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陶的身体几乎要崩溃掉,心里却是高兴的,他抬手摸了摸瞿砚川高挺的鼻梁,瞿砚川的长相那么冷,轮廓分明的五官都写着不近人情的漠然,只有在看着贺陶的时候眼睛里的欲望会把他的整张脸都渲染得柔和下来。
贺陶喜欢被瞿砚川盯着看,他从小就想成为瞿砚川唯一的所有物。
“瞿砚川……”贺陶哭起来,这样叫他一声,却没有后话,只是叫叫他。
瞿砚川低头和他接吻,贺陶喘不过气,紧接着就听见上方瞿砚川低哑的声音说:“翻身。”
说完就把贺陶翻了个身面朝沙发背侧躺着,瞿砚川很快从他背后贴了上来,瞿砚川的怀里很热,每次这样抱着他时贺陶都会非常心软,忍不住要哭,抽泣着叫他名字,“瞿砚川,我好爱你。”
瞿砚川吻着他的肩膀,沉闷的喘息在贺陶耳边沉沉浮浮地响起来,瞿砚川用那样的声音说:“我知道,继续说,你知道我喜欢听你讲什么,陶陶,好孩子。”
这是奖励的话,贺陶明白,他比瞿砚川小了整整八岁,从他能听懂话的时候瞿砚川就是这样夸奖他,但瞿砚川又很吝啬,只有在他做得很好,很听话的时候,才会说他是好孩子,好宝宝,哪怕现在贺陶已经不是牙牙学语的婴儿了,瞿砚川仍然这样奖励他,他知道贺陶喜欢听,甚至期待听到,还经常会为此做出一些努力。
贺陶笨拙努力的样子,瞿砚川最喜欢了。
也只有这种时候瞿砚川才会说得这样轻易,似乎是他平日里最不缺的理智全被贺陶击溃,眼里只能看到贺陶一个,才能把那些放在心里二十几年的话说出来,爱贺陶爱到无法自控,恨不得想把贺陶吞入腹中永远离不开他瞿砚川。
“给我生个小陶陶,好不好。”瞿砚川撑起身体,去吻贺陶的脚踝,咬出冒着血点的牙印,“好宝宝,愿不愿意给我生?”
贺陶怎么可能说不,他似乎忘记自己是个没有生殖能力的beta,瞿砚川说什么他都会点头,哭着说好,又被瞿砚川整个抱起来带回了卧室的床上,坐在他的腿上被迫主动,柔软的肚皮贴在瞿砚川的腹肌上,被瞿砚川抓住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小陶陶在不在这里面?”瞿砚川的语气有些恶劣地问贺陶,逼迫他回答。
“呜……在的,在里面……”
贺陶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又被放在床上趴着,他腿上的裤袜已经掉下去一些,瞿砚川把它们扯了下来,腿上两道深红色的肉痕像是让他抓住的把手,被他掐在手掌里往后拉。
从九点多一直到后半夜,瞿砚川才意犹未尽地抱着完全昏睡过去的贺陶进了浴室,洗澡,睡觉。
贺陶缩在浅灰色的被子里,浑身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全是瞿砚川留下的痕迹,连头发丝里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瞿砚川还是觉得不够,抱着他亲了很久,也没有给贺陶穿衣服,释放了更多信息素安抚贺陶,让他在睡梦中也只能闻到他的味道。
瞿砚川摸了摸贺陶软乎乎的肚子,两人几乎要融合在一起,瞿砚川这才放开手,重新把贺陶抱进怀里。
第二章
早上贺陶是被阳光照醒的,他半天才将眼睛睁开一点,模糊地看到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严,早上的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亮堂堂的,不知道几点了。
贺陶没有动,光是醒来后身体的知觉慢慢回笼他就觉得浑身酸痛了,根本不敢动,过了一会儿适应了疼痛,才发觉腰上的胳膊箍得紧紧的,贺陶猛地高兴起来,都不困了——瞿砚川今天没有去公司。
他摸了摸瞿砚川的手,想要转身看看瞿砚川的脸,刚动了一下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下面很涨,贺陶曲了曲腿,终于反应过来,瞿砚川昨晚没有拿出去,一直在他身体里没有退出来,贺陶觉得更开心了,顾不上自己身体里里外外的酸麻,更没有把瞿砚川推出去,他往后靠了靠,贴近瞿砚川的怀里。
瞿砚川放在他腰上的胳膊松开了一下,又放到了他的肩膀上,接着贺陶听见了瞿砚川刚醒来有些沙哑的嗓音,“醒这么早,不舒服?”
