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件事情上瞿砚川是真的生气了,话都多了起来,贺陶从小想要什么衣服首饰都是让店员直接带着他想要的款式和最新款去家里给他试的,他们结婚后更是过分,瞿砚川知道贺陶容易因为穿衣服对自己的身材不满,干脆直接买了套房子全部装修成衣帽间,给贺陶做衣柜用,每个月都有新款衣服放进去,全是最适合贺陶当时体重的尺码,就是为了不让贺陶因为穿不上某件衣服难过。
现在好了,贺陶十九岁好容易半只脚迈进社会出门上了个大学,竟然学会了网购,该死的三无品牌把L码做成s码,简直是祸害人,贺陶短短三天因为胖不胖的问题哭闹两次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这样。
“你怎么就不懂,你是不可能丑的。”
贺陶小声说,“我会懂的。”
瞿砚川没有再理他了,贺陶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副驾驶上,不哭了也没有继续不高兴,还主动说去公司。
一路上瞿砚川都没有跟他说话,但贺陶还是很高兴,他虽然害怕瞿砚川生气,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贺陶都还是会觉得幸福,他喜欢看瞿砚川因为哄他生气,能感觉到瞿砚川是那么爱他。
到了瞿砚川的办公室,贺陶轻轻关上门,然后迅速地凑到了瞿砚川旁边,在瞿砚川坐下前抱住了他的腰,他靠在办公桌上,抬头看着瞿砚川,不肯松手。
“别生我气,我真的知道错了。”贺陶的声音有点儿雀跃,根本不像在道歉,“瞿砚川,你怎么总是生气我呢,我从小就经常给你道歉。”
瞿砚川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伸手扶着他的腰跟他换了个位置,不让他靠着坚硬的实木桌子,贺陶见他不说话,捧着他的脸凑上去亲他,含糊道:“不要生气了,给我闻闻你的味道好不好。”
还是没有说话,瞿砚川微不可查地轻轻低了低头,贺陶亲在了他的唇边,一点点信息素飘了出来,贺陶闻到了,他歪了歪头,继续亲瞿砚川的嘴巴,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更多的信息素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迅速包围着贺陶,瞿砚川捏了捏他的后颈,终于肯低低头,加深了这个吻,贺陶的主动总是能让他很快消气,哪怕他现在觉得贺陶还是没有彻底打消那种念头,但也没办法再继续对贺陶冷脸了,贺陶这种时候是最聪明的,他最知道自己在瞿砚川那里的免死金牌是什么。
瞿砚川搂着贺陶腰的大手很快挪到了上面,从衣服下摆里钻进去,往上,摸到了贺陶的手臂,贺陶胳膊上的肉是最软的,不知道为什么,但瞿砚川很喜欢摸,也喜欢在他的手臂内侧咬下一个个吻痕。
贺陶的毛衣被掀起来一半,露出半个背,不过他不担心会有人进来,因为没人敢进来,而且瞿砚川是不可能在办公室和他做的,瞿砚川只在家里做,贺陶问过他为什么,自己是不介意地方的,虽然贺陶脸皮薄,但只要瞿砚川要求,他不会不同意。
瞿砚川才不会回答他的这种疑问,他要怎么说出口是因为不想贺陶的一丁点儿痕迹留在外面任何有可能被别人看到的地方,有时候瞿砚川甚至会庆幸贺陶只是个beta,他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别人的,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和瞿砚川共享贺陶,连他的父母家人都是例外,贺陶只是瞿砚川一个人的所有物。
贺陶从小就自愿活在只有瞿砚川的世界里,好像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贺陶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和父母不合亲情缘浅的瞿砚川是两个世界,贺陶那样笨的一个人,唯独非常会爱人,就像瞿砚川从小聪明,但爱人这件事做得很差,瞿砚川每每想到这样的贺陶却对他有最大程度的依赖,比贺陶怎样讨他喜欢都让他觉得幸福。
偌大的办公室很快被alpha的信息素溢满了,贺陶觉得头晕,浑身发软,忍不住往瞿砚川身上倒,瞿砚川这才放开他,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越来越娇气了。”瞿砚川说他。
贺陶闭着眼靠在瞿砚川怀里,听到这话没有反驳,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我胃里有点不舒服。”
瞿砚川站直了,手伸进衣服里捂在他的胃上,“怎么不舒服?”
