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
宣病抬手挑起师无治的下巴,仔细看了下那张脸没受伤,他被掐的地方也没有红,这才松了口气,幽幽的看向玉瑾,“你下次不要这样了,很可怕。”
玉瑾气得七窍生烟,这就心疼了?!
他越想越气,冷冷的道:“我这就叫可怕了?你娘要是从秘境里清醒过来,把他抽得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宣病一噎,刚想说那我帮他求情——
“她会连你也抽!”玉瑾立刻又说,“比你大那么多的男人,有什么好?!你们谁经常是1?1和0还是都0.5?!”
宣病听不懂,“什么1?”
玉瑾眼前一黑,觉得谁是1这显而易见了。
“不懂。”师无治也抬眸,淡淡道,“听不懂瑾叔的话。”
刻意咬重了叔这个字。
玉瑾比宁寻还大,岁数万岁往上了,叫一声叔也无可厚非。
“谁是被.干的。”玉瑾看向宣病,眼神复杂,“你干.过他吗?”
宣病终于明白了,一愣,回过神便指了指自己,又指师无治,“我???干?他?”
玉瑾:“也不是没有过矮弱的。”
万一他儿子那方面很行呢?
宣病哽了哽,耳朵一烫,摇摇头,“……那太累了。”
他想起前世魔宫里,他记得师无治每次都要抱着他,他无意识睡过去了,师无治还要给他沐浴抹药换衣服。
想想就好累!
师无治还那么大一个,怎么可能抱得动?
就算不论这个,那从床榻到地上,到墙边,窗边,到浴池……
甚至桌上,他哪有那体力去抱师无治?
想到此处,宣病越发摇头,“不,我没想过。”
师无治眉头一挑,又把宣病往怀里带了下,顺势吻了下他的额头。
这体型差……玉瑾闭了闭眼,心说算了。
他不该指望自己这种性格和基因,能有柏青那样的风骨。
柏青……
“说正经的,”玉瑾神色一肃,坐了下来,“你和小治,为什么会来南海?宁寻那孩子打死都不说他是怎么知道你们会上船的,还正好派苍鲨抓你们。”
宣病想了想,把狐妖的事说了。
“狐妖……”玉瑾蹙眉,忽地看向宣病的脑袋,“你是不是还有另外的兽型?”
宣病点点头,想了想,“还有个狐狸……不,那应该是猫耳朵和猫尾巴吧?但比寻常的猫大许多呢。”
玉瑾:“让我看看。”
宣病懵了,“这怎么看?我并不会把它自主转换呀,人鱼尾巴我也不会!”
玉瑾眉头蹙起,“你在心里想一下……应该能变出来。”
宣病一怔,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
师无治只觉得一瞬,脸上就被毛茸茸的东西扫了下。
他垂眸一看,心间一动。
宣病脑袋上的猫耳又出现了,还有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摇了摇,无意识的缠住了师无治的腰。
师无治眼眸一暗。
“耶!”宣病扭头一看,“真的可以?”
他又依次试了试人鱼,果然也可以,又变回了猫尾状态。
玉瑾眼神一软,“当年,你娘也会这样……我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宣病和师无治同时看向他。
“这还要从我在海上唱歌,遇到柏青说起……”
玉瑾是在两百多年前遇到柏青的。
那时夜色深沉,繁星闪烁,他坐在海中礁石上,哼着歌。
所有的鲛人都听不懂他哼的是什么歌,玉瑾也习惯了。
毕竟,他并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独自哼着歌,像找寻共鸣的鲸,在某一天深夜,真的找到了那只能和自己共鸣的‘鱼’。
柏青满脸金色纹路,脑袋上却有非常可爱的猫耳。
玉瑾看着她,心脏忽而跳得很快。
“你在等谁呢?”柏青问他。
玉瑾脸颊有点烫,他从礁石上一跃而下,钻入海底。
没曾想,柏青也跳了下来,“你怎么一言不合就跳水啊……哦,你是人鱼?”
