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再芒应一声好,推门出了办公室。
打印的间隙里,应再芒拿出手机,他不是能闷声吃亏的性子,但整个办公室一致排外,如果他闹起来或者告到商恪那里,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了,所以现在他真的很不痛快,他想找商恪倒不是为了抱怨,只是必须做点什么吸引注意力,应再芒给商恪发了条消息:我想做。
商恪没有回复,应再芒就怨气很深地想:早知道宁愿迟到早上那会也该和商恪干一炮的。
应再芒现在很烦躁,方案他可以重做,解约他可以想办法补救,让应再芒烦躁的原因是——他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他。
蒋宵有可能,初版方案他完全有机会接触到;李昕怡也有可能,她贼喊捉贼自导自演。
应再芒冷笑,这个公司他还就非待不可了。
看谁恶心谁。
应再芒看办公室里的人眼烦,午饭选择去公司楼下的便利店解决。热好便当,应再芒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会便利店里人不算多,应再芒正安静吃饭,旁边的位置来了人,他没有在意,那人安静坐了一会,突然说道:“你现在的工位以前是有人的,你来之前,组长让她收拾了给你让位置。”
应再芒抬起头,对方是个留着短发的女孩,他有印象,是在一个办公室里,只不过没接触过。
应再芒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觉得有点离谱:“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应再芒面露怀疑:“你为什么告诉我?”
现在全办公室的人应该都很讨厌他啊。
“因为她以前也给我使过绊子,看不惯呗。”女孩说,她爽朗一笑,“对了,我叫纪连蓝。”
最后竟然是这个原因,应再芒顿时觉得很无语,同时他也没想到会有人跟他说这些,可能有点同道中人的感觉,应再芒对纪连蓝的第一印象好感度飙升。
应再芒说:“我以为你们都挺排外的。”
“看人吧,反正跟我没关系,你来了又没让我滚蛋。”纪连蓝说,“反而我觉得她挺蠢的,都知道你有背景,还敢这么干,不怕得罪人。”
“诶,”纪连蓝突发奇想,“你能让她滚蛋吗?”
应再芒想了想:“好像不能。”
纪连蓝遗憾地啧一声。
纪连蓝靠着椅子叹道:“有背景你就表现的牛逼点呗,在办公室你那么好说话看起来像个小绵羊,所以他们才敢欺负你。”
应再芒失笑:“这又不是黑社会。”
他又好奇:“换位置的那个人呢?她故意搞砸合同,组长就这么放了她?”
应再芒摸着下巴:“我说早上组长的态度那么奇怪呢,原来她早就知道。”
“以前不一定,现在她肯定不会发作,因为对她来说这不算坏事啊。”
纪连蓝伸出食指晃了晃:“现在追谁的责不要紧,重要的是补救,放心吧,这个合同就算丢了公司也不会倒闭,她说的那么严重,我猜是借机拉拢你的关系?”
“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候有人拉了你一把,你肯定会记得这份人情的。”
纪连蓝笑了笑:“你说对吗?”
被纪连蓝这么一点,应再芒也明白了,这就和欲擒故纵是差不多的道理。
纪连蓝现在跟他说这些,其实也是一个性质。
但他没必要对纪连蓝排斥,应再芒想,因为这对他来说也不算坏事。
应再芒和纪连蓝边聊边吃午饭,这时手机响起,是商恪来了电话,应再芒接起:“怎么了?”
“临时有事出差。”商恪说,“刚下飞机。”
“哦……”应再芒还很想和商恪上床,虽然现在没那么强烈了,但听到商恪出差还是有点失落,他问,“多久能回来啊?”
商恪说:“还不确定,我尽快。”
“好吧。”应再芒恹恹地挂了电话。
“你男朋友?”纪连蓝问。
应再芒疑惑地看她:“你怎么……?”他可什么都没说啊。
“我怎么知道?”纪连蓝揶揄地笑,“不知道啊,我猜的,你看起来就不直,刚刚打电话的语气比在办公室还软,难不成你跟你爸妈这么说话啊?”
