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陶礼手里的烧火棍,扒拉了两下灶堂,把陶礼推到一旁。
“这里烟熏火燎的,你出去等着。”
陶礼没走,扒了几瓣蒜留着调蘸料。
言成蹊闷声说道:“酱油是我在李翠云那赊的,记你的账。”
在村里生活这几天他几乎把手机给戒了,走得时候也没多想,到了小卖部才发现没带手机,现金他身上更不可能有。
李翠云同意让他赊账,可气的是非要他写陶礼的名,说他不是村里人没有信誉。
陶礼听完,笑着说:“翠云和你开玩笑的,我买东西她从来不收钱。”
“我哪有你陶老师面子大?”言成蹊又忍不住心里泛酸,一口一个翠云,叫那么亲热干什么。
“我的面子不就是你的面子?你可是我的家属。”
“家属”两个字成功取悦了言成蹊,他嘴角上扬,大火烧得呼呼作响。
“既然是家属那你以后是不是得改口啊?天天言总言总的,好像我秘书。”
“那要叫什么?”陶礼费解地问。
“我怎么知道?你想叫什么就叫呗!”言成蹊一脸你连这种事情都要问我的无语表情。
陶礼想了想,“那叫你小言?或者小蹊?”
“恶不恶心,我都二十八了。”
言成蹊低着头,装作不经意地说:“不如叫老公吧!”
陶礼:……“这不是更恶心?”
“老公怎么恶心了?人家都这么叫。”言成蹊急了。
“我们又不是夫妻。”
“我看你就是不想叫我老公。”
陶礼纠结了半天,嘴张开又合上,重复了好几次,那两个字就跟咬人似的,死活喊不出口,憋得他脸色通红。
“我还是喊你成蹊吧!”
咔嚓一声,言成蹊掰断了手里的柴火棍。
陶礼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脸,哄道:“循序渐进,给我留点进步空间。”
“那你可得快点儿进步,老婆!”
陶礼唰得一下整张脸连带着脖子都红了,言成蹊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得意地亲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掌心传遍全身,陶礼眼神变了变,匆匆把手收回去。
言成蹊紧紧抿着唇,眸底闪过一抹暗光。
第29章 你是故意的
滚烫的水饺端上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地吃完了晚饭。
电视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陶礼的很多生活习惯都像个老年人。
言成蹊冲完澡,拎着条毛巾坐在他身边。
陶礼下意识接过他手里的毛巾,边看新闻边给他擦头发。
言成蹊瞥了眼电视屏幕,无非就是召开了什么重大会议,哪个国家和哪个国家又要打仗了,总之就是和他们的生活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他不明白陶礼怎么能看得进去。
“你这种大老板不是最关心政治吗?”
陶礼的问题让言成蹊愣了愣,反问道:“你管这叫关心政治?”
陶礼点点头,示意他把头转过去,他要擦另一边。
言成蹊索性转身躺在他的腿上,半湿的发丝贴在大腿根,陶礼呼吸一滞,身体微微发热。
“要真想得到什么信息看电视新闻可没用,有些事情如果知道的人多了就变得毫无价值。”
陶礼似懂非懂,他生活的圈子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外界的纷纷扰扰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费脑子去探究。
言成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不懂也没关系,家里有我一个明白人就行了。”
陶礼乖得不行,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脸捏出各种造型。
只是捏着捏着那只手越发的不满足,缓缓向下,沿着陶礼的锁骨,一路摸到前胸。
陶礼穿着一件款式的短袖,此时低着头,下坠的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肌肤。
言成蹊轻易就能窥探到里面的风光,被乡下生活涤荡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一步步试探,陶礼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这对言成蹊来说简直就是变相的鼓励。
唇代替手贴上去,细密的亲吻声在屋里响起,渐渐的盖过了播报员毫无起伏的声音。
夜色爬满每个角落,月光如水般照进窗户,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
很快,这寂静中出现了异样的声响,甜腻而暧昧,伴随着电视里的广告,持续了很久很久……
这晚,陶老师屋子里的灯一直亮到凌晨……
言成蹊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全都收获了巨大的满足感。
就像漂泊的游魂一瞬间找到了回家的路,陶礼带给他的,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唯一不足的是这炕实在太硬,有些影响他的发挥。
“唔……”
一声从鼻腔发出的闷哼唤回来言成蹊的思绪,他仿佛听到了圣旨一般,立刻低头看怀里的人。
陶礼痛苦地皱起眉头,他全身上下跟被车碾了似的,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尤其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喘气。
额头被亲了一下,接着耳边响起一道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的声音。
“醒了?”