她大概以为他要自杀,但不知那身体之下是鱼尾。
“……没等谁,”玉瑾抬眸,“你能听懂我的歌吗?”
柏青接着哼了一段,“当然。”
玉瑾一怔。
“你好特别,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柏青又眯起眼睛说,“你想和妖女,做那种事吗?”
玉瑾脸色一红,不承认自己已经被这个女人吸引了,连忙又要泅进海水。
柏青抓住他,直接亲了上去——
玉瑾瞳孔骤然缩大,忍不住回应起来。
“……呃,”临门一脚,柏青忽然问:“你有人型,对吧?”
玉瑾愣了下,立刻变了双腿。
是赤.裸的。
柏青眉头一挑,“哦,这样才对……来,宝贝,我疼疼你……”
她抓住了玉瑾。
“——后来,我把她带入了海底,”玉瑾垂下眼睛,又在伤心的掉珍珠,“我们过了很久的幸福日子……每天看海,听渔民唱歌。可每次我想和她交.配时,她都说不行,一次就够了。”
“?”宣病听得正入迷,没忍住问:“为何?”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年只能一次。”玉瑾缓缓说,“但,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了你。”
师无治一顿,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查过的古书。
书里写了,柏青所属的狸猫一族,好像能储存,造人的血液?
第72章 绿茶师无治
“他今年才十九,柏青怎么会那么早就有了他?”师无治却提出了疑问。
宣病原本都要信了,这样一看又觉得有些不对,猫耳朵也折了一下:“对哇,我才十九!”
玉瑾摇摇头,“她和我说过,她的身体可以储存血液,将血液混合起来,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混合的血合成胚胎孕育在腹中。那样就可以控制孩子出生的日期,但如果她一直都不想让孩子出生,怀一两百年、甚至千年,因为她的腹部并不会变大,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她还问过我,介不介意。”
玉瑾说到此处顿了顿,“但我还没来得及回她,她又说,介不介意都不关你的事,我的孩子是我自己的孩子。并非你的……我不会留一个人鱼的孩子。”
师无治:“……”
八成是因为玉瑾没回答及时,惹恼了柏青吧。
基因这东西真有几分玄学在身上——至少师无治这样认为。
比如,宣病很喜欢吃鸡肉和鱼。
再比如,宣病也会因为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而生闷气。
惹恼了,那他的心门就会关上,那他看见了什么、想做什么,都不会和你说,可能还会炸毛刺你几句。
除非你强制性的让他说出口。
师无治眯起眼睛,这玉瑾看起来是个不太会哄人的直男呢。
——虽然最开始他在当华宥志时,也不太会哄宣病,但他会找经验、会观察别家的道侣。
而且……
“你们是一见面就双修了吗?还是过了段时间?”师无治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疑惑。
宣病闻言一怔,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柏青和玉瑾的相遇太奇怪了,说好听了是一见钟情,说不好听了,柏青简直像带着目的来的。
毕竟因为一见钟情,直接滚到床上去的可能很小。
玉瑾不假思索,“自然是干柴烈火,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便……咳。”
他耳朵有点红了。
师无治见状眉头一挑,目光微微下垂,扫视过了玉瑾的全身,最后定格在那张脸上。
在他看来,柏青修炼多年,性格孤傲,不大可能一见面就疯狂的爱上了某一个人,甚至直接就地双修的地步。
除非,柏青本身就带着目的而来,又或者,当时的她需要玉瑾身上的东西。
师无治眯眼思考如何说话,没曾想,宣病先开口了——
“一见钟情也挺好……对了,鲛人的血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呀?”
他抬眸看向玉瑾,脑袋微微歪了一下,看上去纯白无辜,格外可爱。
也格外令人放松警惕。
师无治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忽然一顿,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宣病这性子……
“不能算是特殊,但和平常的人确实不一样。”玉瑾见他如此可爱,果然放松了心绪,坐到了宣病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宣病眨眨眼睛,“所以是什么呢?”
