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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4399?[无限]——易夕伊年

时间:2024-12-11 10:26:22  作者:易夕伊年
  其实开任何地方都可以开启技能,玩家们大可以为詹云逸打造一个屏蔽装置,让他安心在里头待着。但秦光霁着实对这位平行世界的自己有些好奇,于是便借口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跟着詹云逸来到了这里。
  房间不大,但地段极好,哪怕按十几年前的房价水平折到现在,也相当可观。
  可惜的是,房间太干净了。字面意义上的干净,不仅没有灰尘,连带有个人特色的物件也没多少,乍一看像是走进了一个样板间,毫无生活气息。
  不过,仅从现有的线索来看,秦光霁也能发现这位平行世界的自己与他本人的不同之处。
  比如说,他的阳台上绝不会只有一盆绿萝。
  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
  作为年年能拿奖学金,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获得保研资格的优等生,秦光霁在种地这块的天赋点着实有些离谱。
  简单来说,他只能种活长在大田里的植物,什么黄瓜茄子卷心菜、扁豆丝瓜西红柿,不管是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种地,还是长大了做科研,都是手拿把掐。
  但相对的,如果给他一株长在花盆里的花草,那么下至多肉上至月季,不出意外都会在两个星期内死绝了。
  所以,虽然是个理论知识拉满的农学生,但秦光霁的家里向来是寸草不生的。
  再者,光从装修品味和房子地段来看,也能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
  比如说,秦光霁绝对不会在自己的房子里摆一个跑步机。笑话,他看上去像是会在家里折磨自己的人吗?嫌平时挥锄头种地还不够累是吗?
  再比如,他也不会在墙上挂一幅带有自己的印章和落款的山水画。
  当然是因为他根本不会国画,更别提……这画的还真不错。
  秦光霁的注意力很快被这幅装裱精美,看上去颇有年头的画作吸引了。
  不对劲。按照正常上学年龄推算,这具身体绝对不超过三十岁,就算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个神童,这幅山水画的年龄也绝不会超过二十五。
  但秦光霁在父母家里见过几副民国时期的画作,这副画的纸张状态看上去和它们很像。
  可如果真的是民国时代的画作,又怎么可能会出自“秦光霁”这个年轻人之手呢?
  秦光霁立刻想起了上一个任务,第四场婚礼的背景正是民国时期。
  虽然那时玩家们都换上了符合时代的服饰,拥有相应的身份,但秦光霁也是特殊的存在——和这个副本一样,那个故事的两位主角也认识“秦光霁”。
  忽然,秦光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这两个副本并非彼此独立的平行世界,而是一个世界?
  既然这位“秦光霁”也拥有一些特殊能力,那么时空穿梭于他而言或许也不是什么无法企及的事情。
  或许正是过去的自己画下了这副画,将其带到了现在。
  “学长,这画有什么问题吗?”大约是见秦光霁一直盯着这幅画看,詹云逸也凑了过来。
  秦光霁先是摇摇头,随后一转眼珠,指着落款处的名字,试探道:“云逸,你知道这是谁画的吗?”
  詹云逸是二代移民,虽然会说中文,但对本土文化的了解泛泛。
  “是哪位名家吗?”他勉强辨认末尾的繁体字,但很快便放弃了,“我不大懂,只觉得画得真不错。”
  在这两个副本里,“秦光霁”都不叫秦光霁。或者说,在他们的认知里,根本没有秦光霁这个人。
  那么这位穿梭百年的朋友,又为什么要刻意留下“秦光霁”这个名字,还要按上秦家祖传的印章呢?
  除非……使用这个名字不是为了介绍自己,而是为了辨认。
  为了让他这个外来者,辨认自己的身份。
  秦光霁被这个荒谬大胆的猜测惊了一刻,可仔细想想,却发现不无道理。
  将民国世界的“秦光霁”视作A,将当下的“秦光霁”视作B,来自游戏的秦光霁本人则视作C。A在百年前留下画作,被B收藏起来,被不会画画的C看到,由此得到AB是同一人的结论。而A的画作中含有AB都不曾使用的C的名字,就此将本以为只是外来者的C拉进AB的世界。
  C本以为自己仅是踏足了一个普通的平行世界,却在其中发现了仅于自己的世界中存在的事物,因而可得:AB早已知晓C的存在,并一直在等候C的到来。
  一连串的推论,令秦光霁感到头皮发麻。自己的名字被堂而皇之地悬挂多年,也等候了多年,而如今的他却仍旧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想用这种方式传达什么,他们和自己的联系又是什么?
