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我下次争取持续时间长一点。”柏红袖咳嗽了几声,声音一时间有些变形。真是脑子有病,都要把他掐死了还要吐槽一句没劲。
为了满足秦抚光这个癖好,柏红袖不得不做出妥协,本来以为秦抚光只喜欢对他人锁喉,没想到他居然同时喜欢窒息感。于是才出现了方才两人互相对掐的局面。
防止被掐死,柏红袖提出了很多终止游戏的动作。譬如他先松手或者拍他的胳膊,不过都被否决了。直到柏红袖想起那晚的亲嘴角,他抱着恶心秦抚光的态度提了一嘴,没想到这老畜生同意了。
哈哈,老畜生,迟早弄死你。柏红袖面上带笑,额头青筋直跳。
这种游戏也就是近期发生的比较频繁,因为连国已经确认开战,导致秦抚光有些的郁结于心,柏红袖被他当做了疏导的窗口。
“所以我们何时发兵,将军确认是谁了吗?”柏红袖站在秦抚光的桌旁,扮做孝子的样子抬手研墨。
秦抚光停住了批红的动作,瞥向柏红袖露出来的白皙的手腕:“一月后,将军你也认得,上朝的时候你们见过,曾己。”
曾己,柏红袖对这个人印象还是比较深的,因为这个人十分跋扈,心思也非常歹毒。
“听说这次,连国那个皇帝会御驾亲征。”秦抚光撑着下巴瞧着柏红袖的反应,他嘲讽道:“他还真是重视这次的一仗呢。”
放下墨条,走到了桌前,掀起身前的衣袍,跪下。动作一气呵成,在秦抚光审视的目光中,他道:“儿臣请命前去助曾将军一臂之力。”
“你是想去打败连国还是想去和老情人叙旧?”秦抚光面色不佳,将毛笔丢到一旁,四渐的墨渍撒在桌子上。
柏红袖感到肩膀一沉,只见秦抚光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脚尖用力碾了碾,施加了些压力,柏红袖身子压的更低了点。
“再者说,你没有了内力和废人有什么区别。还想着上战场,做梦呢?”秦抚光俯身在柏红袖脸上拍了拍,就在这时他看见柏红袖扬起一个盛满恶意的笑容,然后抓住他的脚踝,两个人滚在了地上。
攻势立刻反转了过来,现在是柏红袖处于上者的阶段。他跨坐在秦抚光的身上,双腿压住了他的两臂。
“说到内力。当初你说可以为我治疗蛊毒,方法其实就是打散我的内力。从始至终,你都在打我的主意,我没说错吧。就算最后我如约完成了任务,你还是会选择这种方式让我内力消失,美其名曰'治疗'。”
柏红袖每说一句秦抚光就点一次头,赞赏般地呵呵笑:“没错,你说得对,朕就是这么打算的。那又如何?朕给了你皇子的地位,你应该感激朕。”
感激?
柏红袖险些没藏住那股杀意,他喘了两口粗气稳定心神,暗自咬破了舌头才控制住自己暴走的情绪。
“是啊是啊,要感谢你呢。那么就让我为你摘下连国皇帝的头颅吧。”
秦抚光一条胳膊撑起身子,将额头与柏红袖的额头相触:“好啊,那你就去吧,朕看着你。”
两人衣裳都有些凌乱,衣料摩擦产生细碎的声音如同狗尾巴草轻轻挠在心尖,产生酥酥麻麻的快感。特别是柏红袖的衣服,外裳顺着肩膀滑落,腰带也被扯得松松垮垮。而秦抚光也起了反应,柏红袖能感觉到腿间被什么东西硬挺挺地戳着。
这还是柏红袖第一次见秦抚光这样,他恶趣味地用指尖从身下人的脖颈慢慢划入衣内,另一只手从大腿摸到那人胯间。
秦抚光只是看着他,没有阻止。隐忍的嘴角绷成一条线,眉角时而跳动着。
可是那双手一直在身上作乱却不往关键的地方帮忙,就这样一直画着圈,扰乱着秦抚光的神经。
柏红袖忽然起身,腰间金色的带子就这样滑落在地上。上面金属的饰品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带着柏红袖缱绻的目光落在秦抚光的指尖。
香炉的烟雾丝丝缕缕地散在空气中,笼在柏红袖的身后,衬地他愈发可遇不可求。他转身离去,长袍拖在地面上如同女人的裙摆。
天空挂着一轮血月,如同染了血污的瞳孔,美丽且妖媚。
“宫里有多少野狗?”柏红袖推开寝殿大门,侧过半张面庞。那如火的月光撒落,映他如从尸堆爬出的罗刹。
体内的热气还没有消散,正是旺盛的时候。秦抚光站起身,挑了挑眉梢,刚刚柏红袖的动作明显是挑衅,勾起他的欲望后又扔下。
呼出一口浊气,他缓缓道:“很多,秦望舒的殿里养了一群。”
柏红袖感觉到身后附上了一具带着滚烫的身子,下巴被钳制,灼热的呼吸吐在耳际:“听说有个救你的白头发的家伙,就被秦望舒丢到那里,被野狗咬得分尸了?”
