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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蓝闪蝶(近代现代)——白滚水

时间:2024-12-12 16:40:14  作者:白滚水
  
  “因为你有手汗。”韩以恪不解风情道。
  
  蓝文心假装听不懂,对掌心里的蝴蝶小声说:“小蝴蝶,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我会好好照顾你。”
  
  那只蝴蝶认主似的展开翅膀。
  
  韩以恪沉默半晌,道:“那你可以在这住多一个月,它的寿命最多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它自然死亡,你亲手将它做成标本。”
  
  蓝文心的心情忽然沉重,一是可惜蝴蝶的寿命如此短暂,艰难破茧后仅能展示两周的美丽;二是觉得韩以恪三观扭曲,爱它就亲手杀死它,和这个人共处真的会冷不防地感到紧张。
  
  “我才不做标本,我要放生它!”蓝文心说话大声,惊动了手中的蝴蝶,它扑棱翅膀飞走了。
  
  韩以恪看着它飞行的轨迹,说:“放生只会加速它的死亡,还有可能让它的翅膀受损,真心想保护它,就让它在温室里好好生存到死。”
  
  蓝文心一时语塞。
  
  “蝴蝶都脆弱。”韩以恪说完,看他一眼,转头去检查蝴蝶蛹有无破损。
  
  蓝文心手心有汗,他摊开手掌,又有一只橘红色的粉蝶停留在他掌心,他不认为它是因汗液而来。蓝文心想起自己小时候救过很多蝴蝶,在关海家学琴时,关海有残忍的怪癖,总是捕捉很多蝴蝶困在玻璃盒里,蓝文心只要见到就会放生它们,救了十几只。蝴蝶的寿命这么短,转生是一瞬间的事,眼前这只或者曾经被他救过。
  
  不单止是蝴蝶,他还救过人,在关海家学琴时,他好心提醒过关海的某位学生尽快逃离。蓝文心认为自己从小到大做了很多好事,却遇上这么多的变态,真是好人没好报。
  
  腹诽完,蓝文心抬头,发现韩以恪在看着他,眼神似乎有些痴迷。有只蝴蝶突然从两人中间飞过,挡了挡蓝文心的视线,下一刻看过去,韩以恪又是那副冷淡刽子手的表情。
  
  蓝文心眨眨眼。
  
  韩以恪摘掉塑料手套,走到门边熄了温室照明灯,说:“走吧,它们要休息。”
  
  蓝文心跟在他身后问:“你为什么要养这么多蝴蝶,就为了做成标本?”
  
  “我喜欢。”
  
  蓝文心赶上他,倒着走路,“但你做那么多蝴蝶标本又不挂外面,谁看得见呢?”
  
  “我和你都看见了。”
  
  蓝文心噎住,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你的爱好吗,有点残忍啊。”
  
  “蓝文心,你真善良。”韩以恪的语气听起来非常言不由衷。
  
  “当然了。”
  
  “……”
  
  韩以恪将蓝文心领到大棚后的小屋,蓝文心以为他还养了什么飞禽走兽,结果打开门,房内只有一张大床,这么一看,隔壁房养宠物,这间房只有可能用来养情人。
  
  但是韩以恪打开肩上的黑盒,里面是一把长枪。
  
  蓝文心心头一紧,退后两步,再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支单筒望远镜。
  
  韩以恪看着他拍胸口的动作,脸黑了黑,沉默地架好望远镜。
  
  郊区夜空的光污染不算严重,这夜天空少雾少云,不需要望远镜也能清晰看到星星,韩以恪透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夜空,干脆躺着用肉眼观察。
  
  天花板是玻璃造的,躺在大床正中央往上看,正对的那片天空,北斗七星里的天璇与天枢连接,在它们的延长线不远处,北极星独自闪闪发亮,所有在大海迷失方向的船员都要靠它指引方向。
  
  韩以恪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颗星,蓝文心用望远镜观测完,也躺到床上看星空,双手垫着后脑勺。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韩以恪听见旁边人的呼吸轻柔均匀,他感觉很久都没有如此放松过,所有事变得像航海找寻方向一样简单纯粹,专注地跟随引路星就好。
  
  看了夜空好一会儿,他侧头看身边人——
  
  蓝文心的为人也很简单纯粹,碰到床就睡熟了。
  
  韩以恪眼神一凝,用力捏他脸颊。
  
  蓝文心抖了抖,回光返照似的睁圆眼:“什么事?要杀人啦!”
  
