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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行(古代架空)——伸爪摘星辰

时间:2024-12-10 10:56:31  作者:伸爪摘星辰
  “西北比不得鄢都,倒是委屈你和阿铃了。”萧子衿低声愧疚道。
  季远之抬起眼,带笑看向他,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某些暗示:“殿下就仅此一句作为赔礼?”
  萧子衿睨了旁边耳朵支棱着,假装没听见却一脸兴味盎然的季铃,以及季铃旁边饶有兴趣的方诗,抽回手,转了话题:“十三部落东犯本就全靠一腔热血,如今几个月下来,死伤惨重,又快到了春耕时节,即便坎布拉尔坚持,那些长老们怕也不同意。不出意外的话,这场战事不会再持续太长时间的。”
  季远之手指微抽,下意识想去攥回对方的手,却还是忍住了。
  他将手背到身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季铃“呀”的一声。
  季铃握着那颗砸到她膝盖上还带着血丝的圆润小碎骨头,像只藏食的仓鼠一般腮帮子鼓鼓:“臭哥哥!”
  方诗若无其事地咳嗽一声,扭过头死命憋笑。
  秦筝揉揉季铃的脑袋,全做安慰。
  生死边缘徘徊小半月,哪怕方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不多时就已经面上见了疲色,眼皮子直往下盖,头一点一点的,下巴都快戳到了胸口。
  季铃怕她没吃什么就睡着了,给她在厨房里做了一碗药粥,刚端进来一屋子除了他俩兄妹,其他人都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方诗还没来得及睡着,愣是被她端到鼻子前的这碗粥给熏醒了,抖了一下惊道:“着火了?”
  季铃:“……”
  她笑眯了眼,声音几乎能掐出水,像是白里透红的水蜜桃,让人听着心都化了:“方姐姐,你说什么呢?”
  方诗下意识丢给萧子衿一个求助的眼神,萧子衿将目光转向外头并不早了的天色。
  “快吃吧,阿铃做的肯定是好东西。”
  方诗怀疑地看着碗里黑漆漆的一糊,再看向萧子衿的时候眼睛里写满了几个大字:你死不死啊萧子衿????
  秦筝不知从哪摸出一袋饴糖,犹豫地塞到了方诗的手心里,随后看向萧子衿:“秦二哥,萧子衿们也先去吃饭吧。”
  方诗:“萧彦哲???”
  门一关,把她怨怼的目光截断在了里头,隔得远远的,都还能听见她莫名中气十足起来了的声音。
  “萧子衿!!!你不是兄弟!!!!”
  “萧彦哲……咕噜咕噜咕噜。”
  饭桌上,秦筝不大确定地偏头问萧子衿:“方帅不会生气吧?”
  飘着香的热腾腾饭菜摆了一桌,邱莹刚清点好了如今军中可用的人马数量以及粮草储备,正在饿头上,看到啥都夹上一筷子,塞嘴里被烫得直往外哈气,含糊不清地说:“不会,方帅没那么小心眼,我第一次见她那会儿险些用镇纸给她开……”
  萧子衿夹鱼肉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把剔了刺的鱼肉放在了季远之的碗里,低声同他说了一声“吃”,随即才抬头问邱莹:“什么时候?”
  邱莹别的都好,就是不轻易服输,要想让她心悦诚服,可没那么容易,萧子衿就猜到她俩之间一定有事情是没同萧子衿说过的。
  邱莹直道不好,心虚咽了口口水,若无其事地试图打哈哈:“就,反正放心就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越说声音越虚下去。
  最后她还是垂头丧气地站起来认了栽,小声道:“就前两年方帅来西北的那次……”
  萧子衿略思索,倒还有印象。
  那会儿北境闲,方诗借着了解西北军务的由头独自来了一趟西北荆州,呆的时间也不长,就两三天。
  一个是西北恶名远扬的女魔头,一个是北境闻名遐迩的方郡主,技痒倒也不算意外。
  不过……
  秦筝也有些疑惑:“镇纸?”
  “那会儿刚被王爷罚抄了军策五遍。”邱莹嘟囔着解释,又问,“王爷,你不会这会儿找我麻烦吧?”
  “如今什么时候,”萧子衿瞥她,在她刚送了一口气的时候紧接着道,“就军策再多抄一遍吧。”
  邱莹顿时垮了脸,哀嚎出声。
  饭刚吃到一半,头戴绿色毛毡帽,上头还插着一根雪白羽毛的信使急匆匆地从外头跑进来。
  他大喘着气,双手扶住膝盖,脸都因为跑得太急而憋得通红:“王爷!鄢都来消息,陛下、陛下驾崩了!”