“也没有很不舒服,”贺陶咽了咽嘴巴里分泌出来的口水,“就是有点想吐。”
瞿砚川看着贺陶最近皮肤越来越细腻的脸,他最近虽然胖了一点,但脸上还是白里透红的好气色,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贺陶见他不说话,抬手抓了抓他的衣领,“是不是我最近吃太多了呢?”
瞿砚川握住他的两只手腕,递到嘴边亲了又亲,半天才回答贺陶的话:“可能是。”
第五章
今天上午有专业课,方嘉言在咖啡店门口等了十分钟,都要迟到了才往教学楼走,还是死活打不通贺陶的电话,虽然瞿砚川管贺陶管得严,但从来没有不让他上课过,贺陶上了一学期大学也没翘过课,这还是第一次联系不上他。
方嘉言又急又担心,课上到一半都打算早退去贺陶家里找人了,手机上终于来了回信,方嘉言急忙点开,看清那句话后顿时喘不过气了,什么着急害怕担心的情绪通通消失。
贺陶:嘉言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好吗。
这句话在他们俩认识的这十几年里贺陶没少跟他说,第一次说完紧跟着说他喜欢瞿砚川,第二次说完紧跟着说他和瞿砚川谈恋爱了,第三次说完紧跟着说他和瞿砚川上床了,第四次是和瞿砚川结婚,这是第五次。
方嘉言觉得自己要晕倒了,闭着眼缓了半天,才回复道:贺陶你敢跟我说你怀孕了试试看呢。
对方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差不多得有五分钟,贺陶回复:对不起嘛……
附带一个小猫晕倒的表情包。
方嘉言两眼一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手机被抽走,贺陶两手一空,打了一半的消息就那样被瞿砚川删掉,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我还没有和嘉言说完呢。”贺陶低声说。
“医生说要少看手机。”瞿砚川在他面前床边坐下,“你不想听我的话,也要听医生的。”
“我没有不想听你的话。”贺陶急忙反驳瞿砚川的责怪,掀开被子爬到瞿砚川腿边,“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而已。”
体检报告是上午刚出来的,贺陶怀孕了,四周,胚胎发育良好,贺陶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贺陶就懵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怀孕,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瞿砚川的反应比他快多了,很迅速地接受了这件事情,并且听完了医生的叮嘱,才带着贺陶离开医院,路上联系了自己助理,重新找保姆阿姨照顾贺陶,把怀孕需要准备的东西全部备齐。
整个过程中贺陶没有说话,到了家后瞿砚川来副驾驶抱他,贺陶没有动,呆呆地看着瞿砚川。
瞿砚川终于发觉了一点不对劲,他没有在外面问贺陶,先把他从车里抱出来回了家里,把他放到床上,才开始询问他怎么了。
“是害怕吗?”瞿砚川的声音称得上是温柔,“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我从来没让你出过事对不对。”
贺陶还是摇头,什么都没有说,瞿砚川哄了他很久,耐心十足,到最后生气也不是因为贺陶不回答是不是不想要孩子的问题,而且贺陶竟然不肯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但瞿砚川很快就想通了,贺陶不想生孩子很正常,没有人会愿意生孩子的,这是一个很痛苦又漫长的过程,况且贺陶是个beta,他害怕是应该的,自己作为他的老公,应该理解贺陶。
“好了,我给你道歉,我不该这样说。”瞿砚川把贺陶抱到自己腿上,用信息素安抚他,“你不想要咱们就不要了,都听你的,好吗。”
“我没有不想要!”贺陶赶忙辩驳,他束手无策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瞿砚川这样温柔地哄他,他忽然很想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很快就滴下来眼泪,“我只是有一点害怕。”
“也真的很难过呢。”贺陶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瞿砚川,“我才十九岁,还没有上完学……”
“嗯,我知道了。”瞿砚川听到这样的话有些想笑,他擦了擦贺陶脸颊上的眼泪,很轻地亲了亲他的嘴巴,声音低低地说,“我们陶陶也还没有长大呢。”
“其实我也很爱他的。”贺陶被瞿砚川这样一哄,止住了眼泪,又这样说,“我特别愿意生下来。”
“我知道。”瞿砚川拍拍他的背,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瞿砚川又说,“我刚才生气不是因为你对这枚胚胎的态度,我只是气你不理我,在我这里,你最重要了,什么都比不上你。”
