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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4399?[无限]——易夕伊年

时间:2024-12-11 10:26:22  作者:易夕伊年
  但怎样拿到手机呢?任务要求和副本剧情之间的关联又是什么?
  上个副本的速通战略已经不适用了,当秦光霁把手机握在手中时,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法将其收入背包,连握着它都会带来莫名的心慌。
  这当然只能从手机的持有者身上找寻答案。
  任务虽然未变,但回溯之后副本内的变动仍能说明一些问题。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空气墙。从一家炸鸡店到两条街,范围扩大的同时,玩家们能从这份自由中获得什么?
  是视角的扩大。这一次,他们同时看到了两个关键人物的行踪。在秦光霁与青年交谈的同时,他的同伴们看见青年的父亲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过了一会,里头传来猛烈的打砸声。随后不久,刺耳的警笛由远及近,冲进店里,把他和另一个画着夸张妆容的瘦削女人带走了。
  自由,指向的是对青年人生的补足。那么由此发散,或许完成任务的关键就是了解更多有关青年的故事,并更进一步,改变他的悲剧。
  可这份自由并不完全。这一边,秦光霁成功影响了青年的轨迹,而那一边,他们却被空气墙阻挡着,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秦光霁决定要陪着青年,因为他无法保证自己一点小小的劝说真的能完全改变青年,更无法保证以父子两人悬殊的力量差距,青年不会重蹈覆辙。
  这不仅是任务的要求,也是他的私心。
  青年很信任他,或者说,信任这具身体。他们应该认识了很久,并且互相了解对方的情况。近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见过面,但不论从他特地来看青年的表现,还是青年对他坦诚的态度,都足以表明他们的关系依然密切。
  秦光霁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他仍不知道青年的过往究竟如何,也不知道这具和他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身体是何背景。但他知道,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在这个或许是平行世界的地方,青年将会成为他的直系学弟,他会继续学业,开启新的人生。
  但首先,他要活下去。
  ……
  车到站了,秦光霁刻意落后青年一步跳下车。
  青年在警局门口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秦光霁的脸,神色认真:“学长,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件事,我考虑好了。”
  秦光霁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但他露出一幅肯定的表情,点头道:“我明白了,等把人领回去之后,我们再详谈。”
  说罢,他们一起踏进警局。
  空气墙消失了。
  里头空间不大,却挤着相当的人数,各种肤色各种性别各种语言混在一块儿,给人以世界大融化的错觉。
  青年走在前面,轻巧地穿过大厅里的群魔乱舞,熟门熟路地走进其中一扇门。
  听到脚步声,里面正在写东西的警察头也没抬一下,随手指向身后墙根的长椅:“那儿,赶紧带走,吵死了。”
  裹了一层棕色包浆的长椅上,中年男人仰面躺着,嘴巴大张,呼噜声震天响。
  青年赶紧上前去,秦光霁却站到警察身旁,问道:“另一个人呢?”
  警察笔尖一顿,上下打量他,没好气道:“在隔壁做笔录。”
  “那他不用做吗?”秦光霁指指长椅上的男人。
  警察撇嘴,翻了个白眼:“都醉成这样了,你说还能做吗?”
  他把笔丢开,脸上满是厌恶:“也不是头一次了,他和那拉皮条的婊.子三天两头打架,要不是这次有人报警,你以为我们想管?”
  “喂喂,”他走到不论青年怎么叫都岿然不动的男人身旁,用尖头皮鞋在他脑袋旁踢了两下,“要睡滚回去睡,这里是警局,不是收容所。”
  “你也是,”警察看着脸色涨得通红的青年,语气没那么生硬了,还隐约夹杂着无奈,“真就心甘情愿给他擦屁股?”
  青年的头深深埋在胸前,没有回应警察的话。
  “我来。”秦光霁径直上前,插进警察和青年中间的空隙里,弯下腰去,看似温和地拍打男人的脸。
  下一秒,刚还在装醉死过去的男人一下从长椅上蹦了起来,惊恐地喘着粗气。他整张脸都变得青紫,鼻子里喷出股股白烟,肚子夸张地一鼓一鼓,活像个牛蛙。他瞪得滚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光霁,嘴巴嚅嗫着,粗苯的舌头在齿间翻上翻下,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秦光霁好像完全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也没管两旁来自青年和警察的目光,对男人微微一笑:“叔叔您醒啦,我们来接你回家。”
  男人连连摇着头,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脸上写着极端的恐惧,可是身体却遵照着秦光霁的吩咐,把两条腿从长椅上放下、站起来、抓起垫在身下的外套披到身上、一点不打摆子地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后乖乖站定。一气呵成。
  警察发出惊异的“哟”声,看向秦光霁的眼神登时充满敬畏:“这也是中国功夫的一种吗?”
