀戒,而是做了个交易。
  *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殷文哲坐在手术椅上,一丝不苟地整理着刀具,关闭了最后一台手术设备,他站起身,扶着眼镜,镜片反光的背面,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时刻在探究着什么:‘你猜得没错,冷恪清对我已经起了疑心,我不先发制人,最先死的就是我。’
  ‘但……你不也恨透了我?’
  楚轻舟薄唇牵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促狭地看着对方,并不掩饰眼里的鄙夷:‘太高看自己了小殷,相比你,冷恪清才是个大麻烦,所以综合评价,’手里的枪轻巧地打了个转插回病号服里层,他说:‘先解决掉他,才是我们的首位要紧事,不是吗?’
  殷文哲脸部的肌肉几不可见地轻微抽搐了一下,眼底布满阴云,被一个比自己年少的后辈以小殷称呼,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和轻蔑换谁都忍不了,但他不能被对方激怒,片刻后,还是依言道:‘你除了晷教,就不想知道别的什么?’
  楚轻舟挑眉道:‘没了。’
  殷文哲说:‘晷教之所以被创立,本来就是因为人们对生命的贪婪,所谓的延长寿命,治愈疾病,都是假的。但之所以晷教的图腾画的是絮鹿,是因为絮鹿的角含有一种罕见的毒素,确实可以延缓一些疑难杂症的死期。’
  ‘而冷恪清想要完成的那个实验,最稀缺的就是絮鹿。’
  ‘赫尔罕那也是因为动了争抢絮鹿的心思,才被冷恪清清理门户的。’
  ‘毕竟楚队长也知道,想要活捉一只絮鹿实在是太难了。’殷文哲脱去手上的橡胶手套,微笑着说:‘毕竟没人愿意在暴风雪里找一只奔跑速度比雪豹还快的濒危物种,你说对吧?’
  楚轻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目光却倏忽凛冽起来,他转而道:‘冷恪清让你完成的实验,到底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
  殷文哲意味不明地看了楚轻舟一眼,仿佛一直在等对方问出这个问题,他微微抬起下颌,摆出占尽上风的姿态,不紧不慢地说:‘一支试剂。’
  ‘什么试剂?’楚轻舟追问。
  ‘复制人类基因的试剂。’殷文哲停顿片刻,道:“为了救人。’
  手术室里鸦雀无声了半晌,楚轻舟兀自轻笑了一声,说:‘小殷你应该不会告诉我说,冷恪清是为了拯救世界吧?’
  他懒散地斜倚在门边,说:‘怎么,你们蚩全体改行当超级英雄了?’
  殷文哲听闻笑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兴奋的事情,就连卖关子都迫不及待了,他复又一字一句答道:‘苏、婉。’
  楚轻舟敛着眸,并未立刻接话。
  ‘为了一个女人。’殷文哲摘下眼镜,举止斯文地放进白大褂的兜里,慢条斯理地说:‘楚队长不妨回去查查苏婉这个女人。’
  楚轻舟与对方对视片刻,从这句话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如果先前他们的对话都只是相互试探,那么这一句一定是最接近真相的。
  他浑身原本散发出的散漫在此刻收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长居上位,习惯于引领他人的气魄,他利落转身,就要离开手术室,头也不回地道:‘晚安殷医生。’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殷文哲在身后补充道。
  ‘我会信守诺言。’楚轻舟维持面上的礼节,侧过头与对方示意告别,但就是这一眼,他看见了殷文哲左手无名指上,多出的一枚白玉戒指。
  ◇ 第82章 白玉(下)
  殷文哲那时取下手套和眼镜后,便将这枚戒指戴在了手上。楚轻舟那时没注意到,此刻却看清了。
  殷文哲在医学研究上确实是个千年一遇的天才,但医生毕竟是医生,再天才的医生也没真正玩儿过枪,上过刀枪嘶鸣血腥满目的战场。
  就像一个常年奔赴在前线的战士,对手中武器的熟稔程度和医生对手术刀的运用自如是不相上下的。
  而楚轻舟在看见这枚白玉的第一眼,就发现了端倪。
  白玉是难得一见的上乘品相,但莹润的光泽之中透出一丝肉眼难以察觉的电流光点,这点微弱的红光不论是在太阳下,灯光下,还是黑暗之中,倘若不有意去瞧,都不能被看出来,就仿佛并没有显现一般。
  根据A国最新研发的纳米炸弹概念资料显示,其特性与之完全吻合。
  楚轻舟曾在一年前跟随山峰的族长在联合会议上见过,那时他很想申请这项技术的测试权,但被另一队国家机关单位的人捷足先登了。
  ‘哦对了小殷,’楚轻舟深邃的眼睛半垂着,目光落在白玉戒指上,眼神里掺杂着几许嘲弄与唏嘘,狭长的眉峰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忽然夸赞道:‘这玉不错。’