瞿砚川说话的时候往前凑近了一些,把贺陶半压在身下,贺陶一张嘴没有说出话来,短促地叫了一声。
“在问你话。”
瞿砚川用鼻尖碰了碰贺陶的侧脸,他这样说,贺陶是怎样都要回答他的话的,挣扎着开口道:“舒服的。”
瞿砚川握住他腰上的软肉,那上面有好几个他昨晚留下的指印,现在又重新盖了上去,“要这样,还是坐起来?”
贺陶抱住他的小臂,让他摸自己的脸,“要抱。”
瞿砚川没有理会他的要求,却在他说完后就不再把他压着,抱着他侧躺下来,从背后把他拢进怀里。瞿砚川从小就不怎么回应贺陶的大部分话,但从来没有拒绝过贺陶的任何请求,别人都是沉默的拒绝,偏偏瞿砚川在贺陶面前一直是沉默的允许。
“要这样吗?瞿砚川,我的肚子这样……好难看啊。”贺陶的声音在抖,夹杂着不平稳的喘息,还在发出敏感的疑问,使劲往被子里躲。
他知道自己侧躺着的时候肚子上的肉看起来会有一点多,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过分,但贺陶在关于自己身材的事情上一向敏感,他不想让瞿砚川看到自己丑。
贺陶哭着用被角挡住脸,趴到了床上,却还是听话的没有躲,他觉得好舒服,又觉得自己肯定好丑,哭都不知道该怎样哭,这样难堪地爽了好久后,贺陶终于忍不住勇敢地向瞿砚川发出请求。
“我想…要减肥,”贺陶边抽泣着哭边说,“可以吗……瞿砚川,我想好看一点呢……”
回答他的是瞿砚川扇在他屁股上的一巴掌,很清脆,贺陶被他打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完全不敢再提。
天光大亮,贺陶被瞿砚川从床上抱起来,径直走进浴室,浴缸里已经放好了热水,贺陶被稳稳当当地放进水中,他累得要命却还要抓住瞿砚川的胳膊不让他走。
“一起洗好吗?”贺陶眼睛通红地看着瞿砚川,卷翘的睫毛湿漉漉的耷拉下去,十分可怜。
瞿砚川一时心软,迈进了浴缸,下一秒,贺陶又不知死活地开口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瞿砚川,我想减肥。”
瞿砚川又干脆利落地迈了出去,他刚才已经冲过澡了,此时头发还是湿的,他扯过一件浴袍随手穿上,手指插进头发里往后捋了一下,甩掉一手的水珠,瞥着贺陶道:“你敢减肥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
说完就走出了浴室,没有给贺陶洗澡,也不再陪着他,只留下一些已经变淡了的信息素。
实在是非常恐怖的要挟,贺陶一下就有些想哭,他坐在浴缸里偷偷哭了五分钟,才开始给自己洗澡,胡乱洗完后擦擦脸去照镜子,眼睛肿了,脸也有些肿,贺陶又想哭,他现在连唯一拿得出手的脸都是丑的了。
贺陶拿最软的毛巾擦了擦脸和眼泪,拿出眼霜涂在通红的眼皮上,按摩了一会儿,眼睛不那么肿后从架子上找出瞿砚川最喜欢的味道的身体乳,挤出一些涂在脖子和胳膊上,然后才穿上浴袍出去了。
瞿砚川在厨房旁边的吧台,正在喝咖啡,贺陶闻到了奶香,瞿砚川喝咖啡是不加奶加糖的,他心想大概是给自己也做了一杯,于是他又不那么担心,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其实他也想走快一点,但他的大腿那里都被瞿砚川给咬破了,走起路来有些疼。
瞿砚川端着杯子,余光看着贺陶一步一步地往这边挪,最终还是没忍住,他放下咖啡,抬头直视着对面的因为自己忽然转身一下愣住的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大步走过去,然后弯腰抱起贺陶,把他放到了吧台旁边的凳子上,然后重新端起杯子,继续喝烟灰泡水味道的黑咖啡。
贺陶就坐在他旁边,一歪身子就可以靠进瞿砚川怀里,但他没有,他觉得瞿砚川还在生气,不会愿意理他的。
安静了一分钟,贺陶踩着高脚凳的脚动了动,拖鞋掉了下去,瞿砚川往他这边看了一下,贺陶这才抓住机会,小心问道:“在生气吗?”