  不光萧子衿,连邱莹都懵了,茫然地看看秦筝,不大确定:“谁?谁死球了?”
  信使欲哭无泪,急惶惶道:“陛下死……驾崩了!”
  萧子衿眉头紧皱,思考半晌后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把事情来来去去同本王讲一遍。”
  【作者有话说】
  努力下周完结!冲鸭!
 
 
第92章 
  数日前,静王府里。
  白馨语拘束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偶尔悄悄抬眼看坐在她对面的文绮。
  对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表嫂,她心里也很复杂。
  说不上亲近和感激,却也谈不上仇恨和敌视,只是……不熟悉。
  若不是她,白馨语依旧可以怀抱着对江海平的倾慕,懵懂无知地继续当她的白家小姐,而不是像如今一样成为一枚权力斗争的棋子,用自己的婚事作为其中一环。
  可同时的,她也艳羡对方那种无论何时都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掌心里的从容淡然。
  腩沨 在得知自己身世的那晚,她拼了命地去找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多多少少从中得知了文绮曾经遭遇的一切——从曾经受人敬仰的前太子妃,成为了如今只能活在阴影下的耗子,甚至险些被活活烧死在大火之中。
  每当她面对对方,总会生出些许的自惭形秽。
  比起对方,她似乎什么也没为冤死的家人们做过。
  她的前十几年顺遂又幸福,无知又充足。
  哪怕这段时日萧子衿北上不在,也是文绮照顾她居多。
  旧日的苦难和痛苦,好像都成为了对方的磨刀石,让她越发坚定从容。
  “怎么了?”
  觉察到白馨语的目光,文绮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手下的动作不停。
  温壶、投茶、浸泡……
  宽大碍事的袖口对她似乎没造成任何的阻碍,反而越发显得优雅。
  白馨语“啊”了一声,又连忙道:“没什么。”
  她尴尬地移开视线,去盯着攀附着石桌向上生长的藤蔓,不着边际地想着春天看来快到了。
  闷泡间隙,文绮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注意到已经爬到石桌边缘的那株藤蔓。
  藤蔓上,小小的枝叶颤巍巍地张开了些许,像是点缀在石桌上的撩人春意。
  “鄢都今年的春色来得倒是格外早。”文绮感慨了句,话题一转,又问,“白小姐,你怨我吗?”
  白馨语一抿唇:“文姑娘怎么这么说?”
  文绮摇了摇头,没出声,只垂着眼将茶泡好,直到将茶碗放到她面前时才继续道:“我用你的婚事作为筹码?你不怨我吗?”
  白馨语倏然沉默下来,鸦黑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瞳孔,放在膝盖上的手却不自觉攥住了裙摆的一角。
  “……”良久,文绮才见她轻轻点了下头,“有一些。我不大聪明,即便是现在,其实也不大明白姑娘让我嫁入刘家的用意。但我想,应当远不止是为了搜集刘家的罪证吧?”
  文绮怀念地注视着她,像是透过这副皮囊在看另外一个鲜活的影子。
  那个会挥着手喊她“表嫂”,会在民间集市上买簪花带进宫送她,还会和小阿楠一起一人抱着一只胳膊撒娇讨饶说自己“下次不敢了”的小阿诺。
  文绮问:“你父亲同你说过吗,你长得其实很像一个人?”
  白馨语摇头,生出些许好奇:“是我生母吗?”
  “你同你母亲只是有些像,但和你的表姐陈诺,却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文绮轻抚着茶碗的外壁,怀念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猜出你的身份了——实在是太像了。以前在宫中,阿楠就数同她的关系最为要好,两人一块长大,一块闯祸,直到……”
  她没有再往下说,白馨语却也领悟到了她的未竟之意。
  直到那场牵连了后宫和前朝的陈家大案,太子萧子规被冠上了谋逆的罪名,陈家一族也受到牵连,连三岁稚童都未能幸免,更何况十几岁正当芳华的陈诺。
  “小阿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重情重义,优柔寡断。所以总是当断不断,反受其害。若他返朝那年就趁着先帝病危,幼帝年幼,借北境方家和西北一部分追随他的将领之势夺权杀帝,这会儿朝野中也不至于是如此情况。”
  “没有人推他、逼他,有事情他是永远不会去做的。”文绮眸光中有厉色一闪而过,“但万事,哪能一切随心。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场自武帝延续到如今的闹剧,早就该有个收尾了。”
  “我在用你,也是用阿诺,逼他做他从来不愿意做的事情。”
  说到最后,她的语调虽然还是又轻又缓,却让人硬是听出了暗藏其中的杀气。
  光这么一听,就让白馨语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文绮说得隐晦,她却已经懂了对方的意思:逼萧子衿夺权。
  “可如今……”白馨语踌躇道,“王爷已北上,那几家怕是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吧?”