  秦光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担心如果沿着这些线索继续思考,最终的答案会指向他自己: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乃至他的人生。
  从胸口升腾的寒气迅速裹住了秦光霁的后背,分明是深秋,他却感觉到大片汗水将衣服粘在了他的皮肤上,在蒸腾作用下带走体表的暖意。
  他甚至不敢再直视那副山水画,只得迅速挪开视线,转而对詹云逸道:“我们开始吧。”
  ————————————
  铃声响了。
  拿起手机的那一刻,詹云逸发现周遭的环境变了。
  身边的一切,陈设也好,人也好,乃至寒凉的空气、窗外的明月,都消失了。
  白茫茫一片的空间里,铃声格外响亮。
  詹云逸抬起手,借着不知来处的光,看清了来电显示。
  是妈妈。
  气血上涌,他几乎要站不稳脚,握不稳手机了。
  他凝视着【妈妈】两个大字,铃声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可他仍不舍得接通它。
  就好像只要他不接,就能将这一刻的惊喜延长到永恒。
  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更强烈的渴望在前方等待着他。
  出乎意料的,他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情绪,平直的眉毛、薄薄的嘴唇、挺翘的鼻梁、厚实的耳垂,都像是平常的模样。
  他其实和妈妈长得并不太像,唯有那双眼睛,琥珀色、双眼皮、眼尾上翘,左眼下点着一颗淡红色的泪痣,和妈妈一模一样。
  而如今,这双眼睛里盛放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怀念,像是胆怯,像是悲伤,却比这些更进一步,好像是在刹那间回望过往十几年的经历,将其中的嬉笑怒骂、悲欢离合尽收眼底。
  他终于按下了接通键。
  他的手正在颤抖,一个抬起手臂的简单动作也能使他的额头沁出点点冷汗。
  而直到这时,直到他终于鼓起勇气时,他才赫然发现,手中的手机已不是他看惯了的模样了。
  它变新了,手机壳也都是崭新的,没有吊坠。是5年前,妈妈刚刚买回来时的样子。
  是的,这个手机曾经属于他的妈妈,詹黎女士。那是她靠打零工偷偷攒下来的钱,也是她与陶德结婚后唯一一件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
  后来,詹云逸在她的遗物,一件灰色大衣里发现了它。
  它只有一则没有被接通的通话记录,时间在那一天的深夜,是打给莉莉,妈妈生前的好友,陶德如今的“合伙人”,表面上开着一家酒馆,实则经营雏.妓生意。
  詹云逸起初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甚至以为那就是妈妈最后的求救,因为在那之后,的确是莉莉把奄奄一息的妈妈送进了医院。可惜她们晚到了一步,妈妈早已无力回天。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莉莉对詹云逸的态度都很好。她会在詹云逸决定逃跑时帮他遮掩,也会在陶德不省人事时把詹云逸安置到自己的酒馆里。
  可后来,詹云逸才发现他们其实早在偷偷来往,也正是莉莉一直在为陶德豢养可供亵玩的小男孩。
  那时的他才终于明白,妈妈的死,很可能并非一人所为。莉莉的所作所为,不是出于和詹黎的友谊,而是背叛友谊的愧疚。
  他不知道莉莉为什么会送妈妈去医院,或许是最后一刻的良心发现,也或许是担心她就那样死在家里会惹人怀疑,不论如何,她都在这场谋杀中担任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妈妈的这通电话,就是铁证。她被丈夫背叛,也被朋友背叛,她死在这两人的阴谋里,死在那个永远过不去的寒冬里。
  也死在多年未明的真相里。
  詹云逸的脑中升起了强烈的欲望——他要复仇,向他们两个人复仇,他要找到真相,要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他要让他们忏悔、让他们赎罪。
  不,不止如此,他要让他们也经历妈妈的痛苦,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作的恶,对他,对妈妈,还有那许多个蒙难的孩子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他们该下地狱,该被千刀万剐,如果法律做不到,那他不介意自己来。
  ……
  “云逸,是妈妈。”时隔五年,属于詹黎的独特嗓音再次响起,粗糙的音质也无法遮掩话中的温柔。
  是妈妈惯有的语气,也是多年未变的西南口音。
  是午夜梦回时也不得奢望的声音。
  寂寞无声,唯有泪千行。
  这一刻,先前所想的一切,仇恨、报复,以及其余的阴暗心理,似乎都随着一声“妈妈”,烟消云散了。
  “妈妈,我好想你。”
 
 