“嗯~”
“早饭想吃什么?”
陶礼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昨夜的记忆一股脑冒出来,他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目光下移,是言成蹊傲人的身材。
脸皮热得发烫,陶礼眼神闪躲地移开视线。
薄薄的被子下面,两个人紧紧相拥着,缠得像条麻花。
“一大早就勾引我?嗯?”言成蹊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耳朵后侧,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了。
“我没有……”一开口就连陶礼自己也吃了一惊,他的嗓子哑得简直不像样子。
然而罪魁祸首还没事儿人似的,一双手在他身上这捏捏那揉揉,玩得不亦乐乎。
“用这种声音说话,还敢否认?陶老师,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
陶礼百口莫辩,只能任由他扣帽子。
可言成蹊越说越不像话,污言秽语,只是听着就让他面红耳赤,抬不起头。
低沉的笑声传进耳朵里,陶礼难为情地向后退了退,想离他远点儿。
可身上跟灌了铅似的,他累得满身大汗也只是在原地蠕动。
“陶老师,你是故意的……”
言成蹊咬牙切齿地说,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陶礼立刻僵住不敢再动,“我想吃疙瘩汤……唔……”
话未说完便被言成蹊一把捞过去压在身下……
这天陶礼早饭没能吃上疙瘩汤,或者说他根本没机会吃早饭。
中午的时候言成蹊才依依不舍地从炕上起来,他先喂陶礼喝了一杯水,接着快速冲了个澡,也顾不上把身体擦干净,随便套了件短袖走到菜园子里薅了一把小青菜。
起锅烧油,葱蒜呛锅,水沸腾后倒入和好的面疙瘩,两分钟后满满一盆疙瘩汤就被端上桌。
陶礼闻到了香味,一点点从炕上爬起来。
言成蹊从后背扶住他,“很难受吗?”
“还好。”
“要不你在炕上吃得了,我喂你。”言成蹊跃跃欲试。
陶礼瞪了他一眼,“别闹,帮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
言成蹊肉眼可见的失望,但看见陶礼身上的痕迹后,那几分失望顿时荡然无存。
“我先给你擦擦身子,擦完再穿衣服。”
“不用……”
言成蹊打断他的话,“不用客气,反正疙瘩汤一时半会也凉不了,你别动啊,把被子拿开,你挡着我怎么擦?”
在陶礼的百般不情愿以及言成蹊的过分积极中,陶老师躺在炕上,仿佛一条案板上等待开膛破肚的鱼。
言成蹊偷偷咽了咽口水,陶老师实在太美味,他好想一口把人给吞了。
言成蹊的眼神太露骨,陶礼眼底闪过一丝恐惧,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慌乱地穿上衣服去洗漱。
“陶老师,你怕我?”
结果言成蹊阴魂不散似的,从后面抱住他。
“没有!”陶礼被凉水冰得一激灵,下意识回道。
“那你躲什么?”言成蹊跟个怨妇一样,幽幽地问。
陶礼擦干脸,伸手去够牙刷。
结果被言成蹊抢先一步拿走,在牙刷上挤满了牙膏,然后塞进他嘴里。
“我帮你刷……”
陶礼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这言成蹊什么毛病,什么都想帮他干,好像他是个十级残废。
“我自己来!”