“你男朋友丢下你了?”纪连蓝眼里的打趣更甚。
“不是。”应再芒轻哼,“他出差了。”
“哎,”纪连蓝撞撞应再芒的胳膊,“下班一起去喝酒吗?我挺想交你这个朋友的。”
应再芒想了想,反正商恪也不在家,而且他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就当放松一下。
应再芒点点头说:“好啊。”
这边商恪挂了电话之后总觉得应再芒的语气不对,听起来不怎么开心,怕应再芒自己一个人又乱琢磨,忙完后商恪又给应再芒打了个电话,这次听起来应再芒的语气就欢快了很多,还告诉商恪下班后他约了人要出去玩。
商恪本想再问几句,但已经提示了忙音,商恪放下手机,皱着眉,表情算不上好,同时有很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流窜,他想问应再芒和谁出去,去哪里玩,什么时候回来,玩的什么能不能说的更具体些。这些念头划过,商恪恍然意识到了他正变得很奇怪,他想要掌控应再芒已经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地步,他以为应再芒会像以前那样安安稳稳待在他的身边,但他突然又不确定了。
应再芒还是捉摸不透,而他好像在……嫉妒。
商恪没有了继续工作下去的头绪,他静坐着,脑中在快速搜寻合适的借口,商恪又拨通应再芒的号码,应再芒很快接起:“喂,又怎么了?”
“妈吃的药好像该买了,”商恪说,“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过期的。”
“现在吗?”应再芒问,他估算了一下时间,“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约了人,大概要到很晚,你着急吗?急的话不然让宋姨帮你看?”
“你要在外面过夜?”
应再芒皱了皱眉,觉得商恪有点奇怪,他平时说话都是冷冷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情绪转变,而现在……应再芒微妙地听出了商恪的语气中有些许的急迫,好像还压抑了点愤怒?
就好像……用那种捉奸的语气正质问他。
应再芒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只是会晚点回家咽回去,他说:“嗯,在外面玩完就不回家了。”
他故意跟商恪又重复一遍。
应再芒张了张嘴想问商恪还有没有事,商恪把电话挂了。
应再芒觉得很莫名其妙,他看着手机,不满地嘟囔:“你生什么气,本来说好的今晚又没了,我还生气呢。”
应再芒决定不理他,下了班就开开心心喝酒去。
下班后,应再芒打了卡,和纪连蓝有说有笑地下楼,纪连蓝说有个小酒馆就在公司附近,他们打算走着去。
从大厦出来,走到室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汽车,旁边站着一个很高的身影,应再芒看成了商恪,随即又告诉自己不可能,商恪正在出差,应再芒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走近了,应再芒的脚步越来越迟缓,因为他发现那个人好像真的是商恪,正冷冷地盯着他。
商恪打量着应再芒和纪连蓝之间,眸中淬着寒意,就好像应再芒背叛了他一样,他的面色看起来很不痛快,也不顾有没有外人这么说合不合适,商恪直白问道:“先吃饭还是直接去酒店?”
啪一声,纪连蓝拎着的包掉在地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摔碎了,她满脸错愕,几乎是颤抖地吐出一句。
“我……我操……”
作者有话说:
快长嘴了(大概)
第60章
那一瞬间应再芒分不清是商恪就这么在人前跟他谈上床带来的震惊更大还是刚跟纪连蓝扯完男朋友的淡转头就被拆穿带来的尴尬更多。
应再芒看着纪连蓝,有点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纪连蓝不等应再芒开口,她飞快地捡起包,说:“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纪连蓝还穿着高跟鞋,但阻挡不了她健步如飞,几秒的时间就从应再芒和商恪的眼前消失了。
应再芒觉得很头疼,他转而望向商恪,无奈地问:“你不是在出差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商恪不答,又问了一遍:“先吃饭还是去酒店?”
应再芒叹一口气,说:“吃饭吧。”
车厢内很安静,商恪面容冷峻,嘴唇紧抿着,像是在生气,应再芒微妙地察觉到商恪大概对他态度不会好,但还是出声询问:“你工作处理完了?我还以为你要出差好几天。”
“没有。”商恪冷冷道,“我明天早上赶回去。”
“那为什么……?”应再芒想了想,试探道,“因为你让我看药的日期?你早说那个耽搁不了不就好了?还特意跑回来一趟。”
商恪没说话,突然冷笑了一声。
应再芒莫名其妙:“我惹你了?”
干嘛对他展现那么强的攻击性?
见商恪对他态度不好,应再芒也有点生气,心想他干嘛热脸贴冷屁股,偏过头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沉默半晌,商恪出声问:“那个人是你同事?”
“不然呢?”应再芒没好气道。
“你说约了人,是她?”