  说完,他又缓缓闭上眼,没了声响。
  
  韩以恪磨了磨后槽牙,把蓝文心垫在后脑勺的手臂抽出来放平。
  
  他没有睡,像以前一样看着身边人到天明,第一次是警惕,第二次是好奇,这一次在怀旧。
  
  韩以恪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毕竟过去留给他的美好回忆太少,但是这一刻,他尝到了时间回转的甜头,仿佛过去的并未过去,放到此刻再循环,冬季可以像盛夏一样温热。
  
  不知过去多久,太阳跃出天际,天空泛起点点橙光,逐渐透进天花板。
  
  随着红日升起,光斑从房间角落慢慢移动到蓝文心脸上,从他发端挪到眼睫,再到嘴唇,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抚摸他,淡金色的光点铺满蓝文心的睡颜。
  
  韩以恪突然想起了他收藏的大蓝闪蝶,蝴蝶翅膀其实是结构色,不带任何蓝色素分子,翅上的鳞片受到光波折射才熠熠生辉。
  
  正因为在明处太美丽,蝴蝶遭到人类捕杀,还未能自然死亡就遇害。所以韩以恪宁愿它一辈子在暗处飞行,虽然见不到阳光,至少翅膀不会残缺,能够一辈子困在暗室更好,避免闲人觊觎。
  
  在日出结束之前,韩以恪抱起蓝文心回家,蓝文心被揽起的时候哼哼两声,没醒。
  
  韩以恪思索了一下,想出一个让蓝文心相对舒适的抱姿,像抱婴儿一样抱他,这个姿势的关键点是屁股要托稳。因此,韩以恪把掌心贴上蓝文心的后臀,扣牢了,用力时可以感受到些许柔软的肉感。
  
  蓝文心侧脸靠着韩以恪的脖子,鼻息温暖,韩以恪一直望着前方,脚步一深一浅地踩在雪地上,一晚上没睡,意识也一高一低地飘忽在半空,回去的路程感觉比往日走过的更远。
  
  等他站定在门口时,一阵钻心的冷风刮过后脑勺,韩以恪清醒了些,蓝文心则被冷到,不停地蹭他脖颈。
  
  韩以恪倾低头凝视蓝文心。
  
  半分钟后,蓝文心蹭醒了,睁开惺忪双眼,蓦地对上韩以恪的眼神,说不上来的让人犯怵。
  
  蓝文心嘴巴张成“O”形,连忙跳下地。
  
  “哎呀,这就天亮啦。”他避开韩以恪的眼神,伸伸懒腰。
  
  蓝文心阔步走进家门,眯起眼打哈欠,右脚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整个人直直地往栽,眼见就要撞上桌角,蓝文心连忙抬手护住脑袋,突然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环住腰,转了一圈,摔在沙发上。
  
  他睁开眼,看见地上那坨小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扭扭胖腰跑了。蓝文心想抓住它打屁股,身体却被韩以恪压着,反而是自己的屁股被“擒”住。
  
  蓝文心眼神闪躲,挪了挪下身,不小心贴上韩以恪的腰胯,越动越尴尬,干脆用手指顶一下韩以恪的侧腰。
  
  韩以恪不为所动,手臂稍稍收紧了些。
  
  两人的鼻尖越来越近,蓝文心清楚见到韩以恪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愣怔着,如同一个傻瓜。
  
  但这一刻的蓝文心没有顾及表情管理,他眼睁睁地望着韩以恪的嘴唇,感受到他逐渐逼近的气息。
  
  人类的呼吸难道也有麻醉作用吗,他竟然不能动弹——
  
  蓝文心闭上眼。
  
  “啪——”大厅灯光突然一亮。
  
  蓝文心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抬腿一蹬,把韩以恪踹下沙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沙发坐垫,躲入叶书书之前藏他的空心沙发椅里。
  
  韩以恪倒在地上,顿了顿,看向楼梯间出现的人。
  
  范凯文早起去剧院彩排,下楼看见坐在地上的韩以恪,吓一大跳:“韩,你在这里干嘛?!”
  
  韩以恪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猫毛,面不改色地说:“我梦游。”
  
  我呸!躲在沙发里的蓝文心无声骂道。
  
  第37章
  
  三天后,范凯文主演的音乐剧《雨中曲》在佩雷尔曼表演中心首演,连演三场,门票释出的第二天,平台仍有余票。
  
  首演开始前一天,范凯文给了韩以恪一张门票和卡片,蓝文心斜眼一瞥,看见卡片上画了朵玫瑰花。范凯文低声与韩以恪说了两句,蓝文心隐约听到“oh please”这种字眼,感叹这个韩以恪真会耍大牌。
  
  一转头,范凯文朝他走来,也递给他一张门票,语气却高高在上的,“多出来的票,你也来看吧,看看我可以演多好。”
  
  蓝文心下巴微扬,眼尾上挑,用食指与中指夹走门票,满不在乎地说:“看情况,我很忙的。”
  
  翌日傍晚,三人提早出发去剧院,韩以恪坐进驾驶座开车,今晚的男主角范凯文昂然脑袋,二话不说坐进副驾。
  
  蓝文心在车门旁顿了顿,拉开后门坐进去,他看着前排靠得很近的两人,心想:一个司机,一个佣人,他蓝文心出门一趟真有排面!
  
