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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他诈尸似的突然出声,倒把桑晴吓了一跳,刚要询问缘由,脑海中惊现一丝灵光闪过。
  她站在原地先镇定了片刻,随后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心脏快得险些要从口中蹦出来,目光不可置信地在桑檀与刺客身上游走着,像是在寻求什么印证,她的瞳仁跳得像是活见鬼,好半晌,才后知觉地擦掉额角流下来的冷汗。
  不为别的。
  只因那刺客与霓麓有着一张一般无二的面孔!
  桑晴的记忆瞬间被拉回许多年前——
  天宁帝在位时,南珂罗虽为边陲小国却胆大包天,屡次于两国边境处寻衅滋事,天宁帝早年间并不似人们印象中的那样乖张暴戾,他也曾有过以仁和治天下的远大抱负与政举,所以对于南珂罗的挑衅他起先并未在意,甚至还曾派出使臣带去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等,意图缓和矛盾,以求和平共存。
  直至天宁十二年,南珂罗贪心不足,以士兵丢失为由,私自进入大楚境内,强行占领东南沿海一带三座城池,天宁帝震怒,御驾亲征,特派朝晖联合楚河水师随行,出兵征讨南珂罗。
  次年九月,南珂罗战败,奇珍异宝尽数献与大楚,其中就有她们至高无上的神女霓麓。
  世人皆知南珂罗有神女,可从未有人提过神女还有个亲生妹妹名唤霓裳,而她也在那年被当作战利品同霓麓一起送入大楚皇宫。
  桑晴对霓裳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三、四岁时左右。
  只因在朝汐出生的天宁十五年,霓裳失踪了。
  桑晴只记得那夜的天宁帝发了好大的火,命令御林军将整座皇宫都翻了个底儿掉,却仍没有寻到霓裳的丝毫踪迹,盛怒之下天宁帝下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找到,直至三日后,启祥宫走了水,宫婢在残破不堪的遗址里发现了一具身型与霓裳极为相像的尸体,此事方才作罢。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霓裳已经死了,并且霓麓也亲自辨认过尸体。
  那么眼前这个刺客……
  如果她当真就是霓裳,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当年的先失踪后认尸一事从根本上就是一场闹剧!
  是她与霓麓两人联合起来上演的一出障眼法。
  未等铁栏外的二人有话,刺客率先开了口:“天不佑我珂罗,姐姐神圣宛若天使,如此纯净的生灵竟被你们这群肮脏无耻的楚人给玷污了……我若是她,定当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将你送下地狱,怎会如此心软,还留你性命至今……”
  她声音喑哑撕裂,略显干涩的嘴唇每上下翕动一次便会有鲜血渗出,一句话尚未说完,唇边早已布满鲜红,顺着削瘦的下巴往下滴落。
  “将未满十岁的孩子与蛇虫鼠蚁关在一起,你管这叫心软?”这话说完,桑檀便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牵着鼻子走,赶忙将话锋一转,冷冷问道,“老实交代,你的内应是谁?”
  霓裳这次反倒不着急说话了,只死死地盯着面前二人,她的脸颊瘦削,高耸的眉骨在深陷的眼窝里投下一片阴影,里头仿佛藏住了曾经繁华百年的珂罗王国,而当她的目光透过冰凉的铁栏落在桑檀身上,那里头似乎蕴藏了些除了仇恨以外的情感。
  这些情感使她不再像是一只徒劳困兽,似乎带了些稀薄的人情味。
  只可惜,桑檀没看懂,也不没来及看懂,更不想看懂。
  那些情感转瞬间便被满目深邃的仇恨所覆盖,像是一片漂泊在广袤大海上的浮萍,虽然存在,可下一刻便会被突如其来的巨浪吞没。
  望着沉默是金的霓裳,桑檀竟一时间没了法子,左右为难间,被桑晴拽着往后退了一步,听她压低声音问道:“速速派人前去通知穆桦,彻查霓裳背后之人,只要撬开了她的嘴,子衿一事就还有希望。”
  南珂罗覆灭了那么久,“憬魇”这种千古难遇的巫蛊之毒早就无迹可查,现如今突然出现的一个霓裳未尝不是老天突如其来降下的希望,桑晴不想放弃这个希望。
  即便所有人都告诉她朝汐的“憬魇”正在消退之中,可她还是想要再多寻找到一种解法。
  即便最后没有用上,她依旧想再多一重保险。
  桑晴说话声音虽轻,却架不住霓裳耳朵尖,当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子衿”两个字的时候,表情明显变了一下,似乎有些古怪,又有些幸灾乐祸,不等二人再度开口,她便再一次率先开口道:“我说为什么当时不杀了我,原来是为了‘憬魇’。”
  桑晴没料到她会直接想到如此关窍,脱口就问:“你知道‘憬魇’的解法?”