  殷文哲先是一顿,紧接着开怀笑起来,显然将这句话理解成了恭维的意味,他毫不吝啬地将白玉戒指取下来,高举在楚轻舟面前,说:‘说起来这玉还是冷恪清给我的,我是要感谢他。’
  楚轻舟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玉里隐隐流动的光点,不动声色地挑着眉尾,附和道:‘得值半座R城吧。’
  殷文哲摩挲着白玉,眼里有几分爱不释手的欣喜,与方才文弱书生的拘谨模样判若两人,仿佛那时脱下橡胶手套与眼镜,将这人身上某些经年累月泡在学术里涵养出的文雅气质一并褪去了,眼底的庸俗与欲望尽数展露在这枚致命的白玉之中,他悠然道:‘但愿吧,要真值那么多,我可要留冷恪清一个全尸。’
  楚轻舟见过各色的人,见过穷凶极恶之人迷途知返,自然也见过渊博之人执于权贵。
  但他第一次见一个人在短短一分钟里,卸下精明伪装许久的面具,露出如此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
  楚轻舟心下犯着恶心,俊美的脸上却露出一个灿烂明朗的笑容来,他添油加醋地捧道:‘殷博士青年才俊,配得上这玉。’
  ‘哈哈哈!’殷文哲闻言霎时仰天笑起来,他将白玉攥得更紧:‘没想到楚队长这么会说话!’
  ‘不过当初冷恪清把它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呢!’
  *
  楚轻舟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里,将几支N72放在最里层,对小陈说:“你看见他手上那块玉了吗。”
  小陈知道这个‘他’指得是谁,他点点头:“我记得我记得!可把他高兴坏了。”他妖娆地翻了个白眼:“嘁,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他一个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跟没见过钱似的。”
  楚轻舟收拾完装备,站起身道:“我回来之后调查了他的生平经历。”
  小陈投来吃瓜的目光,楚轻舟却没说下去,只道:“命运弄人。”
  “有的人久居人下惯了,一旦占着一点上风,就用最大的恶意去编排对手的下场。”他看着面前白板上仿佛一张巨大蛛网般的线索导图,拿起水彩笔,将白寨,洛城与泰塔戈壁连成了一个三角形,说:“但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利欲熏心的文人能在一个狡猾的商人手里得到善终。”
  红色的水彩笔在泰塔戈壁四个字上反复划了几道显目而刺眼的横线。
  “那块玉,就是殷文哲的欲望,而他的欲望,就是埋葬他的坟墓。”
  【作者有话说】
  怕大家忘记 提醒一下呐
  楚轻舟和冷山在泰塔戈壁遇见的老奶奶说自己执迷于晷教的孙子已经去世了
  但后面楚轻舟在一段对话中曾经表达过一个观点
  ‘如果活着的所有人都不是幕后凶手 那么答案只能是已死之人 那么已死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已死呢
  还是这一切都是活着的人玩的一出金蝉脱壳’
  ◇ 第83章 邮件
  楚轻舟和小陈到达西北时,已经是傍晚十一点整。
  秋季,草原上的夜晚空气干燥,沁着丝丝凉意,银杏叶铺满了原野,踩在脚下松松软软的。
  他们在当地租了一辆吉普上山,一路开到冷山家。
  “哇,好久没来这里了。”小陈从车上跳下,深呼吸了一大口:“好清新的空气!”
  楚轻舟从车子驶上盘山公路开始,就一脸严肃,此刻也只是面色平静地下车,关门,来到屋子前。
  如果不仔细看,谁都不会从这双冷彻斐然的眼睛里看出那丝隐秘的紧张和怅然若失的郁闷。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一旁空空的马厩上,随即仰头看了一眼草原上独有的,灿若翡翠的星河。
  直到小陈来到身边,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队长?愣着干嘛呢?”
  楚轻舟回过神,掩耳盗铃地咳嗽了一声,说:“观察地形。”
  “走吧。”
  小陈站在原地不动了,眯起眼睛,做出扭捏的神态,细着嗓音说:“哎呦,睹物思人就直说嘛,还,”他模仿出楚轻舟的语气:“观察地形~”
  “我要是信了我就是真傻逼!”
  楚轻舟理直气壮地说:“切,我能思谁呀。”他目视前方,抬手搭在小陈肩上,勒着对方脖子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从善如流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家门。
  这封邮件没有匿名,楚轻舟垂眸看着邮件右下角的署名——哈桑。
  如果不是这个署名,他不会在还没调查清楚的情况下贸然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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