第231章 逗小猴开心-手机(9)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世界。
  没有普照天下的神,没有追魂夺命的鬼。不为人知的罪行已然犯下,有罪者却逍遥法外,无人、无鬼、无神追究。
  人们拜佛、请神、祷告,乃至献出俗世财宝、遵循荒谬的苦行,为的是祈求天外虚无缥缈的存在的宽恕,或使今世顺遂,或使来世超脱。
  但世上总有清明者,知道所谓宗教不过是个谎言。有罪者不会因几次叩拜而洗脱己身的血腥,无罪者亦不会借此改变往后的命运。
  于是有了法律。
  人类已脱离原始社会数千年,将这个种群与近亲猿猴区分开的,是群体遵守的道德和纪律。
  法律自然有所不足,道德亦有不能及之处。然而有罪者即使能逃脱法律,却永远无法挣脱道德的枷锁。
  逝者已逝,无法复生,但她仍旧存在于人们的心中,存在于凶手的恐惧里、亲人的思念里。
  符咒是假的,那不过是几张便宜的永久纹身贴纸,在商城里每张售价50积分,因为便宜,所以在使用时无法屏蔽纹身时的疼痛,带来浑身刺痛的感觉。
  忽冷忽热的痛苦也是假的。精神力强如越关山,也并没有给对方施加如此漫长、早已超出常人阈值的痛苦的能力。
  那不过是一个放大仪。就像哆啦A梦的放大灯一样,只不过它可以放大的不止物体,还有人的精神。
  吸.毒者总热衷于描述己身的快感,自诩已享受过人间极乐,却往往对快感过后,毒.瘾发作时的痛苦避而不谈。
  仿佛从天堂一落千丈,直抵地狱,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催促着欲望。
  玩家们所做的,就是从男人的记忆中挑选出这样的时刻,并将其放大。
  陶德不是反社会人格,他也懂得常人的情感,对詹黎的死亡,固然并无悔恨,午夜梦回时也总有一丝恐惧留存于心。
  痛苦滋生恐惧,恐惧加重痛苦,循环往复,如海潮冲刷岩壁,终将推倒人类脆弱的精神防线,将过去五年来的一切思考、后悔、遗憾、自责,以及对自己罪行的无数担忧和畏惧叠加成没有边界的海洋。
  百川入海,于海洋是益,于人类,却是精神过载后的彻底崩溃。
  对于罪者,这就是道德层面最好的惩罚。揭开所有的伪装和辩解,让他们明白——自己罪孽深重。
  不是判决降下之后对自己招致严厉刑罚的悔恨,也不是对写在泛黄纸页上的神佛教义的惶恐。
  是真真正正的,对自己犯下的罪行的忏悔。
  当然,这样的忏悔还有个前提条件:罪者在极度崩溃时第一时间想到的绝不是投案自首,而是寻求超脱。
  玩家们的另一个任务,就是要阻止他的超脱。
  简单来说,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从旁观者和幕后操纵者的角度出发,温星河觉得这个任务似乎更加艰巨一些。
  ……
  “我说,干脆让他就这么被车撞死得了吧!”
  “让他光着屁.股走在大街上却不被撞死或者摔死很难的啊!”
  第六次在陶德后背贴上隐形防撞条,让某位车主的方向盘被一股来自天外的力量掌握着稍稍偏移,使得距离陶德的尾椎骨只有十厘米的汽车头左移五厘米,成功营造出一种双方都惊险万分但化险为夷的情景后,温星河如是说。
  但吐槽归吐槽,她也深知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外来者无权审判他。
  纵然他们背负任务来到世间,纵然他们掌握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但他们终究没有权利审判谁。
  不论对方犯下多少罪恶,不论审判对他们来说有多么轻易。
  如果他们愿意,何必这样周折,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能轻松杀死陶德。甚至不需要见血,不需要自己动手,制造一场意外,让他被超速的车撞死,或者被从天而降的广告牌砸死,随后拂衣而去,便没人能查出真相,只当他是倒霉透顶。
  但这样的死亡、这样的审判毫无意义。
  真正有资格审判他的,只有受害者。
  只有詹云逸,失去了母亲、遭受数年侮辱的詹云逸,才有资格决定他的命运。决定是否将他交给法律,决定他是该背着痛苦草草一生,还是该带着罪孽打入地狱。
  他们如今所做的,就是想告诉詹云逸,复仇并不意味着要搭上自己。
  他可以向他们复仇,可以让他们万劫不复,让他们深深忏悔,但同时,他也可以活下来,活在阳光下,活在他不曾奢望的未来。
  ————————————
  与此同时,“秦光霁”的房间里。
  与人共情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尤其是时隔五年的重逢、跨越生与死的界限的相遇,积压在心中的所有想念和自责一瞬间迸发出来,如此猛烈的情绪冲击哪怕对一个高精神值的玩家而言也是一种相当的折磨。
  尤其是在他已经使用道具支付了大量精神值之后,若换了其他玩家,恐怕立刻就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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