  “你说什么,解法?”霓裳愕然一愣,随后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整个人笑到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愚蠢的南楚公主——憬魇可不是你们中原人那些荒唐的毒药,今日吃了毒明日尚能解,憬魇就是憬魇,一旦开始了就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即便她找到了可以延续生命的法子,最后都难逃一死。”
  经历甚多的桑晴没被她唬住,见她如此态度,不由得威胁起来:“你所说的‘难逃一死’不过是骗骗外行人,若是不想今后在天牢里的日子太难过,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哦,是吗?那还真是不巧,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外行人’。”霓裳狡黠一笑,身体往后一仰,靠着牢壁目光挑衅,“我姐姐不就是死在朝子衿的手上吗?怎么,她没有将‘憬魇’的解法和盘托出吗?不过也不要紧,就在我王祭祀的圣坛里,那里刻满了‘憬魇’禁术,你们若是真感兴趣,大可以过去一探究竟——只要你们敢。”
  若说世上谁人最为诡计多端,必定要数南洋人。
  霓裳挑衅之心昭昭,只怕就连虞天那小团子来了都能听出她话语里引战的意思——那国王祭祀的圣坛早在三国交战那年被琉球人捡漏拎了回去,如今只怕是藏砸哪个暗无天日的水渠里了,又哪里肯交给他们。
  桑晴眼见再问下去也是徒劳,便不再废话,掉头就走,第二天就让桑檀派人传信琉球。
  只是信还没从御政殿里送出门,又是两件事砸得她险些没喘上来气——
  第一件,霓裳死了。
  这次是真的死了,桑晴那日前脚刚走,后脚她就咬破齿间所藏的剧毒,不消半刻便没了气息,据说还是旭亲王某日因蝇虫猛然增多提出来的,狱卒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硬了,整个人身上覆满了整整一层的苍蝇,嗡嘤作响,赶都赶不走。
  桑檀知晓此事后并未有太大反映,只是怕那南洋毒妇还留有后手,特命人将她的尸体烧成了灰,最后送往楚河撒入江海,这才算安心。
  第二件事,朝汐又失踪了。
  准确来说,并不是失踪,而是恰逢楼兰库什佳节闭关锁国,朝大将军一如数年前那般,单枪匹马又闯进去了。
  桑晴得到消息的时候人正在慈宁宫里服侍太皇太后用药。
  小太监神色慌张闯进来的时候,她便直觉不好,下意识就要阻拦,太皇太后身体虽不济,眼神却格外灵光,见小太监言辞躲闪,当即就发了火,命他将实话道来。
  小太监吓得“扑通”一声匍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抖,声音也颤颤巍巍:“回太皇太后的话,西北来信说朝将军......朝将军于前日夜间闯入楼兰国内,现如今......音信全无,生、生死未卜!”
  听完这话,太皇太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慈宁宫霎时间乱作一团。
  
 
156.执念
  相较于皇宫内的一番鸡飞狗跳,主帅失踪的西北大营倒是镇定自若得很。
  韩雪飞用兵如神,趁着朝汐失踪这一流言迅速在西域传播空隙,朝家军联合西北都护所一举将孤立无援的大月氏抄了家,就连火铳炮都缴了一座回来。
  这一仗打得如此顺利,说起来还要托楼兰人的福——
  楼兰人近来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自从上次来过一通能把家底儿都掏空的袭击之后,竟没再出兵,一反常态地玩起了“闭关锁国”,上至王国大门,下至围栏狗洞通通封了起来,连只苍蝇都难能飞进去。
  可怜大月氏求助无门,接连送去三封求救信都未能有回应。
  吴宗麟一雪被大月氏偷袭的前耻,压着火铳炮回到西北大营的时候可谓是满面春风,要多神气有多神气,亲自目送着火铳炮入了辎重处,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直至进了中军帐,吴宗麟四下一扫,见远近无人,这才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怎么样,那小祖宗有消息了吗?”
  韩雪飞缓缓地摇了摇头。
  吴宗麟吃了一惊:“连你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实话同你说,你与栗戈拓交手的那日起,我就再没见过她。”韩雪飞一手执笔,偶在纸上写些什么,另一只手则用力掐着眉心,那愁云惨雾的眉间很快便红了一片,“她回西北那么久,我只见过她两面,一面是她刚到大营那日,我与她谈论如何迎敌,另一面则是她前去救你的那次,只在战场上匆匆打了照面,其余时间她都呆在西北都护所,哦,中间还拖你给我带过‘安好勿念’的口信。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京城那边也送信过来了,不仅是宫里担心,就连百姓都知晓了。”
  吴宗麟哑然无语,闹了半天这小狼崽子是两头都瞒着。
  “别的倒也无妨。”韩雪飞将笔放下,从信中抬起头,神色担忧,“我只怕她身上那些病症,可不要‘近乡情怯’,闹出什么大事才好......”