  秦光霁不置可否,只稍稍勾起嘴角,对一旁早已看呆了的青年道:“走吧,先回家。”
  ……
  月色清明,两个年轻人并排走着,中年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面色依旧难看,动作仍然诡异,但至少能正常喘气了。
  气氛诡异地沉默着。青年几次张开嘴想要和秦光霁说点什么,但都在看见后方的男人后悄悄把话咽了回去。
  而在秦光霁的耳畔,则完全是另一副光景。
  “那个王八蛋呢?!”尖锐得好像一百只鸡同时打鸣的女声蹂躏着耳膜。
  “走了。”冷静的男声回答道。
  “走了?!!”女声嗷地叫起来,“你们怎么能放他走??”
  “砰砰”的拍桌子声音后,女声接着叫喊道:“难道你们没看见他把我的店砸成什么样子了吗?你们在包庇犯罪!!我要告你们!!”
  “冷静点,女士。”男声道,“你们是伴侣关系,这是家庭纠纷。”
  “我呸!”又是一阵拍打声,伴着珠链和骨瘦如柴的手腕碰撞的哗哗声,“什么伴侣,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只是合伙人!”
  “女士,”男声还是一样平淡,“冷静些,大家都知道您暗地里在做什么买卖,能有一位白人为您遮掩,让您免于被指控,您该感激他。”
  “你!”女声似乎完全被激怒了,猛烈的哗啦声和方言叫骂声一时填满了整个空间,秦光霁不由“嘶”了一声,引来身旁青年疑惑的目光。
  短促的“咔哒”声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越关山的声音随即响起,于秦光霁而言宛若仙乐:“他们的关系大致明确了,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紧接着是温星火:“我查到了他的犯罪记录。”
  他缓慢念道:“药物成瘾、非法持.枪、毁坏公共设施、袭击罪、组织卖.淫罪……”
  “嚯,小半本刑法。”
  还是个小方块的电脑屏幕没法放下这长长的案底,温星火哒哒点击鼠标,刚准备跳过中间一长串记录,忽然被其中的一行小字吸引。
  “2003年,”温星火迟疑片刻,“被指控涉嫌杀害妻子……”
  “后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温星火继续往前翻:“1998年,被妻子指控性.骚扰继子……”
  “后撤诉。”
  秦光霁的脚步一顿,后面被技能控制着的男人也随之停下。
  “怎么了,学长?”青年问道。月光下,他黝黑的发丝被映成银白,衬托着他柔美的眉眼,好似为他镀上一层光晕。
  “所以,他说的‘那件事’,指的是这些吗?”明知青年听不到他们的话,温星火还是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慢,小心翼翼的模样。
  秦光霁看着面前青年,一时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或许,说什么都没用。
  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老旧的楼房已近在咫尺,深秋的夜晚,阵阵冷风呼啸而过,带来下水道里杂糅的气味,令人作呕。
  “我有些不懂,”风的啸叫中,温星河的声音变得格外突兀,“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不逃呢?”就像十六岁时的越关山,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去。
  “他跑过。”温星火长叹一声,“03年,他们还在东海岸,第二年就到了西海岸,然后又是中部、北部,最后又回到了东海岸。
  “最后一次辖区变动,是在三年前。”
  “他刚刚考上大学,他就跟了过来。”
  “阴魂不散。”
  ……
  沉重的乌云吞噬月亮,凄惨的鸟鸣响彻四野。
  到家了。
 
 
第227章 逗小猴开心-手机(5)
  打开门的一瞬,食物发酵的臭气涌入鼻腔,各种瓶罐和吸.毒用具散落一地,使人找不到一块能落脚的地方。
  房间并不算小,只是头顶微弱的灯光能照亮的范围实在有限,甚至不如走廊上忽闪忽闪的那盏来的明亮。
  被垃圾淹没的沙发和地毯都染成了脏污的黑灰色,脚下地板发粘,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清理过了。
  秦光霁原本没打算进去。他一心挂念着和青年谈谈“那件事”,于是只是站在门口,控制着男人的脚步,把他肥胖的身躯当做一艘破冰船,破开垃圾和老鼠的阻碍,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这个房间唯一一扇窗户时,恰逢乌云散去,月光穿过窗棂,使这昏暗房间的角落拥有了短暂的光明。
  在那个角落里,矗立着一个柜子。
  它的外壁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都是久不清理的灰色,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包浆,使人看不清它真正的漆面。
