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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行(古代架空)——伸爪摘星辰

时间:2024-12-10 10:56:31  作者:伸爪摘星辰
  方才还在装死的众人这会儿都应和了起来。
  云清不凶了,他们底气也足了。
  到底有叶舟在,这瘟神怎么也不会当着叶舟的面给他们弄死。
  “就是,这么一闹谁还有心情吃。”
  ……
  他刚说完,就见萧子衿又半起身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
  好几大桌的人的目光登时集中在了萧子衿身上。
  萧子衿扫了他们一眼:“想喝自己盛,看我作甚?没长手?”
  不愧是同叶二少有私交的,这张嘴也挺烦人。
  “……”众人。
  “此事确实是我之过。”叶舟抱拳鞠躬,“诸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云清一把拉住他,不高兴了:“他们来本来就不是看你的,一个个虚情假意惺惺作态,凭什么你要给他们道歉?”
  一众江湖侠客被他一句话说的面红耳赤,有人立刻高声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来此当然是为了给叶二公子贺寿的。”
  说话的是个年轻侠士,身着黑色长袍,背负长枪,估计是初入江湖不久,面上的稚色都还未褪下,见云清看过来立刻瞪了回去,星目圆睁,颇有气势。
  云清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眉梢一扬刻薄问道:“哦?那这是阿舟几岁的生辰宴?”
  “这……”
  那侠士被这一问难住了,看看同桌人同桌人都朝他暗暗摇了摇头。
  这谁知道啊,给叶舟贺寿都是借口而已。
  随着云清眉梢越挑越高,他也没说出一个字,窘迫的恨不得把头埋进饭盆里。
  云清嗤笑一声。
  眼见着气氛越发尴尬,叶净走到叶舟面前,少见的语气冷硬:“好了阿舟,带你朋友回小院吧。”
  叶舟没和他对视,略微低着头应了一声:“是,大哥。”
  “喂喂,你……”云清刚要让叶净离叶舟远点,就被叶舟拉着手腕拖走了,边走还边嚷嚷,“别拖我!让我说完!”
  “说什么说,你闭嘴。”
  ……
  众人鸦雀无声地看着两人走远,在两人消失在转角后深觉自己失了颜面,小声地骂了起来。
  话语难听的让季远之都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
  他同叶舟最大的交集就是萧子衿,老实说对于沈沉舟的过去并无多大印象,故而应该也没什么感触,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记得两年前岭东遇到有史以来最大的洪灾朝廷却无款可拨时,是谁开了叶家粮库赈灾,才让岭东没在那一年的洪灾里死伤过半,又是谁变卖自己私物布置难民营安顿整个岭东的受灾百姓。
  叶家曾因他而受百姓爱戴,商誉可抵金银,又谈何他是耻辱?
  季远之本无法理解萧子衿同叶舟为何交心如此,此刻却明白了。
  ——叶舟如何不算另一个境地下的萧子衿呢?
  他瞧了一眼叶净,却见他并没有任何替自己弟弟说话的意思。
  叶净就这么负着手,等讨论声渐渐低了下去方才上前几步,冲着众人抱拳愧疚道:“今日招待不周,为了补偿诸位,在下请诸位到一品阁大堂续宴,不醉不归。”
  一品阁,天下闻名的饭馆,只是一壶茶都是其他地方的十几倍,多数时候只有家底雄厚的世家大族或者达官显贵才去的起。
  这一包就是整个大堂,果然是大手笔的叶家。
  原本还心怀不满满腹怨怼的众人顿时没了意见,不住赞叹叶净的为人处事。
  萧子衿众生百态悉数收入眼中,他看着其他人交头接耳地对比叶家兄弟俩不由得讽刺一笑。
  这下真是全无胃口了。
  “别嘟囔了,”萧子衿放下碗筷随口道,“若真想同叶舟一较高下,阁下不如也去西北来个险腩沨些以战功封侯?”