瞿砚川的表情有些隐忍着怒气和无语的莫名其妙,看向贺陶,“没,在高兴。”
“哦,”贺陶抿了抿嘴,“高兴什么,可以跟我讲吗,我想和你一起高兴。”
“高兴以后不用管烦人精了。”瞿砚川的语速很快,贺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烦人精说的是他,不用管了的人也是他。
“你不要对我讲这种话。”贺陶难得声音抬高了一点,抓住了瞿砚川的手,“你知道我会当真的。”
“你不是想要我把你的话当真吗,为什么到你就不可以。”瞿砚川不为所动,被他紧紧抓住手,不耽误喝咖啡,喝完说出来的话比烟灰泡水还让人受不了,“不要对我耍赖,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底线,是不是。”
贺陶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还不忘抽噎着说道:“对不起,瞿砚川,我不要减肥了,我会像你说的那样很爱自己,不会讨厌自己了。”
瞿砚川看见他的眼泪仍然不肯放过他,他不肯低头,十分冷淡,“贺陶,你总是对我说得好听。”
贺陶猛地抬起头,伸出手去捂瞿砚川的嘴,不允许他说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瞿砚川没有躲,垂下眼睛看着贺陶。
过了一会儿,瞿砚川拉下贺陶的手,过去用纸巾给他擦眼泪,轻轻地在他眼睛和脸上蘸走泪水,贺陶抱住他的腰,把脸贴进他怀里,瞿砚川这次没有走,扔掉纸团把他抱了起来,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你哭什么?”瞿砚川扶着贺陶的后背问。
“…你知道!”贺陶低声喊,钻进了他怀里。
瞿砚川不理会他的话,继续问,“还要减肥吗?”
贺陶靠在他肩膀上摇头,“不了。”
“每次都是这样说的。”瞿砚川说起这种话总是毫不留情,贺陶根本没有面子可言,干脆不说话,往他怀里拱。
“不要像猪一样。”瞿砚川摸着他的肚子,确实比之前要胖了一些,但瞿砚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明明最近瘦了很多。”
贺陶不生气,只问:“你讨厌猪吗?”
半天没听见回答,贺陶在他腿上坐起来,仰着头直直地看着他,瞿砚川知道他并不是在撒娇,迟钝如贺陶,他根本想不到这样的调情手法,他就是真的在问而已,如果自己回答讨厌,他又会哭,说不定还要告诉方嘉言那个喜欢管别人家事的讨厌鬼,
于是瞿砚川看着贺陶,说不讨厌,“我喜欢吃五花肉。”
贺陶擦干眼泪从瞿砚川的身上爬下去,去给保姆阿姨打电话说今天过来的时候买些牛排,以后我们家要少吃猪肉了。
瞿砚川在后面张开嘴,又闭上,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他看着连后脑勺呆毛都变得认真的贺陶,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不是嫌牛肉有味道吗,嗯?”瞿砚川伸手把贺陶拖回怀里,手指夹住他腰上的肉,全都从指缝里溢出来,瞿砚川忍不住抓得更用力,低头在贺陶很软的脸颊上亲了亲,又咬了一口,“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贺陶看了看走廊对面的厨房,小声说,“你昨天带回来的蛋糕,还没有给我吃。”
瞿砚川十分干脆地驳回了,“昨天的,今天不可以吃了。”
“可以的。”贺陶有点急了,他很喜欢瞿砚川下班回家和接他放学时给他带吃的或者礼物,瞿砚川给他买的什么他都想要,“你买的我要吃。”
“明天给你买新的。”瞿砚川这时候又变得耐心十足,释放出一些信息素哄贺陶,“你明天有课,下课后带你去吃你喜欢的餐厅。”
贺陶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拉着瞿砚川的手指提要求,“明天我要花。”
“好。”瞿砚川欣然同意,他喜欢满足贺陶所有的需求,“要礼物吗?”
“要的。”贺陶点点头,又皱眉,“但不知道要什么呢。”
瞿砚川给他买的礼物实在太多了,贺陶什么都不缺,但仍然想要,想要的不是礼物,是“瞿砚川送的”。
“我知道就行。”瞿砚川看着他说。
第三章
贺陶早上九点就要到学校上课,瞿砚川让他睡到八点刚过,他从健身房出来去冲了个澡,然后才回到床上,挖出藏在被子里的人,没有叫醒,瞿砚川弯腰在贺陶的额头上亲了亲,让他闻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慢慢把他从睡梦里睁开眼,抬手就要抱他。
瞿砚川托着他抬起来的脑袋,把他抱起来,“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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