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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蓝闪蝶(近代现代)——白滚水

时间:2024-12-12 16:40:14  作者:白滚水
  
  蓝文心听着二人对话,也想插一句,他很喜欢《胡桃夹子》,保罗的电影他看了不下十次。
  
  送佛送到西,他可以趁此机会替范凯文美言几句,这样范凯文至少能在打扫卫生时,少针对一下小鸡。
  
  蓝文心清清嗓,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包厢门被人粗暴推开,三人循声望去——
  
  来人正是今晚的主角范凯文,他身着剪裁得当的毛呢大衣,身型出挑,梳大背头,像极了海报里的好莱坞大明星,唯独表情狼狈。
  
  范凯文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发型在来的路上吹乱了。他环顾四周,看见保罗,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一个箭步冲到朝蓝文心面前,按住他肩膀说:“蓝文心,救我!”
  
  韩以恪不经意地拂走他的手,“什么事?”
  
  “刚刚有人点了几盒披萨,钢琴手没吃饭,吃了两块披萨垫肚子,结果上吐下泻,待在厕所出不来,演出快开始了,替补一紧张就忍不住去厕所尿,去好几回了……”
  
  范凯文说到一半,换一口气,继续说:“蓝文心,这里只有你最清楚伴奏,你带我排练过的。”
  
  “Oh please……”
  
  蓝文心听见范凯文用很低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原来他也有如此殊荣,但是蓝文心不是韩以恪,不懂耍大牌,他一向乐善好施,最喜欢的童话故事是象征爱与勇气的《胡桃夹子》。
  
  保罗听不懂中文,问韩以恪发生了什么事。韩以恪没有回答,紧盯着蓝文心。
  
  蓝文心站起身,抚平西装褶皱,正正领结,心中长叹,这个地球没了他真是不会转了!
  
  第38章
  
  聚光灯打到舞台中间,在轻快的旋律中,范凯文小声哼着曲调登场。
  
  灯光随着他的轨迹移动,等他走到舞台中央时,棚顶开始洒水,范凯文走两步,踢踏一脚,台上水花四溅,他抱着路灯柱转一圈,远处悠扬的琴声开始进奏,范凯文甩掉礼帽,开始了在雨中的表演。
  
  韩以恪坐在包厢里,默默观察舞台左下方的角落——
  
  伴奏乐团所在的方位,有颗摇晃的脑袋时不时从钢琴架后露出,连头发丝都在走心地抖动,简直比范凯文还要投入,纵使没有给蓝文心打光,韩以恪依然能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可以很开心吗?
  
  韩以恪想到从前的蓝文心坐在钢琴前,不是在哭就是在生闷气,对着琴键乱弹一通,如果被关海听到,会以糟蹋钢琴的原因打手。
  
  不长也不短的一小时演出很快过去,结束时所有演员站在舞台上谢幕。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韩以恪看见蓝文心站起身,朝观众的方向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他表现得不错,对吗?”保罗看着舞台中央的范凯文说。
  
  伴奏乐团里的其他人在和蓝文心攀谈,蓝文心与他们一一握手,有几个人给蓝文心递名片,韩以恪答:“嗯。”
  
  保罗看到范凯文望向这边,笑出一口白牙,他问:“他和你关系很好?”
  
  “不算坏,”韩以恪看见蓝文心从舞台侧面离开,他起身将西装扣好,说,“失陪,祝你电影拍摄顺利。”
  
  保罗听罢,意味深长地笑笑,确定了范凯文会在他的新电影里出演,便提前邀请韩以恪:“点映请你一定要来。”
  
  “到时看时间。”
  
  韩以恪离开包厢后,搭电梯去一楼大厅门口售卖花束的地点,左右挑选五分钟,买了一束蓝色妖姬。
  
  他往后台休息间走,经过拐角,瞥见男厕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前段时间见过的裴路,他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有点面熟。韩以恪回想了片刻,记起他是大学同系的许三金,和裴路经常一块儿玩。
  
  “今晚弹钢琴那个,我认识。”裴路洗完手,用纸巾仔细擦干手上的水珠。
  
  “是吗?”许鑫摘下眼镜擦擦,“看不清正脸,好像长得不错。”
  
  裴路将纸巾揉成一团丢掉,哼笑道:“我不仅认识他,我还跟他上过床。”
  
  许鑫“哇哦”一声,抬起手与裴路勾肩搭背:“怎样,正不正点?”
  