  吴宗麟也想起了什么,同样一脸担忧:“你是说她那天夜里,那样、这样的事?”
  他边说着,便挤眉弄眼地学给韩雪飞看。
  韩雪飞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赶紧摆摆手拦住他进一步的动作,顺便将自己方才一直看着的信递了过去。
  “十月初十,三军缟素,楼兰门前,棺椁矗;鸿雁南飞,天子迎军,将军破棺,乱党肃......这什么意思这是?”这回看不懂的人轮到吴宗麟了。
  韩雪飞没说话,再度提笔,飞快地写了封信,命飞甲八百加急,务必要赶在明天天亮之前送到御政殿里去。
  飞甲得了命令片刻不敢耽误,鹰唳霎时间响彻西北大营。
  韩雪飞的担忧果然应验了——朝汐在偷偷潜入楼兰的头天夜里,憬魇便发作了。
  库什佳节的第一晚,向来能歌善舞的楼兰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即便大战在即,他们依旧人头攒动着往祭坛中心奔涌,一直躲在暗处的朝汐便在这个时候忍着分筋断骨的疼痛,偷偷摸进了某位王公贵族的寝宫里。
  憬魇之毒到底是旁的巫蛊之术所不能及的,即便朝汐能强撑到此时,身体也已是强弩之末,神智更是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脚下动作自是不如往常轻巧,翻窗进屋的时候重心不稳,径直摔了个五体投地,半天都没能爬起来,躺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听着窗外烟火噼啪作响的声音,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强忍着咬牙,硬是站了起来。
  人刚靠墙站定,便又是一阵头晕眼花,胃里不知是何缘由也跟着翻江倒海起来,大由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意思,凝神屏息了好一会,这种恶心的感觉才渐渐平息。
  可还未等她辨清屋内桌椅陈设,下一瞬,蓦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朝汐用手背胡乱蹭了两下,勉强撑着墙壁才没让自己再一次倒下。
  就在此时,人声鼎沸中突然混进一阵渐近的脚步声音,她压着气息急喘了几口,随后屏住呼吸,表情变得严肃紧张,两只眼随着烟火闪动而忽明忽暗着。
  她的袖口里藏了一把掌心大的月牙匕首,此刻正擒在手上,被衣袖掩住的苍白手臂上青筋毕露,宛若一只等待着同敌人做殊死搏斗的野兽。
  无法判断来者到底是谁,又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朝汐只好做了最坏的打算。
  房门“吱呀”一声响,方才在门口的人缓步走进屋里,朝汐艰难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一条冷汗立刻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她不敢有大动作,整个人尽量贴在墙壁上,仔细地听着脚步。
  忽然,脚步声停了。
  祭坛处的烟火已经放完了,偶有几声欢呼从远处悠荡过来,漆黑的房间里没有光亮,也没有声响。
  朝汐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手中的匕首攥得更紧了些。
  屋里静得人毛骨悚然,半晌没有动静。
  就在她以为那人已经不在屋里的时候,肩头蓦地被人轻轻拍了拍,就听有人轻声问了一句:“你是在找我吗?”
  朝汐呼吸一滞,陡然扭头,猛然间似是瞧见了一双熟悉的桃花眼映着月光撞进视线里,随后整个人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般瞬间瘫倒在地上。
  眼瞅着一个大活人晕倒在自己面前,桃花眼十分无辜地摸着自己的脸庞,小声嘟囔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等到朝汐再睁眼时,原本漆黑的屋子变得灯火通,明眼前的景象看起来像是……床上?
  刚要起身,身旁便有人赶紧将她按住:“别动。”
  朝汐一怔,这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人便率先擒住她的手腕,又切了一脉:“没想到‘铸骨’还真让你熬过去了,接下来只需等待‘重塑’,你身上的憬魇便可全部消退——真不知是该说你什么好,偏偏挑了个‘铸骨’最后的时期往外跑,你若就这样躺在妠罗坞的面前,只怕到时候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幸好今日碰见的是容翊与匕俄丹多,否则她还真不道该怎么办了。
  “归根到底还得是我命好,溜门撬锁都知道找熟人的地界。”朝汐舔了一下略显干涩的嘴唇,“二位,能先给我倒点水吗?”
  她话未落地,匕俄丹多已经十分有眼色地将茶杯递了过来:“尝尝,我们楼兰独有的昆仑雪菊,入口甘甜醇厚,正好压一压你的火气。”
  朝汐道了声谢,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内心感慨万千,深刻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人不能过分逞强”,忍不住苦笑。
  容翊看着她,一脸莫名其妙。
  “哎,对了。”朝汐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回楼兰的?”
  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将军府,两人巴巴地给她送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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