——仅仅瞬间,师无治越发觉得不对。
他陷入其中时,没觉得宣病这性格和话语有什么不对。
可作为旁观者时,他便敏锐的察觉了宣病身上的一点矛盾。
在他面前,宣病一直很天真,他也觉得宣病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就算有了前世的经历——他也依然认为宣儿是个孩子。
毕竟,‘华宥志’护了他二十年,都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可现在……是他的错觉么?
那天真可爱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藏不住了?
不然,宣病为什么用这种诱哄他的语气去对玉瑾说话?
师无治默默想到。
空气中好像出现了一丝醋味,若隐若现,没人察觉。
宣病更不知道师无治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模样,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思考如何让玉瑾觉得他天真,好不要防备他,乖乖的给他回答问题。
“人鱼血有两样益处,一是延缓容貌衰老,二是温养魂魄。”玉瑾说,“不过这两个东西对我没什么益处。”
人鱼的容貌衰老很是缓慢,再加上他的魂魄又没有伤口,那血拿来也无用。
“怎么忽然问这个?”玉瑾眼神慈爱的看着宣病。
“没什么呀,就是忽然想起,你不是说琉璃火只有纯血能用得好么?那我能修炼嘛?”宣病回道。
玉瑾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思索了一下,掌心出现一团蓝色的琉璃火,“伸出手碰碰,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宣病一怔,却还有点怀疑:“不会烫到我吧?”
玉瑾柔和一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宣病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便抬手摸了摸那蓝色的火焰。
一种温润的、像水一样的柔和触感缓缓袭上心头,宣病有些晕了,“这……呃啊!”
他浑身一麻,像被电了。
“怎么了?”师无治也没心思去计较他身上的那些矛盾了,连忙抱住他。
宣病眼前出现了小星星,“好奇怪,我是不是飘到云上了?”
然而玉瑾却又笑了,“它不排斥你,便代表你可以修炼。”
师无治蹙眉,“他体内不是有好几种血吗?怎么也能用?你们这琉璃火怎么还看人下菜碟?不会是什么禁术吧?宣病可禁不起禁术的折腾。”
宣病:“……”
宣病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在魔族学了不少禁术。
完了,他在师无治眼里真成了瓷娃娃了。
玉瑾闻言有些无语,看着师无治,眯起眼睛,一种微妙的火花好像在他们中间燃烧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我不是很满意?我是他亲生的父亲,难道会害他吗?”
师无治挪开目光,“你的错觉。”
——虽然他也确实不太信任玉瑾。
父子相残的局面,他见过不少。
甚至,宣主和天道,也是相残的关系。
宣病这下有些为难了,连猫耳朵都垂了下来,感觉自己偏着谁,都不太好,遂转移话题:“那你认识那只狐妖吗?”
玉瑾刚才问出师无治那个问题后,其实也有些觉得自己太敏感了,闻言立刻顺着台阶下了,“嗯。当时就是她来接的柏青,她是她的好朋友。”
“她本名叫什么?”宣病又问。
“越青姬。”玉瑾说了个名字,“是狐族的帝姬,来时对我……很不尊重。”
他顿了顿,宣病也迷茫了下,“为何?”
玉瑾这次却沉默了,他看着宣病,眼眸动了动,约莫沉默了一刻钟,才道——
“她不喜欢我,更喜欢你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体内,也有越青姬的血,否则你的兽型不会有些偏狐狸。”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宣病呆了呆,恍惚道:“你的意思是……她和我娘也睡过吗?”
师无治:“……”
玉瑾抿了抿唇,忽然对师无治道,“你回避一下。”
“为何?”师无治理所当然道,“他的事,我没什么不能听的。”
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他不认为宣病还有什么需要瞒着他的地方。
玉瑾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沉了,显然对师无治有点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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