  “你……”说话的人被他说得脸都变了色,还没用话刺回去就见他起身走了。
  季远之朝同桌的几人温和一笑,而后就起身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萧子衿后头同他一起走了。
  比起外面的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叶舟的院子里颇显冷清,入院的石门两侧虽然挂上了红色灯笼但因为天色未暗并没点起,只能孤零零地垂在门侧。
  萧子衿进屋时春风刚轻手轻脚地将屋内的窗户打开,又给桌上换了新的杯盏和茶水才退了出去。
  叶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那件新衣换下来了,又重新穿上了宽袍大袖的月白色长衫,云清端着茶杯坐在他的旁边,大眼珠子闪着星光似的,正兴致勃勃地同他说话,说到高兴的地方还连手带脚地比划。
  叶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看起来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就知道你也扛不住那群人。”
  看到两人回来叶舟也不惊讶,顺手替他们倒了一杯茶。
  萧子衿熟稔地在他对面坐下:“懒得听他们叽叽歪歪,‘家里’那群人已经够我烦了。”
  叶舟笑道:“那真是可惜了,一品阁呢。”
  “说的我吃不起似的。”
  云清不大满意叶舟分神,伸手就去拽他的衣袖:“阿舟!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比我早啊。”
  “什么这家伙?”叶舟敲他的头,“叫秦兄。”
  “我不。”云清脸上写满了嫌弃,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精准地丢进叶舟怀里:“喏,你的生辰礼。”
  “这么客气啊还带了礼?我还以为你会空手过来,”叶舟边说边打开,方方正正垫着上好料子的锦盒中心装着一颗小指大小的黑色药丸,“这是?”
  “解药,”云清嘟囔,“我翻了一堆破书才找到的大致药方,又试了大半年才配出来的。等你毒解了养好身子和我回西南,你以前救的那个萝卜头现在都到我腰了,这几年老是和我唠叨你都不去看他,我都要被他烦死了。”
  “有解药?”萧子衿微微诧异,“我问过不少资历颇深的医者他们都说‘蚀骨’无解。”
  “倒也并非无解,”季远之道,“我曾在一本古书里看到过此毒。此毒全称‘蚀骨夺命’,中一次是蚀骨,并不致命,但中毒者会深受经脉寸断之痛,生不如死,中两次则是夺命剧毒,五脏六腑皆被毒性侵蚀于短时间内迅速衰竭,五感具失,失血而亡。夺命无解,蚀骨有解,但蚀骨的解药需要九九八十一日以同一人的血滋养培育血灵芝,且在此期间供血者忌油腻辛荤以确保血源纯净。”
  他看向云清,云清这会儿再想去堵他的嘴已经迟了,只能在叶舟严肃下来的目光中尴尬地挠挠脸。
  “云清,”叶舟问,“哪来的?”
  云清支支吾吾地不想说,叶舟脸色更沉:“阿清。”
  “好了,”云清嘟囔道,“你别生气嘛,我没去杀人,这是用的我自己的血。”
  叶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恰好不小心摁在了他还未好全的伤口处,云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叶舟松开他手腕处的黑色绑带,下面是白色的绷带一圈圈地缠绕着,估摸着是同叶净打了一架的原因伤口有些裂开,有淡淡的血迹从里面渗了出来。
  “喂!我说都说了,你可不准再生气了。”云清叫道。
  “你……”叶舟有些生气,但看着他无辜又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卖惨又着实不知道怎么说他。
  云清拽住他的衣袖扯了扯,像个撒娇的幼童:“好了,又没出事,你不准生气。”
  说完他在暗处悄悄瞪了一眼季远之,心说要你多嘴叭叭叭的。
  就你有嘴就你有嘴。
  烦人。
  季远之甚是无辜。
  既然云清能做到这种地步,不正好以此为借口惹人心疼吗?
  总不能他压根没歪心思,当真只是兄弟之情?
  “若是出事那便晚了。”叶舟怒道,“你做事能不能带点脑子。”
  云清嘟着嘴嘟囔:“这不是没事吗……”
  “云——清——”
  云清立刻变了脸,举起右手发誓:“好嘛,我下次一定那个……那个叫什么……深思熟虑。”
  叶舟头都疼了,云清一族世代住在西南深山之中,对于诸事多有不通,身上还带着明显的野性,想法做事皆非同常人,很难让他去理解俗世种种。
  他一直隐瞒着当年中毒实情,其中一点也便是担心这个。
  云清若是知道,绝不会管其中有多少渊源纠葛,于他而言只有杀和不杀两个概念,绝无第三个选项。
  “若是再有下次,”叶舟叹口气,“你便从此以后不必再来见我。”
  “啊?!!”云清瞪大眼,过一会儿又自顾自道,“那我可以偷偷来看你。”
  “……”什么叫柴米油盐不进,这就是了。
  叶舟一个脑袋两个大,完全和他说不清,只能无语地盖上了盒子把解药收好。
 
 
第0008章 
  等一品阁宴席散去已经快到申时,叶净满身酒气地回到了家中,冷峻的脸上烧红一片双颊,目光涣散木讷。
  侍从们扶着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他脚下甚至踉跄了一下。
  “阿舟呢?”叶净茫然四顾喃喃问。
  “回大少,二少这会儿应当还在小院。”侍从道,再一抬头,叶净已经跌跌撞撞地往叶舟小院走了,谁也拦不住。
  “这……”侍从不知所措地看向席管家。
  “你们下去吧,”席书道,“大少那边我去看看。”
  叶净一路走过长廊水榭,穿过亭台楼阁,到小院的时候额头都见了汗,春风秋月两个丫头见到他都有些震惊,秋月下意识喊了一句“大少”。
  叶净没理会她俩,伸手就推开了紧闭的门扉,茫茫然的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叶舟身上。
  “大哥?”叶舟有些吃惊,见他脚步不稳连忙上前扶他坐下,冲鼻的酒气从叶净身上散发出来,熏得他皱起了眉,“你这是喝了多少?”