秦抚光怀里的人身子僵了一瞬,他摩擦着柏红袖的面颊,半带轻笑。
他知道这件事,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尤凛被野狗分食。柏红袖眸中满是阴鸷,他对秦抚光的恨意又被拔高了一个层次。很可惜秦抚光看不到他的神色,不然定会再次提高警惕,不会放任柏红袖做事。
“杀了……”
指尖一痛,随即被潮湿的柔软包裹住。
“把那群野狗都杀了。”
……
因为从京城往那边赶还要一段时日,所以很快就到了柏红袖要动身的日子。
“主子的东西都带好了吗?不许马虎。”挽月敲打着随行的奴才,检查了里面的包裹。
“那个,对就是你。”挽月三步并两步走到一个侍从前,扯过他提着的蓝色包裹:“这是药包对吧,我可要好好检查,主子的身体不能出错!”
柏红袖穿戴整齐站在一匹黑马旁边,他听着挽月急急火火的声音,只是摇摇头由着她了。
这次的行程没办法坐马车,柏红袖坐在马上。他很少骑马,等到见到曾己时,他的大腿内侧早被磨红了一片。
曾己的倨傲人尽皆知,就连秦抚光也知道。只是曾己这个人手握一半兵权,秦抚光也很难给他难堪。
二人碰头的地方在城门,以前柏红袖曾与曾己打过照面,只是没怎么仔细看。如今正是相见才发现曾己和尤匕身形很像。眉眼也是那种威压气质,若是粗略得一瞥,可能真的会认错。
柏红袖面上露出可亲的笑容,内心雀跃着。
还真是打了瞌睡来枕头。
第98章 落崖白花
“曾将军,好久不见啊。”柏红袖打着招呼,看起来还是很具有亲和力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很可惜,曾己是一个武将,并不懂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所以他打了。
“呵呵,昨日早朝本将军还见你打瞌睡呢。”
没错,曾己很讨厌柏红袖。当初秦抚光要立柏红袖为太子的时候他是嚎的最大声的,如同死了亲娘。
论到底,曾己之前是秦观士一派的,而不管世面上传着什么流言,终究都是柏红袖害死了秦观士。
本以为一直跟着秦观士,等到他做了皇帝自己就能平步青云,再无阻挠。这一切都被柏红袖毁了,他怎能不气。
柏红袖看他这样的反应忍不住掩住嘴轻笑:“孤记得将军当时发声,若是皇上将孤立为太子,你曾己就去死。”
柏红袖那偷笑的样子根本不加掩饰,甚至一双美目上下审视着曾己,让他有一种被扒干净的错觉。
“孤见将军如今好好的在这里,怎么没死啊。”
“你!”曾己气得双腿一夹马肚子,身下的战马一声嘶鸣。
“孤说笑的,将军别气啊。”柏红袖握着缰绳,骑着马匹从曾己的身旁经过,“赶路吧,别误了好时辰。”
……
两个人,一个太子,一个将军。明明都是领头的却相距极远。这一路上没什么乐子,唯一的消遣就是这群士兵讨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咱们将军是不是不喜欢太子啊。”
“狗都能看出来吧……”
“你说为什么将军不喜欢太子啊,太子长得这么俊。”
“可能因为他长得没人家好看?嫉妒了?”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被柏红袖听了个正着,他很喜欢听这种乐子话,总之不是骂他的就好。
马儿停蹄时是在黄昏时分,眼看着所有人都疲累非常,风沙也愈发大不宜行路,他们这才下马。双脚落到地面的一瞬间,柏红袖不禁感叹这种感觉实在美妙,比起骑马,他宁可走路。
“太子殿下。”身旁的侍从递来干净的布匹,柏红袖的双腿间被磨地出了血,此刻嫣红一片。他接过布料,走到暗林中将伤口绑了,却忘记了拿药膏。
柏红袖揉了揉眉心,他回来准备找创伤膏,刚走到侍从的身边,就见曾己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还没吃饭吧。”
柏红袖挑眉,他可不信这个家伙能关心自己,这种概率性堪称狗吐人言。
“还没有,将军什么指示?”
柏红袖笑眯眯的样子让曾己看的更加来气,他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让柏红袖放下戒心:“本将军打算野猎些食物,太子打算一起吗?”