  “完完全全的骚货!”裴路嬉皮笑脸地补充,“又骚又浪,还缠人得紧,我说不想做了,他自己缠上来舔,哇,像条白蛇一样箍到你动弹不得。”
  
  许鑫推推他的肩,“我靠,吃这么好,爽死你啦许仙!”
  
  “我相册里好像还有几张照片。”
  
  裴路打开手机点几下,许鑫探头去看,频频发出讶异声,“你不怜香惜玉啊,这都把人家弄哭了。”
  
  “这你就不懂了,他很刁蛮的,这种一定要好好调教,该罚就罚,该打就打,等他怕你了,自然会顺从你。”
  
  “挺会玩儿啊。”许鑫啧道。
  
  “——确实正点。”
  
  头顶冷不防响起一道声音,裴路迅速锁屏,往背后一看,是有段时间没见的韩以恪。
  
  “咦?这么巧。”裴路惊了惊,瞄到韩以恪手里的蓝色妖姬,“买给哪位?”
  
  “表演里有我认识的人。”
  
  “好巧啊,”裴路扬扬手上那捧蓝色妖姬,与韩以恪的一样,“我也有认识的人去表演,你那位朋友是谁,说不定我们认识。”
  
  韩以恪摇头,“你不认识。”
  
  裴路被他一堵,尴尬地笑了。一旁的许鑫插话道:“韩以恪?好久不见,毕业后很少联系了。”
  
  “正好,一起去吃宵夜?”裴路赶紧转移话题。
  
  “不好意思,今晚有事,还要去送花。”韩以恪说。
  
  裴路摆手,“那就改天。”
  
  韩以恪站在原地没走,许鑫眼力劲足,觉得他俩还有话要说,便找个借口先走一步,再就是他觉得韩以恪心机太重,不声不响成了曼哈顿下城的大人物,但是从未关照过他们这些大学同学,好听点叫有能力有傲气,难听点叫自私自利。
  
  许鑫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摇摇手,大步流星走了。
  
  剩下两人沉默以对,裴路只好找项目进展作话题。
  
  韩以恪并未留心听,想叫裴路删掉照片,他余光瞥见拐角有人探出半个身体,似乎注意到他们,又缩了回去。
  
  韩以恪忽然改变了主意,蓝文心从前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但蓝文心必须亲眼看看,他接触过那么多人,究竟哪些人不值得相处,谁才是对他最好的那一个,这样才会长记性。
  
  沉吟片刻,他问裴路:“他是怎样的人?”
  
  “嗯?”裴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韩以恪朝他手机的方向抬下巴,“刚才的照片,我没看清。”
  
  裴路心思活络,立即意会到他的意思,有钱人想养只金丝雀玩,简直是稀松平常的事。裴路打哈哈道:“哦,就那样,只有长相不错,脾气性格都很差,不易驯服,说白了,花瓶一个,我可以介绍更好的给你。”
  
  “花瓶就足够了。”韩以恪说。
  
  “……是啊,但——”裴路看他像来真的,改变了口径,“但是呢,他性格古怪,一旦赖上你就跟你没完没了,比较麻烦,你们也挺怕这种麻烦的,对吧?”
  
  韩以恪摊开掌心,“再让我看看。”
  
  裴路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把手机递过去。
  
  照片里的蓝文心双颊潮红,脸上还有泪痕,赤裸地躺在白色大床上,貌似晕了过去,对拍摄全然不知。
  
  裴路试图劝退他:“他是真的很一般,我认识其他又乖又漂亮的,比他好一百倍。”
  
  韩以恪低头沉默地看照片,眼皮半阖,裴路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看见他拇指不停地滑屏幕。滑了大约一分钟,韩以恪将手机还了回去,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裴路接过手机一看,相册已被清空。
  
  “我……”脏话涌到嘴边,裴路深呼吸两下,“你……为什么?”
  
  “介绍他给我认识。”
  
  裴路目光一沉,磨了磨后槽牙,“不好吧,二手货色你都看得上?”
  