  柜子的年数应当很大了,当月光洒落,能够看见两个已经被磨没了花纹的把手,在天外光芒的辅助下,成为房间中唯一的闪亮光点。
  第一眼见到它,秦光霁就认出了它。
  那是在进入副本之前的黑暗中,铃声的源头、血迹的源头。
  上一次见到它时,它被血泊浸染,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俨然是凶案的现场。
  而现在,它完好无损地站着,就好像此刻的夜晚,宁静得有些诡异。
  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至回溯之前,这都是个无法解答的谜。
  当枪声响起,玩家们被人流裹挟着目睹青年的死亡时,这个问题有了解答的方向。
  但那次,青年并非死在衣柜里或衣柜周围。他是向着楼道的方向倒下的。
  是他的出现改变了什么吗?秦光霁猜想。
  还是说……是时候未到?
  秦光霁再次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心悸,和他握住青年的手机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是一种提醒、一种警示,更像是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将视线从衣柜上挪开后,这种感觉消失了。但他仍能回想起那一刻的心脏停跳,仿佛浑身血液都不再流淌般,带来无边的恐惧。
  秦光霁又想起了那件悬挂在衣柜里的大衣。从长度看,那不是青年的尺寸,更不是男人的尺寸。
  倒像是……属于一位女士。
  会是他们方才在警局见到的那个女人吗?
  可如果真是她,为什么青年的手机会出现在她的口袋里?
  染血的大衣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疑惑同时占据思绪,如同无数个理不清的毛线团。当秦光霁再次回过神来,他已被无意识的念头驱使着走进房间,走到了窗边。
  衣柜近在咫尺,只需稍稍伸手,便能触碰把手。
  要打开吗?
  垂于身侧的手指颤动两下,最终也没有动作
  越是靠近,心悸就越是强烈。
  他打不开它。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青年的嗓音充满怀念,亦满载悲伤,“小时候,每次他要打她时,她都会把我藏在里面。”
  他将手掌覆在柜门上,闭上眼睛:“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原来……她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啊。”
  青年的嘴角溢着苦笑:“有的时候,我会梦到她。梦到她临终前的样子。”
  “那时候,他不让我见她,我就在半夜翻窗出去,偷偷去看她。”
  “她很瘦,身上全是经年的伤痕,躺在病床上时,就像是一具包着人皮的骨架。”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某个瞬间,明明已经昏迷了的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窗外的我。”
  “第二天早上,她就死了。”
  “他们说,她是死于吸.毒过量。”
  “可我从没见过她吸.毒,何谈过量?”
  晶莹的泪珠反射着月光,青年的半边脸庞曝露在光下,另半边则深埋黑暗。他的瞳色被月光照得很浅,其中倒映着的除却眼前的柜子,还有些被压抑在心底多年、在无数个夜晚悄然蔓延、如魑魅魍魉般纠缠着他的情愫。
  “学长,”青年紧紧抓住秦光霁的手,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知道已经定了性的案子很难再翻案,我也知道七年前的旧事很难再找到线索。”
  “但、但我求你帮我这一次,”青年的泪连珠般落下,他终于完全站在了光里,“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求你……救救我。”
  ……
  秦光霁很想回答他。他很想答应他,很想回握住他的手,很想告诉他:他一定会知道真相,一定会让有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不会再被人纠缠、被人骚扰、被人捆绑,他会干干净净地走出来,走到光明中去,走到未来。
  但他不能。
  最先消失的是温度。青年的手掌并未挪移,可他无法感知到他手心的温度。
  然后是听觉。他看见青年的嘴唇一张一合,看着他眼中泪水滴滴滚落,然而他的耳畔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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