“不了。”
因为有些过于绝对化的拒绝,更像是扇了曾己一巴掌,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柏红袖刚拒绝完遍打算继续找膏药,手指还没碰到包裹又听那曾己趾高气昂的声音。
“太子莫不是怕了?担心骑射比不过本将军然后丢人?”
“是啊,哈哈哈。”柏红袖汗颜,他一个找药的动作被连续打断,干脆不找了。他环抱双臂睨着面前的人,发出的笑声十分干巴又敷衍。
没料到柏红袖会是这个态度,曾己居然一时间没辙了。他一直身处高位,没什么人敢忤逆他,如今遇到一个比他地位高的角色他骂也骂不得,只好一跺脚。
“你要是不去就证明你没能力上战场!本将军这就遣人写信给陛下不准你去前线,为了殿下安危考虑还是躲在帐子里纸上谈兵吧!”
能看出来曾己是真的急了,他食指不受控制地指在柏红袖的鼻尖,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生硬。
不得不说,这个曾己歪打正着,这的确算得上是柏红袖的软肋。
柏红袖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他阴沉着脸,居然将曾己吓得后退了一步。那人刚准备说些什么继续吓唬柏红袖,就听少年道。
“好啊,孤去。”
弓箭越沉越难拉开射的就越准,可是柏红袖选了了轻的。他骑射本就不如曾己,他是玩的暗杀并不是打仗。如此一来也没必要与这么个常胜将军比个高低,做个意思就好。
看着柏红袖掂着那把轻弓,曾己眼中满是轻视。
真是个毛头小子,他心下暗忖。
“太子殿下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柏红袖跨上马,摸了摸马儿的脑袋。他身旁伺候的侍从走出,为他整理了褶皱的衣物。
曾己只是说要比拼谁猎的野味多,其余的也没讲,只不过是自己找食物了,既然没想着要赢自然也没什么压力。柏红袖冲着身旁的曾己点了点头。
马儿一声嘶鸣,两个人一同奔入暗林。
其实只有曾己算得上奔入,因为柏红袖是慢悠悠进去的,甚至进去后还随手摘了几个认识的野果,一边啃一边驾着马。
这个时候早已步入了冬季,风打在脸上和刀割一样,就连果子也是酸的。柏红袖没吃几口就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一边,他抓紧身上披着的大氅,口中吐出一口白气,进入空气中又立刻消散。
草丛里窸窸窣窣的,柏红袖瞄到一抹雪白的小东西。
是一只白兔。
雪白的皮毛,和火红色的眼睛……
像一个记忆中熟悉的人。
柏红袖眸子暗了暗,心中流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痛意。本没想着猎什么回去,但是至少也要表达一个意思,他弯弓搭箭,瞄准了小兔。
箭矢破空而出,准确击穿了猎物。
小兔雪白色的毛发染了红,蹬了两下腿便不再动了。
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甚至毫无感觉,只是又杀了一个生命罢了。柏红袖看着自己刚刚搭弓的手掌,一时间没有动身去捡那个战利品。
忽然,柏红袖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人。虽然失去了内力感知,但是凭借多年的经验,他依旧熟悉这种感受。
回首,入目果真多了几个黑衣男子,柏红袖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杀气,可是那装扮和手里拿着的剑也明显表达出他们不是善类。
“你们是谁。”柏红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的,因为他根本没在意。
自从曾己邀他野猎开始,柏红袖就知道了那人心中定有什么小九九,而曾己那赶鸭子上架的口吻更是令他确信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些人,九成九是曾己派来吓唬他的,杀他?借曾己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不过是立个下马威,杀杀柏红袖的威风罢了。
那些人不语,只拿着长剑冲他比划,顺势就要冲上来。
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柏红袖刚想松开缰绳下马。忽然马儿抬起前蹄,一声穿透长虹的嘶鸣。
马应激了!
是一个黑衣人用飞镖扎到了马腿上,那人本是怕柏红袖骑马逃了,没想到却惹恼了马。
柏红袖只觉魂要被甩到了身后,身下的马得了失心疯般狂奔,身后的一群黑衣人还算是轻功不错,勉勉强强能跟上一段距离。
习武这么多年,却从来没学过马术。柏红袖第一次为了这种事后悔,他勒紧缰绳无果,反倒是险些被甩出去。他只好同时扯着鬓毛,俯身贴近马的脖子降低重心。
本就是临时来这里歇脚,无人提前熟悉过这里的地段。柏红袖被风沙迷了眼睛,他勉强看清前方模糊的景色。
等等!他心下大惊。
“停下来!”
他不顾灌入嘴里的沙子,试图安抚身下的坐骑,可是马儿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妄图直直冲向前方。
而前方是断崖。
再不跳马就来不及了,虽然这种情形下无论如何也定会重伤。柏红袖咬牙,他松开手,小腿用力一蹬。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反而是无边的失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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