瞿砚川没说过这样解释的话,大概是怕贺陶多想,不合时宜又生硬地这样解释了一下,贺陶听得震惊,半天才点点头,又要哭了。
“我知道了。”
瞿砚川又亲了亲他,才说,“我下午去学校给你办休学,然后明天带你回家一趟,告诉你爸爸妈妈这件事,叫贺泓也回家。”
贺泓是贺陶的alpha亲哥,比他大八岁,是和瞿砚川一起从小长到大,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贺泓是是两家人里唯一持反对意见的,虽然反对无效,根本没人在意,贺泓为此崩溃了很久,半年没有踏入过瞿砚川和贺陶的新家,说会过敏晕倒。
贺陶倒不在意贺泓得知他怀孕的消息后反应会多大,他现在比较害怕方嘉言忽然打上门来,给他一巴掌瞿砚川更是两巴掌。
方嘉言一直没再回复消息,贺陶非常担忧地睡着了,瞿砚川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思绪万千,说高兴其实也高兴,但他和贺陶一样,害怕更多。
瞿砚川很少有这么明显害怕担忧的情绪,这让他有些焦躁,连带着信息素的味道都有些冲,贺陶刚睡熟,闻到尖锐的alpha信息素后有些不安地翻了个身,瞿砚川赶忙收起自己的味道,给他掖了掖被角,轻轻关门出去了。
衣帽间的沙发上还堆放着早上出门时贺陶换下来的睡衣,瞿砚川收起来,想放到洗衣机里,他看着手中柔软的面料,又想起贺陶,忍不住把睡衣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alpha信息素的味道占了大半,里面还有一些贺陶身体乳和沐浴露的味道,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变成独属于贺陶的体香,瞿砚川一闻就觉得贺陶躺在他怀里了。
瞿砚川忍不住抓紧了衣服,贺陶就在卧室里睡着,是他只有十九岁的爱人,在贺陶出生那天他们就认识,分开从来没有超过三天过,贺陶学会说的第一个字是含糊不清的川,周岁宴抓到的是瞿砚川的手,上学时做不完的作业瞿砚川给他写,贺陶开口要的东西瞿砚川从来没说过不。
分化成beta那天贺陶躲在卧室哭,一天没有吃饭,谁敲门都不理,瞿砚川在国外工作连夜赶回来,在门口声音满是压不住的疲倦,叫了他一声贺陶就开门了,贺陶从来没有哭得那么厉害过,他从小要什么都有,唯独这件事瞿砚川给他做不了主,瞿砚川知道他想分化成omega,然后顺理成章地嫁给自己,这是贺陶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愿望,结果瞿砚川早就看出来了。
当时贺陶十五岁,刚上高中,瞿砚川对他说只会和他结婚。
从那天开始贺陶一天都没有离开过瞿砚川了,哪怕出差也带着他,贺陶从出生到上学,结婚,短暂的十九年全都生活在瞿砚川的庇护下,这样一个从来没长大过的人,竟然要生宝宝了。
与其说瞿砚川期待贺陶肚子里都没成型的那个小东西,不如说是在期待贺陶生出另一个自己。
他那么爱贺陶,爱到不知道怎么再给他更多的爱才好,觉得怎样都不够,他甚至觉得是老天爷可怜他,才送给他一个小贺陶,分担多到贺陶承受不了的,来自瞿砚川的爱。
beta也好,omega也不错,总之贺陶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会很像贺陶,想到这些瞿砚川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仿佛他这辈子就是一切为了贺陶才有意义。
本来说好明天回家再告诉家里人这个消息的,但瞿砚川洗好衣服后就直接给贺泓打过电话去了,对方接得很快,声音懒洋洋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事启奏无事滚。”
“有件事。”瞿砚川说。
“奏。”
“贺陶怀孕了。”
对面没了动静,过了几秒忽然想起一阵东倒西歪的哐当声,然后贺泓的声音才又一次传来,充满了不自信的试探:“假的吧?”
“今天早上的体检单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瞿砚川给自己做了一杯咖啡,站在咖啡机前慢条斯理地说着让贺泓天崩地裂的话,“明天家里见面再说吧,哥,虽然你年近三十仍然未婚,但现在我和贺陶又何尝不是婚姻幸福家庭圆满了呢,我想爸妈也会为我们的幸福和你的自由感到高兴吧。”
贺泓当场破防,怒吼道:“谁是你哥!我是你……”
后面听着好像还有谁父亲的事,瞿砚川没有听,直接挂了,这是他第二次管贺泓叫哥,第一次是登记结婚那天,贺泓差点晕死在他面前,从此对“哥”这个字严重过敏,一听就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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