  一路上,司机和蓝文心缄默不语,蓝文心听见男佣絮絮叨叨地练台词,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嚎啕,演技令人于心不忍。
  
  蓝文心戴上耳机闭目养神,困意逐渐上涌,连小车抵达目的地也没有察觉。蓝文心昏昏欲睡之际,耳机被人摘下,范凯文急哄哄的声音涌入耳朵:“蓝文心,你刚刚听了没?我演得不错吧!”
  
  蓝文心打哈欠:“当然啦。”
  
  “记得结束后给我送花,不然我很没面子。”范凯文撂下一句话,匆匆赶往后台更衣。
  
  地下停车场里恢复安静,蓝文心咳了咳,故作淡定进电梯,韩以恪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电梯内,反光的电梯门扭曲了蓝文心的面目,扭曲了蓝文心的眼神,甚至扭曲了他的身体——蓝文心被旁边人一扯手臂,轻飘飘地转了半圈,趴在韩以恪胸前。
  
  韩以恪扶稳他肩膀,单手给他正领结。
  
  蓝文心微微垂眼看面前的喉结,它一滚动,蓝文心也跟着吞咽,那颗喉结之下是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口,一颗纽扣都没有解开。
  
  密闭上行的电梯仿佛抽空了氧气,蓝文心感觉领口越来越紧,紧到他呼吸困难,他低了低头,下巴蹭到韩以恪的手背,冷的,蓝文心打了个激灵。
  
  如此近的距离,唯独呼吸是烫的。蓝文心余光一瞥电梯门,两人的身影叠到一起,看不清分界线。
  
  半分钟后,电梯“叮”一声缓缓打开,扯开了门上相贴的身影。
  
  蓝文心问:“可以没?”
  
  韩以恪放开他,蓝文心低头一看,领结还是歪的,然而原本松开透气的领口被系紧了,扣子系到最上一颗。
  
  蓝文心投去不咸不淡的一眼,韩以恪越过他,先一步走进铺满大理石的琥珀色长廊。
  
  考虑到隐私性,范凯文将两人安排到二楼包厢位,包厢里有一张皮革沙发,坐垫高度刚好可以俯瞰整个剧院,以免看不清舞台,台面配备了观剧用的望远镜。
  
  蓝文心一进去,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回头一望,粗浓的眉毛上挑。蓝文心以为走错包厢,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头却说:“Oh hi,It’s been a long time.”
  
  蓝文心身形一顿,回忆与他在哪儿见过,总觉得很眼熟,谁知下一秒,对方便补上前缀——“Han?”
  
  韩以恪绕过蓝文心与老头握手,称呼他保罗。
  
  保罗·米勒。蓝文心想起在《胡桃夹子》真人翻拍版的幕后花絮中看过他的采访,范凯文指望仰仗的大导演估计就是眼前这位,竟然与韩以恪相识。
  
  蓝文心坐到沙发一端,竖起耳朵听两人寒暄:保罗和韩以恪是一家投资俱乐部“旧金山”的会员,俱乐部汇聚了十几位曼哈顿风云人物,有知名基金经理、操盘手、分析师。会员们时不时聚在一起互相探问底细,观测风向,如果股市生态是大鱼吃小鱼,那么俱乐部里的每个人都是海浪中的弄潮儿。
  
  三年前,保罗只是一名对冲基金经理,在风险中铤而走险多年,他决定提前从摩根大通退休,来一次真正的冒险——把爱好变成工作,开始拍电影。
  
  彼时他仅仅是众多新人导演中平平无奇的一位无名氏,没有知名的代表作,拿着一般规模的投资拍一般的电影,作品从未被提名,直到两年前翻拍《胡桃夹子》一炮而红,保罗喜欢音乐剧,翻拍版的《胡桃夹子》部分情节运用舞台剧的形式诠释,其风格特点被大众看见,后面制作的两部电影都延续了热度。
  
  而这个翻拍项目得以顺利实施,离不开充裕的启动资金。保罗取得的第一笔项目投资来自韩以恪,去纽伦堡取景那一天,他坐的是韩以恪的私人湾流喷气机。韩以恪对项目的支持超出保罗预想,问他原因,竟然单纯是喜欢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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