  因此萧子衿走前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赵岭,让她们二人谁也不许离开王府半步。
  西北战事凶险,鄢都却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文绮揭开碗盖,不大在意:“那又如何?”她轻轻吹了吹茶碗中的茶水,喝了一口润嗓,“我也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缓过气。”
  “西北荆、穗二州具丢,朝中估计已经开始商讨如何平息战事,割地安抚十三部落了。明面上说着是安抚十三部落,实际上只要操作得当,那些油水还能留下大半在各大世家的兜里,前亏后空,小阿楠哪怕还想打,也必定要考虑到粮草军备的问题。”
  “这道圣旨一旦下了,事情就难有转圜余地。”文绮淡淡道,“所以我绝不会让他们下。”
  白馨语领会到了她的潜台词,皱起眉:“但……”
  文绮直视着她的双眼:“总有些事情,比所谓的清白名节,甚至是命还要重要。西北战事未止,此事若是成功,留在鄢都的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你可以选,如今走还不算迟。若你走了,我自会选从沉渊楼中择一自愿且同你身形相近的,成为‘白馨语’。”
  “你可以走,‘白馨语’不可以,你明白吗?”
  白馨语咬住下唇。
  没等她决定好,这段时日一直在替文绮跑前跑后的赵岭就找了过来。
  他刚忙完,额头见了点汗,手背上还留着不知道哪里蹭来的污渍,同文绮说话时下意识打直了身体。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对文绮已经极为信服。
  “姑娘,您安排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
  “如今整个鄢都都在传当年陈家旧案,不少人甚至上了血书,要求此案重审。”
  文绮满意一笑,朝他腩沨点头:“辛苦。”
  她呼出口气,带了些狡黠:“东风这不就来了。”
  白馨语已经彻底明白她要做什么。
  她要用自己和‘白馨语’的命,去成萧子衿的出师之名。
  弑君之后,无论有无替死鬼,三大世家都会想将此事彻底钉死在萧子衿的身上,而留在鄢都的文绮和‘白馨语’,就是最好的可以用来挟持的筹码。
  所以,她安排了席书作为最后一步棋。
  如今鄢都关于昔日陈家旧事的谣言已经四起,等文绮被抓,再放出此事及三大世家多年所作所为,萧子衿届时出师,也不过是“诛邪佞”。
  到时候哪怕萧子衿再不愿意,也会被无数人推上这个位置。
  文绮格外有耐心地看着她,并不催促。
  生死面前,总归不是所有人都能舍得下放得了。
  良久,白馨语垂着头低声道:“劳烦姑娘送走萍儿。”
  “白馨语就是白馨语,不必任何人去替代。”
  “多年后,史书也将有我的一笔。”
  文绮伸手将她落在鬓边的碎发夹回耳后:“如此,你我便行一步险棋吧。”
  几日后夜里,萧俞按照惯例夜宿北辰宫。
  恰好是用膳的时候,侍女端着刚熬好的骨头汤进了殿。刘婉接过,分外小心地吹了吹上头的热气,确认不烫之后才放到了萧俞的面前。
  “陛下,喝了暖暖身子吧。”
  浓白色的汤汁香气扑鼻,萧俞确实也饿,索性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这两日朝中不断有反对西北战事继续的声音传来,更有不少人指责萧子衿不顾大局,挟私报怨,文臣武将们吵成一团,嚷得他脑壳疼。
  民间也不知道搞了什么妖风邪气,一堆只会耕地放牛的摁手印要求重启陈家旧案。
  萧俞每天被这些破事儿折腾,人都瘦了好些。
  “还是婉儿你好。”萧俞轻抚着妻子的鬓发,“朕一见你,便什么烦恼都忘了。”
  刘婉心疼地看着丈夫日渐瘦削枯黄的脸庞,低声道:“陛下还是先用膳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俞给妻子夹了一筷子鱼肉:“婉儿来。”
  夫妻二人说着闲话,饭桌上气氛融洽和睦。
  小侍女安静地上前收拾掉空了的汤碗,低着头弓身退下时悄悄用大拇指在汤碗的碗口边缘揩了一圈。
  晚间萧俞不出意外地留了宿。
  月亮显了又隐,一夜就过去了。
  翌日清晨,刘婉轻手轻脚地起身梳洗完毕,这才去床边晃了晃熟睡着没有动静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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