陶礼很不习惯,别扭得要死。
这回言成蹊没跟他争,只是站在他旁边看着,等他刚把嘴里的泡沫冲完,人就被拽了过去。
熟悉的气息充满整个口腔,陶礼被迫仰起头,承受言成蹊疾风骤雨般的吻。
“好了,现在你身上又都是我的味道了。”
言成蹊把人放开,一脸得意地说。
陶礼无奈地笑笑,“你是小狗吗?”
“可以是啊,我当你的小狼狗。”
“胡说八道,回屋吃饭。”
陶礼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姿势有些好笑。
言成蹊索性一把将人抱起来……
第30章 变态
“放我下去!”陶礼惊呼一声,奋力挣扎。
言成蹊抱着他掂了几下,声音暗哑地说:“别乱动,屁股不疼了?”
疼自然是疼的,尤其是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简直火辣辣地疼。
见陶礼白着一张脸,言成蹊索性岔开两条腿,拍了拍大腿根说:“你坐上来。”
陶礼拒绝,“那像什么话?”
言成蹊爱死了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强行把人拽到自己腿上坐好,贴在他的耳畔说:“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陶老师,做人不能太善变。”
陶礼僵着身子靠在他怀里,红着脸用勺子去舀疙瘩汤,刚喝了没几口就感觉言成蹊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他扭头看了一眼,被他眼底翻滚的欲望吓了一跳。
屁股被什么东西咯到,他下意识往外挪了挪,耳边顿时响起一道吸气声。
“陶老师,你故意折磨我的吧!”
“我没有,你放开我去坐椅子。”陶礼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却被言成蹊死死钳制住,不仅没能逃离反而坐得更扎实了。
气血翻涌,陶礼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控制一下自己。”
“控制不了,怎么办?”言成蹊无辜道。
陶礼咬牙,“你知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不知道,陶老师要给我上课吗?”
言成蹊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不想听课,能干点别的事情吗?”
陶礼忍无可忍,把他的头扒拉开,命令道:“不能,吃饭!”
言成蹊失望地垂下头,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没有心情,陶老师你喂我吃。”
陶礼有种把一碗疙瘩汤扣在他头上的冲动,他想不明白就一夜的时间,言成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快点儿,你的小狼狗饿了,快喂喂他。”言成蹊戳着他的腰催促。
陶礼把勺子塞进他手里,板起脸说道:“你正常点儿。”
运动这么久言成蹊早就饥肠辘辘了,他端起碗吃了几口,对自己的厨艺更加满意。
“等我找时间再去跟孙婶学学包馄饨,肯定比县城的那家早餐店做的好吃。”
自从知道孙婶年轻的时候在大饭店里打过工,做得一手好面食,言成蹊有时间就往孙大夫家跑,找孙婶学艺。
正在盛第二碗的陶礼闻言愣了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城里?”
“你要赶我走?”
言成蹊的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我俩才做……呜呜呜……”
陶礼伸手捂住他的嘴,“没有赶你,只是你生意那么忙,总在这里会耽误正事儿吧?”
言成蹊把嘴上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用力捏了捏说:“公司那边有人盯着,不会出问题的,而且就算公司倒闭了,我也能养得起你。”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陶老师这么厉害也不需要我养,那你来养我好了,我不用上学,比孙颖和沈若桑省钱多了。”
听到言成蹊说不回去陶礼其实是高兴的,尽管他不知道这种生活能持续多久。
“没想到陶老师对别人倒是大方的很,一万块钱说给就给。”言成蹊心里抑制不住地开始泛酸水。
“孙颖和你说的?”
言成蹊没接话,默认了陶礼的猜测。
“我高中的时候父母感情破裂离婚了,他们每个月会把生活费打到我的卡里,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他们也分别组建了新的家庭……”
言成蹊心头一紧,陶礼反而不怎么在意地笑笑,继续说道:
“起初打到卡里的钱越来越少,后来索性没有了……那几年我做过很多兼职,活得很辛苦,我不想他们和我一样……”
言成蹊心疼得不行,牢牢把人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弥补陶礼当年受的苦似的。
“陶老师,你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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