应再芒冷哼:“关你什么事。”
商恪把车速慢慢降下来,似是要跟应再芒理论。
“我是你哥怎么不关我的事?”
应再芒听到这句都要笑了,过家家还玩上瘾了?
“你算我屁的哥。”
商恪眉间的褶皱更深,呵斥道:“应再芒,不许对我说脏话。”
应再芒气的上头,踹了一下车来发泄他的不满:“你少来教训我!”
“商恪,你回来要是就为了跟我吵架,你现在就把我放下去。”
应再芒越想越委屈,白天他需要商恪的时候商恪不在,现在见面了,他还要被商恪指责,承受他的坏情绪。
商恪也不痛快,他还是第一次为了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动气,应再芒不听话,还句句跟他犟,商恪想在车里就把他办了。
商恪紧抿着嘴唇,不再多言,默默提了车速,在道路上快速行驶,也没心情去想吃些什么,但应再芒刚下班,他说要吃饭,商恪心里又气,又忍不住心疼他。
开了几分钟,商恪随便找了家餐厅,停好车,下车时应再芒还故意把车门碰的很响,只给商恪留下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商恪看着应再芒的背影想,他今晚一定要应再芒哭出来。
两人心里都有气,一顿饭也吃的食不甘味。从餐厅出来,两人坐上车,商恪想这里离公寓很近,至少比酒店干净,而且他想趁路上的这点时间跟应再芒缓和一下关系。没想到刚开了几分钟,应再芒就说:“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
商恪条件反射地问:“去做什么?”
应再芒莫名其妙地看他:“我都跟你说我约了人啊。”
闻言商恪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手攥紧方向盘,手背的青筋都浮起来,怒意要爆发,但被他理智地遏制着,他语气不算好地发问:“我不是在这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商恪以为他要找别人上床,应再芒没有解释,只理所应当地说:“可我并不知道你会回来啊。”
“那个人不是走了吗?你还约什么?”
商恪说的是纪连蓝,到这应再芒已经有点憋不住想笑了,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继续道:“你怎么知道我就叫了一个人?”
汽车猛地急刹,惯性下应再芒身体往前冲,要是没有安全带肯定就撞到头了,应再芒摔回座椅,刚要骂商恪发什么神经,他的衣领突然被人攥住,商恪眼中有着很明显的不可置信,还有浓重的怒意在激荡,他说:“应再芒,你要气死我?”
应再芒想问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棋子,一个利用对象,一个送上门的便宜货,做什么对我动这么大的气?
不等应再芒开口,商恪又说:“你要出来工作,你想找自己的价值,冠冕堂皇的话跟我说了一套又一套,我求着你为你安排,你呢?你才出来几天?就能和别人看对眼?”
“应再芒,你想要的一技之长就是去外面拈花惹草?”
应再芒想笑又不敢,因为现在商恪的语气和表情真的很像一个怨妇,就算死了也能成为恶鬼为祸人间的那种。
商恪说完那些话他自己都愣了愣,过后他松开应再芒的衣领,冷着脸启动车,一路抵达公寓。
在地库停好车,商恪推门下来,发现应再芒还坐在里面不动,商恪来到副驾一侧拉开门,对应再芒冷声道:“下来。”
“我不。”应再芒说,“我又没有说来这里。”
“我再说一遍,下来。”
应再芒瞪着商恪,就是不动,两人无声对峙了几秒,应再芒下车了,却是朝相反的方向。
他根本不打算和商恪上楼。
商恪两步就追上应再芒,一弯腰直接把他扛了起来,应再芒在商恪肩头奋力挣扎:“你放开我!商恪!听到没有?!你能说走就走,我凭什么不行??”
商恪扛着应再芒,不理会他的挣扎,锁好车之后等电梯,应再芒闹了一会,渐渐没了力气,而且他头重脚轻的,趴在商恪肩头没一会就觉得很晕。电梯打开,商恪走进去后把应再芒放下,应再芒一下没站稳,头晕眼花地扶着箱壁,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被商恪按在电梯角落,商恪掰着应再芒的下巴一言不发就强势地吻了上来。
应再芒惊愕地瞪大眼,这还是在外面,商恪是疯了吗,他慌忙推拒,察觉到应再芒的不配合,商恪吻的更深,还把应再芒的嘴唇咬破了,血腥味在两人口腔里蔓延,应再芒用力推他:“你、你不看看这是在哪里,你还要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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