  “我喜欢小白蛇。”韩以恪回他一个淡淡的笑。
  
  他转过拐角,站在那儿偷听的人已经不见踪影,韩以恪把花随手扔进垃圾桶,折回售花地点重新挑了一束。
  
  沿着剧院外廊慢慢地走,韩以恪来到展厅外的露台,这一片区域没有开灯,角落那道孤单的身影与天色融为一体。明明刚才在角落弹琴时,就算没被灯光照到也神采飞扬,此刻却像只灰扑扑的蛾子。
  
  蓝文心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身后一眼,又将脸别到另一边。
  
  韩以恪把挂在手臂的外衣披到他肩上,晚风吹乱了蓝文心的头发,也吹得他声音微微发抖——
  
  “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
  
  从韩以恪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蓝文心咬紧腮帮,脸颊鼓起一包,看得出十分气愤。
  
  他顺着蓝文心的话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
  
  蓝文心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攥紧拳头,“根本就是造谣!是他逼我给他口,我不肯,扇了他几巴掌。他觉得没面子,到处说我坏话,给无良媒体报假料,说一夜之间有七个男人进出我家,那是我搬家雇的搬运工!”
  
  蓝文心说话激动,披肩大衣往下滑。韩以恪双手按住他肩膀,大拇指在他颈上来回摩挲,从脉搏中感知蓝文心的情绪。
  
  指尖的温度犹如安神剂,蓝文心耳根发烫,皮肤发痒,越说越小声:“这些我都不想追究了……他竟然说我纠缠他,明明是他换了几个电话号码骚扰我,我拉黑都拉不过来!”
  
  韩以恪把花束送到他怀里,道:“我明白。Sweetie,你是小蝴蝶不是骚货。”
  
  蓝文心一听,脸颊开始热了,第一次从韩以恪口中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是两个月前,韩以恪骗他说是他粉丝,后来他得知,那份亲昵只是韩以恪想捉弄他这个蠢人。现在呢,他身无分文,钱色两空了,只剩一颗心,唯一一颗,名字里带“心”字并不代表他有多余的真心可以消耗。
  
  蓝文心背对着韩以恪,低头看花,是一束白玫瑰,花瓣一圈圈地环抱花芯,也像心脏的形状。
  
  他心跳加快,抱着花束别扭地纠正:“我不是骚……也不是蝴蝶,蝴蝶的寿命才一个月,我可以活很久。”
  
  鲜花映衬出蓝文心洁白如玉的面容,真似裴路口中的小白蛇,随便摆摆尾巴都可以勾住人。但韩以恪没兴趣做许仙,他要做的是法海,把这只妖收了,永远镇在自己塔下,没法四处晃悠。治妖有道,硬的不吃就来软的,软硬不吃就反其道而行之,让妖物贪恋治人的感觉。
  
  韩以恪勾勾唇,自然地揽过他的肩:“想回去了吗?”
  
  蓝文心的脸依然别着,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两人驱车回到半山别墅,别墅里空无一人,叶书书不在,范凯文也没跟回来,唯有两只猫坐在大厅一东一西,像分别霸占山头的土匪,互不干涉。
  
  蓝文心觉得和韩以恪独处一室不自在,今晚发生的事情也令他有些尴尬,他嘀咕道:“我有点累,回房休息了。”
  
  他转身上楼,听到有脚步慢悠悠地跟上来,蓝文心没回头,继续走,进房后想关门,房门却被身后的人轻轻抵着。
  
  韩以恪站在房门外,鞋尖在门框五厘米之外,没有擅自越界。
  
  蓝文心的手搭在门把上,半掩着房门与韩以恪对视,韩以恪的身体虽没有越界,眼神越界了,蓝文心感觉自己正被死死凝着。他隐约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再不把门关上,感情和欲望都会如洪水猛兽撞得他体无完肤。
  
  一句话也不必多讲,关门,关门。
  
  蓝文心在心里不停地重复,说出口的却是:“还有事吗?”
  
  韩以恪看着他的眼睛说:“蓝文心,你比关海弹得好。”
  
  蓝文心抬眼,与韩以恪四目相对,眼睛睁大了些。
  
  韩以恪看见他变得尤其安静,好像在思考这句话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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