  “阿舟。”叶净眼角一片坨红,他慢吞吞地转了转眼珠,随后看着叶舟不知所谓地喃喃问了一句,“这些年……你生大哥气吗?”
  他猛地抓住叶舟的手腕。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兄弟会变成这样?”
  叶舟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垂下眼道:“大哥,你喝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电光火石之间,萧子衿似乎从语焉不详的话语中明白了什么,他愕然而震惊地看向叶舟:“——竟然真的是他?”
  其实早在叶舟避而不谈的时候,萧子衿就有过猜测,能让叶舟明知对方想取他性命依旧替对方瞒下所有的人不多,而叶净恰好就在其中。
  而更加恰好的是,当年叶父重病突然,叶舟返家的时间鲜为人知,叶净又正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看叶净对叶舟的关心也不似作假,便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多大的仇怨才能让人下如此决定,兄弟二人未曾有阋墙之祸,怎么会走到如此地步?
  “你还有脸问?”
  云清豁然起身上前拽开叶净的手将叶舟护在身后,盯着他一字一字重复:“你居然还有脸问?!”
  叶净愣在了原地,被烈酒烧晕了的脑子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也不明白眼前为什么突然冒出了个人。
  叶舟有心将此事带入坟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大哥一个喝多了就漏了陷,这边是看起来早猜到了的云清,那边是也不傻的萧子衿,他顿时人都麻了。
  云清上前拽住叶净的衣领,叶净甚至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提了起来。叶舟刚要去拦就被萧子衿一把拽走了,强行被摁在了木椅上:“沉舟,你不如先同我解释解释?光瞒着我了?”
  叶舟左支右绌分身乏术,只能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季远之。
  季远之款款而笑:“二少此事做的确实不对,阿楠生气是有道理的。”
  “……”
  狗腿!谄媚!
  叶舟顿时想骂人的心都有了。
  场面一度混乱,最终终结在了席管家手里。
  他同叶舟打了声招呼就进屋分开了扼着叶净脖子不放的云清和晕晕乎乎的叶净,随后在云清忌惮的目光下将叶净一把捞起架在了自己身上。
  “大少醉酒后多有失礼,”他的声音沙哑,低着头让人看不到面容,“属下就先带他走了。”
  云清像一只炸毛的猫科动物,死死盯着他,下意识地护在叶舟身前。
  叶舟额角突突的疼,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席书这才架着人走了。
  叶净走过门槛的时候左脚绊右脚险些摔倒在地,多亏了席书一直将他的手架在自己脖子上这才避免了他摔个脸着地,他像是意识不到似的回头试图去看叶舟,然而中间堵着一个双目喷火的云清,他什么都瞧不见,只能看到叶舟半个清瘦侧脸,依稀还有几分少时的轮廓。
  他浑浑噩噩地想: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想来也是,他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连一丝都觉察不到呢?
  只是,他们兄弟俩到底是怎么走到如今这步田地的呢?叶净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还能记起自己年少的时候,这个面团子似的弟弟总会跟在他后头,奶声奶气地迭声叫他“阿哥”。在他跟父亲回家的时候,他会从府内踉跄着跑出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跟在后面的丫鬟乳娘连拦都拦不及。当他被始终不满意的父亲罚跪的时候,他会偷偷藏好小吃,悄悄地给他送过来。
  在久远的曾经,他明明也十分疼爱这个幼弟过,严苛的父亲总是看着他摇头,只有这个年幼的弟弟会抱着他的大腿,奶声奶气地说“大哥最厉害了”。他曾抱他庭下看书、树下乘凉、案前习字,也曾在外想着他会喜欢什么,然后悄悄瞒着父亲给他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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